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晝這麼一問,邱何爲之一愣,不止是邱何,連黑衣男子此刻也神色凝重看着他倆。
半響後,邱何回過神來,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知不知道些什麼,就要看你呢......”阿晝意味深長看着他。
“嗯?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阿晝嘴角一斜,隨即一笑,道:“道......歉。”
“你......休想!”邱何惱怒。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阿晝攤了攤手。
“哼,我看你與那十幾批進貢貨物脫不了干係,識相的趕快道出,這位大人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哼!”黑衣男子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便向阿晝問道:“聽聞,你方纔所言,可知曉進貢之物之事?”
“那些東西非同小可,屬於其他多個勢力進貢邱家的資源,如果不說出一些東西出來,恐怕今天你沒那麼容易離開。”
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再不說你就死定了!”邱何惡狠狠道。
聽聞男子警告,阿晝渾然一涼,如黑衣男子出手的話他定無法反抗束手就擒。
收回思緒,阿晝摸了摸頭,笑了笑,道:“嘿嘿,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
“當晚,我在六興街一處巷道里睡覺,忽然被嘈雜車流聲給吵醒了,待我醒來仔細一瞧,看到有好多馬車在六興街內行駛。”
“你都看見什麼?快點說啊!”邱何很是急切,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竟然有人目擊到當時的景象,這樣他定能洗脫罪名了。
“我看見有三人攔截馬車,然後雙方就打了起來,三人不敵最終被殺,之後我看到......”阿晝看了看黑衣男子,道:“一羣執法分堂的人從一旁出來與車隊交流了一會,便把貨物全部都搬到周圍房屋裡面去了。”
“之後你匆匆趕到,然後你就被他們抓了。”阿晝指了指邱何。
“沒錯,就是這樣!定是六興街與執法分堂兩方聯手栽贓陷害我,方纔那邱力還想暗害我,而邱代分堂主也想殺我。”
“大人你要爲小的做主呀!”邱何情緒激動,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了。
“哼!我可沒說拉走貨物的就是六興街的人,那些人都蒙着面,說不定是你七興街的人呢。”
“你這個混蛋,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邱何惱怒,這小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這時,只聽“咻”地一聲,一道光暈從遠處疾速飛射而來。
片刻之後,光暈停留在黑衣男子面前,男子隨即捏住,光暈霎時化爲一張符咒。隨後他便閉目陷入沉寂。
沒過多久,黑衣男子掏出一張傳音紙符呢喃幾句便扔出飛走。
“你們稍等一會兒,執法分堂的人很快便會過來了。”黑衣男子淡淡道。
聽聞,兩人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半個時辰之後,邱代匆匆帶人趕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邱何的手下,此時邱何的手下早已鬆綁,只不過身體上有很多觸目驚心地傷痕。
此刻邱何看向邱代,眼神中充滿着濃烈恨意,原來這一切都是這混蛋乾的,如不是黑衣男子在場,定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當晚,在場的人通通給我站出來!”黑衣男子向衆人道。
話剛落,陸續就有人出人羣堆中走了出來,大概共有十幾個人的樣子。
“接下來問的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黑衣男子嚴肅道。
“當晚,你們聚集在六興街做什麼?”男子向執分堂衆人問道。
衆人面面相覷,隨即走出一人,道:“回稟大人,我們接到舉報七興街老大邱何,想私吞進貢之物,計劃連夜運走,我等知曉此事後,便暗伏在六興街之中,誰料邱何等人果真貨運此處,而後我們聯合六興街衆人,把此梟當場抓獲......”
“你放屁!明明你們裡應外合栽贓陷害於我,現竟如此不要臉,妄圖顛倒是非黑白,告訴你我可有證人,還有我的手下都能證明當晚之事。”
“哦?”邱代嘴角一斜,含起一抹笑意,道:“證人嗎?那你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別害怕,在上級大人面前邱何不敢對你們怎樣。”
邱代看向邱何一幫手下。
“回......大人,是何老大讓我們做的......我們是被逼的......”一名手下支吾道。
“你放屁!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要殺了你們!”邱何已是暴怒,他實在沒想到他的手下竟然會突然背叛他。
“放肆!”黑衣男字散出一襲威壓,直接把邱何壓得單膝跪地。
“爲什麼!”邱何怒視一衆手下。
“稟報大人,當晚我們便已經收繳了部分貨物,剩餘貨物已在邱何家中找到,還請大人定奪。”邱代向黑衣男子道。
“可有此事?”黑衣男子看向邱何。
“大人冤枉啊,這一切都是他們串通好了的。對了,這小子他說之後纔看到我匆匆趕來的。”邱何向阿晝投向求助眼神。
“你呢?”男子看向阿晝。
“我所看到的是兩撥人,他確實是之後才趕來的。”阿晝如實道,雖然他很想說假話整他,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再捲入這起事件之中,索性實話實說。
“那紅色小石頭又是怎麼回事,是你的嗎?”男子問道。
“是......”阿晝有些慌亂。
“哪來的?”
