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張狂無忌,行事囂張,讓他進入真武學院,恐怕只會給我們真武學院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去靈獸園那等人少的地方,反而是爲了學院着想了。曾師兄,你這次所爲全部都是爲了學院着想,如果學院前輩知曉了,恐怕不僅不會責罰你,還要獎勵你。”
那個景師弟一臉微笑的道。
“呵呵,那是,他是西楚國的人,卻敢得罪楚立師兄,足以看出他是一個不知禮數的傢伙了。”黑臉漢子,也就是那個曾師兄眼珠兒轉了轉,又大有深意的道,“對了,景師弟,不知道丹殿那邊,還有沒有‘春秋丹’了?我最近的修煉,已經面臨瓶頸,若是有‘春秋丹’輔助,突破到真武境七重境的機率,就更大了。”
他那樣安排張合,可不是單純的爲了討好那個楚立。楚立受了委屈,關自己什麼事?老子這樣做,冒着得罪別人的危險,還不是爲了給自己掙點好處?
景師弟淡淡道:“放心,最近丹殿剛開爐煉製了一爐,明日你去丹殿,我給你個好處便是。”
黑臉的曾師兄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熱烈,立刻給景師弟的茶盞裡倒上水,開始談天說地。至於張合會怎樣,他纔不會管。在真武學院裡,得罪了監管院副院長的親傳弟子楚立,日後還想混出頭?
……
在真武學院的某處山峰的大殿中,地上的陣圖運轉,釋放光芒。接着光芒散去後,從中出現了兩個人,正是張合和那個負責帶路的雜役。
“這裡便是靈獸園了。按照規矩,我帶路只能帶到這裡,不能再往裡走了,否則要被懲罰。師兄往前走,找個人問問,便會找到這裡的管事,將此物交給他,他便會給您安排。”那個雜役對張合恭敬道。
張合點點頭,他還沒有從剛纔利用傳送陣的事情裡回味過來,太令人吃驚了。天下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可以直接利用傳送陣,進行距離挪移。
張合越來越感覺到,自己見識短淺,真的像是井底之蛙一樣。面對這真武學院,張合此刻心裡真的覺得,自己應該低調點。
那個雜役已經離開,張合也回過神來,便往外走去。在大殿外,有專門值守的弟子,張合向其詢問後,便去了大殿旁邊不遠處的一處院子,在那裡,一個腦門上,長着一顆黑痣的壯漢,正腆着肚子,在那裡頤指氣使的吩咐一幫人忙着搬東西。聽到張合的來意後,他那一對三角眼裡,頓時閃過精光,上下打量了下張合,看到張合穿着普通的模樣,嘴角便掛上了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
“原來是新來的師弟,在下苟簡形,取義‘簡於形,智於心’的意思。以後,你就稱呼我一聲簡形師兄吧。”這個壯漢皮笑肉不笑的着重在‘簡形師兄’這四個字上強調了下。
張合見他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裡便隱隱猜到了眼前這個人是個什麼貨色。
“見過簡形師兄,小弟張合,新來不懂事,以後還請師兄多多照拂。”張合不卑不亢的對苟簡形拱拱手。
“好說,好說。”苟簡形又是乾笑兩聲,心裡卻念頭電轉,快速將學院裡的幾個來歷顯赫的大姓想了一遍,確定沒有張姓之後,這才緩緩道,“最近,我們這邊剛好缺人手,師弟能來這裡,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在丁號園那邊,剛好那些雜役弟子,缺少一個師兄管教,暫且就先委屈張師弟去那裡吧。”
張合點點頭,人家安排自己去哪兒,自己便去哪兒唄。
“我這裡還有事情要忙,先讓人帶你過去,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苟簡形笑了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張合笑了笑,道了聲謝,不過,他可不會將他說的話當真。這個苟簡形,皮笑肉不笑,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所說的話,自然也不能當真。
接着,苟簡形便找了一個雜役弟子,吩咐了幾句,便讓張合帶着人去了那個丁號園。
看着張合離去的背影,一個弟子湊了過來,不解的低聲問:“簡形師兄,他好歹也是一個外門弟子,怎麼把他往丁號園安排?”丁號園那裡,在靈獸園裡,也是出了名的混吃等死的地方。
苟簡形淡淡道:“能被安排到這裡來,肯定是得罪了人,而且,看那小子穿的衣服,普普通通,想來家裡也必然是沒有什麼權勢背景的,我們靈獸園裡,好地方自然不能浪費給這樣一個註定沒有前途的人身上,所以嘛,隨意安排一下就好,何必太在意他的死活?”
