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陷陣勁旅

這時候,鄧艾上前俯身在劉禪耳邊,提醒劉禪應該是時候詢問那些水手的來歷了。劉禪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因爲得到白虹劍而過於興奮,以至於將這事情都給忘記了,難得鄧艾還一直記着這件事。他就讓高野上前來回話。

高野在剛纔已經悄悄地從趙風口中確認,劉禪真是他家小主人,他們所有人都聽從他的調遣,但是並未透露劉禪的真是身份。所以高野心裡雖然對劉禪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但是其實內心也還是有些看不起,劉禪這個未成年人的。

如今一聽劉禪要問話,他就笑嘻嘻地瞪着一雙大眼睛走上前來,這副模樣看起來怪嚇人的。劉禪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就讓高野不要再笑了,看起來簡直比妖怪還難看,趕快將他們這些人的來歷說清楚。

不想,高野卻忽然不再豪爽,變得猶豫起來。劉禪很善於察言觀色,知道他們一定是有難言之隱,爲了高野不要有顧慮,就說道:“你們既然已經投靠本公子,就不能再對我有所隱瞞,否則本公子怎麼信任他們呢?”然後,劉禪就將自己的身世告知了高野等人。

高野聽完劉禪的自我介紹後,笑道:“原來你父親是劉備劉使君啊!俺老高還真認識他!當年在徐州的時候,他和關張兩人的人馬,就是被我們打得是人仰馬翻的。”

劉禪聽高野居然提起劉備在徐州的事情,不禁有些奇怪。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他都還未出生吧?然後,他想起來,這些人以前是曹操的人馬,確實是差點在徐州將劉備給滅了,逼得劉禪只能倉皇出逃,到河北去投靠袁紹。

劉禪就問道:“那麼你們當時是屬於曹魏哪位將軍的麾下?”

“曹魏?怎麼可能!俺是溫侯呂布呂奉先帳下,高順將軍麾下陷陣營第一屯小校!”

聽到陷陣營的大名,所有人,包括趙風的那些侍衛們,全都被嚇傻了。

陷陣營的人馬據說不足八百人,是高順使用秘法訓練出來的一隻精兵。其實,根據劉禪自己的瞭解,他們似乎是一支重裝步兵營。

他們每當作戰的時候,個個身穿重達數十斤的黑色重甲,以一條長達兩米的巨型陌刀爲武器。這樣的一隻軍隊在鎧甲匱乏的三國時代,絕對是所有軍隊裡面的一個不敗神話!那些嗜殺貪財的丹陽兵自然不必說,就是曹操那最爲強悍的虎豹騎都敗在他們手中!

只是自從呂布被吊死在白門樓之後,陷陣營也就不知所終,再也無人知道其最終結果如何。

劉禪等人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會在東吳的地盤救出到陷陣營的人。可是他們怎麼會成爲東吳的奴隸的呢?劉禪心裡甚爲好奇,連忙讓高野將這幾年來的去向說清楚。

提起往事,貌似粗魯的高野居然哽咽起來。原來,當年高順引頸受戮之後,他們兩個營的780個兄弟,就被曹操劃入張遼麾下。但是他們是呂布的兵,更是高順的私兵,歷來桀驁不馴的性格,以及對曹魏的仇恨,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服從張遼的指揮。

最後,陷陣營裡面發生分裂,第二營最終接受張遼的領導。而他們第一營由於不服管教,就被曹操編入迎擊袁紹的先鋒軍之中。在打了大大小小六十七仗之後,他們一營390人,最終只剩下120人,並且沒有再補員。

可是事情沒有完,曹操見他們生命力如此頑強,就在與東吳的歷次戰爭中,都將他們投入到必死之戰逐步損耗他們的有生力量。

最後,在曹仁的一次敗退中,他們被當作棄子來斷路。被吳兵重重包圍的他們,不得不拼死一戰,最後剩下的24人由於打到全身脫力之後,才被吳兵生擒,成爲東吳的戰俘。而他們這些人因爲殺死太多吳兵和數名將官,最終沒人願意招收他們,只有被髮配去當水手了。