“附近撿的......”
“那你之前爲什麼說不是你的,而說是他的!”黑衣男子臉色一寒。
“我......”阿晝語塞,一滴汗珠隨之從額頭上劃落了下來。
邱代陰冷一笑,抓住機會向黑衣男子道:“大人,此人定是邱何的同夥,那紅色小石頭也定是進貢之物,如果兩人沒有關係,此人爲何幫邱何證明,爲何有神秘物品,這其中定有一番不可告人故事在裡面......”
“你放屁!!”邱何阿晝齊齊吼道。
“你說的有道理,而且他也說過那是一顆煉器材料。”黑衣男子看了邱何一眼。
“唉~這白癡......”阿晝捂臉,這混蛋簡直搬起石頭把自己的腳給砸了,而且石頭還彈起來把他的腳也砸了。
“你們雙方分析頭頭是道,確實都很可疑,兩個都給我關押起來,待火勢熄滅過後,我再親自審問。”黑衣男子下令道。
“來人把他們倆捆了帶走。”此刻邱代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事到如今阿晝也只好任其帶走,否則引起不必要麻煩就不好了。
“真夠倒黴的,遇到這混蛋,不然今天屁事沒有,還差點露餡。”阿晝暗罵着,順手抹了去額頭上汗粒。
阿晝不知道的是邱何比他更倒黴,不僅被人栽贓陷害,連手下一幫小弟也在關鍵時刻背叛了他,簡直不能太慘。
之後邱何與阿晝二人便被邱代一夥人帶回執法堂分開看押,而黑衣男子則留下指揮參與滅火,相信火勢很快就會被熄去。
執法分堂。
“喂!小子吃飯了。”
此時執法分堂內剛好到了午飯時間。
“咦?這是我的菜盤子?”阿晝指了指那執法堂子弟手上斜出一半的傳菜盤。
“廢話,沒看到給你遞出一半了嗎,你還吃不吃,趕快端走。”執法堂子弟不耐道。
“那左邊那堆菜盤是誰的,大魚大肉外加人蔘湯?把我的菜盤都擠出去一半了,而我就只有一碗粥兩個饅頭?”阿晝極度不滿。
“那是邱何的,你還吃不吃,白給你吃還嫌東嫌西,端走了啊。”
“同樣是鍛體境四層,憑什麼他邱何吃得那麼好,而兩個饅頭一碗粥就把我打發了!”
“邱何再怎麼落魄也是我們邱家的人,你區區一外人還想得到多好特殊待遇,能給你吃的算我邱家捨己爲人了。”
說完,執法堂子弟便放下菜盤轉身離去。
看着眼前的菜盤阿晝很是無語。
“一羣關係戶!”他不由啐了一口。
片刻之後,執法堂子弟走到看押邱何處。
“何老大這是小弟特意爲你準備的午餐,最近你頗爲顛簸,事事些許不順,望您往後順風順水重振雄風。”
邱何看着眼前豐盛美味佳餚,摸了摸肚皮確實很餓。
“有勞賢弟費心了,如此多的美食佳餚,我怎能好意思獨自享用,不如我們把酒言歡交個兄弟如何。”
“既然何大哥願把我當兄弟,我怎會辜負大哥美意。”
說完,執法堂子弟便拿出一壺酒,而後把菜盤端到木桌上並支開了所有看押人員。
“何大哥不如我們把邱代大人幹掉如何。”執法堂子弟眼神閃過一絲陰冷。
“哦?賢弟何出此言呢,難不成你與他有深仇大恨?”邱何略感興趣。
“仇恨也不大,只是不想被在被他屈壓罷了,這個執法堂分堂主也該換人了,小弟也想翻身呀~”說完,那子弟夾了幾口菜倒了碗酒一飲而下。
邱何觀察幾息品嚐幾口飯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既然賢弟有意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何大哥客氣了你我都是兄弟了,無需再如此客套。”
“賢弟待我恢復一些傷勢元力再行密謀,而後我只想逃離這裡,永遠不想再回來了。”邱何又大口喝了一碗酒。
“大哥無需擔心,我這便有顆丹丸保證能極快恢復傷勢以及元力,既然大哥想走待時事成之後我定竭盡全力讓大哥安全離開這裡。”
殊不知,此刻執法堂子弟嘴角斜起一抹陰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