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執子之手,將子悠走 10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爲修來世,只爲路中能與你相遇 10
結婚在法律上,稱爲婚姻成立。
在常悠悠的心裡,結婚就意味着,她從此便是何太太了,何子衿只能是她一個人的男人。他們兩個人,從此要一塊兒過日子了。懶
每個童話的結尾,都是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很久之後,常悠悠才真的明白了,什麼叫“結婚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何子衿醒來的時候,以爲會看到一個睡死了的小東西,誰知道這小東西正滿屋子翻東西。
常悠悠一早醒來,洗了個澡,就開始參觀房子。
她昏迷的時候,何子衿已經把她接到了T市,這裡是何子衿在T市的紫雲別墅,她自然沒來過。
她四處看了看,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也是按着她的喜好來裝修的。
她打開衣物櫃,裡面整整齊齊的掛着他的襯衫、西裝,大多是黑白兩色,風格統一。最另類的倒是她兩年前送給他的那件杏色襯衫,紋路誇張,這會兒,被熨帖的整整齊齊的掛在裡面。蟲
旁邊是她的衣服,跟他的衣服一比較,就顯得五顏六色的,粉的,白的,黃的,長長短短,各種布料,都是嶄新的……整個兒的與他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常悠悠往後退了一步,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衣服靜靜靠在一起,肩挨着肩,手觸着手,親密無間,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這才,第一次有真實的感覺。
已經是11月20日了,婚禮沒辦成功,中間又睡了一天,老祖宗的規矩卻還是要繼續。
常悠悠該去見長輩了。
何子衿起牀洗漱後,兩個人簡單的吃了早餐,一路開車去何家園,這個過程並沒有花多長時間。
時間都被常悠悠浪費在挑衣服上。
何子衿給她準備了很多衣服,無論是款式,還是料子,常悠悠都挑不出半個毛病來。
只是,她這個醜媳婦在新婚後第一次見家長,自然要挑個最好看的衣服來,總是要打扮的美美的才行。
她打扮好了,何子衿卻冷下臉來,拎着她直往臥室走,邊走邊說:“把這身衣服給換了,你這是去見大人,別打扮的像個未成年少女。”
有麼?
常悠悠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挺成熟穩重的呀。
她哪裡曉得,她的樣子本就顯小,何子衿又一直表現的成熟穩重,他現在忌諱的要命,真恨不得自己再小個三五歲,似乎那樣,才更配得上她。
常悠悠不知道結婚第一次來何家園,會是這樣的情景。
按說,她從前來過一次了,不該表現的這般錯愕的。
她的印象裡,大院裡冷冷清清,四處瀰漫着嚴肅和拘謹的氛圍。
車子還是停在何家園外面,可自從他們下了車,最先迎出來的不是樑阿姨,反倒是一羣陌生的老太太、老大媽。
常悠悠不認識她們,只從她們口裡知道,她們也是住在大院裡的,跟何家算是鄰居。
她再看何子衿對她們一臉恭恭敬敬的樣子,也不難想象她們是些什麼角色。
最前面的一個老太太,個子很高,臉有點兒胖,看上去很是硬朗。她一直笑眯眯的,笑起來滿臉皺紋褶子,看似不着痕跡的掃了常悠悠一眼。
也只是一眼,常悠悠幾乎渾身都起了慄,頭皮一陣發麻,比從前去見他爺爺,還有大伯的時候,都來的緊張、不安。
老太太拍何子衿的胸脯,力道很大,撲撲作響。
何子衿也只是微笑,一直攏着常悠悠的肩膀,對老太太說:“溫奶奶,您悠着點兒,年紀可也不小了。”
老太太斜眼瞪他:“我這是老了嗎?”
何子衿只是笑,說:“您哪裡老啊,年輕着呢。溫奶奶,這是我媳婦兒,常悠悠。”
他側過腦袋,又看向常悠悠,說:“悠悠,這是溫奶奶。”
常悠悠在外人面前總是十分乖巧的,連忙微躬身打招呼:“溫奶奶好。”
老太太笑眯眯的應下來,輕點頭。
跟一圈老太太打完招呼後,說着說着,老太太又開始問何子衿準備什麼時候要小孩兒。
常悠悠有些尷尬,紅着臉側了側身子,躲到何子衿身後去。
何子衿臉皮厚些,長臂一撈,又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他笑嘻嘻的說,很快就會有的。
什麼叫“很快就會有”啊?
若不是顧着有這麼多長輩在,常悠悠真想撲上去咬他……咬他耳朵!
一羣老太太話題轉的很快,全部加入到有關小孩的討論中來。
末了,老太太拉着常悠悠說:“孩子,早點要小孩好。這女人啊,有了小孩兒,就是不一樣了,家裡也不一樣了……你跟子衿,現在正是要孩子的好時候……”
常悠悠低着頭不說話,滿面緋紅,口裡一個勁兒的“嗯嗯嗯”,尷尬羞窘的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話題。
何子衿只是笑,也不替她解圍。
好不容易脫了身,常悠悠拭了拭額上滲出的汗,接着,揮拳砸他,嗔怪道:“何子衿,你也不幫幫忙,就知道看熱鬧。”
何子衿挑眉,捉住她的手,微笑:“這不都是你們女人之間的話題嘛,我怎麼能插得上嘴呢?”
藉口!
