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是相當瞭解我這個人的,又循序漸進地誘導“工資是由着你開的,就不想嗎?”
蛇打七寸,他太懂得如何拿捏我了。我扯着他的衣領,挨近了他的耳朵,學着電視裡的妖精的狐媚樣,細聲說道“你人都是我的,錢也是我的不是嗎?”
陳昊天輕輕地咬了下我的下巴,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硬是盯着我瞧了半響,我臉皮仍是不夠厚的。
有點兒惱羞成怒了,嗔怪道“不要看我了。”
他仍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我,我只好用手去捂住他的眼,他順勢又倒入了牀,把我壓在身上,不正經地說道“我真想把你裝入口袋。”
我自然是挺明白他的意思了,什麼時候想要就要是吧!那次開忌口之後,他就像是開了葷忌的和尚。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了,什麼時候想要就要了。
上次他喝多了,還在車上來了次,可能他本來就是那個性子,確實也是的。他們這幫公子哥,什麼花樣沒嘗試過了,自然花樣也不少的,可我再也不敢去接喝醉酒的他了,怕他突然有了興致。
他的手不安分了,他不會又有了興致吧!吃了藥之後。對那兒也有了感覺,可這事和飯吃多了,沒有什麼差別,你也會膩味的。
我連忙從牀上爬起來,還是連滾帶爬的那種,匆匆忙忙地往浴室衝進去。後面傳來了陳昊天歡悅的笑聲。
我和他比厚臉皮,比不要臉,無論我多豁出去了,就是沒有某人那麼不要臉,他的臉皮用刀子都插不破的。
我躲在裡面,直至聽見了門關上的聲音,才走出來,某人終於走了,我又重新窩在了牀上,心滿意足地睡覺,給自個補個眠。
婚禮的新郎是當地有身份的兒子,爲了迎合政策,婚禮舉行得很低調,可是一點也不省錢,誰不知道廣州的村官都比普通的生意人有錢。
酒席用的一瓶酒都頂得上普通人家的一座酒席了,更別說菜餚了,而來賓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按理來說,這種場面不該我來主持的,主要是不夠身份,可王總監是見我是陳昊天的女友,平日也對我不錯,所以也不顧公司其他人的阻攔,硬是堅持讓我上場。
但臨上場之前,他仍是緊張地提醒我要謹慎,要小心,看他那個樣子比我都要忐忑不安,反而要我去安慰他。
儘管我不是專業的,半路出道的,但是我的主持的次數多了,再加上。我又畫了個大濃妝,濃得估計我媽都認不得了,所以有了面具,認爲自己扮演着另一個角色,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我臉不紅,氣不喘地開起了某種色調的話語,把在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算是一場不錯的婚慶。
等我下場了,王總監才鬆了一口氣,在趾高氣揚地向他的對手挑釁去了。我也隨着人羣往前走,打算跑去飲食區,偷點食物來品嚐下。
爲此料想到,我會遇着蘇小芸的父親—蘇青雲,但他身邊的女伴並不楊慧,而是個長相清雅的女人,我細瞧了下,這個女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我不由好奇地湊近了幾分,又多看了兩眼,這個人和蘇小芸很相似。若是她再年輕點,根本就是蘇小芸的翻版,難不成她就是蘇小芸的母親。
傳說兩個人不是水火不相容嗎?當初蘇青雲是拋棄了蘇母,娶了楊慧,才換來步步高昇的機會,如今都坐上了岳父的位置了。
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挨近些,後面猛地有人拉住我的胳膊往後,我回過頭髮現是周嬌媚。她拽着我快步地往前走,直至到了角落處,周嬌媚才放開手嚴肅地說道“你想的沒錯,她確實是蘇小芸的媽。不過別打草驚蛇,那個女人並不簡單。”
蘇母和蘇小芸的外表都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給人很好相處,不會有太大害處的。可週嬌媚這種認見慣了五花八門的人物,卻說蘇母不簡單,那說明蘇母確實有些本事。
“你能接受自個的丈夫拋棄你,娶了高門之女,非但不生氣,還默默地陪在身邊,爲了掩護真相,還嫁給了司機,卻爲前夫生女子嗎?”周嬌媚說話時,嘴角浮現着一抹淡淡的嘲笑,眼裡卻也是敬佩的。
啊?我從蘇小芸的口中,總是聽見關於父親的埋怨,也得知當年蘇母和蘇父離婚鬧得就跟仇人似的,給人感覺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卻是…….
我愕然地看着周嬌媚,這個也太能忍了,也太能藏了吧!
