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把你休了(6000+精彩)
“皇上?!”
因獨孤宸的陡然起身,婉若心下微涼,朦朧的杏眼,緩緩睜開,她瞥見獨孤宸清明的雙眸,不禁嬌顏失色。但,只是轉瞬之間,她便再次主動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眼波流轉着,仰頭以脣瓣輕輕描繪着他的脣形:“要我!”
聽到婉若輕輕吟吟的一聲要我,獨孤宸身形驀地緊繃。
婉若心下竊喜,再接再厲的伸手流連在他光裸的背脊上,想要在他身上點下一把有一把的火。
輕擡眸,凝着他眼底不停閃動的火光,她媚眼如絲,柔柔一笑,修長筆直的雙腿,輕輕顫上他的腰肢,渴望他接下來的佔有輅。
一樣的眉,一樣的眼,幾乎如出一轍的五官樣貌。
不同的,卻是那雙永遠清冷從容的眸子,此刻媚眼含春。
怔怔然間,在那雙熱情如火的媚眼之中,獨孤宸的身體起了變化,可是緊接而至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之感娓。
驀地,伸手扶住腰間如水蛇版纏繞的**,他發泄似的俯下身來,狠狠攫住婉若的櫻脣,拼盡全力的用力撕咬着,惹的她嬌喘吟哦,聲聲不停,俏臉上的神情也漸變迷離。
可,就在她深陷慾海無法自拔之時,身上的男人卻近乎粗暴的拉開了她的腿。
垂眸,低蔑着她的嬌羞之地,獨孤宸眼底的清明之色更甚。
“皇上?!”
自己最私密的美好,毫無遮攔的呈現在獨孤宸眼前,婉若自是嬌羞不已,忍不住扭動着身子,她嬌嫩的大腿內側,隨着她扭動的動作,有意無意的一下一下的輕蹭着獨孤宸勁瘦有力的窄腰,似是在乞求他的憐愛一般。
婉若的臉,與沈凝暄的臉,是那麼的相像。
若是換做別的男人,面對自己心愛女子的如此挑~逗,自然無力自持。
可是,面對婉若放~浪誘惑的嬌軀,獨孤宸卻自嘲的笑了。
愛而不得,卻要在身邊留着一個替代品?!
曾幾何時,他獨孤宸竟然如此不堪?!
“即便容貌再像,你終究不會是她!”
薄涼的脣,苦澀揚起,他伸手拉下婉若纖纖雙臂,直接從她雙~腿之間起身,動作利落的穿好外袍,一刻都不曾停留的抓了大氅大步朝外走去。
曾經,爲了南宮素兒,他一次一次的放開沈凝暄的手,從而將她推離,成就了獨孤蕭逸的愛情,但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不會讓任何人,來褻瀆自己心中對那個女人的愛!
南宮素兒不行,沈凝雪不行,婉若不行,他自己……更是不行!
是以此刻,他要離開!
紅綃紗帳,隨着他離開的動作,在牀前悠悠盪漾。
從頭到尾,他不曾再回頭去看婉若一眼。
“皇上!”
看着獨孤宸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婉若嬌容大變,緊咬着朱脣,從榻上坐起身來,忍不住含羞帶怨的用力攥緊了榻上的紅綃紗帳。
爲什麼?!
爲什麼只差一步,她還是被他推開了?!
爲什麼她拋去自尊和矜持,做到如此地步,他卻還是無情的離去?!
她不是愛極了這張臉嗎?!
她也拼了命的想要去學那個女人的儀態舉止!
可是爲何,他連做替代品的機會,都吝嗇的不肯給她?!
思緒至此,她的眼底氤氳起水霧,低垂眼瞼,看着自己赤身***的模樣,她緊咬的脣瓣,越發用力,就快咬出血來了。
朱雀進殿時,入目便是紅綃帳內婉若玉~體橫陳情形。
眉頭微皺了皺,她眸色微冷,緩步上前。
就在她即將抵達榻前之時,婉若擡眸瞥見了帳外的朦朧身影。
以爲是獨孤宸去而復返,她心下一喜,遂收起悽悽哀哀哀慼戚的神情,伸手掀起紅綃紗帳,柔聲輕喚:“皇上!”
