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得知自己被餓鬼圖俯身,當即嚇得神色恍惚。
“周懷安!你不是說過,已經解開了餓鬼殺人的真相麼!爲什麼本王會被餓鬼盯上!”
陳王咬牙切齒,隨即帶着哭腔:“本王是皇子,還不想死啊!周懷安,你一定要救救我!”
曾紀常滿臉鄙夷,身爲皇子,就是這副德行?
遠不如眼前的燕王世子!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盡力。”
“我不要你盡力,我要你一定讓我活下去!”
陳王顯然亂了方寸,大吼大叫起來。
周懷安屏退衆人,一來是方便陳王宣泄情緒,二來避免節外生枝。
萬一陳王失了智,劉藝符可不敢違抗其命令,昏招頻出之下,難免對案情有影響。
“你要告訴我,土地廟裡發生的一切!記住是一切!”
周懷安一把拽住陳王的衣領,“否則你我都要死!”
陳王被吼了一聲,不怒反喜,他現在想明白了。
他若是死在滄海城,周懷安等人也要腦袋搬家!
“曾哥你出去,事關王爺的聲譽。”
周懷安開口,也是爲了變相保護曾紀常。
他是質子,還有個爹能嚇唬人,曾紀常不過是尋常銀衛。
萬一陳王哪天想要打擊報復,可能動不了周懷安,曾紀常那時候便慘了。
曾哥點了點頭,“我在外面等你!”
陳王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殺死洪公公的,根本就不是那個小鬼!”
果然!
陳王說謊了!
餓修羅能被我這個菜雞解決,怎麼可能輕易殺了老閹狗!
“我二人進入土地廟內,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陳王想了想,繼續說道:“隨後本王便昏昏欲睡,再此醒來,便看到洪公公被開膛破肚,吊死在廟門!”
周懷安皺眉問道:“那你憑什麼認定,洪公公不是餓修羅所殺?”
陳王冷笑道:“洪公公是個閹人!還記得我等第一日入駐驛館,所有人都春夢了無痕!唯有他除外!”
是啊,閹人上青樓,沒鳥用啊!
周懷安很是納悶,我一個五肢健全的好少年,爲什麼也沒有做春夢,奇了個怪!
“我做了什麼夢,你也該清楚吧?”
陳王自嘲道:“隨後便是給那小童當牛做馬,才留得一條性命!”
“那小童還說等他娘修爲大成,就能血祭滄海城!”
血祭!
周懷安倒吸一口涼氣,他忘記了關鍵的一點!
褚成的夫人,褚帥的孃親,這個人應該也死了!
褚帥父母雙亡,那如今做亂的應該是子母雙鬼!
鳳溪村裡的人,能夠將褚帥這樣的孩童活活餓死,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根源,還在鳳溪村!
周懷安起身就走,哪怕身體已經有些虛脫,他還是決定再探鳳溪村!
“長卿?”
見周懷安從馬車出來,曾紀常當即上前詢問。
“曾哥,咱們現在就去鳳溪村!否則去晚了,恐怕整個滄海城都有危險!”
“好!”
曾紀常二話不說,就要與周懷安一起前往。
“等等!”
陳王怒斥道:“你們都走了,本王的安全誰來負責?你這個銀衛,留在本王身邊!現在就護送本王回上京城!”
“王爺!如今案情緊急,事關滄海城百姓身家性命!”
“那些賤民跟本王有何關係?你護送本王回上京,便是大功!若是抗命不從,本王一定稟報父皇,參你一本!”
陳王拿出了身份,可他低估了曾紀常。
執金吾,爲民請命,監察百官,豈是你一個皇子的走狗?
“曾哥,你先保護王爺!”
周懷安笑道:“你的龍雀刀就先借我一用!”
“長卿!”
曾紀常可知道其中兇險,“你且慢行,待我安頓好王爺,便去尋你!”
周懷安接過龍雀刀,點了點頭,便跨上戰馬,再次駛向鳳溪村。
天空中紅雲如血,妖異無比!
“他嗎的,小爺還真是倒黴!”
“剛放完大,還在技能CD,對面已經要推水晶了!”
周懷安吐槽一句,他的身體情況很糟,渾身乏力,昏昏欲睡。
正當其身體搖曳之際,一身香風飄過,將燕王世子攬入懷中。
“哼,你們人族男子就是不行!”
夏侯雪赫然出現,“你先睡一會,本姑娘與你一同前往。”
周懷安咧嘴一笑,他現在是小鳥依人,腦墊波上,還挺舒服。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哼!女孩子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
夏侯雪驕哼一聲:“事先聲明,我可不是關心你纔過來!我是要了斷跟褚成一家的因果!”
“禪宗纔講因果,你一個狐狸講個屁!”
周懷安好奇問道:“對了,你妖化後,會不會長出尾巴?”
