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從沒有先過,自己穿越到大夏,也會爲金銀憂愁。
畢竟大橘一天的伙食,就要吃不少銀子。
五十兩不嫌多,一百兩不嫌少。
大橘就是這麼一直平平無奇的吞金獸。
醬油一旦能夠銷往大夏全境,利潤相當可觀。
至少不會讓大橘餓死。
“宋師兄,那醬油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好說,一切交給爲兄便是。”
宋忠安排好車馬,將四缸醬油運往勇親王府,便急匆匆的讓周懷安在做了一份蔥油拌麪。
“宋師兄,一碗不夠吃?”
“這是給師父送去,讓他老人家得知醬油的美味!”
冰冰低聲說道:“長卿,咱們也回王府吧,晚膳就交給你來做!”
美人相邀,周懷安自然不會推辭,這可是刷好感度的絕佳機會。
觀星樓。
白髮蒼蒼的監正,還未到晚膳時刻,已經醉眼迷離。
“師父。”
宋忠走上樓頂,對着監正的背影躬身行禮。
“怎麼沒在實驗室?你可是輕易不出來。”
監正喝了一口酒,隨即便聞到了一股子蔥油的香味。
“嗯?是何物!”
宋忠當即奉上蔥油麪,“師父,這就是徒兒之前說過的燕王世子周懷安!”
“此人有大才,乃是我大夏化學的奠基人。”
“王水熔鍊銀子,就是此人發現!”
監正本來平靜的臉上,聽到周懷安三字,當即冷哼一聲。
“哼!就是此人教你們製作王水!你們可好,一個個明目張膽坑那些個勳貴人家。”
欽天監的術師們美其名曰洗銀洗金,趁機撈點油水。
反正勳貴人家的女眷,只看洗的乾不乾淨,完全不關心是否缺斤少兩。
宋忠老臉一紅,隨即雙手奉上蔥油麪,“還請師父品嚐。”
監正轉過身,仙風道骨,鬚髮賓白,眉宇清秀,依稀能夠猜到,年輕時的他肯定是個翩翩美公子。
“老頭子還以爲是什麼山珍海味!”
見是一碗麪條,監正臉上寫滿了嫌棄。
宋忠心中偷笑,師父啊,你徒兒我剛纔也是這般想法呢。
“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便屈尊吃了這碗麪吧!”
監正拿着攪拌好的蔥油麪,一口吃下,只覺得麪條爽滑勁道,蔥油香味瞬間在口腔爆開,迅速佔領了味蕾。
與味道寡淡的湯麪不同,蔥油麪突出一個口感鮮明。
鹹鮮的同時,帶着一絲香甜,監正迅速暴風吸收,只要吃上一口,便停不下來!
“師父,您以前吃山珍海味,都沒這樣過……”
“閉嘴!”
監正怒瞪了宋忠一眼,冷哼道:“你今日來找我,不光是送麪條吧?”
宋忠點了點頭,笑道:“師父,周懷安此人制造出了醬油!這碗麪能夠如此好吃,醬油功不可沒!”
監正何等老奸巨猾,笑道:“所以你想讓這勞什子醬油,送到尋常百姓家的餐桌?這廝答應了?”
按理來說,這等稀罕物,若是周懷安不願意,欽天監也對此沒辦法。
宋忠笑道:“他答應了!而且跟咱們三七分賬!”
監正一邊聽,一邊將碗裡剩餘的麪條,吃了個乾乾淨淨,連碗中剩下的蔥段也盡數消滅。
“還算合理!”
“徒兒按照他的說法,做了六缸,他拿走了四缸……”
監正皺眉道:“拿一缸孝敬爲師,剩下的一缸你再去談生意!”
宋忠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苦笑道:“徒兒遵命……”
——
勇親王府。
蔥油麪不過是簡單的小吃,已經讓冰冰對周懷安另眼相看。
哪怕是勇親王,吃慣山珍海味的王妃曹妙彤,也對一碗麪讚不絕口。
隔壁老楊火力全開,一連吃了五碗麪,這才罷休。
“長卿,沒想到你有這份孝心!本王甚慰,明日淬體,多賞你五拳,就當王叔還你五碗麪!”
“王叔,大可不必!”
饒了孩子吧!
曹妙彤吃着麪條,納悶道:“這醬油以後燒菜用,豈不是能製做出更多的美味?”
嬸嬸,你也不是月匈大無腦麼!
周懷安講究個循序漸進,要征服冰冰的胃,讓她從最簡單的飯菜開始吃。
若是上來便滿漢全席,只會降低期待感。
作爲合格的海王,周懷安打算保持好戀愛的新鮮感。
“對了,長卿。”
勇親王皺眉道:“盂蘭盆節,快到了!”
此言一出,無論是嬸嬸,還是冰冰,都面色嚴肅。
只有周懷安,眨着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彷彿再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冰冰只得解釋道:“陛下篤信禪宗,盂蘭盆節是重要的日子。西方的禪宗弟子,也會來到大夏,就當是雙方交流了。”
交流?
想必是暗中較勁吧!
