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軍的火繩槍,異軍突起,成爲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火繩槍對於如今的北狄騎兵而言,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周懷安清楚北狄騎兵的作戰習慣,他們認爲騎兵鐵蹄衝鋒,就能輕鬆碾壓一切!
可他們並不清楚,火繩槍的恐怖之處!
原本需要的準星,只因騎兵衝鋒太過密集,火槍兵們只管射擊,無論如何都能夠射中目標。
這也造成了北狄騎兵大面積倒地不起!
“世子!我等上前去補刀可好?”
文覃興奮不已,誰能想到北狄騎兵的衝鋒,就這樣被打亂了節奏!
“不可急功近利!”
周懷安老成道:“剛纔是打了敵軍一個措手不及,他們不會放棄野外決戰的機會!肯定還有後手!”
正如周懷安所言,之前也信等人顯然沒有想到燕州軍中竟然有火繩槍這等利器。
尤其是經過周懷安的改造,火力猛了不是一點半點!
“讓大夏人見識我等的騎射之術吧!”
也信策馬而出,拉弓搭箭,對準了火槍兵!
“拋射!”
也信箭法精湛,看到箭矢所到之處,其餘北狄騎兵們紛紛跟進!
嗖!嗖!
無數箭雨襲來,文覃驚慌失措,“世子!箭雨!箭雨來了!”
周懷安擺了擺手,“老文啊,你還真是個守將!盾陣,起!”
諾!
燕州軍的刀盾兵們,已經舉起了自己的盾牌,紛紛來到火槍兵身邊!
亢!亢!
沉重的箭矢盡數落在了盾牌之上,讓火槍兵們毫髮無損!
北狄騎兵心中清楚,手中拿着燒火棍的士兵,是他們的死敵!
只有盡數剿滅他們,才能獲得戰爭的勝利!
“弟兄們給你們擋箭,現在給我狠狠地射殺北狄蠻子!”
周懷安一聲令下,火槍兵們一個個開始瞄準敵人!
即便是剛剛接受火繩槍的訓練,可衆人都有報國殺敵之心,竟然不少人都超水平發揮!
彈無虛發有點誇大其詞,可總能命中目標,即便是沒有命中騎兵,也能對戰馬造成極大的殺傷!
被火繩槍擊中的戰馬,長嘯一聲,吃疼之下,不再受騎兵控制,竟然四散而逃,直接拖累了北狄騎兵的陣型!
“也信大哥!陣型亂了!全都亂了!”
赤老溫高聲大喊:“那些受傷的戰馬,已經不受控制!”
也信大怒道:“不聽話的戰馬,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戰馬作爲騎兵們朝夕相處的夥伴,也信的命令,陽奉陰違的士兵不少,這也導致北狄軍陣瞬間出現了巨大的破綻!
周懷安豈能放過如此機會?
“拓郎!讓他們看看你的才華!”
周懷安大吼一聲:“直取中軍,給我衝散他們!”
拓郎帖木兒早就憋了一口氣,他急切地需要一場勝利,來表達他對世子的忠心!
“兒郎們!世子不棄,寬恕我等寇邊的罪過!”
“這些日子,咱們有吃有喝,世子從未將咱們看做外人!”
“你們想回北狄當牲口,還是想在瓦口關當人,就看這一戰了!”
話音剛落,拓郎一馬當先,發動了衝鋒!
“殺!殺過去!回報世子恩情,就在今朝!”
“北狄不把咱們當人,咱們就在瓦口關!”
“讓他們看看誰纔是真正的騎兵!”
拓郎帖木兒的出現,代表着燕州軍第一次主動出擊!
看到如同彗星襲月的燕州騎兵,也信整個人一臉懵逼。
“燕州鐵騎?不可能,他們只會跟隨燕王周棣作戰!”
“不對,看他們的騎術,分明是咱們北狄人!”
“那一將是誰?爲何如此驍勇善戰!那是誰的部落?”
帶着如此疑問,拓郎已經突破了中軍!
直指也信而來!
北狄軍陣還在混亂之中,加之拓郎帖木兒突然犯難,整個軍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別亂!別亂!給我迎敵,保護中軍!”
也信揮舞手中利劍,不停指揮,但卻無濟於事!
拓郎的騎兵勢如破竹,他們深諳騎兵戰法,明白要利用機動性來擾亂敵軍陣型!
赤老溫情急之下,趕緊讓自己的騎兵前來護衛。
“你爲何不讓騎兵阻擋敵人!說不定我等還有喘息之機!”
烏術責問對方,赤老溫冷哼道:“我等自己都小命不保,哪有心情維護軍陣?”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也信還在盡力挽回敗局,努爾哈不斷廝殺,猶如一頭髮狂的野豬,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努爾哈賢弟,小心莫要衝動!”
