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昊天的生活過得很平靜而和睦,就像是陷入熱戀中的情侶,我們牽手,親吻,做着其他情侶該做的事,若說有什麼不好的,那就是陳昊天晚上總是要上幾次洗手間。
他嘗試着輕柔地撫慰我的身體,前戲也做了,但是到了關鍵時刻,我就會掉鏈子。我對此是很抱歉的,甚至去看心理醫生。
當我在私人診所看到了杜瑜恆,眼睛睜得老大了,我怎麼都想不到他居然是個醫生,還是心理醫生。
他戴了一副無框的眼睛,斯斯文文的,拿着案例本,擡頭看了我一眼,見着了我,表現相當豐富,先是驚愕,狐疑。然後耳朵又紅起來了。
我估計他聯想到了病歷上的性冷淡,他支支吾吾地問我“你...你來了。”
瞧着他那個樣子,還當心理醫生了?我相當懷疑他的專業水平,又想起他和陳昊天是認識的,於是就向護士反饋“我想換個醫生。”
護士用匪夷所思地目光望着我,接着才說道“我們杜醫生對心理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請您放心杜醫生的專業性。”
我實在無法信賴一個見着了我就面紅耳赤的男人。這種人還是心理醫生,他能取得病人的信賴?
我堅決地搖着頭說道“不,我要換醫生,你要是不同意,我……”
杜瑜恆推了推了眼睛,走到了面前,倒是不再面紅耳赤了。而是很認真地說道“宋小姐,若是我不能幫你治療好,那您不需要支付任何的費用。”
他這話說得倒是讓人有幾分信賴,我也不是想爲難她了,可他和陳昊天的關係不淺,纔不要讓杜瑜恆知道真相。
杜瑜恆也不是個笨蛋,又沉聲補充了句“我是有我的職業操守。請您放心,我對你的病情是絕對保密的。”
他這個人看上去呆板,但人確實很固執的。我又再次委婉拒絕了一次,杜瑜恆就跟牛脾氣似的,糾纏了上來。
我們又理論了一番,後來也說不過了,我拍拍屁股,頭也不會的走人了,哼,你不給我看,我想別的法子去了。
我剛走出醫院接着了陳昊天的電話,他問我在那裡,心裡那個慌張,就說自己在周嬌媚那兒,他說下午去接我。
於是我飛快地打車朝着周嬌媚的住處衝過去,周嬌媚也算是個地主婆,在廣州這個寸金寸土的地方,她手裡就有五六套房子,光一個月的房租都能上萬了,偏偏她這個住在一個不到六十平方米的單身公寓。
我衝到了周嬌媚的屋子,發現她的屋子比狗屋都不如,這個和她本人的形象相差太大了,也讓我打開眼界了,原來女神也有如此邋遢的一幕。
周嬌媚頂着雞窩頭從牀上飄出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討好地把打包好的飯菜,規矩地擺放好,笑着對她說“你沒吃中午飯吧?”
周嬌媚進洗手間清洗了下,再出來,也整理了下頭髮,人確實是天生麗質,稍微捯飭一下,又變得光鮮亮麗了,周嬌媚和陳昊天都是那種閃閃發亮的人。
她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邊吃着飯邊擡頭問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想幹什麼?”
我挨着周嬌媚坐下。臉上有新掛不住,仍是老老實實說出口“你上次那個藥還有嗎?”
今晚是我和陳昊天結婚一個月了,他也憋了那麼久,我有些於心不忍了,也擔心他真的熬不住了,跑去招惹別的姑娘。
老實話說,我對陳昊天仍是不太自信的,要靠色相來留住,可他才27.28,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身邊又有一大堆的豬朋狗友,你想要乾淨都乾淨不了的。
周嬌媚想了想,跑去了抽屜拿了一小瓶扔給我囑咐道“你吃一粒就好了,不過偶爾調調情也是好事,反正現在的情侶,那個不玩一玩這個了,不要吃多了,那兒會上癮的。”
周嬌媚說這話時,臉不紅氣不喘,倒是我很尷尬,像極了自個進了成人店,光是看着那些玩意都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自己挺腐敗的,挺墮落的,若是換作往日,肯定很瞧不上自己,恨鐵不成鋼,但我真的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又給弄僵了。
周嬌媚擡眸掃了我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拉着我的手打開了衣櫃說道“最近有個朋友送了我幾套衣服,那個類型也不怎麼適合我,倒是符合你,”
說着,周嬌媚就從衣櫃裡拿出了三套單薄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劃着勸道“不如今晚就給他個驚喜,男人都好新鮮。喜歡折騰。你想一想,再美味的菜,你吃多了,你自個也會膩味的是不是?”
我看着那單薄的遮不住隱私部位的衣服,使勁地搖了搖頭,儘管我很同意周嬌媚的話,仍是無法接受那麼豪放的自己,同時,我又爲我們女性而悲哀。
你說吧,古代男人在外幹活,女人主內,那樣三妻四妾,倒是可以接受。現在女人既要賺錢,又要管家,還得在牀上討好男人,想一想都挺悲哀的。
偏周嬌媚硬是給我塞進袋子裡,讓我帶回去,說什麼放在她這個人,也是浪費的,若覺得討好男人卑賤,那就當討好自個就成了,反正美麗是沒錯的。
我們又說了些女人的私密事,直至陳昊天打電話來,說自個到了樓底下,我才護着袋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陳昊天見着我手裡的袋子,壞壞地笑着問“袋子裡裝了什麼,那麼寶貝了?有什麼見不得人了?”
