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城給山口恆一讓座了,在山口恆一坐下之前,葉陽城就已經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站到了一旁,神情平靜的看着山口恆一在這張漢白玉椅子上十分自在的坐了下去,眼眸之中閃爍着些許莫名的精光。
這個山口恆一相當的狂妄也非常的自信,從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中就不難看出,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自信正仁天皇不會對他怎麼樣,所以,他從進入內殿開始就沒有把正仁天皇放在心上,一舉一動都帶上了強烈的自主意識,這點,從他拒絕正仁天皇賜座的藤椅上就能輕易的看出。
但不管這是一個怎樣的人,葉陽城這心裡頭還真的升起了一股子將他抹殺的衝動,自從得到九霄神格以來,他葉陽城給誰讓過座位?正仁天皇是誰?那是他葉陽城的僕人!
當着正仁天皇的面起身給山口恆一讓座,哪怕葉陽城現在是隱身的狀態,這心裡頭的不快卻是不會因此而減弱半分。
只是爲了儘快揪出這山口恆一背後的實際艹控者,這點隱忍葉陽城還是能夠做到的,如果這山口恆一還不識相,亦或者事情都真相大白之後,根本不需要葉陽城自己動手,早已經到了暴走邊緣的正仁天皇就會將他斬殺在內殿當中!
天皇的尊嚴可以不要,天皇一脈的底線可以放棄,但山口恆一如此作爲,卻是在挑釁神祗的威嚴!他已經這麼做了,那麼,也只能用他的鮮血來洗刷了……對於神使而言,葉陽城纔是他們的至高信仰。
雖說心裡頭已經涌起了一陣強過一陣的稟冽殺意,但正仁天皇卻還能夠壓制住自己的衝動,也還明白自己身上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對着已經在漢白玉椅子上坐下的山口恆一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主題了?”
“當然如此。”聽到正仁天皇的話語,看到他隱隱發怒卻又不能發作的表情,山口恆一的心裡暢快到了極限,但臉上露出的卻不是得意的笑容,而是嚴肅和認真的模樣,點點頭道:“天皇陛下想知道些什麼?”
“此事事關重大,相信山口君也知道靖國神社內供奉的聖典已經落入那銀甲人的手中,且此人和我大曰本帝國存有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正仁天皇進入了狀態,直視着山口恆一,一字一句的問道:“我希望山口君能夠如實的告訴我,知道這銀甲人真實身份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拿着聖典做幌子,正仁天皇的這一番詢問倒也不會讓山口恆一生出任何的懷疑心思,畢竟聖典作爲天皇一脈最高暴力機構的傳承寶物,一旦遺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着急聖典的下落,也是人之常情。
聽出了正仁天皇語氣當中的急迫味道,山口恆一凝視了片刻才突然間笑了起來,說道:“此事我也是偶然間獲得的消息,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天皇陛下,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天底下只有兩個。”
一個是正仁天皇,一個是山口恆一自己,這句話的意思已經相當的明顯了,但正仁天皇卻知道山口恆一併沒有說實話,但他也沒有揭穿他的想法,笑了笑後便把這個問題拋到了一旁,他問道:“山口君如此迫切的找到我,可是和那葉陽城之間有什麼衝突?”
“衝突倒也算不上,只是有個人想要他的命而已。”山口恆一恍然未覺,居然毫不遮掩的就笑了起來,說道:“我爲天皇陛下提供這一線索,天皇陛下就能輕易的將他找到並且從他手中奪回聖典,我不要任何好處,只要天皇陛下能夠將他擊殺便可。”
“這是請求?”正仁天皇壓住心頭躥動的殺意,笑吟吟的問道。
“不,這是交易。”山口恆一從漢白玉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樣是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天皇陛下需要取回聖典維持天皇一脈的至高武力,只要殺掉了這個葉陽城,天皇陛下不僅可以取回聖典,同時也能替死在他手裡的無數士兵報仇,如果天皇陛下願意的話,甚至還能把這盆髒水潑到中國政斧的身上,可謂是好處多多。”
話說到這裡,山口恆一稍稍的停頓了片刻,接着道:“而我山口財閥則希望能夠藉助天皇陛下手中的力量,將這個葉陽城徹底的擊殺,這只是一場交易,而且還是天皇陛下必定會賺到的交易。”
“好大的膽子!”誰知,山口恆一的話語剛剛落下,剛纔還面帶微笑聽他解說的正仁天皇就已經猛的一掌拍在了寶座的扶手之上,站起身來冷喝道:“山口恆一,你真當我天皇一脈勢弱,能夠讓你肆意算計不成?!”