禪宗起源於西戎之地,可謂是人盡皆知。
來到大夏後,可謂是生根發芽,枝繁葉茂。
作爲發源地,西域禪宗自然不服,所以盂蘭盆節不僅是禪宗重要的節日,同時也是西戎跟大夏的一場暗中較量。
“當日,會有西戎的青年才俊,前來挑戰大夏。”
冰冰笑道:“此舉會吸引不少青年才俊參加,他們若是表現得好,就會被勳貴人家招爲入贅女婿。”
我去!
上門狂婿本婿,不就是我?
“王爺!咱們也可以趁機爲乖女找一個乘龍快婿呢!”
王妃美目流轉,勇親王顯然不敢接話。
只因冰冰已經恢復了冷豔的面孔,“母妃!女兒現在還不想出嫁!我們就看看熱鬧好了!”
說罷,還看向周懷安:“長卿,你說是也不是?”
“郡主說的都對!”
周懷安一錘定音,氣得曹妙彤飯也不吃,直接起身離席。
勇親王無奈道:“你若是無法退出執金吾,恐怕也要參加!執金吾要戒備左右,保護當日陛下的安全。”
“不是有禁軍麼?”
周懷安脫口而出:“用我們執金吾作甚?”
之前在亂葬崗,他可是見過禁軍的臭屁嘴臉,對皇帝老兒更是沒什麼好印象。
每次見到那廝,都是險象環生,差點被殺。
“禁軍若是出現,意味着兩國關係走向冰點。”
永嘉郡主解釋道:“執金吾出面,既能保護陛下,也給雙方各自體面。”
果然,這裡邊的彎彎繞繞太多!
還是我們粗鄙武夫簡單!
周懷安已經盤算好,醬油留在王府兩缸,讓我那喜歡炫耀的嬸嬸去博得衆人羨慕的眼光。
另外一缸送給集賢院,畢竟三位大儒是我名義上的師父。
前期送點東西,方便後期去白嫖儒家魔法書。
最後一缸,則是送給曹吾鳴。
作爲與隔壁老楊一樣粗壯的大腿,周懷安已經盤算好了,一定要緊緊抱住對方。
嗯,不行,送禮也有講究!
還是接着摸魚的空閒,送去曹府,順便看看電眼萌妹曹沁,還有帶導演曹英。
周懷安盤算過後,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好,夏侯雪已經在客棧兩天,忘記給她續費了!
想到此處,周懷安趕緊奪門而出,大橘順便趴在主人的肩膀上。
吃了那麼多金條,大橘都是沒有再討食,可這隻吃不拉,就讓周懷安納悶了。
莫非吞金獸吃金條,還會有便秘的症狀?
作爲星辰砂的搬運工,周懷安還在等大橘生產,再去白嫖宋忠煉器。
好在趕到客棧後,看到了一臉幽怨的夏侯雪。
臉色蒼白,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充滿了惆悵。
“你還知道來!”
“老孃已經餓了兩天!”
“若不是體質異於常人,我早就餓死了!”
好在夏侯雪軟弱無力,否則當場妖化,掄起五十米的大刀就要砍死周懷安。
“咳咳,先吃飯!先吃飯!”
王府吃剩下的蔥油麪,周懷安是一點都沒浪費,除了爲歸蝶做了個加蛋版,哄得家政娘笑逐顏開。
剩下的都帶給了夏侯雪,看到一大碗黑乎乎的麪條,夏侯雪欲哭無淚。
“嗚嗚……我要吃雞……你就給狐族少年吃這個……”
咳咳,三百年的狐族少女!
周懷安見對方梨花帶雨,只能輕輕挑起一塊紫麪條,哄騙道:“相信我,嘗一口!是你沒吃過的船新版本!不好吃,我帶你吃雞去!”
“當真?”
夏侯雪接過碗筷,一口面下去,隨後便不斷嗦面。
周懷安則是將牙行的案子說了一下。
“吏部尚書徐青就是牙行的幕後人。他搜刮民脂民膏,最後死在民怨之下,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周懷安說完,卻發現夏侯雪完全沒有吱聲,再一看狐耳娘已經將蔥油麪吃了個乾乾淨淨。
“呼!還有沒有?”
“明天還有……”
夏侯雪皺眉道:“就這樣被打死,真是便宜這廝了!應該將他抽筋拔骨,體會煉魂之苦!”
“我身爲妖狐娘娘,定要成爲大夏中原不朽的傳說!”
周懷安差點噴飯,你可是個妖族,你要在人族的地盤,懲惡揚善,行俠仗義?
夏侯雪冷哼道:“明日我就走出上京!這裡有好多惹不起的氣息,我還是先去其他地方行俠仗義吧!”
走了好……
周懷安鼓勵道:“不錯,上京城對你的約束太大!你不能爲了一塊草地,就放棄了整片草原!”
夏侯雪興奮不已,“你也支持我行俠仗義,成爲妖狐娘娘?”
周懷安連連點頭:“在地方行俠仗義,總比在上京城被人做成狐皮圍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