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機槍的聲音,像是機器在吞吃人的頭部似的,讓現場充滿了恐懼。“啊,啊,啊呀,啊,我的腿,哦。”現場亂成一片,頓時血噴如注,已經有十幾個人倒了下去,其中還包括一個四五歲的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白色的衣服,染得血紅,整個腦漿被打了出來,躺在地上蹬了蹬腿,當即斃命。唐葉迅速趴下,將鍾孜晴撲倒在地。而在旁邊的保鏢,也將方臨玉給拉到了一邊兒。
這時,後面的三個男子,迅速從口袋中拔出三把手槍來,對準地面上的唐葉還有鍾孜晴就要開槍。唐葉早有防備,抱住鍾孜晴在門口,連滾幾滾。地面上的石頭,被打得火星直冒。
三個人瞬間被旁邊的一些保鏢抓住手臂,但他們迅速反抗,將阻攔他們的人,直接擊斃。唐葉抱住鍾孜晴,衝進了後面的人羣之中。人們都十分慌亂,有的衝進殯儀館內,有的則是在有汽車停駐的地方,躲避在了汽車下面。有的躲避到樹的後面,還有的直接趴在地上,裝死人般動了不動。
但機槍的熱身卻沒有停止,而且越演越裂。已經有三十多人倒了下去,血流滿地,如同小溪般,在現場慢慢流淌。鍾孜晴剛纔已經嚇得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看到唐葉的面孔,還以爲是自己的保鏢。便說:“怎麼回事兒?”
“有人來暗殺。”唐葉一出聲,鍾孜晴就感覺有些不對,盯着他看。
當她扭頭看到現場,很多人受傷之時,大叫道:“快報警,快點報警啊?”
“已經報警了小姐,別擔心,警察馬上就到。”
很快,嗚嗚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遠處,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剛開過來,前來的歹徒們,就將機槍換了個方向,瞄準警車嗒嗒嗒嗒的連開了幾十槍,那警車直接撞開橋的護欄,掉進十幾米高的橋下去了。
“怎麼辦啊,怎麼辦?這是誰在指使,爲什麼來殺我們?”鍾孜晴嚇了一跳。方臨玉被六個保鏢合力保護,所以沒有受到損傷。
而三個持槍的內部歹徒,卻在肆意的對着人羣開槍。何家蓮湊到唐葉身邊兒笑着說:“看出來這些人是誰沒有?”
“沒有?”唐葉搖了搖頭。
“可能是青龍幫的人。”
“可是宋青龍也在這裡,你看,他躲避在後面呢。”唐葉指了指在後面石頭假山後的宋青龍,他跟劉惑秋在一起。原來他們倆也一起過來追悼。
何家蓮笑說:“小心點,子彈不長眼,對方可是有備而來。現場有一千多名老闆,如果這樣下去,香港不亂纔怪。”
唐葉正要站起來時,一發子彈打了過來,直接從唐葉的腋下穿過,嚇得唐葉一跳,他看着自己的胸部,以爲自己中彈了。過了好久,他才愣了過來,發現胸口並無血跡,這才知道,這子彈從腋下擦過。
唐葉迅速站起來,往前面一個前撲,從前面一個正在地上呻吟的胖子腰上,解下來一個削水果的小刀。這小刀展開長約四寸。唐葉將刀子從鑰匙串上面取下,然後手握小刀,轉身猛甩了出去,撲嗞一聲,那鋒利的刀尖,直接刺在汽車窗口內一個人的肩膀窩裡,那人頓時手部失去了控制。原來肩膀的韌帶,竟然被唐葉刺斷了。
唐葉撿起地上的汽車玻璃片,弄了幾十片握在手中。正當對方正在猛烈射擊之時,唐葉迅速的揮舞一把碎片,直接撒了出去。只聽到啊呀一聲,三個歹徒捂着臉大叫了起來。
但他們幾個迅速得救,被裝上了車後,兩輛轎車快速離開。
他們離開許久,衆人這纔像是被嚇破了膽的老鼠,起來探了探頭,有四十多人受傷,死亡人數不下十人。
方臨玉看到這場面,嚇呆了。鍾孜晴也嚇到了,他眼睜睜的看着地上的屍體不知所措。這時宋青龍站出來,迅速命令人將屍體清理掉。叫了救護車,很快,來了三四十輛救護車,將現場的人員擡起。
杜文飛帶着一百多名飛虎隊員,迅速出醜,將整個殯儀館團團包圍。
宋青龍走上去對杜文飛說:“過後再調查吧,現在先將二位的屍首火化了再說。”
杜文飛在香港並無實權,凡事還要聽命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因爲,對於宋青龍的話,他只能服從,不能反抗。便只好答應。這二位被運到了火葬場,進行火葬。直到黃昏時期,兩人的骨灰出來了,鍾孜晴和方臨玉,接到骨灰,向墓地駛去。
唐葉還有幾百個有錢人跟着,旁邊有飛虎隊護送,所以並不擔心。一直等到二位骨灰放入墓地,幾個工人將骨灰盒進行封存。唐葉跟何家聯說:“這些是什麼人?”
“做一件事情,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那麼,誰就是行動的人。”她笑着說。
唐葉說:“能直接一點嗎?”
