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笑說:“你是誰,怎麼會成這樣子?”
唐葉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這破廟裡的人,全都是蜘蛛幫的眼線,在這裡搞白·粉交易?
賈三兒說:“小弟賈三兒,剛加進來,只是一個跑腿的。”
“誰的門下?”帶頭的牛哥問。
“我是江哥的門下。”
“哼,過來坐吧,瞧你這樣子,是怎麼回事兒?”牛哥問。
“是蠍子幫的人乾的,金雞村村長程遠東的兒子,因爲看上了我妹妹,還調戲她。我因爲罵了他,就被他打了一頓。”
“把你腿打斷了?”
“我腿以前就是斷的。”賈三兒說話好似都非常吃力。帶頭的牛哥說:“蠍子幫的人看來是不想混了,竟然欺負到我們蜘蛛幫頭上來了。對了,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難不成你也是蜘蛛幫的人嗎?”
唐葉搖頭說:“我無門我派,不屬於任何幫派。”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位兄弟住在這裡吧,明天,我帶些兄弟,去向程遠東理論,讓他賠償兄弟的損失。”牛哥很大義的說。
唐葉卻笑道:“我看是不必了。”
“哦?爲什麼不必了?”
“因爲程遠東的兒子,程尖山,已經被我殺了。”
“啊?你殺了蠍子幫的人?”他當即一愣。唐葉說:“是啊,不過牛哥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蜘蛛幫。”
“說哪裡話,都是幫內兄弟。但是殺了人,這可不妙。這社會,你把人打殘了都好說,但殺人可不是小事,更何況你殺的還是村長的兒子,兄弟,我看你還是早點逃跑吧。”牛哥提醒道。
“牛哥說的是,放心,我馬上就要逃走了。”
“嗯,小心點,蠍子幫的人心狠手辣。”
“我知道。”
坐了一會兒,唐葉跟賈三兒告別牛哥,向外面逃去。殺了人,再不逃走,警察來了,那是百口莫辯的。唐葉主要是習慣殺壞人了,所以本能的控制不住。
這次殺了程尖山,他不但沒有半點後悔之心,反而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葉哥,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你現在快逃走吧,警察肯定會抓你的。”
“兄弟,我殺過的人,不下一百個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是壞人。如果上天讓我這種正義的人,受到懲罰,那隻能怪上琪不公平。”
賈三兒說:“我們現在去哪?”
“走,咱們上前面山上的尼姑庵去。”唐葉扶着他朝後山走去。但是很不妙,因爲身後處,亮起了手電燈的光線,而且還伴隨着狗汪汪的叫聲。
“是警犬。”賈三兒非常害怕。唐葉看着後山大概二里外的燈光說:“別擔心,警察來了,也不用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你沒有殺人,就不用害怕。”
“我害怕,我非常害怕呀,葉哥。我怕你有事,你是因爲救我才殺人了。”賈三兒直接眼淚哭了出來。唐葉氣道:“怎麼這麼沒出息,別動不動就掉眼淚,我還沒死呢。”
賈三兒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所以一遇到困難,就覺得無力迴天。但對唐葉這個殺人如麻的英雄來講,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用不着哭鼻子。
“葉哥,警察要追過來了,我們怎麼辦?”
唐葉笑說:“即來之,則安之。該是我的災難,躲也躲不掉的。咱們上前面山,睡在尼姑庵裡,走。”
“好。”
但事實總不是那麼順利,很快,十幾名警察拉着警犬追了過來。狗在汪汪的大叫,抱着衝鋒槍的一些警察,圍了上來。
二人只好向山頂跑去,警察有人看到二人,大喊道:“他們倆在那兒,快追,快。”
也有人直接用高音喇叭喊道:“前面的人聽着,馬上束手投降,自首的話,會寬大處理。要不然,我們會將你們擊斃在野外。”
“葉哥,怎麼辦啊?”賈三兒急得一頭汗水。唐葉笑說:“不用理他們,咱們繼續逃。”直跑到山頂上,唐葉才發現,這裡原來是昨晚他跟三田霜英在這裡聊天的地方,還有一個二三十米高的瀑布,正在嘩嘩的向下流。
瀑布下面,是一個深潭。唐葉二人來到瀑布前面,發現無路可走。“怎麼辦,葉哥?”
“記住,無論遇到什麼事,首先要保住自己的生命,其次要保證自己的自由。”唐葉笑說。
“我們要跳下去嗎,警察成上要追上來了。”他大聲說。
唐葉說:“不錯,是要跳下去,而且還得一起跳。”
“啊,我害怕,這麼高啊。”賈三兒往後退了幾步,伸手抓住了一顆樹杆。唐葉說:“來不及了,快跳。”他抱住對方,站起來跳了下去。撲通一聲,水濺出一米來高,把賈三兒嗆得在水中來回蹬腿。唐葉將他的領子提起來,往下方游去。
幾個警察被警犬帶領,站在瀑布前方,往下一看,汪汪叫了幾聲。
“所以,疑犯從這裡跳了下去,逃了。”一警員說。
“追,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跑掉。”所長命令道。
“是。”
這個瀑布是通往山下的河流,二人潛出水後,唐葉將賈三兒抱在懷中,朝山的壁沿着攀爬而去。
賈三兒幾乎要昏迷過去,唐葉抓住他的胳膊,直到警察下來察看,唐葉噓的一聲,讓賈三兒不要說話。賈三兒吐了口水,對着唐葉發笑,感覺唐葉再厲害了,戲得警察們團團轉。
“這裡沒人,所長?”一警員說。
“搜,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疑犯。”
“是。”
唐葉牽着賈三兒,一直再次爬到山頂,二人坐了下來。賈三兒說:“葉哥,謝謝你。”
“說什麼客套話,我殺人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內心中的那份良心。”
“但是,警察可不會管你這麼多的正義或理由。”
“因爲警察是沒有良心的,在他們眼中,只有利益。”唐葉將上衣脫下來,瞅着山下。
二十餘名警察,還在到處尋找二人的蹤跡。賈三兒突然問:“葉哥,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功夫怎麼那麼厲害?”