然,等待她的,卻是朱雀的一記手刀……
————作品————
彼時,大長公主府。
紅籠下,獨孤珍兒立身花園中,寒風瑟瑟,寒梅襲香。
立身怒放的寒梅之下,獨孤珍兒修長如玉的指端,輕輕掃過身側的寒梅枝顫,思緒漸漸遠去,彷彿回到彼時,在宮中初見李庭玉時的情景。
那時,宮中明着設宴,暗地裡卻是爲她選婿。
可是但凡官中子弟,卻無一人能入她眼,直到他翩然而至。
那時的他,容貌清俊儒雅,一襲月色白的錦緞華衫,白衣飄飄,自盛開的寒梅之中,越發顯得俊逸風~流。
她對他,是一見鍾情!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個雪日,她險些滑倒,他及時伸出的那只有力而溫暖的大手。。
亦,永遠不會忘記,在她擡眸之時,無意間瞥見的他臉上盪漾的那抹風華絕代的笑容。
無數個午夜夢迴,她都記得那張笑臉,和那雙帶笑的眸子,更無法忘記,他手上傳給她的那絲溫熱,就是這樣讓她深深迷戀的他,毫不猶豫的便請旨要下嫁於他。
即便,在大婚之前,她知道他心有所屬,她卻仍舊義無反顧,哪怕是飛蛾撲火,也固執的一定要做她的妻。
她知道,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自己。
但是卻驕傲的以爲,總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打動他!
可是,事到如今,歲月荏苒,幾年轉瞬即過,她此刻卻前所未有的絕望着。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她以爲,自己在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他多少會考慮下她的心情,可是現在……她纔剛在宮中住了幾日,再回來他卻不在府中。
他,去了哪裡?
她心中大約有了答案!
直到此時,她纔不得不承認。
即便,她對他的好,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要他的心裡沒有她,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殿下!”
見獨孤珍兒半晌兒一直盯着梅花發呆,她身邊的侍女不禁出聲喚了她一聲:“冬日裡風涼,這又才落了雪,您若是感染了風寒,這可如何是好?眼下時辰也不早了,您……還是回屋去等吧!”
“回吧!”
輕挑着黛眉,回眸看着身後的侍女,獨孤珍兒苦澀一笑,轉身問着她:“駙馬爺這幾日裡,一直夜不歸宿嗎?”
“不是的!”
侍女偷偷擡眼,看了眼獨孤珍兒。
見狀,獨孤珍兒不禁輕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角:“本宮要聽實話!”
聞言,侍女心頭一顫,忙輕聲說道:“自殿下進宮之後,駙馬一直都在府裡,不曾出過們,只昨日纔開始如此!”
“昨日?!”
輕喃着侍女的話,獨孤珍兒苦澀一笑。
看來,是從沈凝雪毒發纔開始的。
輕垂眸,她輕斂了笑,擡步朝着寢殿走去:“給本宮準備文房四寶!”
聞言,侍女輕蹙了蹙眉,雖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作品————
翌日,初晨,天色尚未大亮。
晚睡的獨孤珍兒,早早起身,緩步在梅林之中。
在盛放的寒梅之中,她青絲披散,面容婉約,視線緊緊的鎖着不遠處寬敞的走廊,眸色越發清冷。
那個人,竟然一夜未歸!
“阿嚏!”
寒意襲來,她渾身瑟縮了下,隨即黛眉蹙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現在的天兒,不比春夏,你這一大早兒的,何苦來這裡挨凍!”不知何時,鬼婆竟也出現在寒梅林中,心中着實心疼徒弟,她口中不滿的嘟囔着,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待語落之時,她已然將一件雪色輕裘,披在獨孤珍兒身上。
“師傅,我沒事的!”
迎着鬼婆不悅的眼神,獨孤珍兒淡笑着對鬼婆搖了搖頭,旋即轉身繼續看向走廊。
早朝時,天牢換班,夜裡守着也就罷了,若她猜的沒錯,李庭玉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
“在等他嗎?”
順着獨孤珍兒的視線,一路望去,卻一眼便看見那走廊盡頭行來的挺拔身影,鬼婆不由黯然一嘆:“他昨日裡與我尋了些止癢的藥,這一出去就是一日……”
“徒兒知道!”
對鬼婆微微一笑,獨孤珍兒無奈一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那個女人!”
聞言,鬼婆老眉深皺,看着獨孤珍兒嘮叨着:“我老婆子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卻不知爲何只收了兩個徒弟,你們卻沒個安穩日子,要麼相愛不能相守,要麼相守卻不相愛!”
“師傅!”
