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單州平(大章,懶得分)

龐籍心中發涼,現在已經是四月份,春天都過去了,他竟然渾身發冷,頗有一種掉進了冰窖的感覺。

看着自己的兒孫,老龐籍心中哀嘆,一世英名一朝喪啊!但願自己的這張老臉,還有點用處,能保住這兩個不肖子孫的性命。

大宋不殺士大夫不假,但是士大夫的家人犯了王法,一樣要依法懲處。

龐元英與龐恭孫在風口浪尖犯事,還是大事,砍頭不一定,但是流放是肯定的,一旦弄到嶺南煙瘴之地或者哪些苦寒之地,這兩個養尊處優的傢伙,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活過一年。

這些年被這樣整死的官員還少了?當年他們就是想要這樣整范仲淹來着,可惜的是,范仲淹有未央做後盾,變法失敗後,拍拍屁股去蓬萊了,人家的小日子,如今那叫一個滋潤,比當官的時候可愜意多了。

而且人家范仲淹後繼有人,未央更是不世出的少年俊傑,自己有什麼呢?

老龐籍山區晃了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了看自己的兒孫,嘆了口氣,轉身而去。

“爹!”龐恭孫眼中精光閃爍,拉了拉龐元英的衣角,說道:“爺爺如此慎重,想來必然有大事要發生,而且事關田畝,咱們要早做打算。”

龐元英站了起來,舒展了身軀,恢復了那個冷靜果斷的龐家之主的風範,冷笑道:“來的人是曾公亮,他就是聖人的一條狗,未央的急先鋒。

當年在揚州的時候,就給未央保駕護航,致使很多好處,咱們都沒有拿到手,如今來到單州,肯定會下手,至於做什麼,我還不知道。

不過你爺爺畢竟是首相,諒他也不敢拿我們家怎麼樣,依我看,不過是拿其他幾家,殺雞儆猴罷了。

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這些日子,做事不要招搖,安分守己,還有,把賬上都抹平了,不可留下什麼把柄。

既然你爺爺都說了,那麼咱們事情照做,但是要隱秘的做,讓人摸不着把柄纔是。”

龐恭孫大爲歎服,豎起大拇指道:“還是爹英明!”

爺倆如同偷雞的黃鼠狼一般,桀桀怪笑。

曾公亮身邊,有一箇中年文士,穿着一身寬大的袍服,要懸一柄寶劍,與現在的士人,顯得極爲另類。

他就是俞慶,當年王倫叛變,他就是孔家派去的軍師,對於山東之事,瞭若指掌,未央派他來,其目的不言而喻。

如今的俞慶,早就不是以前的俞慶了,說是脫胎換骨都不爲過。

見識了書院龐大的知識,見識了蓬萊的富庶,見識了知識給世界帶來的改變,俞慶的眼界愈發的高了。

而且未央有意栽培他,讓他追隨未洵打理銀行,又跟着曹佾修築直道鐵軌。

如今的俞慶,已非吳下阿蒙,就算是放出去執掌一府,也是綽綽有餘,而且他在孔家呆了那麼久,無論是心智還是權謀手段,都極爲老練,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他腰間的寶劍,就是未央親手所贈,雖然不及十一神器來的鋒利,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吹毛斷髮不在話下,平日裡十分愛惜。

曾公亮與俞慶站在一處小山頭上,看着單州城,目光閃爍。

“單州啊!”曾公亮感慨道:“老夫少年遊學,曾經得蒙老相公不吝賜教,如今故地重遊,竟然還與老相公有關,真是令人唏噓。”

俞慶淡然道:“曾大人,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龐相公固然是仁人君子,但是他的家人,未必就如同老相公一般高潔。

當年孔家覆滅,留下了偌大的產業,未大人沒有染指,都交給了朝廷處置,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

揚州等地已經恢復經濟,欣欣向榮,一片繁華,反而這單州,依舊蕭條無比,民不聊生,這其中的問題,大人未必不知道吧。

他們如此貪婪,就是該死。

依學生看,不僅僅是單州的士紳,當初來山東處理孔家產業的那些官員,都應該一併拿下,交於朝廷處理。”

士人做事,還是講究個人情往來的,今日你對我施恩,來日我必會相報,這就是所謂的官官相護。

曾公亮從俞慶的言語之中,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機,絕不是說說而已,這位俞慶,才學自不必說,兩人相處雖然不久,但是曾公亮看來,此人也是有本事的,只是殺心太重了些,讓人膽寒。

“俞慶,你覺得這次我們應該怎麼辦?”