夏侯雪點了點頭,“自然會有尾巴咯!本姑娘是驕傲的狐妖!”
“咳咳!”
周懷安壞笑道:“那尾巴是纏在腰上,還是?”
砰!
夏侯雪的粉拳直接錘在周懷安身上,“再亂說,我殺了你!”
越是接近鳳溪村,天空便愈漸血紅!
“這是要血祭!”
“那是什麼?”
夏侯雪沒好氣地瞥了眼學渣周懷安,沉聲道:“血祭能將所有生靈的精血練成血丹!只要服下,便可增強修爲!可惜這是邪魔外道的法子,連我們妖族都不屑用!”
臥槽!
殺人拜鬼,莫非就是爲了煉製血丹而準備?
周懷安感覺身體好了一點,笑問道:“要不要你在前,我在後?”
嗯?
夏侯雪沒感覺到話語中的不對勁,“不必了,誰在前面都一樣!”
——
大牢內。
一道紅芒閃過,陳山壯已經七竅流血而亡,餓鬼圖赫然消失不見!
“林峰!快醒醒!”
“中天,怎麼回事!”
曾紀常安頓好了陳王,便前來牢獄中,找兩位“得利”干將商議。
誰知這二位爺睡得跟死豬一樣,更是連犯人死了都不知道!
“嗯?姬捕頭,你別動,我來動!”
“夏侯姑娘,使不得啊!”
啪!啪!
兩記耳光響亮,打得二人幡然醒悟。
“頭兒?你怎麼在這?長卿呢?”
“是啊,你不是去找長卿了麼?”
二人轉頭看向陳山壯,心中暗道不好,這可是玩忽職守的大罪!
“有件事要跟你們商議……”
——
再臨鳳溪村。
周懷安心情沉重,只是踏入村子的那一刻,天空中的紅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藍天白雲!
難怪村民們沒有覺察到不對勁。
再想離開之際,周懷安卻發現,有一道無形的牆壁,阻礙他出去。
“不用看了,陣法已經生效!若是不能解決掉此人,我們走不出去。”
夏侯雪則是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
“你知道真相?”
“也許吧,你不是喜歡查案麼,自己去查啊!”
女人心,海底針,就是喜歡讓男人猜猜猜。
可惜大部分男人都猜不對。
周懷安沒有多說話,這一次他直接衝進了村長家中。
老蔫菜見到周懷安,嚇得臉色慘白,“周大人……”
砰!
周懷安一腳將其撂倒,村長被打得猝不及防,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猶如熟透的皮皮蝦。
“說!褚成的妻兒,究竟是怎麼死的!”
周懷安將村長踩在腳下,絲毫沒有客氣。
“你……你都知道了?”
村長不斷乾咳,“這怪不得老夫啊……真不是老夫的過錯!”
咔!
周懷安腳下用力,“回答我的問題,別廢話!”
“大人饒命……那妖婦是咎由自取啊!褚成離鄉,遠赴燕州!她卻在村子中不守婦道,勾搭男人!”
“您也知道,我們對這等女子最是鄙夷!這女子還有幾分羞恥心,最後投井自盡!”
“她的兒子,自然不受待見,說不定都不是褚成的種呢!咱們村人嫌棄,實屬正常!”
村長說了其中原委,周懷安則是怒道:“說的都是實話?沒欺騙本官?”
老蔫菜連聲說道:“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願受萬鬼吞噬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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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成的娘子,身死之地在哪裡?屍首你們可曾安葬?”
“就在咱們後山的枯井處!她一個蕩婦,死便死了,誰會給她立碑?”
村長冷笑道:“大人,這可是全村的決定,並非我一人說了算!”
所以全村一起背鍋?
周懷安並未多說,徑直帶着夏侯雪離開村長家。
“他說的話,可曾屬實?”
“自己去查,問本姑娘作甚!”
白髮狐耳娘看向村長,眼中滿是厭惡之色。
周懷安無奈搖頭,只得再次趕往後山,可他記得清清楚楚,去土地廟的路上,根本沒看到所謂的枯井!
莫非村長說的都是假話?
“呀!大哥哥,你回來啦?跟帥哥兒玩的開心嘛?”
李家大妹發現周懷安,蹦蹦跳跳而來。
“開心開心!大妹,我想問一件事。”
周懷安笑道:“後山之中,可曾有枯井?”
李家大妹睜着懵懂無知的卡姿蘭大眼睛,想了想,說道:“以前有啊,據說每天晚上有聲音傳來,就被村裡的叔叔伯伯們埋掉了!”
周懷安整個身體,如遭雷擊,夏侯雪則是眼中殺氣四溢。
李家大妹被二人的模樣嚇得渾身顫抖,“大哥哥,阿姨,你們怎麼了?好可怕……”
“沒事,我大概知道真相了……”
周懷安嘆氣一聲,“鳳溪村的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