13、葡萄柚子加蜂蜜
常宵依舊悠閒的哼着小曲往前走,後面小流氓加快速度往前晃盪。
忽然,前頭的常宵頓下腳步,一個意料之外的轉身,語氣甚爲不耐煩地吼道:“喂,你們三個,不要老是跟在我後頭晃盪,煩不煩啊!”
後面正想快速接近靠上的三個小流氓俱是一愣,臉上猥瑣的表情和淫-笑都來不及收回,悉數落入常宵的眼底。
常宵眸色瞬間轉深,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一愣之後,其中一個小流氓頭頭模樣的人,嘿嘿笑着手一揮,三人便將常宵圍堵在了堤岸中間。
“美人,去哪裡啊……”開始應用電視八點檔的調戲手腕。
常宵的右眉高高挑了挑,冷冷道:“問這個做甚麼?”
“做甚麼?嘿嘿,美人,你不知道我們哥幾個想對你做甚麼嗎?”說着,啪一聲,一隻鹹豬手飛快地搭上了常宵的屁股。
常宵沒有動:“你們不知道,我是男的嗎?”
那傢伙似乎驚訝了一下,與同伴對了幾眼,然後淫-蕩的怪笑起來:“難怪胸部那麼平,不過沒有關係,你的皮膚很好,人也很漂亮,啊,還有這個屁股,真他媽性感翹挺啊,手感不錯,我們哥幾個不會嫌棄你的,就將就着當女人來用吧。”
說着,手還在常宵臀部用力地上下揉挫了幾下。
常宵深深吸一口氣,不怒反而開心異常地笑了起來:“我本以爲,自己最近夠倒黴了,要冷靜再冷靜,但是有人主動找死,我那便成全你們幾個吧!”
一把扣住那隻可惡之極的鹹豬手,猛地一個變態扭轉,便聽那個小流氓一聲驚天的慘叫,“咔嚓”,猝不及防之下骨頭似乎都被扭裂開了。
但是,宵美人的怒火中燒並沒有就此終止,緊接着狠狠踢出一腳,將那流氓一個飛腿直接踹飛到老遠。
另兩個小流氓見老大有難,趕緊上前助陣,常宵一個快步插入對方身側,左肘一擡狠狠擊在速度快的那人軟肋最疼處,然後身體敏捷的一個旋轉,趁勢掃出一個迴旋腿,正好掃在另一位衝上來的傢伙腰側胃袋上。
判斷準確,反應敏捷,行動一氣呵成,幹架非常的利落漂亮。
表面看起來,倒有點像是那兩個傢伙自己愚蠢地往常宵拳腳上衝,然後遭殃地痛苦倒下。
鳳起語在一株大樹後方,悄悄收回了手中的銀刀,微不可察地溫柔寵溺一笑。
似乎,用不着自己暗中出手相助了呢。
宵寶貝,並不如外表看起來般柔弱,還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的。
不覺對常宵的欣賞又上了一個臺階,眸中隱溺的溫柔更甚,眼中笑意更濃。
調戲轉鬥毆的事件,並未就這樣倉促結束。
那被似乎扭裂了手臂骨頭的小流氓頭頭,不堪這種被嬌弱美人打敗的屈辱,眼冒紅光地從腰間拔出一把閃亮的瑞士小軍刀來,氣急敗壞地朝常宵衝了回來。
嘴裡嚷嚷大吼道:“敢弄痛老子,老子閻了你這個人妖!”
