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卑鄙的溫柔

173.卑鄙的溫柔

小芭見尹妹板了臉,急忙說:“好好好,算我什麼話都沒說。現在我們也別抱怨了,還是到醫院查個水落石出再說。”

兩人說着就動身去了醫院,化驗結果很快出來了,兩人均是艾滋病毒攜帶者。

小芭立刻放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都是你害了我,你憑什麼把秦宇飛介紹給我呢?這下好,連命都賠上了。”

尹妹也哭了說:“好像就你的命是命,人家的命不是命。我怎麼知道他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呢?當初把你介紹給他,也是向你介紹一個凱子,你不是要釣一個大凱子嗎?”

小芭氣急了說:“我是要凱子,但不要這樣的凱子,他是用他的臭錢溫柔地殺我們。”

尹妹聽小芭說這話,越發感到內心的委屈和恐慌,也顧不上哭了,急赤白臉地問小芭,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

小芭沒好氣地說:“怎麼辦都是死,就這樣等死唄。”

尹妹又大聲哭了起來,她的哭聲影響着小芭的情緒,小芭想起自己很可能也把艾滋病傳染給了男朋友鐵標。這樣一想,她驚得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她必須趕決告訴鐵標,不,她不能告訴鐵標,如果鐵標知道了她跟秦宇飛睡過覺,會怎麼樣呢?事實上,她感覺鐵標已經發現她行爲的不軌了,那晚突然提出了避孕套的事,分明是對她的試探。小芭越想心裡越黑暗,最後她索性不說話,任尹妹的哭聲在自己的耳邊迴盪。

這哭聲就像她們的送葬曲,她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這個她們涉世不深的世界,卻有了那麼多不幸纏繞。

小芭不再理睬尹妹,獨自向前走去,沒有方向,沒有地點,也沒有目標。她想她就這樣走吧,直到自己不想走了爲止。她聽見尹妹在身後喊她,她不回頭,是尹妹將她拉向了地獄,眼下她還不想這麼痛快就奔向地獄,但是那種鬼哭聲已經在她的耳畔響起來了。

小芭穿過一條馬路,又穿過一條馬路,一陣風吹在了她的臉上,她的意識好像清醒起來了。她想她還是要去找鐵標,承認自己的錯誤,說不定她還能向鐵標提供很多破案的線索,更要緊的是她必須讓鐵標去醫院接受艾滋病檢查,她很可能已經溫柔地殺了他。

想到這些,小芭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就往鐵標供職的公安機關跑。跑了不遠的路程,她發現方向不對,就攔了輛的士。到了鐵標供職的公安機關,鐵標不在,小芭偏偏未帶手機,便在門口的公用電話亭給鐵標打電話,鐵標的手機響了,一聽是小芭,鐵標說:“我在外邊辦案子,你有什麼事?”

小芭說:“是急事。”

“那你說吧。”鐵標在電話那邊命令。

小芭說:“我不能說,必須跟你面談。”

鐵標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等晚上吧,晚上我到你那裡去。”

“說定了啊,你一定要來。”小芭反覆叮囑道。

跟鐵標通完電話,小芭的心情好像輕鬆了一些,她朝自己的住地走,慢慢地。這裡離她的住地很遠,可小芭卻不想再打的士,她要慢慢走回去,一路看看這座城市,不知道她在這座城市還能生存多久,想到永遠的離開,內心不由生出一種悲涼。她的步子停了下來,目光掃着四周。

一位母親懷抱嬰兒橫過馬路,腳步匆匆,嬰兒顯然很重,母親有點氣喘吁吁,但她仍沒有慢下來,小芭判斷那母親在抱孩子上醫院。

小芭心裡一陣難過,每一個生命都是母親付出艱辛撫養大的,長大的孩子報效母親和社會,實現生命的價值。可她算什麼呢?要是母親知道她將死於艾滋病,會是多麼地悲傷,又會是多麼地在人前難以擡頭。小芭的內心突然激憤起來,現在她要找到秦宇飛,將他的臉撕碎,將他的身體撕碎,她跑了起來,朝着秦宇飛租住的賓館方向,她想也許他就躲在賓館裡,他一定不知道公安機關已經發現了他,那她正好向鐵