“不能。”
唐葉認爲是宋青龍,或劉惑秋派的人。但又覺得不太像,這二人也在隊內,而且,剛剛在掃射的時候,二人也差點兒中彈。很顯然,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倆派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倆,那會是誰呢?只有一個,那就是岡田老毒。如果不是他,別無其人。
岡田老毒派人,殺死劉惑秋或宋青龍,或方臨玉,這樣對他們日本是大有益處的。可是那些人是怎麼逃脫的?這實在是個問題。唐葉思來想去,總覺得裡面許多陰謀無法識破,於是不再去想。
晚上,二女都已經離開。唐葉跟隨着何家蓮回到她的別墅。只見她滿面高興,急問:“你怎麼這麼高興,看樣子,這件事情,對你利益很大?”
“你說的沒錯,只是可惜呀,這一次死的人太少了。而且沒有殺到老虎,就死了一大堆的蒼蠅。不過沒關係,這一次死不了,下次也得死。而且呢,現在還給香港人出了一個難題。我估計這次事件,全世界會知道。那麼,全世界,都會將焦點暫時專注於香港這個地方了,太好了。”她非常高興。唐葉聽不懂她到底在講什麼,什麼全世界專注在這裡,唐葉怎麼想也不明白。
唐葉問:“是日本人乾的?”
“我可不知道,你可不要亂說,要有證據。香港是法律社會,所以凡事要講證據。”她笑着說。
唐葉此時更加斷定是日本人無疑,便說:“這樣好嗎,我總感覺老毒在欲蓋彌彰。警察又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會懷疑是日本人乾的。”
“那又怎麼樣?證據呢,有證據才能抓他們。沒有證據?你要隨便抓人,隨便給別人定罪,那可是違法行爲。”她笑着說。
唐葉說:“這樣做是不是太放肆了一點。”
“一點都不放肆,這些有錢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殺了他們,也是活該。”她冷冷的說。
唐葉說:“殺人,無論如何都不是正確的事情,哪怕他們曾經做過錯事。”
“那你爲什麼還殺人?”
她一句話塞得唐葉無話可說。但唐葉根本不服,他又說:“殺人本來就是壞事,即使別人做錯了事,你爲什麼要用同樣的邪惡去對待他們呢?”
“如你所說,就應該讓壞人猖狂嗎,讓好人一直得到壓迫,讓好人一直用寬容對待壞人的無限壓迫?”她再次說得唐葉無言以對。唐葉說:“反正我不允許你們再這樣做,再有一次,我要血洗你們領事館。”
“如果你有本事,你儘管去。但是,你可毛萬不要英雄沒當成,反而把腦袋留在了那裡。你知道嗎,隨便闖人家的房子,在香港有法律規定,是可以擊斃你而不違法的。”
“我就沒打算活着。”
“如果你這樣認爲,那結果你一定會變得很慘。”
“走着瞧吧。”唐葉說着就要離開她的別墅。“你去哪?”
“我不想居住在一個日本女人的家裡,我寧願睡在街頭上。”
她並沒有阻止唐葉。他現在感覺唐葉二人的關係已經破裂,而且已經反目成仇。唐葉離開了她的別墅,在路邊兒走着,不知不覺走了許久。突然聽到身後一陣叫聲:“喂,唐兄弟。”是個女人的聲音。唐葉扭過頭來,看到阿花跟女兒花賽男一塊兒,手中拿着一個冰淇淋。
唐葉看到她們母女倆,十分高興的說:“原來是你兩個。”
“你要去哪兒啊,去吃大魚大肉,可以叫上我們母女倆啊。”她笑着說。看得出,她的臉上有幾個巴掌印,顯然,她被人毒打了一頓。不用說,又是因爲借高利貸之事。
唐葉走過去,對花賽男說:“叔叔帶你去吃飯,你想吃什麼,說?”
“嗯,我想吃魚翅,龍蝦,牛排,還有紅燒魚。”她張嘴要求。
唐葉翻了翻口袋,發現還有錢。便說:“沒問題,走吧。”
幾個人來到一箇中等飯店,唐葉點了幾個小菜。花賽男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點都不拘束。阿花邊吃邊說:“唐兄弟,看你紅光滿面,肯定是發大財了。”
“如果我發大財,一定會分你一半的。”
“真的啊?”
“肯定是真的,我現在流落街頭了,住都沒有地方。”
“那,那,住我家裡吧,我給你便宜點?”她兩眼放光,好似找到了一個來錢的好辦法。唐葉笑說:“不用了,這樣挺好的。”他笑着說。
她又問:“對了,香港最近老是出問題,今天新聞還播報了,有人持槍亂殺人,死了十幾個,你知道嗎?”
“聽說了。”
“這麼危險,你不害怕嗎?”
“怕有什麼用。”
“你難道不想離開香港回到大陸嗎?”
“有想過,馬上就會回去。”
“把我們母女倆也帶回去吧,我們也想離開香港。”她帶着懇求的證據說。唐葉問:“你們不是覺得香港是天堂嗎?”
“現在倒覺得是地獄。”
“我自己都不能逃離這裡,怎麼帶你們走呢。去大陸對你們娘倆來說,未必比在香港更好。”
“可是我已經在這裡生存不下去了,消費太高了,我又欠了五萬塊高利貸。”她悲慘的說。
唐葉並不想再去同情她,而是說:“也許在大陸,你更難以生存。不要想太多了,香港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地方,我相信你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