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向陽師兄,剛剛我只是在修煉。”
“我知道你在修煉,但修煉一事,貴在堅持,不可一蹴而就。”向陽看着楚軒因脫力而有些泛白的臉頰,眉頭微皺,接着說道:“小師弟,你剛來劍閣,勤奮是對的,但強度過大的修煉反而會適得其反。”
“欲速則不達,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很重要。”
“嗯,我明白了。”楚軒點頭應是,爾後微笑送別向陽,帶着食物來到雪兒門前。
“休息了整整一天,應該快醒過來了。”
楚軒推開門,便看到躺在牀上的雪兒,側身而臥,嘴角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此時的她,不知在做着什麼美夢。
楚軒微笑着,一道柔和的精神力輕柔得包裹住雪兒的腦域,將她輕輕喚醒。
“唔!”
雪兒緩緩睜開雙眼,迷茫得看着周圍的一切,直到發現楚軒的身影。
“軒哥哥!”雪兒驚喜的撲到楚軒身上,然後又看向這陌生的臥房,疑惑道:“軒哥哥,我們這是在哪裡?”
“這裡是殷都府的劍閣,是我把你從流雲鎮帶過來的。”楚軒小心得避開秦家、秦楓這些敏感詞彙,微笑接道:“我們以後就在這裡生活。”
“哇!能和軒哥哥在一起,真好!”
秦惜雪對之前的記憶十分淡薄,秦家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般虛無縹緲。所以,楚軒已經成爲此時的雪兒,心中唯一的依靠。
“雪兒,餓了吧。我給你帶了東西吃,起來先填飽肚子。”言畢,楚軒將向陽帶來的食物借花獻佛,擺了滿滿一桌。
“嗯!”看到這滿桌的美食,肚中早已空空如也的雪兒也不顧其他,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坐在板凳上,然後將目光艱難得從桌子上轉向楚軒,甜甜的說道:“軒哥哥,你也來一起吃吧!”
聽到雪兒的邀請,楚軒也不扭捏,直接坐在她身邊,大口大口的扒起飯。這桌上的食物顯然兩個人也吃不完,向陽師兄爲什麼要給自己準備這麼多食物呢。
楚軒想起向陽遞給自己食物時,古怪的神色、“注意身體”的叮囑,和那句“這啪啪啪的聲音,已經響了一整天了”。
“天吶,向陽師兄不是誤會了吧!”楚軒臉色煞白。
片刻後。
“其實師兄只是不清楚我的飯量。”楚軒大愚若智的自我安慰道。
……
吃罷了飯,楚軒將雪兒哄去睡覺,然後獨自一人找到了莫邪。
“師父,我想跟您說個事。”既然已經拜入了莫邪門下,楚軒自然要改口叫師父。雖然楚軒不是自願成爲劍閣弟子,但他仍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畢竟在整個殷都地境,莫邪都是最好的選擇。
“楚軒,聽向陽說起,你整整一天都在修煉。這樣很好,但是自己要把握好一個度。你現在年紀還小,千萬不要對身體產生太大的負擔。”言畢,莫邪慢慢踱到屋內,接着說道:“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師父,我今日用一種秘技封印了雪兒的記憶。所以請師父通告給所有劍閣弟子,以後不要在雪兒面前提起秦家和秦楓的任何信息。”
“竟然有這種秘技!”莫邪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在此事上多做糾纏,接着說道:“你做的很對,雪兒若能忘記這一切,對她的成長很有好處。我待會就傳召向陽,讓他逐一通告劍閣每位弟子。”
“至於讓弟子們閉口不談秦楓的原因……”
“就讓他們猜去吧。”
