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能夠看的出，黃毛沒有說謊，只是，這一來問了等於白問，沒有任何線索，反而打草驚蛇。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一絲一毫都不要落下。”
“好，我說，我全說……”
到了現在黃毛什麼都說了，他知道惹上了一個狠人，在這月高風黑的夜裡，如果他們幾個被殺死的話，那可太冤枉了。
四個人相互補充，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形說了一遍，但王五最終失望了。
仍然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不過裡面有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們口中的飛哥，曾拍着肩膀安慰四人，只要辛苦三天就能完成任務。
三天。
這是一個時間點，算上今天的話，也就是後天。
後天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
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思緒了片刻，王五詢問，“飛哥現在在哪兒？”
剛纔已經從他們口中得知，這個飛哥並不在附近街區混，而是遠在青海西邊嘉定區一個放高利貸的傢伙，手底下有一羣打手，沒一個好東西。
如果有可能，王五並不想驚動這個傢伙，一旦對方警覺，只怕所有線索都會中斷，不能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鯁在喉之下，即便他也很難應對未知的危險。
他本人並不懼怕，但是那些與自己有關的人，只怕會受到連累，這是他最爲擔憂的地方。
“飛哥居無定所，通常情況下，都在酒吧或夜總會，不過大部分時間，我們都聯絡不到。”
王五冷聲道，“既然讓你們二十小時監控，你現在告訴我聯絡不到他？”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黃毛滿頭大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聯絡他。”王五冷哼一聲，“想辦法得知他現在位置，而且不能讓他知道你們被發現。”
聞言，黃毛四人傻眼了。
“你們應該是他的親信吧，就說我是一個客戶，需要錢，而且數目很大，
需要當面談的那種。”王五頓了頓，又道，“大致就是這個意思，至於怎麼讓他相信，你們想好了再打電話。”
經他一提醒，原本誠惶誠恐的三人，亦是眼睛一亮，然後相互對視。
“放心，只要做到這一點，我不會殺你們，否則的話……”
後面的話沒有說，但四個傢伙的臉色更加蒼白不堪了。
害怕。
不害怕不行啊，三句話不離殺人，這傢伙絕對殺過人，雖然他們跟着飛哥混，可也沒必要爲他去死吧。
接下來，王五讓四個傢伙全都進入麪包車廂內，又讓他們簡單包紮止血，也不催促，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等着。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黃毛才小心翼翼看向王五，“大哥，我，我們想好了。”
“想好了就打電話。”
四人再次相互對視，皆放緩了呼吸，隨即，黃毛撥通了一個電話，臉上露出獻媚的笑臉，“飛哥，是我。”
“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等黃毛開口，立即又道，“你們那邊沒出事吧？”
“沒有，這邊一切正常，我們就在路邊，正對着樓道口，目標晚上回去再也沒有下來，而且她家裡已經關燈了。”
“嗯，那就好，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是這樣的飛哥，您也知道，我以前是給花正公司銷售部部長崔明當過司機，剛纔我遇見他了。”
“哦，是那個老賭鬼啊，怎麼了？”
“他想借錢，而且是大數目，您看……”
“大數目？有多大？”飛哥顯然生出些許興致，不疑有他，畢竟黃毛是他的親信。
“……”
片刻後，黃毛掛斷了電話，車內四個人也重重鬆了口氣，一臉期盼的看着王五。
“很好，我說放過你們就會放過你們。”
王五眼皮都沒擡，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出現一把手槍，黃毛等人臉色立時一變。
“呵呵，想不到飛哥竟然會給你們配這玩意兒。”
手槍是王五在座位下搜出來，剛纔甫一上車，便將前排所
有能藏東西的地方搜了個遍，沒想到有真傢伙。
“大哥……放過我們吧……”
四個傢伙嚇壞了，一動也不敢動，臉上浮現前所未有的恐懼，眼睛張大，一眨都不敢眨。
“啪！”
王五沒有說話，只是揚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當你們再次醒來，會將整件事全部忘記，你們只是在監控過程中不小心睡着了，你們的傷……”
他的聲音顯得低沉，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四個人眼中，卻彷彿不停旋轉的黑色旋窩，他們同時一愣，瞳孔微微有些散光。
殺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必要做一些防範。
王五的聲音忽高忽低，時而低沉，時而呢喃，四個傢伙昏昏欲睡，而後，王五上半身向後一仰，五指呈手刀，砰砰砰砰，四個傢伙瞬間昏死過去。
下車關門，大步向着路口走去，很快攔了一輛出租車。
……
晚上九點半，嘉定區，金櫃KTV。
一輛出租車緩緩停下，王五付錢下車。
只不過他現在穿着一件夾克，帶着連衣帽和口罩，雖然殺人不是目的，但如果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也不會絲毫手軟。
進入KTV大廳，直奔三樓。
“888房間在哪兒？”上來之後，王五開口詢問一個路過的服務生，看他疑惑的眼神，補充了一句，“飛哥約我來的。”
聞言，服務生立刻改變態度，趕緊恭敬道，“先生，888房間在右側通道連續兩次左轉的盡頭。”
“謝謝。”
王五大步前走。
“應該是個有身份的人吧，不然的話不會戴口罩。”那個服務生看着王五的背影嘀咕一句。
331，332，333……
王五順着樓道連續兩次左轉，走至盡頭，一個獨立的房間映入視野。
888！
房間門口，兩個黑色西裝大漢正站在那裡聊天，看到王五走來，其中一人問道，“站住，你找誰？”
語氣說不上客氣，也談不上嚴厲，只有淡淡的審視和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