常宵臉上的冷笑忽然變得如春風過境般,楚楚可憐而動人:“不要吧……”
那小流氓乍見美人柔弱溫柔可憐的笑,頓時驚豔了一把,手上動作一窒,腳底板一頓,嘿嘿淫-笑起來:“孃的,笑得還真好看,弄得老子心……”癢癢兩字還沒說完,嬌弱美人忽然又變身成了恐怖的狼人,一腳踹飛了他的瑞士小軍刀。
然後,晉升入狂暴狀態的宵美人,極其沒有風度地開始了野蠻“輪暴”某人的殘忍行爲。
輪,輪起拳頭。
暴,暴打色狼。
是爲現場版最新解釋中的輪暴。
宵美人舉起雙手,兩個五指分別收緊捏攏,對着小流氓頭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翻在地打得對方已沒有還手之力了還不放過,索性坐到對方的肚子上,繼續狂毆痛扁。
小流氓頭頭的兩位手下,被這恐怖的陣仗嚇得驚呆了,竟然忘記了上前繼續助陣,又或者趁機逃跑。
等到他們的小老大連連喊救命,眼見着什麼凶煞之氣色膽豹子心都煙消無蹤只剩比女人還女人的柔弱涕淚時,才記起要救他們的老大。
“怎麼辦?我……我害怕。”號稱小流氓左手的少年道。
“我,我也害怕……那傢伙是瘋子。”號稱小流氓右手的少年,說完又加了一句,“絕對。”
“那,那怎麼辦……要不,我們逃吧……”左手大膽地提出溜走計劃。
右手連連點頭。
兩人的腳步悄悄地慢慢地不易察覺地往後退,再退。
忽然,從天使淪落爲惡魔的美人常宵回過頭來,朝着他們嫵媚一笑:“剛纔,你們也想學他那樣,摸我的屁股吧?”
兩人嚇得條件反射般連連點頭,點完了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趕緊又潑浪鼓一般拼命搖頭,心中嚇得不輕。
便見美麗動人的中性美人懶懶哼了一聲,從他們血人一般已經去了半條命的頭頭老大身上爬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個無比舒服的表情:“好久沒有這樣狂毆人了,真爽!”
眼睛一瞄旁邊那兩個毛髮染得特黃穿着特拽此刻卻嚇得兩腿發顫的可憐年輕人,莞爾一笑,道:“打完了,擡走吧!”
拍拍手,繼續快樂地哼着歌曲往前走。
兩年輕人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輕易就放過自己,再看看自己老大的可怕模樣,頓時後怕不已地拍拍心口。
正想擡起老大走人,他們老大忽然睜開眼睛,顫巍巍地說:“我沒錢治傷,我們……再去搶劫吧……”
“不會吧,老大,您這樣還怎麼動手搶劫啊……”
傷心不已。
“我,我饒不了他……”老大開始馬後炮放狠話,心裡後怕的發毛,嘴巴上卻要討一點贏頭回來。
忽然,一個幽靈般的聲音道:“你饒不了誰?”
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修長男子,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三人眼前。
脣形很優美,眸光卻深邃而冷漠,不帶一絲人間的溫度。
小流氓老大被那面具反射的冷硬之光打得一個激靈,心頭泛起一陣可怕的寒意,背脊發涼,一滴大大的冷汗,從額上滴下。
男子走近一步,彷彿周圍的氣壓也升高了一檔,壓力徒增。
忽然,那雙無情的冷眸轉厲,透出一股嗜血殘忍的光芒來,那光掃到小流氓老大三人,三人一激動,方纔萬般才忍住的憋尿,頃刻間就華麗麗地同時崩了,溼了襠下一大片。
銀色面具男子眼神不動,脣角微帶嘲諷地翹起,似是見多了這樣不堪的場面,只冷冷而危險的注視着小流氓老大一行三人。
可憐平日囂張的小流氓老大,此刻卻緊張的連話都幾乎講不全,猛烈咳出幾口血來,才喘息着道:“我,我……我饒不了自己,我做錯事……事了……我該死……閻,閻王大人饒了我啊……小的只是嘴上發……發狠,心裡沒膽……閻王大人饒命啊!……”
