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嬋也不再客套,當即錯開目光,望向另外一個地方,很快看到了那個半眯縫着眼睛,形似快要睡着地青年。
當即衝着罪如煙與明小草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邁步走了過去,然而,只是走了一步,卻徒然停止,靜立在原地,凝視着王五的身影,一雙柳眉深深皺起。
沒什麼特殊地感覺,那個人依舊還是那般尋常普通,可是月千嬋卻有種不安地感覺,不安源自哪裡,不得而知。
“怎麼了,月山主?”
風吟忍不住開口詢問,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弟弟風鳴,可是並沒有在意。
在他看來,以自己那個弟弟的性格,只怕早就將與他衝突之人煉化了,來之前他並不知道風鳴與誰發生衝突,因爲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能夠親自陪在月千嬋身邊。
“沒什麼。”
月千嬋微微搖頭,旋即緩聲道,“風鳴公子呢,怎麼沒看到。”
“呵呵,那小子肯定不知在什麼地方遊山玩水呢,不去管他。”這樣的場合,他是決計不能讓風鳴打攪了他地好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月千嬋直視着風吟,聲音很輕緩,道,“你弟弟很可能已經暴斃或受了重傷,你還是聯絡一下。”
“暴斃?受傷?”
聞言,風吟流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而他身旁面色蒼白地老者也徒然張開雙眸,眸光危險犀利。
如若換做旁人說出這般話,風吟是決計不信的,可是這話乃是出自月千嬋之口,讓風吟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他當即開始聯絡風鳴,而這時,月千嬋微微猶豫一下,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苦竹,幾日不見,你讓本宮很驚訝。”
走至近前,目光先是掃過已恢復正常的苦竹,表情微微驚訝。
她的話語沒有蘊含別的意思,乃是本心之語……短短時間不見,她竟然連苦竹也無法看透了。
“山主也讓我很驚訝。”
苦竹隱隱與平日有所不同,直接以我自稱,略去了平日裡的小僧長小僧短。
他神色之間也有所差異,少了一份沉穩,多了一份桀驁。
“嗯?你驚訝什麼?”
苦竹呵笑一聲,又道,“山主,你已經做出背叛人格,出賣人
類的決定了嗎?”
“放肆!”
身後一位身披黑色軟甲地中年人一聲歷喝,指着苦竹,喝道,“死禿驢,你算什麼東西,敢在宮主面前口出污言,找死!”
說着,就要動手,不過卻被月千嬋制止。
縱然苦竹讓月千嬋看之不透,仍然難入她眼。
她所在意的是旁邊的那個青年,那個自始自終都沒有擡起看她一眼地青年……王五。
“王五,果真是你!”
月千嬋的一雙眸子凝視着王五,神色凝重。
自從上次夢幻仙山短暫地交鋒之後,她心中一直存有諸多疑惑,甚至爲此不惜找上戈乾坤。
然而,真正讓她驚訝的便在這裡。
戈乾坤竟然封閉了洞虛空間,甚至連空間座標都改變了,縱然是她也無法取得聯繫。
而這次她主動接洽聯邦和天庭尋求合作,戈乾坤更是連面都沒有露一下,只是派出兩位長老前來,並帶來一句話。
這句話只有兩個字:變數。
變數是什麼!
月千嬋不得而知!
可是腦海中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個名字,一個人。
因此才吩咐手下,如若發現王五,立即向她彙報。
這是第二次見面,可是剛纔進來時,她竟然無法用感知力感知到王五地存在……這個傢伙愈發深不可測了。
她的聲音似乎打斷了王五深層次地沉思,聞言後,表情微微一怔,一絲迷茫之色很快消失,緩緩擡起頭,眸子平靜地異常可怕。
目光掃過月千嬋以及她身邊兩位身披黑色軟甲地中年,又看了看同樣走至近前地明小草與罪如煙。
當即,他的眉頭微微挑起,詢問。
“你們怎麼還不走?”
不是對月千嬋,而是對明小草與罪如煙。
剛纔他一直在試圖煉化命輪中的殺意與八種極致元素地能量,可是效果甚微,甚至還引起了反彈,殺意忍不住迸發。
“大膽!”
罪如煙與明小草還沒來得及迴應,月千嬋身邊剛纔那位喝斥苦竹的傢伙又是一聲歷喝,“宮主在問你話,竟敢對宮主不敬……”
話未說完,突地,原本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異動的王五
毫無徵兆地暴睜雙眼,冷然掃去。
同時,單手虛空猛然一握。
中年人被他的眼神掃過,不由自主地止聲,身軀不由自主顫抖一下。
不,不是身體,而是來自於腦域深處地靈魂在顫抖。
嗖!
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王五直接扣住了他地喉嚨,甩手一摁,砰的一聲,鮮血四濺。
腦袋狠狠地砸在桌面上,並且穿透而過,被王五擡腿踩在腳下。
不是他反應不夠快,乃是王五暴起太過突兀了。
別說是他,便是月千嬋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剛纔的一剎那,月千嬋感覺到一道磅礴到不可思議地氣息從天而降,雖然僅僅一閃而逝,但仍舊被她清晰捕捉。
“啊……”
直到這時,慘叫聲才徹響開來,腳下的中年人瘋狂掙扎着,奈何根本無法掙動,徒勞無功。
這樣一幕,驚動了所有人。
實在是這傢伙慘叫太過淒厲了,原本正在抓着幾個人詢問的風吟也被吸引了目光。
事實上,風吟已經知道了真相,只是一時間難以相信,反覆詢問纔不甘心地接受了事實。
那個一直想要和自己爭的弟弟……已經死的乾乾淨淨。
不止是他,連跟隨他身邊地黑無鋒長老也被一拳轟殺,地上地鮮血就是黑無鋒長老留下地,而兇手只是一個人,一個青年。
此時那青年正與月千嬋對話。
“好大地膽子!”
風吟怒氣騰騰,雖然他不待見自己的弟弟,雖然內心之中早就想將他蒸發掉,但僅僅是想想而已。
他不敢這麼做,畢竟現在他還不是樓外樓真正的主人,如若被父親大人覺察地話,他絕對會失去現有的一切。
而且,風鳴雖然野心不小,卻不被風吟放在眼中,因爲自己弟弟的一切都掌控在他地手中。
他如若想要殺人,根本不必等到現在。
他現在想的是該如何和父親大人交代。
父親因爲臨時有事無法前來,將一切都交給了他,尤其反覆叮囑要將弟弟安全帶回去……這何嘗不是父親的一種警告。
現在被那個傢伙轟殺了,如若他不做些什麼地話,難保別人不會生出別地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