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君卿染!”
君莫離怎麼也想不到,他剛剛竟然對君卿染這個廢物產生了恐懼感。平日裡積累的優越感讓他忽略了君靈兒脖子上流淌的鮮血,當然也忽略了君卿染手中散發着寒光的匕首。
用強硬命令的態度平復心裡殘存的恐懼,“你個小雜種,識相的就放開我妹妹,要不然…。”
雜種!這兩個字伴隨着君卿染的整個童年。
殺意,讓君卿染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充斥着鮮血,滾燙沸騰,就像是火山岩漿,壓抑着,積蓄着,只等到最後奔涌而出。
君莫離的話被迸濺到臉上炙熱的鮮血打斷,他愣在原地,看着君靈兒的身軀慢慢墜落,只有臉上粘稠的溫度提醒他,這一切不是幻覺。
“君卿染,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君莫離踉蹌後退,他沒想到平日裡軟弱可欺的君卿染竟然真的動手殺了靈兒,還是如此的果斷冷酷。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可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妹妹會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殺死。
“我爲什麼不敢!?”君卿染冷笑,把玩着手中掛着鮮血的匕首,笑望着即便在黑暗的掩蓋下,依舊面色慘白的君莫離。
毫不掩飾的殺意撲面而來,寒冷的將君莫離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凍結,讓他回想起一開始看到的那雙詭譎的眸。
在君卿染的注視下,君莫離竟然渾身僵硬的不能動彈。
“你,你想幹什麼?”問話帶着顫音,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趾高氣揚,身爲玄士的他,竟提不起勇氣反抗。
溫室裡的老虎始終抵不過森林中的一匹狼,又何況是被當成老虎飼養的小貓。
君卿染瞟了眼嚇破膽的君莫離,呲笑一聲,看都不看倒在腳邊的屍體,玩味的開口,“我想幹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有關君卿染的一切!”
恐懼讓君莫離忽略了她稱自己爲君卿染的怪異,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縮成拳,餘光掃到君靈兒被月色籠罩蒼白猙獰的容顏,緊了緊牙關。他不想死,不想死,求生的慾望戰勝了恐懼。
空氣中玄力的波動惹得君卿染挑了挑眉,貓揚起爪子,依舊是貓。
君卿染就像是一個覬覦着生命的幽靈,手中的匕首化成鐮刀,一陣風吹過,鮮血染紅了衣衫。
“啊!”痛徹心扉的吼叫伴隨着恐懼劃破夜空。
君莫離垂着雙手,任由鮮血從他手腕滴落,豎起的寒毛輕撫着抵在他脖子上匕首鋒利的刃。
刺入皮肉的匕首,正飲用着他炙熱的鮮血。
“你個該死的雜種,識相的就快放了我。”君莫離發瘋般的大叫,五官因爲恐懼而扭曲,心裡的恐慌更是讓他口不擇言。
隨着君莫離的話音,抵在他頸子上的匕首深了深,順着匕首留下的鮮血如同綻放在黑暗中一朵鮮紅的花。
“別,別殺我!”君莫離鼻涕橫飛的大聲求饒着,感受到抵在脖子上慢慢深入的匕首,他真的害怕了。
他不明白,往日她明明是任由他欺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廢物,如今,爲何能如此輕巧的將他制服,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能奪取他的生命。
君卿染勾了勾脣,聲音凜冽的沒有任何溫度,“說!”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君墨染是你的哥哥,他沒死。”君莫離聲音顫抖着,越說越快,他只希望在他說完之後,對方能夠放過他。
“君墨染可知有我這個妹妹。”君卿染沉了沉聲音,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
“我,我不知道!”君莫離聲帶哭腔。
“那爲何君家不將我交給東臨皇。”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聲音凌厲如刀。
煞氣讓君莫離渾身一寒,慌張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所知道的都是無意中聽他父親與別人提起的,當他父親發現他聽到時那緊張嚴肅的神情,即便不懂,他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他哪裡還敢問這麼多。
烏雲不知何時飄了回來,擋住了皎月,黑暗與死亡爲友,揭開黃泉一角,停滯在君莫離頸子上的匕首,毫無預兆的刺穿了他的喉嚨。
放過?她曾說過,欠了君卿染的,她都會爲她討回公道。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君莫離瞬間睜大眼眸,喉嚨被刺穿,鮮血逆流滿溢口腔,讓他即便是想喊也喊不出聲。
君莫離抽搐倒地,君卿染卻睨着眼看着他因爲痛苦而掙扎的神色。她蹲下身,用他華麗的外袍擦拭着匕首上的鮮血,聲音溫柔似水,“三年前,你因爲一時不爽打斷了君卿染的腿;兩年前,你與人打賭生生打斷了她的肋骨;幾天前,你,讓人活活打死了她。”
聽到最後一句,君莫離猛地瞪大雙眼。
鮮血慢慢流逝,君莫離模糊的視線依舊能看到君卿染詭譎冷酷的笑,“你死之後,你欠她的,你的父親,整個君家,會替你一一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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