於清冷的晨曦中,深凝着那個面容俊逸,卻滿是疲憊的男人,獨孤珍兒脣角輕勾,其間卻透着深深的苦澀:“我和師妹,都會好起來的!”
“你們好自爲之吧!”
看着獨孤珍兒眉宇之間的憂傷,鬼婆不忍多說什麼,恰見李庭玉近前,她一個閃身消失在梅林之中:“我老婆子去爲你師妹研究解藥!”
目送鬼婆離去,獨孤珍兒抿緊了脣瓣,轉身向後,面向李庭玉。
李庭玉沒想到獨孤珍兒回來了,更沒想到自己一回府便遇上了她。
一時間,心下侷促不安,他到底對獨孤珍兒扯出一抹淺笑:“公主是何時回府的?”
“昨晚?”
獨孤珍兒回聲,凝眸看着李庭玉:“駙馬昨夜去了哪裡?”
“我……”
李庭玉頓了頓,滿是疲憊的俊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後,眼神有些閃躲的輕聲說道:“昨夜禮部侍郎的公子大婚,我在那邊喝多了……”
“是嗎?”
清幽的眼底,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獨孤珍兒微微一笑,轉身便要向裡:“難怪駙馬的臉色這般難看。”
“珍兒!”
見獨孤珍兒轉身,李庭玉心下一緊,急忙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臂。
“怎麼了?”
獨孤珍兒微轉過身,擡眸看着他,“看你的臉色多難看,昨夜一定只顧着喝酒了把?早膳還沒用吧?趕緊洗漱,待會兒我們一起用膳!”
聞言,李庭玉咂了咂嘴,想從獨孤珍兒臉上看出些什麼。
但是此刻的她,雙眸明淨,對他關心依舊,與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關心!
是的,關心!
她對他總是這麼的好,以至於才走了短短數日,他便覺得心中空落落的,總是心神不寧,如今她回來了,真好!
緊繃的心絃,緩緩鬆開,對獨孤珍兒點了點頭後,他放開她的手臂,笑看着她娉婷向裡,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直接擡步,也跟着進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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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李庭玉洗漱完畢,獨孤珍兒也梳妝完畢,等在了膳桌前。
今日的獨孤珍兒,脂粉未施,清麗動人,連發髻也只是隨意挽起,一副慵懶隨性,與以往端莊模樣大相徑庭,讓李庭玉心絃微微一動,與以往相同的是,膳桌上早已備好的早膳,數年如一日,全都是他最愛吃的。
“坐吧!”
看着李庭玉垂眸看着桌前飲食,獨孤珍兒微微一笑。
“好!”
李庭玉淡淡頷首,在獨孤珍兒身邊落座。
兩人,誰都不曾言語,安靜用膳。
觥籌交錯間,獨孤珍兒手裡的筷子始終不停,時不時的往李庭玉的碗裡添菜。
每每,她如此之時,李庭玉都會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眸深看她一眼。
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如今他看着獨孤珍兒的眼神,再也不似以往冷淡,竟是那麼的溫潤。
終於,在獨孤珍兒數不清第多少次替他佈菜之後,他心意一動,十分自然的夾了些清燉筍片,擱到了她的碗裡:“這是公主最愛吃的,公主也多用些吧!”
見狀,獨孤珍兒面色一怔,握着筷子的手,也倏地一緊!
“駙馬,你知道嗎?”片刻之後,她脣角緩緩勾起,含笑看着李庭玉:“本宮最不喜歡吃的,便是筍片,所謂愛屋及烏,你之所以以爲本宮喜歡吃這個,是因爲你喜歡,所以本宮爲了你,願意去吃自己最不喜歡的食物!”
“公主……”
聞聽獨孤珍兒所言,李庭玉眸色劇烈閃動了下,心中被一種脹脹的感覺所盈滿,他知道那種感覺並非是感動,而更像是心動,不由緊握着手裡的筷子,出口的聲音情緒不明:“不喜歡,就不要強迫自己去接受,這樣好了,你喜歡吃什麼,以後便讓膳房準備什麼,我陪着你一起吃你喜歡的食物!”
“駙馬……”
李庭玉的話,讓獨孤珍兒心中既喜又悲,眼底亦染上水意。
他說,要陪着她,吃她喜歡的食物。
這句話,是成親多年以來,她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
但是,成親多年,他卻從來不知,她喜歡的是什麼,這讓她的心,像是插上了一把刀,每動一下都會痛,而他的那句不喜歡,就不要強迫自己去接受,更讓她的整顆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落在塵埃裡,化作齏粉!