周嬌媚又拉着我往前走了幾步,確定周圍沒有人了,才微側過臉低聲說“你知道今兒結婚的人是誰嗎?蘇母的表弟的兒子,這算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她纔是真正的笑到了最後的人。當初天之嬌女的揚慧都成爲了囚籠的金絲雀。”
我對政治方面不算太笨拙。但由於本身閱歷的問題,並不擅長去分析,聽着周嬌媚那麼說,腦袋好想是被什麼敲了一下,恍然大悟了,不由的毛骨悚然了,怪不得蘇小芸那麼橫,那麼無所顧忌。
那怕我把她的事挑出來,鄭家肯定不會拋棄她的,她還是穩穩妥妥地坐她的鄭太太。別說他有個一手遮天的父親,身邊的親戚各個都不簡單,根深蒂固了。
那我該怎麼辦?我還妄想一隻螞蟻來鬥一隻大象,來給父親報仇,來給自己慘淡的過往討回公道,那太滑稽了,太不自量力了。
我也轉過頭看着蘇父和蘇母,有種很茫然的感覺,一時間都不懂如何是好了。
“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也是從湯鋮的口中偷聽到的,聽說陳昊天有個未婚妻的,你要小心點點了。”
什麼?居然跑出了個未婚妻來了?這傢伙招惹了多少桃花,王亦佳和王亦雅兩個姐妹花,現在又冒出了個未婚妻。這算個什麼事?
我正發着楞,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就跟冰刀似的,直直地刺入耳朵。我順着聲音看過去,湯鋮冰着臉走過來,他人太冷了。
隨着他的靠近。我覺得周圍的空氣溫度都冷了好幾度,凍得我不由打起了快要打哆嗦,,若是要和這個人相處下來,估摸着我都能凍成冰了,挺佩服周嬌媚的。
湯鋮在我的面前停下。睨了我一眼,就高傲地轉移了目光,這幫公子哥看人都是睨嗎?不然就是掃的,根本不把人當人是嗎?
他強硬地拉着周嬌媚的手,霸道的命令道“我說過了,你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看來你又給健忘了呢?”
周嬌媚聽了他那麼說,也不似往日的淡然,就像個龜孫子似的,老老實實地跟在湯鋮的後面,實在是沒出息了,根本不符合我心目中的女神了。
腦子仍是久久不能消化未婚妻三個字。他到底隱瞞了多少事?前天冒了個紅顏知己,昨天冒出個小妹妹,今天又給我冒出個未婚妻了,那明天呢?後天呢?估摸着自己的頭頂都快要成爲一片草原了。
我滿腔怒火地衝回了家,正想要逮住陳昊天,要問他到底藏了多少女人,有多少過往了。
可等我做了豐盛的飯,等他心情好了,我再事後問罪,陳昊天整晚都不回來,我給他打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我焦慮不安的坐在了屋子裡轉繞。還給沈喬安和溫靖都打了電話,他們都說陳昊天回了北京,也沒說什麼事了。
直至到了天亮,有個女人給我打了電話,聲音聽起來微沙啞,鏗鏘有力。我想起了鏗鏘玫瑰四個字,女人很中規中矩地問我“請問你宋暖暖嗎?”
光是聽着女人的聲音,我並不反感的,因爲聽得太多故作嬌柔的女生,第一次聽見中性又性感的女聲,我點頭應了下。
那女人又問道“你能坐最早的一班飛機來北京嗎?陳昊天被他父親縮在祠堂了。整天整夜了。”
以往我都是自欺欺人,不去問陳昊天的背景,也不去想他複雜的身世,就想躲在他的懷裡,他的世界裡。現在聽着陳昊天在家裡出事了,心裡特緊張。同時也是慌的,有種醜媳婦怕見公婆的心態。
我又聽着女人打電話給自己,估摸着我和陳昊天隱婚的事,被家長知道了,我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匆匆忙忙收拾下。就乘坐了最早的飛機,飛往了北京。
雖然現在國民的生活水平好了,大家都喜歡出去旅遊,偶爾我也在廣州附近的澳門香港遊蕩,但我還是第一次來到北京,這個國家的政治中心。
我剛下了飛機,有輛大本走下了個人徑直朝着我走來,那人不是誰,正是有段時間不見面的阿巖了。
他的表情相當凝重,早就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我擔心地問他“昊天怎樣了?”
阿巖皺了皺眉,也不多說什麼,沉聲說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車子在寬敞的車道行駛,儘管路很寬,但是仍是很堵車。車子經過了輝煌的天安門,我也沒有了看風景的念頭,一門心思地在陳昊天身上,我又問了幾次,可是阿巖就是不回答,急得我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車子來了北戴河,開進了兩邊站着持槍的小區,我整顆心都給提起來了,在這兒住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再想一想,鄭母的親家那麼雄厚的背景,遇着了陳昊天也是沒轍的,那更加不可想象了。
我費勁的吞着唾沫,如坐鍼灸。車子繼續往離開,經過了一棟棟的白別墅,我的心臟跳得快得都卡在了嗓門處了。
我有些後悔自己草率嫁給了陳昊天,根本就不懂這裡面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