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是一件特殊法器,與煉丹爐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老者將所有的藥物放入燃燒,縷縷煙燻飄溢出來。
炙晝吸吮着這些菸絲,倦意襲來,整個人逐漸陷入昏睡之中。
見他昏迷過去,白髮老者搖了搖頭,拿出一排銀針開始祛毒。
進入迷幻意境之中的炙晝,渾渾噩噩神遊飄離了許久,他整個人昏昏沉沉感覺輕飄飄的,那種無重感帶他四處潛伏。
不知過了多久,他眼眸空洞無神,這時四周漸漸出現零零碎碎的畫面。
他下意識隨手碰了碰這些畫面,旋即白光一閃,他被帶到了一處極其陌生之地。
這時,一道孩童哭聲將他從迷離中,喚醒了過來……
“嗚嗚~孃親,你不要離開小東,不要離開我……”一名孩童哭鬧着,向着躺在牀榻上奄奄一息婦人呼喚。
“東子,不要再吵你孃親了,讓讓……”一名白髮蒼蒼老嫗佝僂身軀,呈着一碗湯水走進破爛小木屋內,緩緩給樸素婦人灌下。
她口中叨唸着:“孩子,我將家裡僅存的積蓄換了這碗肉湯,希望你安心的去吧,東子我會盡力照顧。”
“我也活不了多大歲數了,現身患頑疾,實在不行就送他人撫養……”
“孃親…你不要走,不要走……”孩童一旁哭鬧着,場面很是揪心。
看到這裡,炙晝不由感嘆,這就是俗世之中貧苦人家的生活狀態,沒有勞動力家裡都是病患就只能餓死。
等等!爲什麼他會看到此番幻象,這難道是……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記憶……
“東子去找你爹…當一名武者…改變苦命人生……”樸素婦人竭力道出最後一句,便歇氣歸天。
這一刻,破爛木屋之內,響起陣陣悲鳴哭聲,佝僂老嫗哀嘆着,無奈:“找那負心人又有何用…你們被那些房太們趕出來,至今他也不管不問……”
畫面到這裡,便分崩離析,隨之炙晝跌落進入另一幻境之中。
這是一名少年觀景,這名少年長得與炙晝本貌一模一樣,十二 三歲左右的樣子,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一大型宗門之內。
他資質平庸,猶如一個普通人,是最低劣的僞普通根脈,所幸還能修煉,否則他連下人都做不了便會被趕出宗門。
經過數年雜役,得父親照拂,他修爲終於緩緩精進,這其中的艱險難以估量。
時光如梭,轉瞬即逝,就這樣過了百年,少年已不再是少年,而是一名略顯老態中年。
他用盡了百年時光纔不過入真初期修爲,他也愛了一名紫衣女子百年。
那名女子曾毫不留情拒絕他,往後遇見也不曾多看他一眼,因爲他的資質實在太低劣了,令人不忍直視。
兄弟姐妹各種排擠唾棄,喜歡的人不喜歡他,也沒有人喜歡他,每當他看着那些傲視羣雄英世王風哥哥們獨領風騷,他就無比嫉妒。
爲什麼!爲什麼他的命運如此淒涼,出生庶子,受盡人間苦痛,無論怎麼刻苦修煉修爲寸步難行,都是資質緣故!
如果他是屬性武者,就能直接吸收對應屬性元石直接修煉了,何須煉化靈氣轉化元力那麼慢步驟。
如果他是屬性武者,就能夠得到父親重用,數不清資源爲他噸積,他那些哥哥姐姐們不都是這樣堆上去的修爲嗎。
又有幾個人是天賦異稟,外加資源輔助,逐臨巔峰。
偏心!簡直偏心!!這不公平!
深知前途黯淡,他漸漸失了信心,想出頭?恐怕這一生就這樣了,或許在世俗之中,結婚生子方是上選。
炙晝看到此時感覺揪心無比,他實在沒想到自己以前竟然如此不堪,過得如此艱難。
不過,他很是疑惑,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已經有一百多歲了,而且幻象中的面貌也是中老年樣子,爲何他如今才十五歲啊。
在之前卻是從十歲起步的年齡,這其中時間斷層令他極其不解。
畫面再次一轉,此時他奄奄一息躺在一處森然屍骸遍地洞穴之中。
一名渾身煥發熠熠黑色邪光黑袍男子,漂浮在他面前低語道:“你的內心深處擁有很強烈的恨意。”
“本主可以爲你重下魔種改天換命,讓你重獲新生,得到想要的一切東西,不知你可否願意?”
黑袍男子邪惑之音,猶如天道焚律,讓人難以拒絕,道道深惡記憶噴涌而出,各種苦難一一呈現,令他憤恨嘶嚎起來。
“我願意!只要給我比所有人都要強大的力量,讓我做什麼都願意,上天對我不公我何必以笑償還!”
聞言,黑袍男子嘴角斜起一抹邪異弧度,旋即從體內分離出一縷黑色至邪火焰,向着他眉心之中注入進去。
這一刻,聲嘶力竭慘嚎聲,迴盪四方久久沒有停息,伴隨肉體無比之痛,魔紋逐漸消退,他心中唯一善念抹滅殆盡。
嘴角漸漸斜起極其陰冷弧度。
看到這一幕,炙晝渾然一怔,感覺內心冰冰涼涼的,有些恐懼,他明白這是一名邪惡至極魔頭出世了。
他沒有一絲感情,眼中只有利益,他不會再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所有能傷害到他的事物或是人,通通一律抹殺乾淨。
畫面飛轉,此時他不再是一中老年的樣子,而是二十餘歲青年模樣。
自從墮入邪道之後,他毫不猶豫修煉合歡魔功,在衆多陰元之氣滋養下輕鬆重回青年時期。
經過一番繁雜嗜血魔煉,各種魔功略有小成,他當即找上那名紫衣女子,用青年時期相貌再次相見對方。
在一番驚歎之後,紫衣女子還是對他抱此態度,道出已有心上人,兩者關係甚好,無意再留慕他人,表示可以做普通朋友。
然而再次被這一刺激,青年終於發狂了,當即發起激戰,在一番激烈鬥法之後,紫衣女子不及對方陰險招術敗下陣來。
而後,青年毫不憐惜將女子經脈震斷,實施報復,一番宣泄,百年孽緣宣告完結。
事後他冷然準備將其滅殺之時,紫衣女子那名意中人放心不下忽然趕到,青年自知打不過對方便匆匆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