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小芸真的是瘋了,神經都不正常的,據說她還看心理醫生了。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我皺着眉警覺地追問“你想要幹什麼?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怕什麼?反正我一無所有了,現在我的父親被帶上了京城,我的弟弟又進了少年犯罪監管所,而我的丈夫也不要我了,鄭家人逼着我離婚,這全都是你和陳昊天害的,害得我的家支離破碎,別說害你流產,就算是要弄死你,也是罪有應得。”
蘇小芸在電話那頭竭嘶底裡地咆哮,我聽着渾身都冒了雞皮疙瘩,不敢再說什麼來刺激她,。
可電話那頭仍是傳來蘇小芸瘋狂的吶喊聲“要不是你,鄭琦就會愛上我的,要不是你出現了。他就會愛上我的餓,宋暖暖,你害我到這個地步的,你給我記住,你把我逼瘋的,要是你不在了。那一切都好了,哈哈哈!”
我光是聽着她的聲音就瘮得慌,我連忙想要把電話給掛了,可蘇小芸先一步把電話給掛斷了。發出嘟嘟的忙音聲,我的右眼皮又開始猛烈地跳動,總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我又往柱子的角落縮了縮。躲在了角落纔有些許安全感,也想着在這個公衆場合,她蘇小芸再瘋狂,也不會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我安慰着自己,又響起來了,我伸手要接電話。正要接通電話,右眼皮猛地跳了下,我慌張地環視下週圍,發現蘇小芸就在自己背後不足兩米的距離。
她整個人好似都瘦了一大圈,披頭散髮,她沒有給自己上妝,就露出了原本的膚色,整張臉都是青?色的,看上起就不是正常人的膚色,而眼睛佈滿了血絲,目光裡全是濃烈的仇恨,濃烈得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要把我拉下去。她那個樣子非常的猙獰,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無比怨恨地盯着哦,嘴角掛着一抹冷笑,我的頭皮都?了,腦子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趕緊跑,蘇小芸是瘋了,真的是瘋了。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蘇小芸有間歇性神經病,偶爾也見過她吃藥,就上網搜了下才得知,但從來沒當着她的面追問。現在她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還有就算自己被她砍死了,說不定也能被一個精神病的罪名給洗脫了。
我慌亂地要往前走去,不過剛動了手術,我每走一步,小腹就會抽痛一下,再加上我生產那會兒。出了大量的血,身體本來就虛弱得很。
儘管我努力走得很快,蘇小芸是個正常人,轉眼間的功夫,她就離我不足半米了。我見着她從懷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子,那銀色的光芒都快要刺疼了我的眼,我不可置信地尖叫出聲,本能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我四處逃竄,而蘇小芸就像是一個亡命之徒,真正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她快速地朝着我衝來,我想閃身躲開,可反應太慢了,蘇小芸地刀子朝着我的胸口就紮了過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慢慢,電影裡面的慢鏡頭,刀子與我相近,我無比清晰地看到縫紉上閃閃發光,而蘇小芸笑容恐怖而震驚,就像是死神來臨了
我完全可以想象下一秒就刀刃刺入我的心臟,鮮血飛濺開去,五無論我怎麼掙扎都躲不過,我曾經最好的閨蜜,想要取我的性命。
我不認命地瞪大眼,覺得一切都是那麼匪夷所思,那麼不可置信,就在我認爲刀子就要插入我的胸口時,鄭琦猛地從後面扣住蘇小芸的手腕,然後使勁地往旁邊甩過去。
蘇小芸人長得蠻小個子的,人也很瘦輕。被鄭琦用力一甩,就重重地撞在柱子上了。我聽到了後背和柱子撞擊發出很響的悶哼聲。
蘇小芸跌坐在了地面,嘴角上挑露出了刻骨的冷笑,她定定地望着鄭琦,冷笑着嘲弄“你終於捨得出來了?你不想再裝下去了嗎?你不是要裝作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人了嗎?你怎麼不裝下去了?我就知道你還愛着這個賤人。”
鄭琦白皙的臉因激動而變得赤紅,張開了雙手把我護在身後,放低了音量勸道“小芸,你不要鬧了好嗎?你跟着我回家好不好?”