身爲主官,曾公亮本來沒有必要詢問俞慶的意見,但是曾公亮自己清楚自己,若是龐相公前來求情,他未必就能狠下心腸,所以打算把俞慶推出去,免得自己心軟。

俞慶語氣清冷,這些年他見過的殺伐不少,就算是幽州戰場,他也去過,更何況商場之上,甚至比戰場來的更風波詭譎,所以早就練就了一顆鐵石心腸。

“大人既然要我說,那我就說了。”俞慶語氣凝重,娓娓道來。

“大人想必也知道,如今天下,已經到了不改不可的地步了,而未央未大人,將是改革變法的首選之人。”

“未大人在東南的所作所爲,大人都是看在眼裡的,要想天下大治,非分田不可,這是根基,不可偏廢。”

“而要想分田,必須給士人狠狠教訓一番,國朝養士百年,養出來一羣貪婪無度的貪墨之官,士人實在是罔顧國朝的栽培。”

“從小小的單州,大人應該就能看出來,這天下之大,如同單州一般的州府,是什麼樣子?想來大人心中是有一杆秤的。”

“我們天下集團這些年,盡力擴張,並非是爲了一些錢財,最大的目的,還是爲了瞭解民生,這也是民生銀行的由來。”

“報表顯示,天下困頓不堪,百姓潦倒,這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世家大族,鄉紳族老。”

“而這些人,竟然被譽爲大宋柱石,不可輕動。”

“爲什麼不能動?因爲上上下下佈滿了他們的人手。”

“範相公變法失敗,不是敗在了方針策略上,而是敗在了這些人手上,因爲範相公動了他們的利益。”

“所以要想變法,首當其衝的,便是把這世家大族,鄉紳族老,統統清理一遍,廢除了他們的根基,這樣才能順利推行變法。”

“而他們的根基,不外乎兩樣,一是他們能讀書識字,二是他們有田有人。”

“能讀書識字,自然人才輩出,有田有人,自然無人敢於反抗。”

“只要做好了這兩點,無論那些人如何厲害,在變法面前,都不足爲慮。”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世家大族,鄉紳族老都是壞的,所以我們要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在別的方面,進行發展,若是他們一定要頑抗到底的話,到時候另當別論。”

俞慶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曾公亮的眼神越來越亮,身爲大宋舉足輕重的官員之一,又是實心用事的官員,自然知道,這大宋的弊病所在,只是他看的,遠沒有俞慶透徹。

至於俞慶,他能看透徹,實在是因爲未央的不吝栽培,他纔有如今的見識。

“俞先生見識不凡,若是能入朝爲官,他日入閣拜相,也未可知啊!”

曾公亮這句話絕對不是恭維,俞慶的本事,最低與他不相上下,而且沙發果斷,比他更加狠絕,這正是當大官的必備素質之一。

俞慶笑道:“曾大人過譽了,且不說滿朝諸公,都是幹才,就說未央未大人,不過十七歲,就能匡世濟民,若是將來有人能出將入相,非未大人莫屬。”

曾公亮玩味的笑道:“俞先生所言極是,未央固然是少年才俊,當世不作二人想,但是先生之才,也極爲不凡。

而且如今大宋風雨飄搖,正是吾輩大展宏圖之時,先生就不想在這大世之中,佔有一席之地?他日揚名後世,也不枉來世上一遭。”

俞慶正色道:“曾大人,有些人長袖善舞,如同龐相公,有些人剛正不阿,如同範相公、曾大人,都是如此,還有些人,卻不適合做這些事情,只適合在暗地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我。”

曾公亮雙目精光連閃,讚道:“當年未央收你,老夫多多少少是有意見的,如今看來,還是唯一有先見之明,收了一塊璞玉,他日若是變法有成,俞先生功莫大焉。”

俞慶謙遜道:“大人過獎了,未大人手下,人才濟濟,僕不過一家臣罷了,在未大人手下,比僕更厲害的人,多的是,就算是兩位主婦,也比僕高明瞭不知多少。”

“是啊!”曾公亮想起了未央的兩個極厲害的夫人,不由笑道:“好像這天下的好事情,都讓這小子佔了,實在是不公平,不公平的很吶!”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過了許久,兩人緩步下山。

“俞先生,你看此事到底該如何處理?”