常悠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何子衿低下頭,湊到她耳畔,問她:“何太太……我們生個孩子吧……好不好?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常悠悠飛紅了臉,咬了咬脣,推開他。
何子衿不依不饒,身子又貼了上來,剛要繼續問她,樑阿姨從屋子裡出來了,說:“快快快,進來,都等着你們呢。”
何子衿收了收笑意,帶着常悠悠進屋。
屋子裡坐滿了人,不是穿軍裝的,就是穿西裝的,沒看見幾個穿休閒服的。
常悠悠想,他們不過結個婚,回來吃個飯,見個長輩……有必要這麼正式麼?
她偷偷瞧了瞧自己的衣服……還算嚴肅……她心裡頓時對何子衿充滿了感激,原來,他是早有先見之明。
常悠悠被綁,打亂了原先的婚宴計劃,老爺子一拍桌子,這頓飯就在自個兒家裡結算算了。
何家園後面的院子裡迅速的搭起了棚子,幸虧地方大,否則,那麼多的桌子,擺都沒處擺。光是給警衛員的,就留了三桌。
常悠悠偷偷問何子衿,這羣人是不是來蹭飯的啊,吃個酒,還要帶警衛員。
何子衿無語,也不理她。她還算懂事的,只是悄悄兒的問他,只要她不大聲說出來,他就覺得非常滿足了。
他摸了摸下巴,覺得現在,自己的要求可真是低。
常悠悠跟在何子衿身後,一桌一桌的叫人,一桌一桌的敬酒。
別看這些人看着好像很有地位聲望,到了酒桌上都是不要命的,明着裡做出一副要爲難她的樣子,到最後,都是讓何子衿喝酒。
一桌一桌的下來,何子衿的眼底都泛出水汽,說話都帶着酒後的醺然。
常悠悠心疼的看着他,暗自觀察他的腳步。
還好,挺穩的。
她又朝着爺爺跟大伯的位置看,他們根本不朝這兒看,笑呵呵的與幾個老人拼酒。更不提會攔着,替何子衿解圍。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怯怯說:“叔叔伯伯們,你們別老灌他了吧。”
衆人一愣,哈哈大笑。
何子衿也是忍俊不禁,伸出手,攏着她的肩膀。她自己說完了,又架不住衆人的調侃,臉紅的倒像是比他喝的還多。
何子衿看着她,心底微微一顫,立即伸手撫上她的臉,親吻她的臉頰。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常悠悠瞪他,又羞又窘,卻又無可奈何。
底下一片叫好聲,一羣人跟吃了興奮劑似地,拍桌子的,跺腳的,最後齊齊的鼓掌。
來的很多都是軍人出身,叫好的聲音跟喊口令一樣,聽着倒有點兒熱血沸騰的味道了。
聲音太大,常悠悠聽在耳裡,她都怕這羣人一個激動,能把這剛搭着的棚子給掀翻了。
一場領導聚會似的飯局總算結束,何子衿本來是要直接帶常悠悠回去,常悠悠想了想,問何子衿:“我們晚上能留在這裡麼?”
何子衿稍稍一愣,馬上想到她這是心疼老人家一個人住,心裡有些暖,擡頭看向樑阿姨。
樑阿姨一早聽見他們的對話,笑眯眯的:“你們儘管住下,早就收拾好了。”
何澤平見常悠悠這樣體貼,心裡更加喜歡,面上的表情卻仍是淡淡的。他也喝了不少,休息前又囑咐何子衿,說:“今兒還有幾個人沒能來,去基層慰問了,你以後記得帶這丫頭再去拜訪一下。”
常悠悠一聽,又頭疼起來,心裡琢磨着,她嫁到何家來,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兩人上樓前,常悠悠又從廚房裡挑了點零食,搬回房間。
房間裡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常悠悠拿着衣服,搶先進去洗澡。一直等她洗完了,才把衛生間讓給何子衿。
何子衿洗澡的時候,常悠悠便拿着遙控器,盤腿坐在牀上,口裡吃着剛剛搬來的零食,眼裡盯着電視裡一檔綜藝節目。
看的、吃的,均是津津有味。
何子衿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不動聲色的走到牀邊,淡淡對她招手:“你過來。”
常悠悠不明所以,嚼着食物,笑嘻嘻的,下牀走到他身邊。
“東西放下,嘴巴擦乾淨。”
常悠悠很聽話,把手裡的東西放到牀頭櫃上,又抽了一張紙巾,抹抹嘴巴。
“哪兒來的壞毛病……誰讓你坐牀上吃東西的?”
常悠悠皺眉,盯着他:“你哪兒來的這麼多規矩啊……何子衿,你結婚以前,不是這樣的。”
何子衿也不生氣,在牀邊坐下,揚眉淡淡道:“還不認錯,牀單要是弄髒了怎麼辦?”
常悠悠不滿,重重的爬上牀:“髒了我洗,總成了吧!”
她還沒坐穩,就被何子衿翻身壓住,低頭堵她的脣。
常悠悠心裡有氣,覺得他沒事找事,故意找茬,總歸是跟結婚前不一樣了。她對他拳打腳踢,何子衿倒沒費什麼力氣,一手壓住她胡亂揮舞的胳膊,又用膝蓋夾住她亂踢的腿。
何子衿表情還是一本正經的,低頭去輕咬她的耳垂,甚至,還掀起了她的睡衣。
常悠悠有些怕了,連忙求饒道:“我再也不再牀上吃東西了。”
何子衿笑,脣貼了過來,常悠悠躲開。
何子衿歪了歪腦袋,下巴壓住她的臉,低低道:“髒了,你就塞進牀底下,是不是?”
常悠悠的腦子轟一下……臉霎時間熱的跟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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