這個確實是見不得人了。我連忙把袋子握得嚴嚴實實的,打死都不給陳昊天看是什麼,說道“我就不給你看了?”
陳昊天是個老狐狸,也是個老司機了,隨口說道“周嬌媚能給你什麼東西了?情趣的東西?”
他真的是一言點破了,反倒顯得我不自在了,他還吹了個口哨,頭也探過來文“什麼顏色的?什麼款式的?什麼角色?女王?女僕?還是貓兒……”
青天白日的,他說起壞話了,坦然着呢,我骨子裡仍是有些小女人,跺着腳阻止“你被說了,別說了。”
我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他卻壞心思的吻着我的手,舌頭靈巧地滑動,花式還特多了,經常把我逗得不上不下的,可後面大多都是讓他失望的。
可他吃着不着了,嘴巴也是沒閒着的,重要說上幾句沒下限的話,真的好壞。典型的壞男人,偏又是那種讓人面紅耳赤的壞男人,你和他處久了,真的忍不住怦然心動,再也控制不住那顆心了。
我見車子就停在小區的入口,連忙把手給縮回來,轉移話題問他“今晚你想吃什麼?”
“吃你!”他又不正經的說了句。
某人在發情了。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往另一個地方想去的,於是我相當自覺地閉上了嘴巴,讓他自個說夠算了。
他就是那個性子,鬧夠了,就好了。
陳昊天帶着我去吃了一頓火鍋,然後破天荒地帶着我去了商城。
男人大多都是相似的。他也是討厭逛街的。平時我讓他陪着我去樓底下的超市,挑選食材,那怕你給叫破了喉嚨,他都不理你,最多就是把卡塞給你,敷衍地說了句,你要買什麼。就買什麼。
他徑直進了珠寶中心,滿目都是星光璀璨的寶石,鑽石,耀花了我的眼,陳昊天拽跩地說了句“你挑對戒指吧!”
我纔想起一件事,我們的婚禮就是一場兵荒馬亂,一場心血來潮的婚姻,根本就沒有婚戒,婚禮之類的東西,我們走的是不同尋常的路線。
說着,陳昊天就坐在了沙發,看起了遊戲直播,什麼鬼啊?這個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工作人員好奇地望着我,還紛紛看向來我的肚子。好似我是仗着大肚子了,才綁定了陳昊天,這事我要多冤枉,就要有多冤枉。
我忿忿不平地挪到陳昊天的身邊,小聲說“你陪我挑一挑好不好?
陳昊天頭也不擡的回道“你喜歡就好了,反正戒指都是差不多的。”
“喂,陳昊天!”我加重了音調,他可能是看完了,才收回了,興趣缺缺地陪着我在珠寶店裡來回轉悠。
其實他陪不陪我都是一回事,無論我問他什麼,都是同樣的回覆,差不多吧!
工作人員可開心了,遇着了個不計較價格的主。使勁的推銷價格高昂的戒指,從五位數飆升到了快八位數。
我看着眼前碩大的鴿子蛋,媽的,上面的標價高得也太離譜了吧,我根本不想買的,又擡頭看着陳昊天,賭氣地說“我就買這個戒指了。”
陳昊天淡淡地掃了眼。漫不經心地回“嗯!”
工作人員樂開花了,說着這個戒指的各種好,彷彿你戴上了,兩個人就能白頭偕老,恩愛不相離了,鬼才信呢?
我正要阻止工作人員繼續戲說,耳邊傳來一個清婉如微風的聲音“昊天。你在這兒?”
我緩緩回過頭看到了王亦佳亭亭玉立地站在身後,她今兒穿了身米白色的棉?長裙,裙子的下襬是精美的蘇繡,栩栩如生,光是看着就很有藝術味,可能藝術家都好這種打扮。
說來也是奇怪,你見着那麼格格不入的打扮。你也不會覺得出格,反而覺得美,真的是驗證了那句話,人長得美了,披着?衣,也是極好看的。
王亦佳的身邊是王亦雅,她見着了我。自然少不了怨恨的目光,卻不似往日的直白,看都不把我看在了眼裡,轉頭看着陳昊天說道“昊天哥,你也在這兒?你看上了什麼首飾?”
陳昊天的視線在王亦佳停留了好幾秒,才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
王亦佳走上前,柔聲問我“暖暖,我姑母是做寶石設計師的,我也算是接觸了些,我幫你看一看。”
我不討厭王亦佳,卻也無法大方地喜歡她,可表面上的功夫需要做全的,我客氣的表達了笑意。
這是工作人員湊了上來,將鴿子蛋推到了王亦佳的面前,又進行了她的洗腦臺詞“女士,你也和珠寶打交道的,這,經過專業切磨師耗用三年的時間琢磨而成,是“鴿子蛋”家族中非常精緻的……”
王亦雅在旁邊叫喊出聲“宋暖暖,你也太過分了吧,你就是個情婦,以爲自己是挑鑽戒嗎?挑哪個貴的戒指。”
她好似抓住了我的把柄,轉頭又對陳昊天說道“昊天,我說了吧,這個女人就是貪圖你的錢,你又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