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濬忽然聽那婢**說,老夫人要讓他現在就去會客廳會客,不由得有些愣住了他的母親在江陵城應該是無親無故的,何況現在江陵城的大水纔剛剛退去不久,家鄉也不可能來人的,她怎麼會在會客廳裡面見什麼客人呢?
他的心裡一動,問道:“老夫人要我出去見何人呢?”
婢**回道:“是漢中王的世子,他的那位給老夫人準備壽宴的侍讀,也一起來了。”
這個婢**只是侍奉潘老夫人的,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潘濬最近的事情,所以也就嘴沒遮攔地就將事情說出來了。
潘濬也沒?**趺囪皇橋讀艘簧K肥迪氬壞絞雷恿蹯較衷諢乖謐約旱募依錚巧?**倒是顯得很冷靜,完全看不出來他?**詬雷幽直鶓さ難印?br/
婢**早已經見慣了潘濬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所以說完話之後她就睜着一雙不大的眼睛,眨了眨看着潘濬,等待着潘濬的回覆。
潘濬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去告訴我娘,我立刻就過去。”
婢**見潘濬今天的態度似乎很溫和,就笑了笑,立刻轉身出去了。
潘濬轉身走回自己的桌案,上面卻是攤開了一份表章,從字跡來看,還是新亮新亮的,顯然是筆墨未**,是新寫下來的。可是看錶章的開頭,居然是寫給漢中王劉備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說了些什麼,也許他真的是想要直接上書成都了,將關興的事情給挑明瞭吧。
潘濬拿起那份表章,對着上面的字吹了吹,希望它們趕快**了。不一刻之後,潘濬就將表章合起來,放入了自己的衣袍的袖袋裡面。
潘濬這才走出自己的書房,將房門合了起來,走向了家裡的會客廳。
潘濬來到會客廳之後,果然見到世子、諸葛喬兩人正在跟他的老母親聊得很開心的樣子。他輕咳了一聲後,這才走進去跟母親見禮。
然後,他的面**一整,也向下首的劉禪見禮。這套君臣之禮總歸是要做的,否則這聖賢之道,他可真的就是白讀了。
劉禪見到潘濬出來了,顯然心裡還是比較高興的,便也向潘濬還禮了。
潘老夫人見到兒子出來了,便說道:“承明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怎麼做事情還是如此任**妄爲呢?現在世子來了,你們就好好說話。”
潘老夫人顯然不是個粗鄙之人,她知道潘濬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他這個母親提一句他也就明白了的。何況,潘濬一向是個孝子,是聽得進她的勸告的。
所以,潘老夫人說到這裡,覺得是時候走開的時候了。她便邀請今天晚上世子就在他們家裡吃飯,她現在就先回去休息了。
劉禪等人便一起將這位老夫人送出廳外,方纔回來重新落座了。
潘濬現在的臉**,其實顯得有些尷尬,畢竟世子現在都追到自己的家裡來了,讓他這個做臣下的不尷尬都不行的。
潘濬輕咳一聲,問道:“世子和諸葛公子前來我家,有何見教呢?”
現在見到潘濬整個人都好好的,劉禪總不能再說自己是來探病的,那樣實在是太不給潘濬臺階下了。
他靈機一動,說道:“因爲當時離開江陵城之時太過倉促,以至於沒有能夠親自爲潘老夫人籌備壽宴,今日特來向她老人家說聲抱歉。”
潘濬明知道世子本意不在此處,但是還是哦了一聲,心裡對世子的應變能力倒是有些佩**了。說道:“原來如此啊。”
劉禪點點頭道:“前兩天都沒有見到潘治中你的人,見天能夠得見,實在是非常高興的事情。不知道潘治中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呢?”
潘濬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沒什麼,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劉禪看了看諸葛喬,對潘濬說道:“是啊,本世子最近也是煩惱得很。”
潘濬奇道:“世子爲何煩惱?”
劉禪就將江陵城如何進行災後重建的事情說了,最後才問道:“潘治中你在荊州出仕多年,對這裡的情況也是最爲了解的,不知道有何辦法沒有?”
潘濬想了想,看來世子先前應該如同於將軍所說,因爲年紀太小,歷練不足,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一場洪水過後,對南郡的危害究竟有多大了。
他嘆了口氣,從自己的袖袋裡面拿出了那本寫給漢中王的表章。諸葛喬立刻起身去接過,然後**給了劉禪。
劉禪打開一看,這居然是寫給成都的表章。他心裡暗道一聲不妙,看來這個潘濬真的是要死纏着關興的水淹之計不放了。
但是劉禪並未立刻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看下去。讓他感覺非常意外的是,這根本就不是要彈劾關興的表章,這是一本向成都求援支持荊州重建的表章!這表章裡面不僅沒有狀告劉禪如何支持關興毀壞民生,反而還隱隱有誇獎之意。
劉禪忍不住驚呼一聲,詫異地看向了潘濬。他和別人一直都以爲潘濬心裡是在跟自己慪氣,所以總想着要向成都告發關興。可是現在從這份表章來看,似乎情況並非如此啊!
劉禪只得開門見山詢問道:“潘治中,我本來以爲你在跟我慪氣,所以避而不見的,可是如今看了這份表章之後,卻爲何感覺並非如此呢?”
潘濬嘆了口氣道:“世子,我先前是對你們的做法感覺很生氣的。但是事後我自己也想通了,既然事情你們已經做了,我這個身爲臣下的,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要儘快想辦法解救百姓,方纔是正途啊!”
潘濬此話一出,劉禪心裡不由得感動了,道:“原來潘治中這兩天是在家裡寫這些啊!”
潘濬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其實,除了向成都求援之外,我這裡還有一個建議,暫時還未寫進去的。”
然後,潘濬便告訴劉禪,今年南郡的災民,甚至是接下來要收復的荊州南部各個郡縣,因爲經歷了大半年的戰火,很多人也逃走了,今年只怕都是要餓肚子的了。何況,居民現在是出現了大量逃亡到別處的現象,田地大多已經撂荒。
所以潘濬建議,既然戰事已經結束,荊州現在有那麼多軍隊,也不能夠坐着白吃飯。完全可以讓他們在那些撂荒的土地上面耕種。
潘濬的這個建議非常大膽,因爲他其實不是在建議軍隊進行屯田,而是直接去耕種農民的田地!們的做法感覺很生氣的。但是事後我自己也想通了,既然事情你們已經做了,我這個身爲臣下的,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要儘快想辦法解救百姓,方纔是正途啊!”
潘濬此話一出,劉禪心裡不由得感動了,道:“原來潘治中這兩天是在家裡寫這些啊!”
潘濬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其實,除了向成都求援之外,我這裡還有一個建議,暫時還未寫進去的。”
然後,潘濬便告訴劉禪,今年南郡的災民,甚至是接下來要收復的荊州南部各個郡縣,因爲經歷了大半年的戰火,很多人也逃走了,今年只怕都是要餓肚子的了。何況,居民現在是出現了大量逃亡到別處的現象,田地大多已經撂荒。
所以潘濬建議,既然戰事已經結束,荊州現在有那麼多軍隊,也不能夠坐着白吃飯。完全可以讓他們在那些撂荒的土地上面耕種。
潘濬的這個建議非常大膽,因爲他其實不是在建議軍隊進行屯田,而是直接去耕種農民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