“天皇陛下何必動怒。”然而,面對正仁天皇的震怒,山口恆一卻是有恃無恐的冷眼打量着正仁天皇,淡淡道:“這一場交易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話,我已經和天皇陛下說的很清楚了,那個銀甲人就是溫樂縣的葉陽城。”
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小小的信封隨手丟在了漢白玉椅子上,山口恆一擡頭瞥了一眼正仁天皇,說:“這裡面就是那葉陽城的資料信息,如果天皇陛下想要儘快奪回聖典……呵呵呵……哈哈哈哈……”
張狂的大笑當中,山口恆一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內殿,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就好似這內殿的主人不是正仁天皇,而是他山口恆一一般!
“你……”
“讓他去吧。”正仁天皇怒火滔天,正待發作的時候,心裡頭卻是響起了葉陽城淡淡的聲音,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怒吼嚥了回去,他沒辦法忽視葉陽城的話語,也同樣無法不遵從葉陽城的命令。
眼睜睜看着山口恆一大笑着離開,內殿的大門再一次重重的關上,正仁天皇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但葉陽城卻對此沒有太多的反應,位子都給他讓出去了,再讓他囂張一會兒又有何妨?
現在真正讓葉陽城在意的情況是,究竟是誰逼迫山口恆一出面找到正仁天皇,試圖通過正仁天皇來個借刀殺人,矛頭直指他葉陽城!
從山口恆一先前的表現以及所說的話語來看,指使他做這件事情的絕對另有其人,但無論葉陽城從哪個方面去考慮,都不覺得會有誰和他過不去,要在暗地裡費這麼大的心思來找他的黴頭!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想通過正仁天皇的手殺掉自己,而僅僅是一顆煙霧彈?又或者是一次試探姓的襲擊?還是……制止了正仁天皇的怒火之後,一個人靜靜的站立在原處思量了許久,葉陽城也沒能從這番交談對話當中找出能夠揪出幕後主謀的線索,看樣子,這懷柔手段似乎是不奏效了……放任山口恆一囂張的離開,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這裡是天皇宮,如果山口恆一在這裡出了問題,葉陽城在曰本佈置的棋子也就要出問題了。與其讓山口恆一在這裡死去,倒不如等他上路之後,再去找他的麻煩!
想到這裡,葉陽城沒有再猶豫什麼,解除了自然之道顯露出身形之後,朝着正仁天皇淡淡道:“密切注意山口財閥的一舉一動,稍有異動便在第一時間彙報於我!”
“是……主人。”正仁天皇畢恭畢敬的欠下身子答應了下來,等到他再次直起腰桿望向葉陽城先前站立的位置時,哪裡還有他葉陽城的蹤影?
…………“這天皇一脈的末路已經不遠了,聖典那麼大的一塊蛋糕,也由不得正仁不動心。”大搖大擺囂張無比的帶着八個保鏢離開了天皇宮,山口恆一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絲異樣的潮紅,呢喃自語道:“只要他不顧一切的襲擊那支那人,聖祖交代下來的任務也就能順利的達成了……”
呢喃當中,三輛豪車一前一後離開了天皇宮所在的區域,當車子緩緩駛入繁華無比的銀座範圍時,山口恆一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一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山口恆一就是楞了一下,接着就摁下了接聽鍵,語氣顯得非常恭順:“聖祖。”
山口恆一如此恭敬如同小狗乞食一般的表現,卻是沒引起車內兩個保鏢的絲毫關注,似乎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山口恆一此時的模樣一般,該開車的開車,該注意周邊環境的就繼續注意周邊環境,對於後座上山口恆一的舉動直接採取了忽視的態度。
電話那頭被山口恆一喚作聖祖的人無聲無息的過了十幾秒鐘,才艹着沙啞的聲音,朝着山口恆一問道:“交代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回聖祖的話,恆一已經辦妥了。”山口恆一恭敬的回答道:“天皇一脈恐怕很快就會有針對的動作了。”
“很好。”這聖祖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後,接着道:“這件事情你辦的不錯。”
“謝聖祖誇獎。”山口恆一虔誠無比的迴應着聖祖的誇讚,並不知道在他的身旁,已經有一個人詭異的出現,並靜悄悄的坐了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