聽到閻王這個稱乎,鬼面具下的優美嘴脣似乎帶上了一點笑意,那沒有溫度的冰冷嗜血眼神,霎時也放柔了許多:“閻王?……這個地方,藏龍臥虎,可是真有閻王的。如果你們嫌命太長,還存着報復招惹方纔那位的想法,我會,送你們一個永生難忘的人生最後旅程。”
小流氓三人匍匐在地,連連點頭稱不敢。
身子,已是抖得如篩糠米,風中殘燭般可憐。
銀色面具男子忽然伸出一指,在小流氓老大身上疾點了幾下,嚇得小流氓老大涕淚橫流,殺豬般的嚎叫起來,他身邊的兩個手下,更是嚇得頭都不敢擡。
便聽男子聲音冰冷道:“你身上只是外傷與骨折,並不如看起來般嚴重,那傢伙下手,其實還是很有分寸的。去養養吧,忘記……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不然……”
聲音忽然消失,只聽“嗤”一聲破空之響,然後脖子頸動脈處便是一燙。
幹架之人,比尋常人更熟悉身上的要害。
頸動脈,這要是被人劃上一刀,可是甭想再睜眼看世界了。
小流氓老大魂飛魄散,嚇得幾乎暈厥過去。
再醒神時,發現自己還存活於世,用手摸摸脖子還在,寸長傷口由燙轉痛,離裡頭動脈只差顛釐分毫,可見當時那神秘一劃的速度與精確力度。
不禁感動萬分,熱淚縱橫,當下打定主意,這輩子,再也不當流氓混混了。
偶爾進入本市,調戲一個人,便遇着這麼可怕的事情,這個世道,果然太抽風,太可怕鳥~~~
世界太大,當真不是自己這等小人物,可以隨便打混的。
淚眼中,望見自己新收的兩個手下惶恐而呆愣地坐在地上,左耳上有悽豔的一顆血珠,再摸摸自己的左耳,指腹同樣沾到一點紅
三人的左耳垂,同時被不知何物,穿了一個紀念之孔。
而那個神秘的銀色面具男子,卻只餘餘音繞堤,連個背影,都消失無蹤。
三人中間的地上,有一張小巧的已填好的支票。
呆愣片刻之後,三人心底發毛,同時尖叫一聲:“撞鬼了啊!”
連滾帶扯地爬起來,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逃遠了。
當然,混混本色讓他們臨走,還是趕緊摸了那張支票,緊緊藏入懷中帶走。
三人走出老遠不敢回頭,神秘出現神秘消失的銀色面具男子,現在在他們眼中,已不啻是惡魔鬼神一樣的可怕存在。
驚恐之下的三人似乎忘記了,鬼哪裡又有現世的支票開給他們養傷啊!
他們只覺得,男子冰冷銀質面具下冷厲而嗜血的眼神,神出鬼沒的身影,風一般的速度傷人手法,太,太他媽可怕鳥!
趕……趕緊遁,趕緊遁……
斜陽的餘暉照耀在河堤上,風漸大,水波盪漾,漫天柳絮飄飛起來,輕靈而飄逸。
鳳起語取下面具,巧妙的摺疊了一下,藏入袖口中,從某株柳樹後頭閃身出來。
擡頭平靜地望了眼不遠處常宵身影消逝的方向,脣角慢慢勾起個不易覺察的弧度,眸中溫度漸漸轉柔,轉溫。
漫步中的常宵,並沒有走太遠。
躲避鳳起語躲了一下午,自己也走了一下午的路,累了,正好看到運河拐彎處有一個小公園,便進去休憩一番。
公園東角有許多政府建設的給市民們早鍛鍊用的健身器材,還有許多兒童的玩樂設施。
此刻太陽漸漸西墜,熱夏的運動熱潮還未席捲本市,公園裡冷清幾乎無人。
常宵一入公園便眼尖地瞅到了那個很引人注目的鞦韆,直接微笑着走過去坐到了上面,兩手握住兩邊的鐵索條,單腿一蹬,鞦韆便帶着人飛蕩了起來。
某宵的心情,也跟着飛揚了起來,似乎要飛上九霄。
心情一好,忍不住蕩着鞦韆,愉快地輕聲再次哼起歌來:
葡萄柚子加蜂蜜,
H啊H得很容易,
DJKY潤滑劑,
前瓜後-穴都滿意,
紅燭絲帶繞香蕉,
點淚滴蠟催蜜菊,
小攻歡喜溫馨膩,
小受漣漣討嫌棄,
……
“噗~”後頭忽然傳來一聲極不配合的輕笑聲。
聲音低低沉沉,極有磁性與魅力,似乎也極爲愉悅,入耳甚爲熟悉。
某宵驀然住口,微微僵硬地迴轉身,隨即擡起右手撫上自己的額,痛苦無力地呻吟道:“鳳起語,你真是陰魂不散吶,怎麼又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