標提供線索。

小芭突然跑起來,跑得很快,腳底就像生風了一樣,她的這種速度已超過了她身體的常規,她不停地跑,她感覺自己能碰上秦宇飛,只要碰上了他,好歹也算爲鐵標立了一功,這一功會減去她內心很多愧疚。

跑啊跑啊,她的頭髮開始亂起來了,不,是飄起來了。她就任頭髮這樣飄着,如一團黑雲,瀰漫在她的頭頂。

小芭終於跑到了賓館,但服務員告訴她,已經幾天不見秦宇飛了。

小芭在賓館的院子裡撒目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秦宇飛駕駛的勞斯萊斯,她估計秦宇飛可能聞風逃躥了。

小芭眼前突然一黑,跌坐在賓館門口的臺階上。等她睜開眼睛,她發現一縷陽光照在她的頭頂,太陽熱辣辣的,好像在跟她發火一樣。小芭急得哭了起來,眼淚叭噠叭噠的,如一粒粒珠子掉在了地上。小芭想:這下是完了,一切都完了,全完了。

鐵標又經過一天的調查,基本上把秦宇飛的情況摸清楚了,現在他要考慮的是怎樣將案情寫個詳盡的綜述,最後發出通緝令。

就在鐵標左思右想時,小芭又打電話來了,小芭急着要見他。

鐵標推辭不過,只好先到小芭那裡去。

此刻,小芭如驚弓之鳥,在房間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想盡快見到鐵標,把真相說出來,讓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她是太對不起鐵標了,可她的初衷並非想坑害他。

一會兒,鐵標來了。

小芭見到鐵標,雙腿跪了下去,一把抱住了他。

鐵標什麼都明白了,他掙脫小芭,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小芭跪着挪動膝蓋,挪到鐵標面前,雙手用力抱住他的大腿,哭着說:“鐵標,我對不起你!”

鐵標故作鎮靜地問:“你對不起我什麼?”

小芭低下頭,喃喃說:“跟騙子秦宇飛睡覺的那四個跳芭蕾舞的女孩中有我。”

鐵標怒目圓睜,狠狠地瞪着小芭,真想站起身打小芭兩個耳光,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他強壓住怒火掙脫開小芭說:“我已經料到了。”

“你料到了什麼?”小芭反問道。

“我料定你會厚顏無恥地爲了錢上牀。”鐵標看着小芭。

“不,比這還嚴重呢。我已被他傳染了艾滋病,我擔心會把病毒傳染給你。”

“事已至此,擔心也沒有用了,秦宇飛要你死,你能不死嗎?你要我死,我能不死嗎?詐騙坑害在這場遊戲中已變成了一種奇怪的鏈條,而我們的生命無形中就被套進去了。現在想掙脫都掙脫不開。”

鐵標停住話,望了小芭一眼說:“我就不明白,你真的那麼迫不及待需要錢嗎?記得從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你熱愛芭蕾藝術,有一種爲藝術而獻身的執着精神,我就是看中你這一點才喜歡你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你變了,變得讓我認不出來了,對你的變化我早已有所察覺了,可沒想到你居然會跟秦宇飛這樣的騙子攪在一起,他除了有錢而外,還有什麼?那就是艾滋病和一顆惡毒的心。你跟這樣一個惡狼共舞,你也快變成狼了。”

鐵標站起身,試圖擺脫小芭的雙手,可小芭將他的雙腿抱得更緊了。

小芭哭着說:“你打我吧,把我打死吧,這樣我的心裡會好受一些。”

鐵標在椅子上坐着,任小芭怎麼哭鬧他也不動聲色。他心裡想着這個案子,如果再要知道秦宇飛牀上的一些情況,必須從小芭的嘴裡獲取情報。

於是,鐵標說:“我是想把你打死,讓你帶着安寧的靈魂離開世界,用我的憤怒換取你的安寧。可是那樣的話,你一個人是安寧了,卻有許多人不安寧。在案子未破之前,你最好的贖罪方式就是提供秦宇飛的有關線索,幫助破案。”

小芭說:“他的一切,你不是都清楚了嗎? ”

鐵標說:“對案情來說,

材料越詳實越好。”

“那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向你坦白。”小芭站起身,拉了把椅子,坐在鐵標對面。

鐵標像開庭審訊一樣,正兒八經問了起來。

鐵標問:“你是怎麼認識秦宇飛的,或者說這關係是怎麼搭上的?”

