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萬白銀!
無論是大夏羣臣,還是上京城萬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戰勝之國的底氣,這就是周懷安巧舌如簧換來的結果。
曹吾鳴嘴角輕笑,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只是可憐了司馬宣那副嘴臉,現在看起來尤爲可笑。
滕元虎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想起白紙黑字的一百五十萬兩白銀,真想一睡不起。
至少不用充當東夷歷史上的罪人。
妙音師太則是一雙美眸打量着周懷安。
百花會被他強迫着皇帝取締,本該是死路一條。
可這廝卻轉變了思路,利用東夷人的賠款,獲得了大功一件,盤活了整盤棋!
現在文景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殺了周懷安。
對外他是大夏的功臣,對內他也是安撫民心的工具。
燕王世子如今在皇帝眼中,看不慣,幹不掉,地位相當超然。
“百花會取締,以後梅花爲花魁。”
文景帝冷眼看向東夷使者,“賠款儘快送到徐州,朕可以等,但朕的玄龜戰船等不了!”
說罷,文景帝便要起駕回宮,百官恭送:“陛下聖安!”
皇帝老兒離開,周懷安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
此次丟失了花王,卻因禍得福。
於百姓而言,沒有了百花會,農民安心種地,官員們不會爲了撈偏門而勞民傷財。
於大夏而言,東夷人的賠款,足夠文景帝揮霍一陣子,至少不會對大夏子民搜刮。
“做得好。”
曹吾鳴上前拍了拍周懷安的肩膀,隨後看向太史昭等人,“汝等,辛苦了!今日喝酒,不醉不歸!”
此言一出,衆人歡呼雀躍。
“太好了!今日去教坊司,看來是曹公請客!”
楚中天興奮不已。
“什麼?曹公這麼大的官,也會去教坊司不成?”
李林峰明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峰,莫要亂說!曹公豈會去……”
曾紀常訓斥手下,誰知太史昭笑道:“義父年輕時,可是上京城有名的風流才子呢!可惜戎狄入侵我大夏,義父才棄筆從戎!”
“呸!粗鄙!”
白露啐了一口,她可是聽說過教坊司是什麼地方,隨後眼神忍不住看向周懷安。
夏侯雪則更爲直接,上前直接揪住周懷安的耳朵,“相公,你倒是說說,去不去教坊司呀?”
疼疼疼!
周懷安揉了揉耳朵,卻發現背後襲來一刀殺氣。
“長卿,出去一趟,倒是認識了不少好女子呢。”
永嘉郡主楊冰清,身姿豐盈窈窕,步伐輕盈,外罩藍色輕紗,烏黑秀髮,如玉的肌膚透着緋紅,月眉星眼,渾身綻放着冷豔之色,可謂是國色天香。
這般女子到了哪裡,都會成爲全城矚目的焦點。
少女孫仁顯然不敢踏入成年女子的修羅場中。
白露則是偷偷站在了師父身後,殊不知師父的眼神,已經落在了永嘉郡主身後的男子身上。
三百歲的狐族少女,可不會輕易認慫。
夏侯雪一身碧綠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草裙,腰若約素,膚若凝脂,嬌媚入骨。
與永嘉郡主冷若冰霜相比,夏侯雪就是熱情似火。
冰火兩重天,情感修羅場,這都是什麼牛馬!
周懷安倒吸一口涼氣,夏侯雪卻已經迎難而上。
“相公,你還沒說,這位是誰呢?”
夏侯雪舉手投足之間,媚態渾然天成,她站在那,就對男人有足夠的誘惑。
冰冰則反其道而行之,姣好的面孔,總是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妄想去征服攀登這座可望不可即的山峰。
“本郡主是長卿的姐姐,你又是何人?”
永嘉郡主自持身份,嘲弄道:“大庭廣衆之下,便叫人家相公,當真是不知羞!”
夏侯雪媚眼如絲,笑道:“姐姐?那爲何我卻聞到了一股子醋味呢?我跟相公可是經歷過生死的呢!你呢?”
生死?
盤若寺我們就已經經歷過了!
論嘴上功夫,寡言少語的永嘉郡主,顯然不是夏侯雪的對手。
周懷安趕緊上前相助,“夏侯姑娘,咱們過家家,是爲了查案,你可不能當真啊!”
聽聞此言,冰冰臉上浮現一絲喜色,“聽到沒?長卿都這般說了!”
夏侯雪則悄然抹淚,演技自然,絲毫沒有做做之色。
“渣男!竟惹得如此佳人抹淚!”
“沒想到世子竟欠下如此風流債!”
“那兩個女子都看中了世子!”
聽聞吃瓜羣衆碎碎念,周懷安只覺得頭大如鬥。
這都是什麼人間疾苦!
