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夕也害怕了,就說:“好,你放我下來吧,我求你。”
“不叫老公,我絕對不會放你下來,不信的話就試試吧。”說着又要轉。藍雨夕實在被嚇壞了,因爲她立即頭暈了,就妥協說:“好,老公,行了吧。”
“不行,你要說,老公,放我下來才行。”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藍雨夕毫不妥協。
唐葉瞭解藍雨夕的脾氣,再加上轉了好一會兒,手腕上的力度已經不多了。擔心真摔到她就真不妙了,這只是開一個玩笑,不能太認真。就說:“今天算你走運,下次若再爲難我,我就對你不客氣。”將藍雨夕放在了辦公桌上。
藍雨夕被轉得暈暈衜乎,跳下桌子,身體搖搖晃晃的撫着桌子邊兒,坐在了椅子上。
“你這是以下犯上,明天我要把你關起來?”藍雨夕再次威脅。
“你敢把我關起來,我就把你的衣服脫光。”
“你敢?”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就算你把我關進拘留所裡,我也照樣能出得來,然後再造一些你的壞事,將你關進去,哈哈。”唐葉笑說。
藍雨夕被唐葉的自信給打敗了,她只好嘆氣說:“怎麼會跟你這種人成爲同事,真是的。”
“那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說明你輩子,還積了些陰德。”
“你走吧,別煩了,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拜拜。”唐葉早有些困了,便開着車,回到了別墅。
回到別墅時,唐葉老遠都看到最後一棟別墅亮着燈,那是三田霜英的房間。她現在不用擔心會遭到追殺。唐葉有些好奇,他想跟三田霜英好好談談話,內心中,他對這種女殺手很是傾慕,他也有崇拜的對象。
唐葉走到三田霜英的別墅門口,發現門是鎖着的。唐葉一個縱躍,直接從二米多高的鐵院上,躍了過去,在草地上打了個滾站了來。大廳中一片黑暗,二樓卻是燈火通明。
唐葉推開門,慢慢的朝上面走去。發現滿屋子裡貼着白紙,還有一些祭奠的儀式設備。唐葉走上二樓,發現三田霜英正跪在一個排位前,旁邊放着一個骨灰盒子。顯然,那是三田山島的骨灰。
唐葉向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他不忍心打斷三田霜英的跪拜。“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三田霜英早就從步法中,聽出是唐葉來訪。
“其實只是看到你的屋子亮了燈,就過來看看你。”
“今天是我爸爸的頭七,我要守夜。”
“沒想到日本也有頭七。”
“日本文化,根源是中國。後來·經過自己的修改,適應了日本這個小國家。”三田霜英說話時,沒有聽到淚聲,看樣子她並不傷心,也或者,她們的傷心不是擺在表情上的。
唐葉問:“如果青魅鬼郎,帶着人去挖掘寶藏,那你要怎麼辦?”
“那樣,你最好通知警察,這樣比較好。青魅鬼郎,野心勃勃,他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的犧牲別人的性命,只要能達到他自己的利益,他對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漠視,別人在他心中,生來就只是他的棋子。他最聰明的一點,就是從五六歲的時候,他就知道如何控制他人。”
唐葉笑說:“這話中似乎有很深奧的意思,我有些聽不懂,麻煩你祥細解釋一下。”
“他是一個聰明的人物,對政治非常有研究,曾經竟選過日本首相。若不是因爲西方國家的干預,他早就是日本首相,還很有可能發生戰爭。”三田霜英頭也不回的說。她的頭上綁着三尺絰布,但背後的東洋刀,卻顯出與華夏的傳統,有些格格不入。
“你的意思是,他會重新竟選首相嗎?”
“不,他不需要這麼做,他輕輕鬆鬆可以控制一座城市,因爲他了解人性,瞭解華夏的文化,更瞭解自然,教育,倫理這些東西,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三田霜英頭也不回的說。
唐葉點了點頭,問道:“你呢,你知道寶藏的具體位置在哪兒嗎?你爸爸不是已經研究出來了嗎?”
“很可惜,這種事情,只能他一個人知道,這也是我不知道的原因。非常的遺憾,不過,如果青魅鬼郎出發的時候,我一定要一起去,就算是死,我也要目睹一下這個寶藏,要知道,它纔是最大的殺人兇手。”
“你說的很對,利益,纔是真正的兇手。”唐葉瞳到三田霜英旁邊,學着她的樣子跪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打算?”唐葉問。
“我相信,這個週末,青魅鬼郎一定會出動人手,前去挖掘寶藏。”三田霜英閉着眼睛說。“如何確定?”