“我的職業就是殺人,讓壞人時刻處在恐懼中,不敢做壞事,這就是我的職業。”
“我不明白,孫恆大哥那麼厲害,竟然是你的小弟,以此來看,你就更厲害了。”他忍不住的拍了兩句馬屁。
唐葉拍了一下他肩膀笑說:“我們兄弟,都是正義的人。雖然有時候,要通過一些不道德的手段。但是,你知道,生活在這樣一個殘酷的世界,你必須用一些殘忍的手段,才能維護正義。否則的話,正義不過是一紙空文,一個響屁罷了。”
“葉哥,那你殺了你,這事兒鬧大了,這可怎麼辦啊?”他十分爲唐葉擔心,因爲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唐葉笑說:“如果你實在覺得內心愧疚,不如將你妹妹許給我,讓我在被槍斃之前,把處男之身給破了,如何?”
這真是讓賈三兒哭笑不得,這都危命關頭,他竟然還有空開這樣的玩笑。便說:“我妹妹都告訴我,要嫁就嫁像葉哥這樣的人,不用我同意,我就擔心葉哥看不上我妹妹呢?”
唐葉又拍了他肩膀兩下,兩人靠着樹杆,看着山下。不一會兒,看到山前的大路上,竟然來了五輛軍車。“葉哥,你看,那裡?”
“武警部隊?”唐葉不屑的說。“是啊,他們要搜山了,怎麼辦啊?”
“擔心什麼,現在不是還沒有抓到我們嘛,先睡一覺吧,媽的,褲襠裡都是水。”唐葉將褲子也脫了下來,擰了擰。
“葉哥,武警部隊要搜山了,我們肯定會被抓起來,會槍斃你的。”
他的聲音非常恐懼,像是要槍斃自己一般。唐葉長呼一口氣說:“兄弟,槍斃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擔心什麼?”
“我只是不想葉哥有事。”
“那好,從現在開始,在心中默唸一百個阿門,就當是幫我祈福了,謝謝。”唐葉不想聽到賈三兒那恐懼般的鬼聲,所以讓他在內心念阿門。
賈三兒閉上眼睛,不停的阿門阿門阿門的念。唐葉卻靠着樹杆,趁此時間眯了一會兒。約五分鐘,唐葉已經快睡着了,卻被賈三兒一聲尖叫說:“葉哥,葉哥?”
“嗯,怎麼了?”
“武警部隊已經開始上山了,怎麼辦啊?還有直升機,兩架直升機,還有探照燈,怎麼辦?”他聲音恐懼至極,像是隨時面臨死亡一般。唐葉笑說:“有什麼好怕的,來就來吧。”
賈三兒還要說話,卻被唐葉用手掌一下子砍在他脖子後面,將賈三兒擊昏迷過去。“終於可以安靜一會兒了,真是煩死我了。”唐葉搖頭。
此時,一百二十名武警,還有十六頭警犬,將整座大山圍了起來,進行地毯式搜捕。唐葉身上這會沒有武器,他看到了後方是一個三四百米高的懸崖峭壁,武警唯一不能搜捕的地方,就是那裡。
想要從那下去,是非常困難的。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個瘦弱的賈三兒。賈三兒很瘦弱,身高也只有一米六二左右。整個人體重也就是九十來斤。
唐葉想了一會兒,終於想了一個好辦法。
夜晚九點半鐘,月光盈空。白雲盤繞,輕風指空。繁星閃爍,枝葉搖擺。
此時,在這無名的約五六百米高的大山上,只見一羣戴着探照燈的武警戰士,正在嚴密的搜捕殺人嫌疑兇唐葉。
近二十條警犬十分活躍,正到處亂躥。而在整個懸崖俏壁上,那看起來就能讓人雙腿發軟的山壁上,正有一個人影,在用那粗大的指頭,咬着牙關,流着熱汗,一步步的朝下面攀登。
這個人正是唐葉。人的腰後面,用皮帶和衣服擰成了布棍,將賈三兒撿在身上。而他,卻是一步步的,在山壁上面尋找着手處與着腳處。
幾百米的高度,稍有不懼,哪怕是手指稍鬆,兩人就必然頭破血流,摔得粉身碎骨。此刻,唐葉已經下攀了約有二十來米。他的手指關節,已經開始發痛,因爲身後綁了一個近百斤的大活人,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人突然醒來,一陣掙扎,那兩人就要同時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