蘇小芸聽着鄭琦的話,整個人都變得格外激動“回家?我還有家嗎?我的家人被你的小舅,你的母親,還有你身後的女人給害了。你讓我跟你回家,你的母親正愁着沒找着我,逼着我和你離婚呢!她想要我離婚休想,我就要拖一輩子。”
“好,我們不離婚,再也不離婚了,小芸,你跟着我好嗎?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鄭琦低聲哀求着蘇小芸,可能是真的怕她拿着刀子刺過來。
蘇小芸哈哈地狂笑起來“你以前也說過對我好的,後來呢?你怎麼對我了?對的,我先對不住你的,我不該隱瞞你,也該欺騙你。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我一直等着你來質問我,你明知道了真相,爲什麼不問我?你爲什麼不問我?你根本就不在乎對吧?你也知道你小舅和母親的陰謀是嗎?而你也選擇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對嗎?我以爲你是不一樣的。”
鄭琦好似被蘇小芸說中了心思,微低下了頭,卻怕蘇小芸做傻事,又往前走了兩步哄道“小芸,你不要太激動,你先放下刀子好嗎?我們有事好好商量行嗎?”
“商量什麼?你要和商量怎麼離婚對嗎?還是談一談你那個慈愛的母親都做了什麼事嗎?爲了不讓我懷孕,在我的牛奶裡放避孕藥,還是說你的小舅,讓心理醫生添加藥劑,讓我出現幻覺,加重病情,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還是說你的遠方表妹—白茉,她帶着我去嗑藥,還勾引我父親?哈哈。你們一家子都來算計我。“蘇小芸也不顧旁邊圍上來的人,口無遮攔地說出那麼隱晦的黑暗事。
這個世界居然那麼小,圈子也那麼小,白茉竟然是鄭琦的遠方表妹?那她和陳昊天就是親戚關係了。我聽着蘇小芸把真相一點點揭開,聽得都毛骨悚然。我冷不防想起了陳昊天說過的一句話,見血的算計是最低級的。果然是啊,這些算計纔是真正的毒辣,把一個人所有的信仰都磨滅掉,待你慢慢發現真相,原來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是早就安排好了。
腦海又浮現了陳昊天那雙冷峻無雙的面龐,這麼驚豔的人。卻有着那麼狠毒的手段,那我呢?他又用了什麼手段來對付我?來算計我?我想都不敢想了,因爲太可怕了,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我雙手緊緊握住了胳膊,想要剋制着內心的戰慄。
蘇小芸眸子閃過了淚光。聲帶微微哽咽“對,在你們的眼裡,我的父親不是個好人。他爲了往上爬,用盡了各種手段,但在他是我的父親。他對你不好嗎?他對你們鄭家不好嗎?這兩年來,要不是我父親,你們鄭家去那兒弄來這麼地皮,那麼快就躋身省富前三名,可你們都是白眼狼,拿了好處又來害他,你們又比我父親好多少……”
蘇小芸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手裡的刀子也在劇烈的顫抖。夕陽的光芒照在刀片上反射着刺眼的光。
我聽着蘇小芸哭述着慘痛的經歷,我以爲自己會有報復的快感,我會拍手稱讚,畢竟我是恨她的,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此時,我只是覺得悲哀,爲蘇小芸覺得悲哀,也爲自己覺得悲哀,或許追根到底是同個人給我帶來痛楚。
那個人爲了報復,無所不用其極,一步步將一個上位者拉下臺。
但我不會說什麼勸說的話。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到愚蠢的女人,那些不值錢的善良早就丟失了。
醫院本來就是人多的地方,蘇小芸又是拿着一把刀子,又笑得那麼可怕,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偏蘇小芸熟視無睹。她的眼裡就只有鄭琦一個人。
她笑着笑着,眼淚就來了,眼淚一滴滴往下滴落,蘇小芸人長得很討人喜愛,若不是後來的戾氣把她弄成了怨婦,她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女孩。
現在放下了所有的刺。讓人不由爲她哀嘆了聲,蘇小芸輕聲問道“鄭琦,你還記得我們初見的場景嗎?”
蘇小芸好似陷入了回憶裡,臉上浮現了淺淺的微笑,那是時隔兩年之後,再次見着她真心笑出來。
她接着說道“那天我媽帶着你走進家門說讓你給我補習。我仍記得你穿着一件淺藍色的襯衫。白色的褲子,就像是小說裡的翩翩少年,我就愛上你了。我爲了你考上同一所大學,??地跟在你的身後,爲了配得上你,學着各種禮儀。爲什麼你會喜歡上她?還隱瞞身份,做了各種愚蠢的事。我怕你家裡人嫌棄家境不好,逼着父親公認自己的身份,逼着他把地皮劃給你們鄭家?甚至幫着你們去威脅我父親,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愛你了5年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感動嗎.....”
之前,蘇小芸就告訴我,她比我先認識鄭琦。那會,我以爲她是嫉妒才說的,原來是真的,他們都認識很久了。恐怕我和蘇小芸的親暱,也是畜謀已久了。
我的人生真是個笑話,來來回回都是人家的棋子,我苦澀地笑了笑,滿嘴都是苦澀的,就像是吞了好幾顆?連,舌尖都是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