“因爲青魅鬼郎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他知道寶圖在他手中,放得越久越不安全。爲免夜長夢多,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行動。”
“你爸爸的計劃,他全拿在手中了。唉,這可真是危險。不過我想啊,幾十萬斤的金銀珠寶,要拉,也要用一輛小火車,所以,你不必擔心。就算運輸,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們大陸檢查是最嚴格的,他想運送財寶出境,根本是異想天開。”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錢再多,都不會成爲負面因素。”
“你要不要去跟蹤青魅鬼郎?要不然,我們怎麼知道他的挖寶計劃?”唐葉問。“不用了,幕晴曉月肯定在派人偷偷的打聽。如果有消息,她一定會來通知我們。”
“她?山口組的公司,不是都已經歸到青魅鬼郎手中了,她還有什麼屬下?”
“錢,並不一定能買到人心,在你們這片大陸可以,在日本,絕對行不通。”三田霜英睜開眼來,用一種優越的眼神看了唐葉一眼。唐葉呵呵一笑說:“我知道了,我明天也會派兄弟們,去跟蹤三合公司的人。”
“這樣最好。”三田霜英拿起桌子上的黑瓷茶壺,倒給唐葉一碗酒說:“日本的酒,你喝一碗吧,算是對我父親的敬意。”
那黑色的瓷碗,看起來十分精緻,上面印着東洋刀的凸跡。他端起來,向排位一舉,仰頭一乾而盡。“哇,好辣,不過很香,與我們的酒很不同。”
“你知不知道,在日本,酒代表着什麼?”三田霜英看了一下唐葉。
“不知道。”唐葉搖了搖頭。
三田霜英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代表着血液,生命。”
“啊?”
“所以我們武士在剖腹自裁之前,要先喝酒,以示尊敬生命,然後用酒來洗涮刀刃,這是對自己的尊敬。”三田霜英說。
“我寧願吃一百粒安眠藥,我也不願意拿刀切腹。”
“切腹是一種無上的尊嚴,無上的榮譽,有的人想切,都沒有這個資格。”
“這種資格,給我我也不要。”唐葉笑說。
三田霜英立即嚴肅起來,不再說話。因爲在父親的靈位前,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是一種非常不尊敬武士的人。唐葉看三田霜英一臉的不高興,輕笑一下說:“好吧,我錯了,其實三田山島先生,很值得我崇拜。我們華夏,也有一句話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跟武士道精神,區別不大。“
”你屈服過嗎?”三田霜英問。
唐葉沉默了一下,咬住嘴脣,眼神看着排位說:“有,當時落入敵人手中,他將我的幾個兄弟,一一殺死,並脫光衣服剝了衣,還遊街。我當時爲了替兄弟們報仇,無奈先把了屈服。受盡了侮辱,但是最後我報了仇,那種用尊嚴換來的復仇,說不是很光榮,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唐葉低睛頭來,又說了一句:“雖然這相比三田先生的這種不懼死亡的大義,相差甚遠,但是,當時我只想復仇。”
“我現在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三田霜英站起身子,拿起桌子上的蠟燭,放在靈位前,點着了四個。唐葉現在才發現,原來這樓上並沒有開燈,只是四根非常粗大的蠟燭在燃燒着,即將要燒光。三田霜英換了四根新的,屋子又重新明亮起來。
唐葉找不到話題,但現在這場合,又不能說那些下流的話,不能開玩笑,那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於是就問:“對了,你打算以後怎麼過?回日本嗎,還是一直留在安陵?”
“我也不知道,我對未來很迷茫,我之前的路,都是我父親給我選擇的。我完全沒有自己的追求,我只是想殺人,如行屍走肉一般。在我的世界裡,除了殺戮還是殺戮,沒有別的,這就是我活着的所有意義。”
“這樣有意義嗎?你從中感覺很快樂嗎?“唐葉又問。
“你覺得叱,你不是也一樣嗎?”三田霜英反問。
“不一樣,我殺人是爲了可以快樂的生活,將那些不讓我快樂的壞人給殺掉,而你不同。你沒有享受,你只是爲了殺人而殺人,我是爲了正義而殺人。”唐葉嚴肅的說,而事實上,在唐葉的內心中,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三田霜英長呼了一口氣,低下頭說:“我不知道什麼是快樂,或許,我也不需要快樂。等我報了仇,再談這個問題吧,也許,那時候,我的生活會改觀的。”
“我想也是。”唐葉站起身來說:“我回去休息了,天冷了,你也早點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要麼就站在你的窗口大聲喊我的名字,我的窗戶對你開放,整夜不關。要麼直接來我家找我就行,晚安。”唐葉轉身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