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平日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可遇到真正的官員,反而成了一頭紮在沙堆裡的鴕鳥。
“是是是……我兒平日裡就是喜歡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聚集在後山的土地廟裡喝喝酒……”
村長眼神恍惚,不敢直視周懷安。
“當真只是喝喝酒,沒有作奸犯科?”
砰!
周懷安一記直拳,打中村長腹部,對於這種老無賴,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動刑!
拳怕少壯,何況村長這老蔫菜,被打的猶如皮皮蝦一般,蜷縮成一團。
“還偶爾欺負一下鄉親鄰里,不過從沒有下狠手……”
砰!
“我說我說,偶爾也調戲一下大姑娘小媳婦,但絕對沒有作奸犯科!”
砰!
“還有就是辱罵村裡那些年長之人……”
砰!
“大人,沒了,真沒了!我兒真不是十惡不赦之徒!”
夏侯雪一雙玉手捂住櫻桃小口,她從未見到周懷安這樣的官員!
你說他殘暴不仁,可他卻對路邊的母子,村中的老人施捨銀兩。
你說他爲官清廉,可他卻對村長重拳出擊,甚至偷偷順走了桌上的碎銀子!
“其實你誤會了,我不過是想多打你兩拳,誰知道你說了那麼多!”
村長愕然,合着他說與不說,都要捱揍!
門外的陳王和洪公公相視一眼,兩人已經率先一步前往後山土地廟!
在那裡肯定能夠找出餓鬼殺人的線索!
周懷安並沒有着急前去,他在消化線索。
餓鬼殺人起於鳳溪村,村長的兒子又是第一個受害者。
那頭餓鬼是不是跟村長兒子有仇,所以才報復對方?
“老頭,你兒子有沒有殺過人!”
周懷安一雙虎目瞪向村長,後者嚇得渾身顫抖,“沒……絕對沒有……大人冤枉啊!”
村裡的潑皮無賴,想必沒有那等膽量。
何況鳳溪村距離滄海城如此之近,若是真殺了人,肯定瞞不住!
周懷安無意間瞟了一眼夏侯雪,卻發現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絲毫不像她軟萌的形象!
“五號的朋友,究竟是什麼身份?晚上若有空,最好問問他!”
姬四娘推門而入,見村長跪在地上,周懷安巍然而坐,納悶道:“長卿,你找到了什麼線索?”
“事情比咱們想的還要複雜……”
周懷安將消息盡數告知姬四娘,後者憑藉捕快的直覺,問道:“所以你懷疑,餓鬼是爲了報復?”
“不錯!這樣理解,能說通很多事!可我好奇的是,那些鳳溪村的人,莫非都該死?”
周懷安緊皺眉頭,“如若是這樣,餓鬼遲早會屠村!咱們還是先去後山的土地廟查探一番!”
姬四娘美目流轉,細問道:“用不用通知曾銀衛他們?”
果然心思細膩!
“一切聽姬捕頭安排!咱們先去通知曾哥,然後再探後山!”
兩人商議完畢,就打算離開,誰知剛出門,就看到了村民們人頭聳動。
“周大人!有一老一少跟着你,他們向後山過去了!”
“那地方可不太平啊……村長之子就死在那裡!”
“那兩個外鄉人,不會是盜墓賊吧?”
一老一少?
媽的,除了陳王和老閹狗,還能是誰!
誰又能想到,這兩貨竟然偷偷跟了過來!
“長卿……”
姬四娘滿臉擔憂,老閹狗出了事,倒還好說,頂多給個因公殉職。
可若是陳王出了事,那周懷安一行人誰都脫不了干係,輕則流放邊關,重則秋後問斬!
“姬捕頭,你速去滄海城,讓曾哥和劉知州來此增援!我先去後山尋人!”
“可長卿你……”
武藝低微?
周懷安突然靠近姬四娘耳邊,兩人模樣在外人看來很是親暱,就像情侶間的咬耳朵。
“我身懷法器,遇到危險能跑路,你放心!”
姬四娘只覺得耳垂瘙癢難耐,美目流轉,點頭答應。
目送姬四娘離開鳳溪村,周懷安也準備動身前往後山,他這才發現一件事,夏侯雪不見了!
那小娘皮剛纔明明就在村長的屋子內!
“諸位,你們可看到剛纔在我身邊的白衣姑娘?”
百姓們紛紛搖頭,一名衣衫襤褸的夫人卻如瘋了般抓向周懷安,“大人!我的女兒不見了!求大人幫我找找她!”
女人手勁極大,抓的周懷安都有些疼。
“這位大嫂,有話你慢說,莫要激動!”
那女人明顯有些神志不清,“女兒!我的女兒被他帶走了!救救我的女兒!”
周懷安看向圍觀百姓,還是那位拿了銀兩的老者開口解釋:“唉!李家媳婦也是可憐!她家大妹三日前去後山玩,結果便失蹤不見!”
“如今後山死過人,每到晚上便陰風陣陣,誰還敢去找她女兒?”
