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白彥芳淡淡的瞟了小王一眼,對他提出來的這個要求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已經點頭答應了下來,彷彿在她的眼中,小王所討要的東西不是一個孩子的腎臟,而只是一頭豬的腎臟一般!
見白彥芳點頭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小王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先前因爲小愛的提議而略顯不快的心情立馬好了許多,揉搓着雙手道:“謝謝芳姐,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開始了?”
“嗯。”白彥芳輕點了點頭,看了身旁站着的小愛一眼後,朝着小愛道:“這次還是老規矩,給姓張的小子麻醉,那胖小子直接開膛,等會兒注意動作麻利點,那人錢財與人消災,該做的還是得做全了,招牌可不能砸。”
“知道了,芳姐。”不只是小愛答應了一聲,小王他們也同樣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這種事情乾的多了,倒也不怕中途發生什麼意外。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白彥芳輕吸了口氣,上前兩步從手術檯旁邊的架子山取下了手術需要用到的手術刀,同時朝小愛道:“等會兒注意輸血,隨時注意姓張小子的各項數據,現在,開始吧。”
小王等人重重的一點頭,正在摩拳擦掌的他們根本沒注意到,就在他們打算開始手術的時候,有一隻小蟑螂順着牆角線爬進了手術室當中,僅僅是掃了他們一眼後,便迅速爬到了一處比較高的位置,調轉方向死勾勾的盯住了小王和白彥芳他們,轉了轉小腦袋,似乎是在做些什麼事情……與此同時,白彥芳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拿着一柄鋒利無比的手術刀,正準備對那三歲男童下刀子的時候,她卻忽然發現躺在手術檯上的三歲男童不見了,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不知道何時居然變成了小王!
看到這麼離奇的一幕,白彥芳的腦子頓時有種當機的趨勢,勉強鎮定了一下情緒,她轉頭掃了一眼手術室內的其他人,果不其然,那個原本應該躺在手術檯上閉目等死的胖小子,居然已經躲到了手術檯左側的下方,正用一種驚恐萬分的眼神注視着她……看到這一幕,白彥芳臉色一冷,喝罵道:“還愣着幹什麼?把人摁回到手術檯上啊!難道這還要我來教你們怎麼做?”
小愛等人恍然大悟,手腳並用的就把他們眼中的三歲孩童抓到了手術檯上死死的摁住,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倒在手術檯上的小王,則被他們趕下了手術檯。
“胖小子還挺機靈的。”瞟了一眼被重新摁倒在手術檯上的三歲男童,看着他那副驚恐莫名的表情和極力掙扎的舉動,白彥芳對着他冷冷一笑,手起刀落……“呲啦……”“啊!!”在意識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被鋒利無比的手術刀一刀切開了肚皮,感受到自己生命飛速流逝的小王再也忍不住驚恐的情緒,失聲慘叫了起來。
但是,他的慘叫卻不能讓白彥芳等人看清楚事實,他依然被死死的固定在了手術臺上,眼看着白彥芳手中的手術刀一點一點的切開自己的肚子,從脖子下方開始,一直划向肚臍眼!
被開了膛破了肚的小王僅僅掙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因爲白彥芳麻利的摘取了他的心臟而瞪大雙眼,躺在滿是鮮血的手術檯上死不瞑目!
小王到死都不知道,爲什麼好端端的,白彥芳會突然下令將那三歲男童丟下手術檯,然後將他強行拖拽到手術檯上,固定死後甚至二話不說就對他下了死手?是爲了那筆不菲的錢財,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帶着這樣一份疑惑,小王的靈魂越飄越遠,被突然出現的輪迴通道入口扯了進去,下輩子投胎的命運,是一隻斷了腳、毀了容的沙皮狗!
“怎麼回事?”剛剛經過手術室門外的陳如洲停下了腳步,聽着手術室當中隱隱約約傳出來的慘叫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朝着身旁的一名青年男子問道:“白素梅這夥人又開活的了?”
“他們只要了一個小孩分量的麻醉藥。”跟在陳如洲身旁的那名青年男子想了想,答道:“估計是又開活的了吧,不過……陳總,這聲音好像不是小孩子發出來的。”
“不是小孩子發出來的,難道這白素梅還對自己人下刀子不成?”陳如洲白了身旁的青年男子一眼,道:“或者說,她瞞着我,現在在移植的是成年人的器官?”
“這……”跟在陳如洲身旁的青年男子楞了一下,倒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可以反駁陳如洲的猜測,只得應道:“可能是吧……”
“簡直是在胡鬧!”聽到這名青年男子的回答,陳如洲輕輕的跺了跺腳,冷哼道:“等他們手術結束後,你去告訴姓白的,下一次再租用至少三十萬,我倒要看看,這姓白的究竟想開多少活的!究竟還有沒有把我陳如洲放在眼裡!”
“呵呵,陳總,白素梅這夥人跟您比起來,和乞丐又有什麼區別呢?”青年男子當即笑出了聲,帶着一些掐媚的意味,朝着陳如洲道:“您完全沒必要跟他們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划不來。”
“我跟他們生氣?嗤!”陳如洲滿臉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道:“她也配?”
“啊……”就在這個時候,隔音效果極佳的手術內卻再次傳出了一陣淒厲無比的慘叫聲,較之先前的慘叫,這一次更是尖厲了幾分!
聽到這陣慘叫聲,陳如洲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冷哼道:“簡直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猛子,你明天就給那些小販子挨個的打電話,以後在醫院裡頭不準再開活的,誰要壞了這個規矩,以後就別想進這裡的門!”