楚軒感激得看了莫邪一眼,向他深鞠一躬。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楚軒擁有如此秘法,若被有心人得知,恐怕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師父,還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准許。”楚軒臉色有些爲難,接着說道:“我這段時間在修煉一門家傳武學,可能無暇顧及劍閣中的修煉,所以請師父恩准。”
“你雖是半路出家,但好歹也算是我莫邪的親傳弟子。難道你認爲,爲師的武學會比不上你的家傳武學嗎?”莫邪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楚軒聽完,笑眯眯得說道:“當然是師父的武學厲害。不過我這武學是爺爺親手所授,爺爺希望我能將這家傳武學發揚光大,而我又是家中獨子,所以不敢忤逆爺爺的意願。”
爲了修煉龍象般若功,楚軒只能無奈的撒了一個謊。
“哈哈!罷了,罷了。既然如此,爲師就准許你……”
“每日只參加一個晨練。其餘時間,就都隨你吧。”莫邪還算通達得說道。
莫邪收下楚軒這個親傳弟子,本身就是爲了完成秦楓臨走時最後的囑託,所以也沒有太過爲難楚軒。
而這一點,楚軒顯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師徒身份有如父子,所以還是恭敬道:“多謝師父成全。”
“雖然你可以不參與劍閣的修煉,但一年之後,爲師還是會對你進行一次測試。若你的測試不合格,你還是安心服從爲師爲你安排的修煉章程吧。”莫邪說完,滿含深意得看了楚軒一眼。
他之所以要提出進行測試,主要是怕楚軒是個有始無終、貪圖安逸的主。畢竟若擁有一個無能的親傳弟子,莫邪臉上可不光彩。而且秦楓歸來時,也不好向他交代。
“弟子遵命。”楚軒倒沒把這測試放在心上,若龍象般若功真能有所進展,小小的測試自然不在話下。
家傳武學自然要比劍閣武學差。但楚軒還沒有天真到,認爲在神廟中都屬於頂級的龍象般若功,會比不上這小小劍閣的武學。
拜別莫邪,楚軒回到了臥房,先是將兩種修煉方法依次鍛鍊一番,然後躺在牀上,默默運轉起混元心經,沉入了夢鄉。
……
由於昨日身體的透支,楚軒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不知不覺,天已大亮。
“嘭!嘭!”
一陣敲門聲將楚軒從沉睡中喚醒,楚軒起身打開門。一身粉色裝扮的小蠻正俏立在門口,眉目如畫,皓眸低垂,手中依舊端着臉盆,盆沿上掛着乾淨的毛巾。
“沒有打擾到您吧?軒大人。”
不等楚軒回話,小蠻便臉頰微紅得走入房中,將水倒入楚軒的臉盆裡,然後把昨日的毛巾拿走,將新毛巾掛上。
“軒大人,時候不早了,趕緊洗漱吧。”小蠻俏口微張,聲音比昨日的微若蚊吟,清晰了不少。語調還是那般軟軟糯糯,娓娓動聽,如一絲甜甜的輕風縈繞在楚軒耳畔,久久不能彌散。
“嗯?不打擾,不打擾。”已經入迷的楚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有多傻。
“噗嗤!”
小蠻看着楚軒呆愣的樣子,忍不住得破口而笑,一絲甜蜜的感覺慢慢涌上心頭。
“軒大人,劍閣的晨練要開始了。晨練之後,我在你的臥房中準備好早餐……”小蠻說到這裡,伸出纖纖素手,將楚軒內翻的衣領輕輕拉了出來。指尖不經意觸到楚軒的胸膛,讓一向愛臉紅的她,再次將一抹紅霞圍在臉上,害羞接道:“你回來記得吃。”言畢,小蠻慌張逃走。
只餘下楚軒,還在回味那指尖輕觸胸膛時冰涼的觸感,也試圖挽留這房間中快要彌散的餘香。
“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吧。”楚軒心頭暗道。
雖然不知小蠻爲何對自己這麼好,但楚軒卻十分貪戀這份好。所以,楚軒決定——
不去問透、不去說破,強迫自己不去了解小蠻背後的一切。
……
只爲,
人生若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