“相公,你放心,跟你在一起的那一晚,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說罷,夏侯雪便退到了玄靈道長身後,不斷抹淚,惹得白露都信以爲真,以爲狐耳娘對周懷安動了真情,不斷安慰對方。
“說!那一晚是怎麼回事?”
冰冰面色冷峻,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動刀的意思。
“什麼那一晚?究竟是哪一晚?”
眼看周懷安如此說話,冰冰怒意更盛,“好啊,你竟然還不止一晚!”
眼看侄兒狼狽,勇親王卻愛莫能助,畢竟在感情方面,他比侄兒強不了多少。
“王爺,好久不見。”
玄靈道長拱手行禮,勇親王趕緊上前回禮:“道長客氣,還請去王府一敘!”
白露明顯感覺到,師父面對這個男人的緊張,一雙美眸看看兩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好在周懷安的修羅場短暫結束,狐耳娘躲在白露身旁,笑道:“看到了沒?上京城就是這般有趣呢!”
白露搖頭苦笑:“還不是你?現在周懷安可慘了!”
夏侯雪卻不爲所動,衝着周懷安做了個鬼臉,調侃道:“怎麼?白露妹子心疼了?”
胡說!
白露俏臉一紅,不再多說話。
對於周懷安的風流債,執金吾衆人早就習慣成自然,並不打算多管閒事。
損友二人組不知從哪裡尋來一把瓜子,吃的津津有味。
“嘖嘖嘖!周長卿啊周長卿,你也有今天!”
“跟我們勾欄聽曲不好麼?何必被女人糾纏!”
太史昭陪在曹吾鳴身邊,低聲道:“義父,百花會是您有意爲之?”
曹吾鳴面對義子,並未做太多隱瞞。
“百花會勞民傷財,爲父修書一封,告知玄靈道長,希望讓她停止幫陛下種花。”
“東夷人在徐州的佈局,我已經有所耳聞,不過你們能連根拔除,就算是爲父也是大吃一驚。”
“能力保徐州不失,又讓東夷賠款,你們做得不錯!”
得到了曹公的承認,讓太史昭大感欣慰,一切都值得!
衆人各說各的,倒是將功臣孫伯牙落在了一邊。
後者欲哭無淚,好在勇親王欽佩武人,爲他們一家安排了住處。
——
勇親王府。
曹妙彤身爲王妃,一看到玄靈道長,當場收起了平日裡的刁蠻,至少表面看起來端莊典雅。
“建國道長!”
“妙彤,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是亭亭玉立。”
玄靈道長似笑非笑道:“我聽人說,你跟王爺的感情,最近不太好?”
聽聞此言,王妃當即發怒道:“周懷安!你這個小王八蛋,給老孃滾出來!”
可惜,燕王世子早就逃之夭夭。
還是曹公心疼周懷安,提前說明要去慶功,纔將他從水深火熱中解救。
“貧道當年將王爺讓給你,可是說好了,若是你二人感情不睦,就別怪貧道出手搶奪了!”
玄靈道長笑着看向王妃,後者臉色慍怒,卻又不敢發脾氣。
饒是永嘉郡主,也納悶母妃今日竟然沒撒潑?
好在勇親王及時解圍,“道長嚴重了,我與妙彤感情一向很好,想來是外人謠傳……”
哦?謠傳?
玄靈道長笑道:“周懷安不是你的侄兒麼?他的話也算是謠傳不成?”
勇親王最終鎮定思痛,給出了結論:“等他回來,本王定要狠狠責罰!”
——
教坊司。
重新回到此地,周懷安算是來到了主場,鶯鶯燕燕不斷,可他卻一心只想着插花。
菊香閣內,花魁香君明豔動人,任由周懷安遊山玩水,兩人琴簫合奏,相得益彰。
“周郎,此次你又名震大夏,當真是青年翹楚。”
香君任由周懷安枕在自己的玉腿上,輕輕爲其按摩。
“灑灑水啦!這等輕鬆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啦!”
周懷安唯有在教坊司,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寧。
有香君在身旁,不必參與朝廷爭鬥,也不用感受江湖兇險。
只需要枕在美人玉腿之上,享受難得的閒暇時光便是。
“對了,東夷人狡詐,此次當真會賠償我大夏一百五十萬兩麼?”
香君好奇不已,看着眼前的男人,媚眼都是欽佩的小星星。
“他們給不給,都丟了人,無異於丟多少而已。”
周懷安的鹹豬手,已經四處遊走,惹得香君輕輕嚶哼兩聲。
“東夷一向自視甚高,不肯認爲自己是小國。可若是白紙黑字的賠款都無法兌現,以後在四方鄰居面前,還能擡得起頭麼?”
周懷安嘿嘿一笑,“咱們這位陛下,只爲了錢,東夷人則是爲了臉,讓他們各取所需,這就是我的辦法!”
香君哼唧一聲,“周郎,莫要玩鬧,還不快抱奴家?”
周懷安虎軀一震,“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