打開門做生意,雖然陳氏仁愛醫院的主要盈利手段還是給那些人體器官販子提供手術室和各種醫療保障,但畢竟醫院還是醫院,如果這些慘叫聲傳到了病人的耳中,再被宣揚出去的話……雖然他陳如洲有各種各樣的藉口能夠撇清這些傳聞,但畢竟影響不好,如果被政斧部門盯上……他這鉅額收益又該找誰要去?!
前後衡量了一番,陳如洲就做出了限制姓的規定,在醫院裡不管你做什麼,至少都得給‘器官捐贈者’打下麻醉藥,不管你用多少劑量,別給整出什麼聲音來就行!同時,這租用的費用,看來還得再往上提一提……滿腦子都在考慮着這兩個問題,陳如洲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名叫猛子的青年男子臉色漸漸的有些變了。
“陳總。”側着耳朵細細的聽了一會兒,猛子突然間望向了陳如洲,神色凝重:“好像有點不對勁,手術室裡頭……恐怕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麼事?”陳如洲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就算出事了也跟我們沒關係,由他們去折騰吧,哦,對了,等會兒裡頭手術結束了,你讓白素梅到我辦公室走一趟。”
“陳總,恐怕真的出事了!”見陳如洲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猛子的臉色已經完全的凝重了起來,上前幾步趴在了手術室的大門上,緊鎖着眉頭偷聽了起來……“哈哈哈……你來啊!你來殺了老孃啊!活着的時候老孃能把你開膛破肚,你他媽死了還想來找老孃的麻煩?有種你上來啊!”白彥芳如癲如狂的聲音穿過厚重的手術室大門,傳入了猛子的耳中。
不等他起身向陳如洲彙報什麼,手術內就響起了小愛尖銳的慘叫聲:“啊……芳姐……我,是我啊,我是小愛……啊!”
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隨後響起,這一陣慘叫過後,白彥芳近乎癲狂的大笑聲就更加的讓人毛骨悚然了:“嘿嘿嘿嘿……小愛?你纔不是小愛呢,你是鬼,你是那個被我挖出了肝臟的女人,你就是那個女人的鬼,你是鬼!嘿嘿嘿嘿……你一定是那個鬼!”
“陳總,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手術室內傳出的聲音讓猛子一陣心驚肉跳毛骨悚然,猛的站直了身子後,轉身朝着陳如洲道:“那個姓白的女人好像瘋掉了!”
“瘋了?”陳如洲一愣,繼而怒道:“那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門打開啊!”
“哦哦哦,是是是。”名叫猛子的青年男子連聲答應着,從腰間取下了一串鑰匙,飛快的找到了正確的鑰匙之後,插入鑰匙孔,咔嚓兩聲就把緊閉的手術室大門打了開來!
隨着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一股濃重的讓人幾欲嘔吐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好在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這處特殊的手術室又位於偏僻的角落,倒是不怕被病人或者病人家屬發現。
打開了手術室的大門之後,猛子一個箭步就躥進了手術室當中,映入他眼簾的一幕,讓他徹底的驚呆了……手術室哪裡還像是個手術室?各種原先整齊的擺設此時已經東倒西歪,整個手術室內亂糟糟的一片!而且還充斥着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
躺在手術檯上不是什麼小孩子,而是他認識的一個人,就是白彥芳手下的一個馬仔,好像叫做王榮光,是白彥芳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
而現在,這個得力干將卻雙目瞪圓,躺在滿是鮮血的手術檯上早已沒了生機,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王榮光的肚子被打開了,腸子什麼的落了一地,肚子裡頭空蕩蕩的,看上去讓人有種想要昏厥的衝動!
除了這王榮光莫名其妙的被開膛破肚之外,就在距離手術室大門不足兩米的位置,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在她的後背上有數十道讓人心裡直冒冷氣的,深達數釐米的傷口!
猛子雖然不學醫,但天天在醫院裡廝混,自然也能一眼認出,這個年輕女人後背上的傷口,明顯是被鋒利的利器所傷,行兇者如同瘋了一般,在她的背上胡亂的刺、劈、劃……這個人猛子同樣認識,是白彥芳手下的內務總管,也是白彥芳這個團伙的核心成員,名叫李愛,和他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李愛!
猛子的腦子有些發懵了,看着這個倒在血泊當中,脖子被一柄手術刀從後面刺入導致死亡的李愛,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手術室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白彥芳的這些手下死的如此悽慘?
先前聽到的那個瘋狂的大笑聲……猛子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更沒有什麼繼續觀察下去的機會,因爲,就在他闖入手術室後沒半分鐘時間,蹲在手術檯邊上,持着一柄手術刀瘋狂捅刺另一名男子的白彥芳突然間站了起來,渾身是血的她看上去就如同是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白彥芳望向了猛子,就好似一頭飢渴的野狼看到了一隻雪白並且受了傷的小兔子一般……“嘿嘿嘿……你,我認得你!”白彥芳尖叫着撲向了猛子:“你是那個被我摘取了眼珠子的男人,你們都來找我了,都來找我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原本穿在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被鮮血完全的染紅了,恍如地獄惡鬼一般的白彥芳單從氣勢上就已經先聲奪人,猛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彥芳就已經出現在了距離他不足兩米的地方,揮舞着沾滿了鮮血的手術刀,陰測測的,如癡如狂的大笑着……“死吧,都去死吧!”白彥芳尖銳的咆哮着,完全沒有任何防禦或者警惕的舉動,表露出來的瘋狂勁,簡直有一種以命相搏的野蠻氣息!
猛子被撲上來的白彥芳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就閃身躲到了一旁,堪堪躲過了白彥芳刺過來的帶血手術刀!
偏巧在這個時候,陳如洲也邁過了門檻,進入到了手術室當中……“白素梅,你他媽想幹……”
“死吧!”白彥芳尖叫一聲,手中的手術刀準確的刺進了陳如洲的左胸,噗嗤一聲,刺穿了陳如洲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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