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執子之手,將子悠走 07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爲修德,只爲投下心湖的石子 8
常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她睜開眼睛,渾身像是被火車碾過了一般,骨頭都彷彿錯位了,疼的厲害。
她發覺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房間很大,被裝修成了暖灰色,牀頭的壁燈柔柔的亮着,四周的牆壁上卻沒有任何的裝飾,看上去簡單而嚴謹。懶
耳邊是清清淺淺的呼吸聲,常悠悠嚥了一口吐沫,回憶如潮水一樣,瞬間往上涌。
她想尖叫!
她想要跑!
她昨天都幹嘛了?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丟人現眼?
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生怕會弄醒旁邊那個一身坦蕩蕩的男人。她也只是稍稍翻了下身子,他的手臂跟長了眼睛似地,自然的又把她撈回懷裡,面朝自己,輕輕柔柔的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般,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常悠悠咬手指,覺得暈眩,她感覺自己的心如擂鼓般狂跳着,腦子裡一片一片的空白。周遭全是何子衿的味道,一陣一陣的,越發濃烈,靜謐而強烈。她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就此心率停止。蟲
“睡不着了?”
何子衿柔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的聲音微微暗啞,帶着慣有的低沉。
常悠悠不敢看他,只是使勁兒的咬手。
何子衿眯了眯眼睛,稍稍坐起身,朝她的方向側臥着,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裡。
“這什麼毛病啊。”
他輕笑,學着她的模樣,輕咬她的手指。
常悠悠一愣,臉一下子燒起來,又想起昨天的事情,便連耳根都紅了。
何子衿看着她的模樣,胸口一熱,身體似乎也隨之火熱起來,忍不住再次靠過去。
常悠悠嚇的一動不敢動,眼底卻泛起薄薄的霧氣,何子衿緩緩向下親吻着,嘴脣、頸子。
他忽然發覺,自己竟有些開始心浮氣躁起來。
她的身子在不自覺的輕顫,他知道她疼,也知道她在害怕。
他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心中的吶喊聲竟有些震耳欲聾,他伸手碰觸她的臉,卻是生生將那股子的欲-望給壓了下去。
常悠悠掙扎了下,分明覺得她的,還有他的身子都漸漸的滾熱起來,便不敢再動,雙瞳如剪水般,可憐兮兮望着何子衿,說:“我,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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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把臉埋進她的肩窩,悶悶的笑。
常悠悠自己也覺得這話熟悉,腦中一閃,臉越發燙的厲害,她咬了一下脣,小聲說:“這次,這次是真的餓了。”
何子衿笑,擡起頭,大手拍在她的臀部,說:“在這乖乖等着。”
他坐起身,起身去衣櫃裡拿出一條睡袍穿,只是隨意的紮了下腰帶,前面的敞開着,露出大片胸膛。
常悠悠看着他,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這……算不算秀色可餐?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何子衿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她慌忙的下牀,從地板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都已經不能再穿了。她想了想,打開何子衿的衣帽間。
她在裡面翻翻撿撿,發現何子衿的衣服都很正統,西服,襯衫,褲子排列整齊的排排掛好。
並沒有看到任何女式用品,她稍稍鬆了一口氣,隨手拿了一件襯衫,裹在身上,艱難的走進衛生間。
昨天的事情太過突然,常悠悠這才發覺,何子衿的這個衛生間,着實大的有些誇張。
她抱着膝蓋,坐在潔白乾淨的馬桶蓋上。何子衿的襯衫穿在她身上,肥大的像是個小丑。
她發了一會兒呆,卻仍是理不清頭緒,只好站起來,打開花灑。熱水噴灑下來,衛生間裡很快就變得霧氣濛濛。她盯着旁邊碩大的鏡子,伸手輕輕抹去上面的水汽,愣楞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滿身都是紅紅紫紫的烙印,曖昧的讓人的心慌。
只是幾個小時罷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常悠悠勉強收拾好自己,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
她又去翻衣帽間的門,想給自己找條褲子穿上,但找了一圈發現沒有她能穿的褲子。如果要想穿他的褲子,估計還得把褲腰提到胸部。
最後只得放棄,在角落裡翻出一條何子衿的運動褲套上,褲子上有鬆緊帶,她只要把褲腿挽高一些就可以了。
她勉強把自己弄乾淨整齊了,一轉身又看見凌亂的牀單,上面還帶着昨天旖旎的證據。她臉一紅,七手八腳的把牀單扯下來,揉成一團,抱在懷裡。東看西看,似乎沒有地方可放,索性扔到地上,腳丫子踢了兩踢,踢到牀底下。又翻出一條新牀單來,重新換上。
這樣一忙活,她呼了一口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她終於有心情好好打量何子衿的屋子,佈局很簡單卻又不失奢華,屋子大的令人咂舌。
她在客廳裡沒有看見何子衿,廚房裡卻傳來聲音。她循着聲音走過去,看見何子衿站在竈臺跟前,袖口高高地挽在胳膊上。他正準備轉身,兩隻手上各端着一個盤子。
一轉身看見了她,便說:“怎麼起來了?”
