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離北堯路途遙遠,馬車一路上顛簸,草兒這丫頭許是不適應路途顛簸,臉色也並不太好,等到停頓休息的時候,瑾若會獨自找個地方採些草藥來,支火熬藥給草兒喝。
當褚澈看到瑾若吩咐草兒歇着而自己去了旁邊的林子時,便悄悄的跟了過去,遠遠的看到瑾若在小心翼翼的點火,瑾若一邊用火石大火一邊嘟囔,“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點火的,她總是敲半天才點着,這時她總會懷念現代的打火機,就算不是打火機,火柴也行啊。”
“什麼是火柴?”當倚在一邊看瑾若大火的褚澈,實在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瑾若嚇了一跳,然後使勁把火石丟給他,然後道:“什麼破火石,根本就打不着。”
只是她這句話還未落地,褚澈已經蹲下打着了火,然後拿着火石玩味的看着瑾若。
瑾若不免有些尷尬,拿起採的藥草便熬製起來,褚澈問道:“原來你是懂醫的?”
瑾若只道:“略懂一點而已,不像某人,整天都是城府很深的樣子,我說怎麼也不跟我道別,原來是要把我送到北堯國再道別。”
褚澈只是輕輕挑了下眉毛,“也許我什麼時候都用不着道別。”
只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瑾若只顧着低頭吹火苗,等到她再次問他說了什麼時,他忽然示意瑾若閉嘴,然後豎着耳朵,接着便一瞬間從瑾若面前消失,這人的輕功怎麼跟鬼魅似的,瑾若一邊想着,突然也跟着跑了過去,看他那麼急,一定是隊伍出了事情。
瑾若小心翼翼的在後面跟着,褚澈是個武功極好的人,而自己卻什麼也不會,想起別的小說中女主角那了不起的輕功時,她有些後悔沒有找個會武功的師父,跟着白老頭學醫,可見是沒什麼用了。
等到瑾若跑到時,遠遠的便看到草兒所在的馬車附近異常安靜,而褚澈也是一臉認真的在檢查四周的環境,原來是虛驚一場,瑾若準備轉身去自己剛纔煎藥的地方,剛走兩步,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下一刻一股奇怪的香氣撲面而來,瑾若是懂香的,她聞出了那些香料中有些成分是讓人暈眩的,所以他小心的從身上隨身帶的小荷包中拿出一粒藥丸正準備塞進嘴裡。
在她身後人只是隨手一點,瑾若便被點了穴道,而她的手中還拿着白老頭給她的百解丸。
瑾若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因爲等到瑾若再次睜開眼睛時,只有一個火堆在燃燒着,感覺到自己的穴道已經解開,她知道對方知道自己不會武功,所以乾脆給她解開了,瑾若打量着四周,知道是一個不大的山洞。
“要是餓了,就過來吃點東西,要是不餓,就老實的呆在原地。”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傳來。
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坐在一旁,背靠在山洞壁上,閉上眼睛,因爲蒙着面,瑾若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瑾若沒有搭理她,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肚子卻是餓極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那人居然一句話也不再多說,瑾若實在覺得忍不下去了,乾脆起身,從包裡拿出些東西,那是白無骨讓她隨身攜帶的藥粉,能讓人短時間內身子發軟,站不起來,她的手剛伸進小荷包。
“如果你想要找機會逃跑的話,不如讓我現在殺了你。”那人仍舊是閉着眼睛,但是卻似乎能看到一切。
瑾若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人,她在想那人有什麼目的,劫財嗎?劫色?最終,她終於安靜下來了,因爲那人至始至終都閉着眼睛。
瑾若一直盯着那人的緊閉的雙眼,她的心裡恐懼似乎也在慢慢的減少,她慢慢地踱過去,在靠近他的位子慢慢坐下來,那人最終睜開眼睛,看了瑾若一眼,這丫頭還真是不怕死,居然敢坐在靠近他的地方。
他忽然起身,瑾若嚇得後退一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這次是瑾若先開的口:“你抓我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不想讓你去北堯。”他這句話倒是說得坦然。
瑾若不知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試探性的又問:“我去不去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人掃了一眼瑾若,把身邊的水壺扔給她,“跟我倒沒什麼關係,只是會影響到對我很重要的人。”
對他很重要的人,瑾若真是不太明白,但是她也知道他總不能一輩子把自己困在這裡,看來唯一能讓自己不去北堯的方式便是讓自己消失,消失在這個世上。
“你想要殺了我嗎?”瑾若問起話來雖然理直氣壯的,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只是她現在還有心思考慮,萬一自己被他殺了,靈魂是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紀。
那人坐下翻騰了一下篝火,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瑾若知道再這樣下去,別的不說,澈哥哥和草兒定是急瘋了。
瑾若的手下意識的放在自己腰間的匕首上,那個匕首還是那個奇怪的人送的,不對,好像不是送的,是他不要的東西。
黑衣人只是輕輕拿石子一丟,便打在匕首上,瑾若的手受到衝力,匕首掉在地上,那人若無其事的拿起匕首,只是在看到匕首柄處刻的一個“陌”字時,又重新審視了一下瑾若,道:“原來這次去北堯倒是如了你的心願,看來你是對陌很上心啊。”
“陌是誰?”瑾若在猜測那個陌字到底是一個家族的名稱還是一個人的名字,還有那個奇怪的人是誰?
黑衣人知道自己說多了,反倒閉了嘴,只是那把匕首他還給了瑾若,瑾若緊緊的握着那把匕首,這個人是太小看自己嗎?也不怕自己拿着匕首對他不利,他跟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個個疑問在瑾若的腦海中浮現,她只能緊緊握住那把匕首,手指撫過那個“陌”字,那個人的面容在她的記憶中重現,原來過了這麼多日,她從未多想過那個人,卻也未曾忘記過,甚至不經意間帶着這把匕首在身邊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