後山果然有異,周懷安掰開那女人的手,“大嫂,你家大妹就交給我去尋找!”
女人彷彿聽懂了一般,陷入了短暫的冷靜之中。
周懷安整理好手中的法器,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後山。
“唉!可憐這位大人,說不定也會因此殞命!”
老者嘆氣一聲,“爲何這世上,好人不長命呢?”
——
上京,伽藍苑。
文景帝閉目養神,對面的妙音尼姑,一身灰色僧袍,依舊難以掩蓋其豐腴的身段。
“國師,盂蘭盆節快到了!”
文景帝睜開雙目,“如今滄海城治下出現餓鬼,可並非好事!”
妙音尼姑目若秋波,輕笑道:“陛下,可知盂蘭盆節來歷?”
“相傳有目連僧者,法力宏大。其母墮落餓鬼道中,食物入口,即化爲烈焰,飢苦太甚。”
“目連無法解救母厄,於是求教於佛,爲說盂蘭盆經,教於七月十五日作盂蘭盆以救其母。”
“陛下若能在盂蘭盆節之前超度餓鬼,豈不是應了我佛之說?這是佛祖給陛下的機緣!”
妙音尼姑巧舌如簧,三言兩句便將文景帝打發的眉飛色舞。
“善!若非國師解惑,朕還以爲這是佛祖對朕不滿!”
文景帝笑道:“此次若是執金吾能超度餓鬼,朕定會大加封賞!”
妙音尼姑冷若冰霜,輕聲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可超度餓鬼,增加佛緣!”
文景帝對此回答很是滿意,劉文瑾在旁暗道:“這尼姑長相騷媚就罷了,還深知陛下所想,難怪以女子之身,能夠擔任國師多年之久!”
——
鳳溪村後山。
周懷安在村口,找到了蹲在路邊的夏侯雪。
軟萌少女揮了揮手,“剛纔人太多了,便把我擠到一旁,我就在這裡等你。”
周懷安點了點頭,“後山有危險,你最好跟緊我,莫要走散!”
夏侯雪嬌笑道:“大人會保護人家麼?”
少女的嬌羞,以及御姐的挑逗,盡在此女身上體現。
“只要我不涉及危險,便救你。”
周懷安直言不諱,他已經意識到夏侯雪有些不對勁,可事情從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最壞的結果,便是這廝跟了然禪師一樣是個老銀幣,準備背刺自己。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蕩魂鍾這種控場法器,加上小刻刀蘊含的劍意,先給丫來一劍再說!
踏入後山後,便雲霧繚繞,可見度進一步降低。
“周大人,能夠握着民女的手?這裡好害怕……”
夏侯雪軟萌的聲音傳來,周懷安置若罔聞。
開玩笑,我要一手持鍾,一手拿刻刀,哪有空牽你的手?
夏侯雪碰了一鼻子灰,氣得一腳踢向石頭,卻慘遭頑石報復。
“哎呦!我的腳好痛!”
夏侯雪乾脆坐在一旁,嚶嚶嚶了起來。
周懷安還着急趕路,“你若不怕危險,便坐在此地!”
他心中焦急,周圍的霧氣越來越重,身爲武夫的第六感告訴他,前往有危險!
“人家還不是因爲你才受傷?”
“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你氣了我,所以我才踢了石頭,導致腳腳疼!”
夏侯雪脫下繡花鞋,不斷揉捏自己的玉足。
周懷安忍不住瞟了一眼,姑娘的腳瘦長略小,膚若凝脂,腳趾像嫩藕芽兒似的,果然是冰肌玉骨。
若是放在平日,燕王世子說不定還要幫其揉捏一番。
可如今人命關天,他反而沒有那些雜念。
“起來,我揹你走!”
“哼,纔不要!”
夏侯雪的小姐脾氣上來,不接受周懷安的施捨。
可燕王世子顯然沒考慮夏侯雪的想法,雙手抓住夏侯雪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徑直走向後山。
“你放開我!你這是登徒子,我要報官!”
“抱歉,我就是官!”
周懷安故意往上提,感受到後背傳來的雄渾壯闊,燕王世子一臉壞笑。
反觀夏侯雪則是滿臉羞紅,“你……你似乎在輕薄我!”
“胡說什麼呢!把似乎去掉!”
周懷安小聲道:“前方危險,說不定咱們倆還能做對同命鴛鴦呢!”
夏侯雪氣得揮起小拳拳,捶打周懷安後背,“你莫要亂說!我纔不要與你這樣的人共赴黃泉!”
“再說了,山上有霧氣很是正常,哪會有什麼危險!”
話音未落,一聲長吠傳來。
夏侯雪嚇得趕緊抱緊周懷安,雙腿更是忍不住夾緊燕王世子腰部。
“喂,你以後能不能別說話?”
周懷安單手拔出龍雀刀,另一隻手捧住夏侯雪渾圓的臀部,惹得軟萌少女俏臉一紅。
“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