“證據確鑿,抓人辦案。”

“若是龐相公求情呢?”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如此以來,只怕有失士人臉面,惹惱了士林,可不是好事,圖生事端。”

“嘿嘿!曾大人,咱們變法,本就是與士林作對,惹惱他們,那是早晚的事情,這種事情,當然是宜早不宜遲,早早的讓狐狸從窩裡出來,也能早早的把狐狸殺掉,或許還能留一張好皮子,做一件披風之類的,還能物盡其用。”

“俞先生真乃高士也!”

“慶曆變法在前,尚未成功!如今變法,尚在萌芽之中!自然不敢有所懈怠。”

“那好!抓人!”

。。。。。。

龐籍寫了不知多少書信,有給至交好友的,有給當朝官員的,也有給以前的對頭的。

這些書信,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求救,或者說給他們剖析利害,讓他們明白,這次朝廷是來真的了,不會因爲你是世家大族,就心慈手軟。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若是龐籍玩完了,你們還有多少好日子?

要知道龐籍是首相,雖然剛剛退下來了,但是依舊有不弱的影響力,他的書信送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暗中準備。

龐籍滿心的期待有人去御前求情,那樣的話,也能落一個好點的下場,他自己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萬萬不可能善了的,龐家必然會被抄家。

因爲他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家中的產業,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家竟然有如此多的產業,光是各種田產,就多達上百萬畝,這其中竟然還有蘇杭之地的桑田。

至於其他的產業,更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量。

所以龐籍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因爲變法,自己就是這個變法的祭旗之人。

他自己肯定不會出事情,未央讓曹佾與他相會,也是存了不想過於得罪士林的心思,畢竟士人在天下,還有龐大的勢力,全都得罪了,對誰都不好。

但是他的兒孫,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算能保住命,也很難再有什麼前途可言了。

不過老龐籍如今精神抖擻,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即將發生的事情。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曾公亮竟然一眼不發,直接派了差役,前來府中抓人。

當前院鬧騰的沸沸揚揚的時候,龐籍終於出來了,他看着那個面白無鬚,一臉冷厲的中年文士,再看了看自己的兒孫,帶着家丁,對抗朝廷差役,不由嘆了口氣。

“來者何人,竟然敢在老夫面前撒野!”縱有百般不願,龐籍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兒孫就這麼被帶走,這樣一來,當朝首相的顏面當真是一掃而光了。

俞慶笑眯眯的走了上來,面上雖笑,但是眼中卻無一絲笑意,冷的讓人害怕。

“龐相公,學生俞慶,忝爲曾大人屬官,奉曾大人之命,捉拿人犯!”

“荒唐!”龐元英有了老子撐腰,當即怒斥道:“我龐家世代忠君愛國,與鄰爲善,哪裡來的人犯?欺負到我龐家頭上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俞慶依舊笑眯眯的道:“什麼地方,學生不知道,但是學生知道,學生是奉命前來,誰若是再敢對抗差役,便是與朝廷對抗,一個謀反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龐元英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但凡與謀反沾上邊,那真是罪無可恕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子。

龐籍上前一步,皺眉道:“俞慶,你可知老夫是誰?”

“當朝首相,龐相公,學生不敢不知。”

“那你可知,老夫縱然辭官,也不是你一個個小小的屬官能與我說話的,曾公亮何在,爲何不親自前來?”

俞慶低眉順眼道:“老相公,單州世家有五家,除了龐家,還有李家、陳家、周家、林家,學生來龐籍抓人,大人自然是去其他四家抓人了。”

龐籍還待再說,俞慶低聲下氣的道:“老相公,曾大人給您留一些顏面,不願意讓老大人難堪,您老人家剛剛從開封回來,對家裡的事情,未必就清楚了。

還有,未大人也是這個意思。”

未大人?龐籍心中一涼,果然是他,他讓曹佾跟自己說了那麼多,果然是想告誡自己。

龐籍此刻已然明白了,未央這是要斷了自己的後路啊!

此事自己若是一力擔下,一世英名毀於一旦,若是把兒孫交出去,一個連自己的兒孫都護不住的的人,誰還願意跟着你?

龐籍一時間腦子裡有無數的想法,每一個想法,都表明了,自己絕不是未央的對手,這小子做事不留餘地,與士人不同,而且做事之果決,遠非一般人可比。

“老相公,您看?”俞慶不動聲色的問道。

龐籍回過神來,面色複雜的看了俞慶一眼。

“爹(爺爺),萬萬不可把我們交出去,沒有我們,誰給您老養老送終啊!”

