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人想要南宮璟的命,拓拔穆北,絡無陽……不管是落在誰的手上,南宮璟都是凶多吉少,只是竟有絡無陽親口說出來,她還是有一點接受不了。
經過多天準備與部署,南宮璟揮兵西進,直指西域帝都。
在大軍行進的期間,讓他一直惦記的正是遠在背景的風卿歌,雖然他極其不放心絡無陽,但是大戰在即,他現在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他了,至少他不會去傷害風卿歌。
說白了,整個事情其實就是個棋子,強者對抗中犧牲的小棋子。強者想發動戰爭,從來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而不用管這些理由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急行軍了半個多月,倒也沒花多少工夫便順利的攻到西域帝都城外。城內早已草木皆兵,拓拔穆北南宮璟依舊毫不在意,仍是圍守着西域帝都,不進也不退。
血色殘陽,並着漫天暗霞,帶給山河萬里一片蒼涼。遠處鍾樓傳來鍾聲,跌宕起伏,連綿不絕。
南宮璟在與衆親信商量後,決定夜襲帝都。此時,各路人馬已與大軍匯合,南宮璟決定親自帶領一隊侍衛,潛入城內。
天黑後,帶着自己的人馬,拿着探子探明的地圖,南宮璟摸進了拓拔穆北的軍營。躡手躡腳的幹掉門口站崗放哨的衛兵,一行人向影子一樣潛入了軍營。
看着那些大大的帳篷,有些還能夠從裡面傳來士兵打鼾的聲音,示意隨行侍衛拿出油布小心地鋪着了地上,從駐地的中心一直鋪到了駐地外面的小山崗上,而剩下的人剛把隨身攜帶的易燃物堆在了駐地中心那片油布上面。
一名士兵悄悄點燃了油布。
火勢順着油布一路蔓延,一直蔓延到駐地中心,碰到那些易燃物就劈里啪啦地着了起來,頓時火光沖天。而這時,南宮璟也帶兵殺入敵營。
大部分士兵都還在睡夢中,沒有清醒,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拿,就這麼丟了腦袋。
拓拔穆北的士兵慌忙拿起刀槍,準備殺敵,忽然,襲擊者卻節節敗退,直至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拓拔穆北的士兵連忙一路追擊,一開始十分爽快,因爲,追擊敵人的時候總會有一種控制一切的驕傲和快感。
可是,追到了一個大峽谷,拓拔穆北的不對就驕傲不起來了。
遇到了南宮璟的埋伏,帝王的軍隊從四面八方涌上來,將拓拔穆北隊伍圍在中間,宛如甕中之鱉。那些士兵所持的亮晃晃的兵器照得他們一陣眼花。
抱着能衝出一個算一個的心思,士兵們都不要命得向前衝,戰況極爲慘烈。
血流如注悶悶的聲音,兵器相接的生意,士兵臨死前的慘叫,飛濺的鮮血,橫飛的四肢,戰場就是人間地獄~
沒有人憐惜這只是一羣青年甚至少年,也無人在乎這些士兵的家中是否有妻兒老小,沒有人記得那個死不瞑目的士兵,家裡還有漂亮的青梅竹馬在等待,鮮活的生命隨風逝去,然後化作冰冷死亡數字的一小部分,誰又能明白青冢白骨,望夫成石的悲哀?
等到拓拔穆北帶着增援部隊趕到的時候
,戰爭已經結束,南宮璟的軍隊早已遠走,留下屍橫遍野的戰場。
諸多士兵倒在血泊中,大大的眼睛睜着,死不瞑目。
不知道他們在臨死之前,眼前浮現的是什麼,是父母,是妻子,或者是若干年前的那些美好的回憶?
戰爭,纔剛剛開始,更大的劫難還在後面。
經過夜襲,南宮璟大軍愈戰愈勇,勢如破竹般,直接攻進了外城。在馬上要進內城時,南宮璟忽然下令,停止攻城。
騎在馬上,南宮璟對着站在內城城牆上的拓拔穆北道:“拓拔穆北,若是你現在投降,朕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拓拔穆北呸了一聲:“哼!南宮璟!我還沒與你真正的較量,怎麼可能投降?!”想起他竟然還是敗在南宮璟的手上,他就怒火中燒。
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絡無陽竟然動用北疆的勢利把他們兩個解救出去!
拓拔穆北暴怒,狂吼着:“南宮璟,今日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吼着,便下令出城進攻。
皇城城門,矗然高聳,陡不可上,若要強攻,就憑這鐵鑄般的堡壘,絕對是場血淋淋的硬仗。
然而,當第一批衝鋒的士兵視死如歸地嘶吼着衝向令人生畏的巨門時,他們絕對沒有想到,那硃紅色的玄鐵大門竟然沈重而緩慢地打開了。
裡面整整齊齊地立着一個個方隊的士兵,卻手中無刀,弓上無箭,垂手肅然。
而上方高高的城樓上,領兵的將軍綁縛好拓拔穆北,頂風而立,獵獵大風鼓起銀色盔甲下的赤色戰袍,向來沈穩肅殺的鷹眸中涌起片片異樣的神采。
他單膝點地,運氣,低沈的聲音立刻傳遍了茫茫大地,如最後審判的嘹亮:“賀純澤懇求三皇子,護我西域子民平安無虞!”