“若再各自爲戰,我等恐怕要淪爲笑柄!”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努爾哈揮舞狼牙棒穿梭在軍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周懷安在遠處看得真切,也不禁感慨此人勇猛無雙。
“可惜啊,兇猛的野豬,註定要死在獵人的槍下。”
周懷安招了招手,文覃識趣地奉上茶水,“老文!我特麼要的是火繩槍,你給我遞茶作甚?”
咳咳!失誤!失誤!
文覃趕緊遞上火繩槍,周懷安已經瞄準努爾哈,他盡力隱藏殺氣,不被對方發現。
努爾哈殺得興起,尋常騎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狼牙棒左右揮舞,不斷有燕州軍將士落馬。
“哈哈哈!一羣懦夫,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都滾出來送死!”
野豬發狂之時,並沒有注意到獵人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周懷安在其舉起狼牙棒的瞬間,已經扣動了扳機!
亢!
槍響,人落馬!
努爾哈胸口中彈,整個人墜落在地!
“賢弟!努爾哈賢弟!”
也信大吼一聲,他們四人從小長到大,雖然時常有摩擦,但也有感情。
赤老溫和烏術見狀,也是血氣上涌!
“混賬!還我賢弟命來!”
“都給我衝鋒向前,誰敢退後一步,老子要了他的命!”
“爲我家賢弟報仇!”
三人放棄了逃跑,也不打算用任何戰法,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報仇,報仇!
可極致的瘋狂,並不能帶來勝利!
周懷安早已準備就緒,看向奔襲而來的敵軍,發號施令。
“火槍隊準備,今日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唰!
燕王世子同時舉起火槍,看向衝鋒而來的敵軍!
亢!亢!亢!
槍響人落馬,衝鋒而來的騎兵們,根本抵擋不住這等火力,紛紛落馬而亡!
拓郎看似被包圍,然而外圍的敵人,卻成了他們的防彈衣。
“擒獲敵將,爲世子立功!”
拓郎帖木兒勇猛果敢,他只恨沒有遇到努爾哈,否則一定要將其斬於馬下!
殺紅眼的赤老溫,此時見到拓郎,二話不說,揮刀便戰!
可惜拓郎殺氣正盛,正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階段,豈會給對方反撲的機會!
兩人的馬刀相撞,拓郎收刀之際,趁機在赤老溫胳膊上留下一道傷痕。
又賊又狠的刀法,讓赤老溫很不是適應。
“混賬!你既爲北狄人,何故背叛故國,投靠大夏!”
“北狄待我等,只是當做工具而已!世子待我如知己,豈能不以國士報之?”
拓郎持刀,再次衝殺而去,“北狄若攻破五關,只會生靈塗炭!世子答應過,若是北狄被攻破,他會讓牧民們過上好日子!”
赤老溫胳膊受傷,抵擋拓郎源源不斷的攻勢,顯然有些吃力。
“你竟然相信大夏人的鬼話連篇!他們會對我北狄子民好麼!全都是謊言!”
拓郎聞言,不爲所動,“至少我在的這些日子,世子真誠待人,從未辱罵我等!”
抽刀斷水,拓郎刀法凌厲,再次衝鋒而來,赤老溫抵擋不住,人頭落地!
取得赤老溫的人頭,拓郎躍馬陣中,“敵將首級已經被我拿下!世子萬歲,燕軍萬歲!”
看到赤老溫的首級,也信和烏術心如死灰!
四位部落少主,前來破關,就像個笑話一樣,全方位被周懷安吊打!
“再接再厲,回去給拓郎和騎兵隊的弟兄們慶功!”
周懷安一句話,徹底點燃了燕州軍的士氣。
“世子!我等火槍隊也有功勞!”
“還有我們刀盾兵呢!”
“還有我們親兵!雖然沒上陣殺敵,但我們罵人罵的歡!”
文覃心情激動,看到北狄兵敗如山倒,這可是燕州軍主動出擊取得的勝利啊!
“世子!如此大功,我等理應彙報燕王!”
“不必!要玩就玩大點!”
周懷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小爺帶你們直取北狄如何?”
此言一出,文覃皺眉道:“世子,老臣心理素質差,可經不起這等玩笑啊!”
趙普憨厚一笑:“世子一定在說笑呢!咱們這點兵力,還不夠北狄人塞牙縫的呢!”
文覃鬆了一口氣,誰知周懷安笑道:“誰說小爺開玩笑?玩歸玩,鬧歸鬧,別拿軍務開玩笑!說攻破北狄,就要攻破北狄!”
戰場一片亂戰,北狄騎兵已經死的死,逃的逃。
隨着努爾哈和赤老溫的戰死,烏術和也信也成爲了俘虜!
也信怒瞪周懷安,“卑鄙小人!”
周懷安笑道:“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卑鄙?在戰場上答應了你,就是卑鄙?那你們北狄人贏了多少次,豈不是卑鄙無恥下流至極?”
也信啞然失色,烏術則告饒道:“求世子饒命!我等在部落中也有一定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