他從來都不喜歡她。
即便她做的再好,再如何強求,終是徒然無用的。
呼吸,好像都在痛着。
她無奈一嘆,命人撤去了膳碟。
等到侍女們上了清茶,她端起茶盞,垂眸迎着那騰騰的熱氣,忍不住熱淚盈眶。
“公主?”
眼看着獨孤珍兒落淚,李庭玉心絃一顫,忙放下手裡的茶盞,伸手覆上她端着茶盞的左手,關切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本宮很好!”
獨孤珍兒擡起頭來,看了眼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眼淚瞬時落的更兇了,輕嘆一聲,取了邊上的帕子拭着眼淚,她酸澀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想要陪我吃我喜歡的食物!”
聞言,李庭玉心中頓時愧疚不已!
“傻丫頭!”
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他凝眸說道:“我知道,以前是我怠慢了你!不過以後,我會試着去努力,努力趕上你追趕着我的腳步!”
“駙馬也會說甜言蜜語嗎?爲了獎賞你,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明明是那麼動聽的情話,可是聽到獨孤珍兒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深深喟嘆一聲,她紅着眼睛深看李庭玉一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微微揚起下頷,對侍女威儀說道:“將本宮要給駙馬的東西取來!”
“公主要給我什麼東西?”
看着侍女進了寢殿,李庭玉不禁揚眉問着獨孤珍兒。
“駙馬看過便知!”
淡淡掃向寢殿方向,見侍女取了一封書信出來,獨孤珍兒輕聲命令道:“交給駙馬!”
“是!”
侍女應聲,將書信恭身遞給李庭玉。
李庭玉皺眉,滿是狐疑的接過,卻在垂眸之際,握着書信的手驀地一頓,臉色瞬間大變!
休書!
居然是休書!
“公主!”
牟然擡眸,對上獨孤珍兒的雙眼,卻見她眸色清冷,再不復方纔淚意,他心中驚跳着問道:“你這是何意?”
“何意?”
獨孤珍兒淡淡冷笑,自座位上款款起身,輕輕垂眸,低凝着李庭玉震驚的俊臉,她心中揪痛,卻面不改色道:“駙馬!這是本宮最後一次叫你駙馬!因爲……從今日起,本宮把你休了!”
“公主!”
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李庭玉迎着獨孤珍兒清冷的眸子,聲音微顫:“爲什麼?我不同意!”
“你爲什麼不同意?”
輕飄飄的反問一句,獨孤珍兒自嘲一笑:“你剛纔還說過,不喜歡就不要強迫自己去接受,你既然不喜歡本宮,又不打算接受本宮,又何必一直耗着?過去你所苦的,是本宮不放手,但是如今……本宮還你自由,你可以去大膽的去愛你喜歡的,想愛的,不必再在本宮這裡委曲求全,更不必再昧着良心對本宮撒謊!”
聞言,李庭玉心頭一震!
面色時青時白變幻莫測,他低啞着嗓子說道:“我沒有!”
“沒有什麼?”
當,不再期期艾艾的去乞求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身爲燕國大長公主的獨孤珍兒,便恢復了她驕傲犀利的個性,凝眸緊盯着李庭玉晦暗的眸子,她黛眉輕輕一挑,目光銳利道:“你是沒有跟本宮的師傅討藥,還是沒有去宮中天牢守着你所喜歡的那個女人?”
聽了獨孤珍兒的問話,李庭玉眸色一閃,面容瞬間鐵青。
他想說的是,他現在是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卻又無力反駁,他所提的兩個問題。
他的確跟她師傅討過藥,昨夜也確實守在天牢之中。
可是……
緊咬了咬牙關,他看着獨孤珍兒,無可奈何道:“珍兒,雪兒她毒發了,渾身劇癢,潰爛流膿,如今的她,慘不忍睹,我只是……”
“你什麼都不必跟本宮解釋!”
忽然打斷李庭玉的話,獨孤珍兒眸光清冽的掃過他的俊臉,深深的,看了他最後一眼,她的視線最後落在他手裡的休書上:“從今往後,你拿着休書,可以天涯海角任翱翔,與我獨孤珍兒,不再有任何瓜葛!”
ps:堂妹出嫁,日夜顛倒,更晚了啊,親們見諒,謝謝親們的月票和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