身後士兵緊跟而上,齊刷刷的跪下,盔甲與兵刃相互撞擊的聲音,格外清脆響亮:“恭迎三皇子,爾等願意歸順。”
隆隆的喊聲,騎兵馬蹄整齊劃一的跺地聲,一陣一陣迴響,震得山河都要發顫,震得皇城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齊齊向着聲音的來方怔怔地望去──震得拓拔穆北終於臉色灰敗,只餘絕望。
南宮璟與賀純澤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策馬入城。拓拔穆北,幾乎兵不血刃,歷時不足一月,便已平息。
那麼剩下的,便是他與風卿歌的事情了。
關於賀純澤的背叛,拓拔穆北是沒有想到的,賀純澤到底是他最信任的人,然而現在卻親手將他送上了絕路,南宮璟將他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拓拔穆北他是瞭解的,如果沒能將他的精神摧毀,那麼只要他不死,就永遠是自己的隱患。
果不其然,三日之後便傳來拓拔穆北自殺身亡的消息。賀純澤替代拓拔穆北掌管西域,效忠南宮璟。
南宮璟將南宮媚嫁給凌天嘯,東臨與西域便就此掌握在南宮璟手中。料理好東臨與西域的事情,南宮璟與風卿歌重新回到南齊。
此刻南齊的局勢已經穩固,南宮璟已經成爲毋庸置疑的儲君人選,至於風卿歌,再次風家,
她只想替父親清理門戶,守護好風家的百年聲譽。
周府,風靈幽是妾,低人一等,加之已經生了一個孩子,容貌已經不必以前了,現在懷着第二個孩子,已經接近臨盆了。
周子安已經對風靈幽十分厭倦了,他又娶了好幾房美妾,對此風靈幽自是不能忍的,但是現在她有着身子,周子安又厭煩她,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此刻周子安坐在院中躺椅上,曬着暖暖的太陽,昏昏欲睡,可每當他要睡着時,身上總會傳來一陣莫名的癢,將他從睡眠中拉回。
隔着衣服,抓抓癢癢的地方,周子安鬱悶至極,最近沒下雨,天氣也不潮,衣服是乾淨的,被子也是曬過的,爲何自己身上還會癢。
“少爺”兩個小丫鬟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一人喂周子安水果,一人輕輕爲他捶腿,兩人對周子安服侍的更加體貼入微了,她們的下半輩子,可是掌握在周子安手裡呢。
院門口,風靈幽挺着肚子,扶着丫鬟的手,緩緩走過,周子安驀然開口:“力道再重一些,你,給爺剝個桔子……”這兩個人是她新在青樓裡贖出來的,搶了風靈幽的寵不說,自身就不乾淨,周子安早晚會死在她們兩個手裡的!
聽到聲音,風靈幽快速側目,從她的方向望去,周子安與那兩個人緊貼在一起,曖昧不清,風靈幽氣的咬牙切齒,狗男女,真是狗男女,尤其是周子安,豬狗不如,居然當着自己這個自己的面,如此明目張膽與下賤之人勾搭。
自己現在有孕,不宜生氣,若是這一胎是個男孩,生下來,自己扶爲正室後,再狠狠教訓這幾個姦夫淫婦!
強壓着胸中的怒氣,風靈幽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徑直走回自己房間,再不走,她怕她會控制不住,撲上去狠狠痛打他們一頓。
呃,這麼輕易的就離開了,風靈幽倒是變聰明瞭,沒再挑起事端!周子安揚揚眉毛,半眯了眼睛。
周子安起身向外走去,在家悶了許久,是時候出去透透氣了。
走出院子,出了二門,周子安正欲出門,迎面碰上下人請來的大夫:“誰病了?”
“回少爺,小的是給少夫人請脈的……”
“行了行了!”周子安擺手打斷了下人的話,拉起半截袖子,露出裡面健康的麥色胳膊,伸向大夫:“大夫,最近幾天我總感覺全身癢,手臂也不例外,你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有大夫來了,自己就湊個巧,不必再專門跑去醫館看診了。
大夫仔細觀察着周子安的胳膊,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右手手指輕釦到了他手腕上,左手勸捋着花白的鬍鬚,笑容和藹:“年輕人,一般沒什麼大病的……”
話未落,大夫的神色猛然一變,目光震驚,這怎麼可能?
唯恐自己把錯,大夫擡擡手指,再次爲周子安重新把脈,目光越來越凝重。
“大夫,我究竟得了什麼病?”見大夫爲他把了半柱香的脈,只是沉着眼瞼不說話,目光也越來越凝重,周子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詳的預感,自己的病,很嚴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