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恆伸了一個懶腰,才發現北寒陌不知何時已經在他身邊躺下,枕着一把劍,眼睛微眯。
長孫恆拿腳踢踢北寒陌,北寒陌卻無半點動靜,長孫恆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正準備連酒水和口水一起噴在那個該死的人臉上。
“你敢。”長孫恆剛準備作惡,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北寒陌便發現了,長孫恆被發現,只好嚥到肚子裡,然後沒好氣的道:“我說,北寒陌,你總該給我個解釋吧,你讓我劫持人家,我便劫持,你讓我放了,我還得想法設法放了,你,你這耍猴呢?”
“你把自己比作猴,還真是高估自己,至少聰明程度絕對不及,如果換做旁人躺在你身邊,你如此熟睡,你覺得你還有活命嗎?。”北寒陌起身,看了長孫恆一樣。
長孫恆看北寒陌還有心情開玩笑,想到昨天某人站在木屋外站了一夜,便打趣道:“我說陌王爺,我自詡天下間能跟我長孫恆比俊逸的人,也只有你跟我能上下,但是昨天我看洞外的那個褚什麼,也是不凡啊,你就不擔心你的心上人。”
北寒陌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的表情似乎沒所謂似的,“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長孫恆知道他定會這麼說,從小到大便是如此,什麼都藏在心裡,縱使是從小的至交,也會有時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長孫恆正在努力猜測着,這個丫頭到底跟面前的這個口不對心的人有什麼聯繫時,北寒陌反而開了口,“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跟皇室中的任何人透露。”
“除非你告訴我你跟那個丫頭……”
“她對我而言,跟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你只要記住這點便夠了。”北寒陌意猶未盡的笑了,長孫恆每次看到他這個笑容,他就知道這個小子又憋着什麼壞呢,他嘟囔道,“你這小子整日也算是風流倜儻,到底你進你心裡的女子沒幾個,琴韻的姐姐詩兒算是一個……。”
說到這裡,長孫恆住嘴了,他又看到北寒陌臉上出現那種很不適合他的表情,他寧願整日沒心沒肺的打趣他,也不願看他如此落寞,他改口道:“算了,不提死去的人了,還是說這個郡主吧,你說……”
長孫恆接下來嘮叨些什麼,他似乎也沒怎麼聽,他忽然變得很安靜。
瑾若回到草兒身邊時,草兒已經是急壞了,一直拉着瑾若的手上下打量,瑾若看了褚澈一眼,對着草兒說道:“我沒事,倒是褚哥哥因爲救我受了傷,隨行的大夫在哪裡,讓他們給褚哥哥診治診治。”
瑾若並未告訴別人自己會醫術,只是說在王府的時候經常在醫苑內跟一些大夫學了一些而已,對於白無骨而言,她對誰都沒有說過,除了那個奇怪的人,那個叫“陌”的人。
接下來總算沒出什麼事情,當瑾若一行人到達北堯王朝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他們沒有入宮,而是在宮內派人的照看下,住進了北堯城內的皇家行宮,雖然在都城,但是北堯的皇帝也是建造了行宮,因爲北堯國注重禮節,所以對於外朝來人,顯得特別重視。
知道明日瑾若進宮,瑾若便再也睡不着覺,說是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曾經在電視上和書上看到過那麼多的宮中爭鬥,雖然電視上的有些浮誇,但是歷史就是歷史,就算是浮誇,也是有依據的,所以在瑾若的心裡,皇宮不是什麼好地方,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向成亥王的承諾,她是不後悔的。對於這次莫名的穿越,也許是上天的恩賜,也許只是一次意外,所以她這一生對她來說是多出來的部分,她想要好好得活一次。
她獨自坐在行宮的院落中,擡頭看着滿天的繁星,她的手下意識的從腰間拿出那把很是精緻的匕首,她突然想到這個匕首的主人,有着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想到這裡,她忽然發現自己很奇怪,好看與否跟她又有何關係,她把匕首收起,正欲回房時,忽然聽到“撲棱棱”的聲音,一個很大的鳥落在她的腳邊。
壯起膽子細看,瑾若才發現,哪裡是一隻鳥,明明是一隻鷹,那隻鷹在她的腳邊徘徊,卻並不飛走,瑾若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一向雄烈的動物今日怎麼這般溫順。
這隻鷹一直在瑾若的腳邊蹭着,瑾若下意識的用手去撫摸他的羽翼,感覺到一隻翅膀上似乎有些什麼,低頭趁着掛的燈籠的光線,瑾若看清是一道長長的疤痕。
越看越覺得熟悉,當鷹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時,瑾若幾乎不敢相信,這隻鷹便是當日那個人爲取紅歸草割傷的鷹,她記得次日她和師傅找到了這隻受傷的鷹,師傅取得了紅歸草,而瑾若爲它包紮了傷口,但是從那以後便再也沒見過這隻鷹,只是它怎會飛來這裡?
想到這裡,瑾若越發覺得親切,撫摸它的腦袋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還記得我是不是?”
鷹發出一些聲音,似乎在回答,瑾若忽然覺得心裡很溫暖,吩咐草兒拿些吃食,一邊看鷹吃的盡興,瑾若拍拍它的翅膀,“看你剛纔飛的樣子,翅膀還是有些不舒服嗎?”
草兒在旁邊咯咯笑了,“小姐,它一個小畜生怎會聽懂你的話呢?”
“有時候這些小動物比人更容易相處,是不是?”瑾若越發喜歡這個貪吃的鷹了。
草兒又拿些水來,“這個鷹好像認識郡主似的。”
瑾若微微笑,拿着小碗餵它水喝,“我們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鷹離開,瑾若正欲回去睡覺時,遠遠的在門口處,看到褚澈在和人交談,難道他在北堯也有認識的人嗎?想到這裡,她使勁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的事都是一團糟了,還有空操別人的心。
第二日天還未亮,瑾若便被侍女叫起來收拾,衣服穿了一層又一層,瑾若真的想念在現代穿着薄裙的日子,不像古代,大夏天的,穿的跟冬天似的,雖然古代的夏日似乎比現代的稍涼快些,但也不至於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