所有人聽完高野的經歷之後,全都唏噓不已,感情脆弱一些的,眼眶都紅了,比如劉禪和諸葛喬兩人。

那些陷陣營的老人,有的早就忍不住悲傷,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劉禪深吸一口氣,穩定心態安慰大家道:“大家聽着,如今你們既然已經是我劉禪的人,我一定不會如同曹操那般待你們。我劉禪今天在此立誓,咱們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甚至,如果你們有意願的話,我可以在日後幫你們重新組建陷陣營,讓你們重新恢復舊日的威風!”

此話一出,高野等人全都放聲大哭起來。他們的嗓門本來都是特大,如今哭起來,造成的聲勢實在是嚇人,劉禪等人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說道:“大家莫要再哭了。如果你們不願意重組陷陣營的話,那咱們以後再說嘛……”

不想,那些人兀自還是大哭不止,弄得劉禪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讓趙風上去勸勸高野,卻也還是不行。

諸葛喬心思最爲機敏,稍微思索一下之後,似乎就已經想明白什麼,上前對劉禪說道:“公子,這些人應該是聽到你要幫他們組建陷陣營之後,實在是太高興,所以都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真是這樣?”劉禪有些不太相信,然後看向鄧艾。

鄧艾似乎是現在這艘船上唯一一個神色依然淡然的人,劉禪甚至感覺他未免因爲過於冷靜而顯得冷血了。不過,卻見鄧艾居然在向他點頭,分明是他也同意諸葛喬的觀點。可是知道原因又能怎麼樣呢?他們還不是照樣大哭不止啊!劉禪嘆息一聲,只得由他們去了。

等到哭過了,高野擦去眼淚,帶着他的弟兄們上前兩步,跪倒在劉禪面前,咚咚咚地全都給劉禪磕了三個響頭。就聽高野說道:“劉公子,俺高野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更不會像你們能斷文識字。我們現在只有二個要求,只要你能夠答應,我們將誓死追隨公子。”

劉禪心裡大喜過望。要是有陷陣營這樣強悍的軍隊來支持自己,那他還怕誰來?他就讓高野儘管說出來,什麼都可以答應。高野說道:“公子,我們第一個要求就是誅曹魏,爲我們高順將軍報酬!”

滅操興漢本來就是劉禪此生的命運,如今用來幫助高野他們報酬,只不過是一樁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劉禪立刻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然後高野又說道:“第二個條件,請公子日後一定要同意由我們親自剿滅陷陣營那些叛徒!”

劉禪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此生最恨的就是背信棄義之徒!其實到時候就是你們自己不提,我也一定會讓你們親自出手的!這個你們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裡!”

高野等人聞言,這才破涕爲笑,高呼:“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劉禪這才請大家不要再跪。不過他自己卻有些犯難了,這些人將來要怎麼安置,由誰來統領呢?趙風屬於趙雲的部隊,當然不能讓他來統領。

這時候就看到鄧艾偷偷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自己,分明是在說,讓他來統領這些人。劉禪又看看諸葛喬,他卻將頭給扭到一邊,故意裝作沒有看到鄧艾的動作。

劉禪暗歎一口氣,以鄧艾的資歷,實在是不放心將這些人交給他。可是現在他的身邊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只能勉爲其難同意了。

劉禪就向鄧艾點點頭,說道:“陷陣營的人現在聽好。你們現在暫時就由本公子的侍讀鄧艾帶着,日後如何安置你們,等到大家回荊州之後再說。”

鄧艾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然後走上前來問劉禪,現在東吳戰船也不知道要封鎖江面多久,公子是否已經有對策了。

劉禪當然沒有。

鄧艾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劉禪心裡一喜,原來這傢伙早就已經想到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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