龐元英與龐恭孫顫顫巍巍的伏地大哭,本來很有把握的事情,他們沒想到,人家直接來拿人,根本就不看他們做好的賬冊之類的東西,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所以他們怕了,只能指望龐籍救一救自己。

龐籍仰天嘆息一聲,揮了揮手,落寞道:“俞慶,此事老夫自會上奏陛下,若是查無實據,老夫斷然不會讓某些心懷鬼域之人好過。”

俞慶恭恭敬敬的施禮道:“謝老相公!”

“來人!”

“在!”

“帶走!”

龐元英與龐恭孫淒厲的慘叫,怨毒的詛咒之聲,頓時響徹了整個龐府。

與此同時,曾公亮親自率領人馬,直撲其他世家,該抓的抓,該封的封。

一時間單州城內,老百姓拍手稱快,甚至路邊還有人拿着臭雞蛋、爛白菜,往這些人身上砸。

至於單州府衙,今日當真是人滿爲患,大牢之中,喊冤叫屈之聲,一直傳到了大街上。

曾公亮面色如常,在大堂上籤下了一份份文書。

早就罪證確鑿的事情,連審問都不需要審問,直接押解赴京,該怎麼判,自然有人去處理。

至於他與俞慶,如今單州空虛,當然是變法的好時候,他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充當變法的急先鋒,在單州進行變法。

至於如何變法,那就簡單了,現成的例子在那擺着呢,直接複製過來就是,又不是什麼難事。

單州變法如火如荼,開封城內波瀾不興。

但是天下之大,別的地方,早就掀起了驚天駭浪。

誰也沒想到,朝廷的決心如此之大,一個剛剛退下來的首相,說辦就辦了,雖然不是辦的首相本人,但是辦的卻是首相家人,這是赤裸裸的打臉,與辦首相本人,又有何區別?龐籍在士林始終,只怕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而且龐籍的子孫,判的並不重,不過是發配幽州。

如今的幽州,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道多少人跑到幽州發了大財。

發配到幽州也算是發配?你怎麼不發配到人家的老家單州算了?

所有人都以爲,龐籍肯定是與未央沆瀣一氣,達成了某種協議,明裡打的熱火朝天,卻暗通款曲。

老龐籍若是知道天下人這麼認爲,只怕早就氣死了。

他現在白天遛鳥,晚上睡覺,該吃吃該睡睡,活的好不滋潤。

因爲他知道,只有活的時間長了,纔有可能東山再起,一旦自己一命嗚呼,別說孩子們了,就連龐家的分支,只怕也保不住,他可不想成爲龐家的罪人。

曾公亮偶爾來看一下這位相公,送些禮物,人家也全數收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兒孫被曾公亮給辦了一般。

曾公亮對於龐籍的表現,顯得心裡有愧,愈發的對龐籍恭謹了起來,畢竟兩人私交匪淺,若是沒有變法,說不定還能在一起詩詞唱和,遊山玩水。

至於俞慶,則表現出了自己果敢狠辣的一面,單州的分田,還有各種法令,在他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剛開始還有人不信,但是時間久了,一個個狂喜不已,當然,這不包括那些鄉紳族老。

他們的權力,被無限削弱,大家有了田地,不再看他們的臉色了,讓他們的日子很不好過。

鄉紳族老,大多都是有錢有人,他們糾集打手,對抗官府,甚至還有人打死了差役。

俞慶毫不猶豫,發給了死去的差役優厚的撫卹,讓他們一家生活無憂,有前車之鑑,差役們無所畏懼,在俞慶的帶領下,與鄉紳族老進行了數場交鋒。

俞慶本人也是熟練功夫的,一柄寶劍,殺了幾個鄉紳族老之後,終於安定了下來。

血腥的鎮壓,本來是百姓們最爲反感的,這一次,百姓們非但不反感,反而直呼青天大老爺,把俞慶幾乎放在了神位上,恨不得日日供奉。

百姓們還成立了自己的巡邏隊、弓箭社,日日巡視,防範那些鄉紳族老再次發難,奪去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田地。

爲了田地,老百姓甚至能豁出性命。

這就是百姓,只要你真心爲百姓做事,他們自然感激你,對你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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