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衝破雲霧掛在高空,陽光透過敞開的窗照進屋,將窗沿上的露珠蒸乾,君正宗神色冷冽端坐在椅子上,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木靈就像是一個導火索,讓鳳凰城“嘭”的炸響。君傾黎死亡,茶靡下落不明,藥劑師公會接二連三的被不明勢力屠殺,若將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的話,也許就能解釋如今的這個局面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君傾黎是蟬,茶靡是螳螂,而藥劑師公會就是麻雀,螳螂殺死蟬奪走木靈,最後卻被藏在暗中的麻雀捕食,只是這麻雀卻沒有料到,那螳螂是獵戶飼養的寶貝。麻雀殺死了螳螂,獵戶自己不會放過麻雀,所以鳳凰城周邊的藥劑師公會纔會在幾天的時間內,被人屠殺一空。
如今,藥劑師公會自顧不暇,主脈又派人來清查君傾黎死亡的真相,他何不借此時機將一切推到賀家身上,對主脈有了交代,又能趁機剷除賀家,一舉雙得。
“家主,主脈的人到了。”下人隔着緊閉的門,對着書房內的君正宗說道。
君正宗站起身,撫了撫有些褶皺的衣角,隨後闊步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太陽光直直的射入眼中,讓他不適的微眯起眼眸,終於,到了!
一場風暴,漸漸包圍這沉寂了多年的城鎮。
陽光照進賀家宅院,就像是掛在頭頂上的日光燈照的人睡不着覺,君卿染一個鯉魚翻身從牀上跳了下來,頂着兩隻黑眼圈打開房門,神情恍然間,一張大臉毫無症狀的出現在眼前。
她猛然向後退了一步,一拳打了過去。
“矮油,我的眼睛~”誇張的哀嚎聲瞬間鑽入君卿染耳中,在她腦海裡轟然炸響。
君卿染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低下頭看着蹲在自己影子裡的捂着眼睛的人,皺了皺眉,不耐煩的問道:“你這一大早的瞎叫什麼!”
賀秦默擡起頭,看着對方那張略帶嫌棄又毫無愧疚的臉,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用捂着眼睛的手指着君卿染,露出了那隻被打成烏眼青的眼睛。
“明明是你打了我,你竟然還惡人先告狀!”賀秦默既悲憤又委屈,他纔是受害者好不好,爲什麼對他這善良的人施以暴行的壞蛋非但不內疚,還反過來嫌棄他,嗚嗚嗚嗚,他的心好痛,感覺不會再愛了……
“……。”賀秦默這宛若在看負心漢的神情讓君卿染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跳,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她竟然失眠了,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魔九黎的身影好不容易在她腦中淡化,賀秦默一句惡人先告狀,讓她再一次的想起了那個該死的男人。有那麼一刻,她真想將面前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二貨腦子撬開,看看他的腦仁是不是平坦的沒有溝壑。
賀秦默接觸到君卿染黑曜冷冽的眸,渾身猛地一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在她的瞳仁中看到了被她大卸八塊的自己?
賀秦默的身子抖了抖,想要討回公道的心頓時變得稀碎稀碎,從懷中掏出用竹葉包裹好的糕點,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我再也不給你買好吃的了!”
說完,掩面奔走,落寞悲催的背影最終消失在拐角盡頭。
君卿染眨了眨眼,蹲下身拿起糕點,淡淡的茉莉香氣夾雜着竹香慢慢的飄散在空中,糕點還是熱的。
君卿染望着賀秦默消失的方向,低頭撥開竹葉,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微垂的眼眸閃過一抹柔和的波光。
賀秦默氣哼哼的衝出賀家,隨手拽下一旁的柳枝,胡亂揮舞的抽打着牆壁,赫然將這面可憐的牆當成了欺負他的君卿染。
“讓你欺負人,讓你欺負人,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一邊打一邊嘟囔着。
打了半天,賀秦默這才順過氣來,扔下那根葉子已經爛掉的柳枝,揹着手向着街頭走去,他記得那裡有一家涼茶店,君卿染火氣這麼大,一定是上火了,他要去買一杯給她降降火,此時的他赫然已經忘了,剛纔是誰信誓旦旦的說決定不理君卿染,不在給她買好吃的了。
賀秦默一路哼着歌,頂着那隻熊貓眼向着涼茶店走去。
“老闆,來杯涼茶!”大老遠看見忙活的涼茶店老闆,賀秦默高聲的知會着,隨後低頭掏着錢袋,並沒有看到迎面走來的人。
而對方,卻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了他,身子交錯的時候,將腿伸了出去。
“矮油~”賀秦默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後背卻被人狠狠地一推,陌生的玄力猛地衝入他體內。
“噗!”氣血翻騰上涌,讓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賀秦默轉過身,對方嘲諷的笑撞入他的眼眸。“君巖峰!”
面對賀秦默憤怒的目光,君巖峰聳了聳肩,“抱歉,我以爲是一隻畜生從我身邊走過,所以忍不住就動了手。”
對方明擺着找茬的言論讓賀秦默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找死!”
“呵~”君巖峰冷笑了一聲,目光透過賀秦默看着慢慢向自己走來的人,不屑的挑起眼眉:“找死的究竟是你還是我。”
話音落,從後走來的數人將賀秦默圍在了其中,面帶猙獰的凝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