常悠悠掃了一眼盤子,金黃色的火腿煎蛋,旁邊是兩塊土司。
她皺了一下鼻子,聞着空氣裡飄散的食物的香氣,頓時覺得腹中空空的。
她說:“我不喜歡這麼吃土司。”
何子衿瞄了她一眼,側過身走出廚房,邊走邊說:“我知道,待會兒給你抹番茄醬。”
常悠悠眨眨眼,追上去,問:“你怎麼知道我要抹番茄醬?”
何子衿的動作熟練,聽到這話,卻有片刻的楞滯,繼續手中的動作:“猜的……是不是有獎勵?”
他說完,衝她一笑。幽深的黑眸,靜靜的對上她的眼睛。
常悠悠扁了扁嘴巴,不理他。
這邊,何子衿已經弄好了餐點,把盤子放到餐桌上,扭頭對她說:“過來吃點。”
常悠悠邊走邊提着褲子,坐下來以後,又把寬大的袖口往上捋了捋。
何子衿忍不住笑,他剛剛看見她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樣子着實有些滑稽的可愛,褲腿厚厚的折了好幾折,兩手提着褲腰。他估摸着,她要是不提着,褲子就會滑下去。
常悠悠見他笑的開心,心中更窘,臉一紅,起身又躲回了房間。
何子衿忙收起笑容,想了想,將盤子放進托盤,端進房間。
“起來吃點東西,不是餓了麼。”
“不要。”
她用被子捂着腦袋,直接拒絕,軟糯嘟囔的聲音令他莞爾。
他掀開被子,索性把抱她起來,扶緊她的腰肢,借出胸膛讓她托住她的後背。自己也在牀邊坐好,使她在他懷內倚得更爲舒適,所有的動作都自然到了極點。
“不笑你了,等天亮了,我讓他們送衣服過來。”他親她的側臉,嘴角含笑。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起早回海棠灣拿衣服……”
“怎麼麻煩?早晚都要備着這些的,不然下次,你又沒衣服穿,還得跟我耍小性子。”
他說的輕巧,也不等她反應,用銀色的筷子夾了一塊火腿塞進她口裡。
常悠悠還在糾結,什麼是下次?哪裡還有下次?
她嚼着火腿,完全沒了形象,從他懷裡鑽出來,義正言辭說:“何子衿,這是個意外!”
他的眼睛眯了眯,緊緊的盯着她。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別人提這件事,等天一亮,我就走。你就當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何子衿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尖一顫,全身都緊繃起來。在她的話還未結束的那一剎,他彎腰低頭,猛地咬她白晰的頸子。
常悠悠錯愕,頸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悶哼了一聲。
何子衿輕抿的脣邊滲出了一股惡狠狠的味道,他壓低嗓音,盯着她的眼睛:“你今天特殊,下次再說這種話,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小東西。”
常悠悠一愣,一時竟被他兇狠的樣子唬住了,下面的話也不知道忘記到哪裡去了。
只是木然的就着他的手,小口地飲下一口牛奶,然後,被他抹了番茄醬的土司也遞到了她脣邊。
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已經餓到了極點,亦或是,何子衿的手藝太好。常悠悠吃了兩口,便頓覺胃口大開,自己用兩隻手捏起一片土司,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她一邊很努力地往嘴裡送,一邊回眸,眼中閃着晶淘亮光,問他:“你不吃嘛?”
何子衿看她貪吃的樣子,也覺得胃口大好,俯下身子,吞掉她手裡剛剛被她咬去半邊的土司。
兩人吃完,何子衿把盤子就放在牀頭櫃上,自己也鑽進被窩,不等她逃,已經開始小心地吻她,牙齒輕輕地啃噬着她小巧的耳垂。
常悠悠的心臟都在輕顫,半邊身子彷彿被定住了一般,隨之酥軟。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地承受着他的動作。直到他最終忍不住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也跟着落下來。
迷迷糊糊中,常悠悠感覺胸口一陣沁涼,她伸手去夠起來一看,是那枚翡翠墜子。
“不許摘下來,也不許再胡思亂想。”
何子衿的眸中掠過溫柔暖色,嘴角也牽出微彎笑痕。他從掂起墜子,手指在其上輕輕撫着。
“我父親,生前做的……原先是要用來送給我……母親的。”他頓了頓,目光有些飄遠,手裡的力道卻大了些,攏緊了她的身子。
常悠悠還是第一次聽他提及他的父母,不禁有些好奇:“後來呢?這塊翡翠好像是你拍賣得來的”
“後來啊……”何子衿笑了笑,親了親她的頭髮,說,“他買了很多腳料,也做了很多次品,最後終於用一塊腳料做成了一塊墜子,又用剩下的腳料做了另一塊小的。大的那枚,他說要送給我母親,小的那枚,他說留到以後送給他兒媳婦。”
何子衿笑了笑,聲音有些發啞:“他費了很多心力,後來……沒能送出去。因爲父親師從香港的一位有名的翡翠製造大師,便把這兩塊成品寄放在那位大師那裡。”
“那位師傅後來去世了,他的徒弟便把那兩塊墜子當做他的遺作,舉辦了拍賣會。等我輾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在很多年後了。”
“你戴着的這塊,便是那枚原先要送給我母親的。”
常悠悠想了想,心裡像是有了答案,小心的問:“那枚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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