那個弟子提醒道:“簡形師兄,丁號園的田喜超師弟可是打過招呼的,再過一段時間,他混成外門弟子,掌管丁號園,現在這個傢伙去了……”
“唔,我倒是忘了這茬,不過,丁號園那裡也沒有什麼油水可撈。田喜超這小子,油嘴滑舌,只說不做,不用管他。等他真成爲了外門弟子,再說。”苟簡形不耐煩的道。
……
在去往丁號園的道路上,張合聽着周圍不斷傳來的一聲聲的妖獸的叫聲。他甚至看到,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幾頭妖獸,趴在粗大的樹幹上休憩着一樣。
“鳥鳴山更幽,蟬噪林逾靜。”張合心裡突然閃過這一句話,不愧是靈獸園,這裡有如此多的妖獸,卻少見人的蹤跡,顯得這裡更加的幽靜。
不過,張合對靈獸園這裡的情況,不太熟悉,便想問問旁邊帶路那個雜役弟子。誰料那個雜役弟子卻像是沒聽見張合的話一樣,一聲不吭,只管在前面帶路。
張合見狀,頓時眉頭微皺。
“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張合心裡忍不住想着。他這時候,開始留意起周圍來。路上經過了幾個單獨的院落,那裡也有一些人在活動,張合看了,卻有一種奇怪感覺。
“這些人看上去,怎麼都死氣沉沉的?”張合猛地明白了爲什麼看這些感覺古怪的原因,“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弟子,都很有活力,積極向上……但是,在這裡的弟子,卻都死氣沉沉。”
那個雜役弟子領着張合,走上了一條狹窄的山道,在真武學院裡的人,身上都有幾把刷子,雜役弟子趕路都是健步如飛,沒過多久,便沿着山路,到了半山腰處。
一片竹樓出現在張閤眼前。
“這裡便是丁號園了。”雜役弟子這才說了一句話,接着便在前面徑直帶路,去了竹樓那裡。
“你又輸了,胖子,下個月的清掃,也由你幹了,哈哈。”在院子裡,傳來了得意的笑聲。
張合跟着走過去,發現在竹樓下面的空地上,有四個青年,正在那裡圍着桌子玩骰子。幾個人都大馬金刀,挽着袖子,像是一個個市井賭徒。
張合一臉訝然,他突然瞥見,給自己帶路的那個雜役弟子臉上,閃過一抹嘲諷和不屑。
“都別玩了。”雜役弟子傲然道,“簡形師兄命令,你們丁號園來了個師兄,從此以後,你們四人都要聽他掌管。知道了麼?”
“什麼?我們這裡來了個師兄?”在桌子上,一個憨態可掬的胖子,頓時用肅然起敬的目光看着雜役弟子身邊的張合,不用猜在,這位面生的,肯定就是那個師兄了。
“什麼?我們這裡居然又安排一個師兄,專門管我們?”另外一個臉龐瘦削的青年,叼着一根草,聽到這話,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不是說好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成爲外門弟子,管理丁號園麼?現在怎麼又安排人過來了?”
旁邊的另外兩個弟子,也隨聲附和着。
張合立刻明白,自己來丁號園,擋住了別人的晉升之路。
那個雜役弟子對這裡的情況,似乎早就有所瞭解,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張合,然後裝模作樣道:“吵什麼吵,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去找簡形師兄!”
說完了,雜役弟子便轉過身,對張合不鹹不淡道:“張合師兄,你以後就負責管理丁號園的事務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問問這些人。他們都受你管理,如果不聽話,也可以教訓他們,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
說這番話,這個雜役弟子似乎大有深意,不僅僅是告訴張合,也分明是在暗示那些丁號園的雜役弟子。
說玩,那個雜役弟子居然徑直轉身離去,不過片刻,便消失在竹樓外。
張合這下頓時明白了,自己似乎被安排到了一個不太平靜的地方。原本張合還滿腔欣喜,現在看到的情況,無疑給他澆了一頭冷水。
“張合師兄是吧?在下田喜超。”那個臉龐瘦削,嘴裡叼着一根草莖的青年站起來,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下肩膀,身上傳來骨頭噼裡啪啦的聲響,一臉陰沉的看着張合,“最近一直窩在丁號園,武功修行都懈怠了,張合師兄來到這裡,肯定身手不錯,還請師兄可以指點下武功。”
說着,那個田喜超身子一縱,猛地撲到了張合面前,接着腿一抖,筋肉繃緊,腳像是鏟子一樣,狠狠鏟向張合的兩條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