小芭答:“有個叫尹妹的女孩介紹的,那段時間我在團裡很苦悶,總是爭演不上主角,不是業務水準不行,而是沒有背景,沒有錢財的支撐,所以我也就難以成爲芭蕾舞明星。後來,我的女朋友尹妹打電話來,說有個很有錢的商人,讓我去認識一下,也許會爲我的演藝事業投些資本。想想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我就去了。”

“見到他就上牀了嗎?”鐵標問。

“沒有,先是喝咖啡、吃酒,然後帶另外幾個團裡的演員去爲他單獨表演芭蕾舞。”小芭回答。

鐵標說:“那你第一次跟他上牀總有些記憶吧,是怎麼一個過程?”

小芭想想說:“在他的房間裡,喝了些咖啡,然後就被他抱到了牀上。”

鐵標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是由於內心的醋意產生的。但他很快又平靜了心緒,繼續問:“他在牀上的感覺是否跟我有區別呢?”

小芭低下頭,不敢正面看鐵標,沉默了一會兒,小芭說:“有區別,你們倆很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鐵標感興趣地追問。

“他很有耐力,也很有戰鬥力,還很有爆發力,就像一個吃了春?藥的男人一樣,精力旺盛得使你難以相信。”小芭說。

鐵標忽然站起身,他想找支筆,把小芭反映的情況記錄下來。他找到筆紙,催促說:“繼續講吧。”

小芭問:“你還想聽什麼?”

鐵標說:“細節,與衆不同的細節。”

“可我不知道應該跟你講什麼?還是你問吧,你問到哪裡我就說到哪裡。”小芭誠懇地說。

鐵標看看小芭,忽然問:“你跟他做愛時有慾望嗎?”

“有,慾望很強烈,超過了跟你在牀上時的慾望,也像吃了春?藥似的,情被催出來了,非發情不可。”小芭說。

見鐵標低頭做着記錄,小芭繼續講述道:“我跟你上牀時,大多是被你誘發出情慾,可跟他上牀之前,情慾就爆發出來了,非要做了愛才痛快,而且情慾旺盛,渾身像有使不完的勁。事畢後,我就懷疑他在咖啡裡放了催情劑什麼的,可他矢口否認,說‘我這麼棒的男人還用催情?我的情慾都用不完。’我說‘那你是否在我的咖啡裡做了手腳?’他哈哈一笑說,‘我怎麼捨得折磨你呢,你又不是三陪女,芭蕾舞皇后,全國纔有幾個呀!’”

鐵標打斷小芭的話說:“你直覺他在咖啡裡做了手腳嗎?”

小芭想了想說:“不敢肯定,但覺得很特殊,感覺不一樣。跟他上過牀,再跟你做愛的時候,就覺得沒有那樣的激情了。”

鐵標不語,刷刷在筆下做着記錄。

小芭能聽見鐵標寫字的聲音,這種聲音讓她緊張。

鐵標做完記錄說:“今天我在一個歌廳的老闆那裡瞭解到,一個跟秦宇飛年齡相仿、相貌相近的男人,曾提供給他一包催情劑,這種催情劑叫蒼蠅粉,來自美國,據說老闆當時不敢用,那個男人就當着他的面將蒼蠅粉撒進咖啡裡,並給一邊的小姐也撒了一部分,20分鐘後兩人同時發情了,在歌廳的包廂裡做了那事。老闆說那個男人沒透露他的姓名,估計就是秦宇飛。”

“蒼蠅粉?”小芭將這幾個字重複了一遍,雙手捂住臉,好像要矇住臉上的羞愧。

鐵標說:“看起來,秦宇飛的作案工具就是蒼蠅粉,因爲他最終的目的是勾引女孩子上牀,在與她們做愛時,將艾滋病傳染給對方,據說這種病毒通過肉體接觸五六次就能傳染,而秦宇飛利用蒼蠅粉拉長了做愛的時間,一次等於五六次,很可能一次見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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