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露頭的不是烏龜就是王八精彩必看
自從渡毒之後,獨孤蕭逸一直都在不停的心疼着。
所謂心疼,不是因爲毒痛而起。
而是因爲,每次感受着沈凝暄以前所感受的痛,他心裡的痛,便會比身體上的痛更痛,更甚!
眼下,那熟悉的劇痛再次襲來,他緊握着手裡的湯匙,極力隱忍着,不想讓沈凝暄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但,即便如此,他的額頭上,卻仍舊痛的泌出細密的汗珠櫟。
逸,你怎麼了?
睇見獨孤蕭逸額頭上的汗珠,沈凝暄不禁輕蹙了蹙眉頭。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粥碗,她忙又取了巾帕與他擦拭着:怎麼又出汗了?
因爲你坐月子,這寢殿裡每日炭爐不停,燒的未免太熱了些!袱
暗地裡,獨孤蕭逸緊握拳頭的力道太大,手背上早已繃起青筋,但是即便如此,他的俊臉上,卻仍舊帶着淡淡的淺笑:趕緊吃,吃完了早些睡!
再吃兩口就好!
知獨孤蕭逸一身疲憊,最應該休息,沈凝暄快速低眉喝兩口粥,便將粥碗遞給了一邊的秋若雨,朝着獨孤蕭逸微微一笑,她脫了外衣躺下身來,然後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龍榻,狡黠出聲道:皇上,您現在可以就寢了!
靜靜的,凝視着沈凝暄眸底那抹狡黠的光,獨孤蕭逸不禁彎了脣角,就勢躺下身來。
但是,他纔剛動一下,便頓覺渾身上下都疼了起來。
眸色瞬間黯淡,他的心思微沉了沉,側目看了眼小几上的更漏,他的聲音醇厚好聽,卻滿是無奈:你睡吧!我去御書房再看看摺子,等散了早朝再歇!
他怕!
怕自己萬一忍不住,痛吟出聲,會驚動了她!
他更怕!
以她的聰明和睿智,會發現他的異樣,讓他的全部計劃都功虧於潰!
逸?
見他起身要走,沈凝暄黛眉一蹙,伸手便攥在了他的袖擺!
輕回眸,對上沈凝暄盈盈的目光,獨孤蕭逸不禁牽了牽脣角。
體內的痛,是那麼的明顯,明顯到他垂落在榻前的雙腿都微微顫動中,他極力剋制的轉身回到龍榻前,俯身凝着沈凝暄,目光漸熱:怎麼了?捨不得我?
迎着他透着熱度的眸子,沈凝暄心中哀嚎,脣角泛起苦笑:別拿這種眼神看我,你明明知道不可以!
我知道你不可以,所以纔要走啊!
動作親暱的伸手捏了捏沈凝暄的下巴,獨孤蕭逸眉頭微皺着,伸手抹了把汗,將自己汗溼的手遞到她面前,他聲音微啞:你看,只看着你,我就受不了了,若守着你繼續待下去,遲早會慾火焚身而亡!
你……
聽着獨孤蕭逸直白的言語,沈凝暄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一片,眸光微閃了閃,她緊蹙了蹙眉頭,微微擡起手來,輕撫上獨孤蕭逸如雕刻一般完美無暇的側臉,滿是不悅的嘟囔道:你這人,從何時開始,變的得沒臉沒皮的?
我的沒臉沒皮,只對你而已!
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毒性發作,獨孤蕭逸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他輕聲催促道:趕緊睡吧,我先去御書房!
逸……
就在獨孤蕭逸要鬆手之際,沈凝暄主動握住了他的大手,迎着他疲憊的神色,她的眼底滿滿都是心疼之意:你對我的好,我心中盡知,如今天下重擔,悉數壓於你身,你雖從不曾說,但我也知道,你眼下到底有多累……但,國事固然重要,但你的身體也很重要,若是覺得累了,也要適當的歇上一歇啊!
我知道!
傾身輕吻沈凝暄的脣,獨孤蕭逸溫潤一笑,輕拍了拍她的手,轉身向外走去。
獨孤蕭逸的背脊,挺的筆直,步伐也穩重非常!
看着這樣的他,沈凝暄的心裡,不禁泛起一股子疼意!
直到獨孤蕭逸離開寢殿後許久,她的目光才微微一動,最後輕嘆一聲後,垂眸閉上雙眼。
她有所不知的是,滿頭大汗的獨孤蕭逸在出了寢殿大門之後,便單手捂着胸口,扶着門外的廊柱一臉痛苦的單膝跪落在地……
————獨家首發————
翌日一早,陽光明媚,冬寒雖在,漸漸有了春的味道。
天璽宮,寢殿之中,沈凝暄命人備了早膳之後,便如往日一般開始等着獨孤蕭逸。
但是,眼看着早朝的時辰都過了,卻遲遲不見人來。
桌上的飯菜,涼了溫,溫了又涼。
終是,在秋若雨數不清第幾次將熱好的飯菜端上時,沈凝暄輕啓檀口,若雨,去御書房瞧瞧,看今兒皇上是不是有要事,耽擱了用早膳?
是!
秋若雨擡眸,看了沈凝暄一眼後,輕點了點頭。
看着秋若雨轉身離去,沈凝暄眸華低垂着,看了眼桌上還冒着熱氣的飯菜,卻沒有要用的意思!
眸華微斂,她剛要起身,便見青兒自殿外進來:啓稟皇后娘娘,新越攝政王在殿外求見!
北堂凌?
聽到青兒的稟報,沈凝暄起身的動作不禁微微一頓,想到過去這些時日,一直不見他過來,她忙含笑對青兒說道:快請!
奴婢遵旨!
青兒福身,恭身領命。
只片刻之後,她便帶着北堂凌進了寢殿。
多日來,爲了與獨孤蕭逸和沈凝暄創造獨處的機會,北堂凌一直都住在悅瀾宮中,始終不曾來看過沈凝暄。
如今,她雖已嫁爲人婦,卻還是他心愛的女子。
此刻,再見到她,他的心中,自是悸動不已!
即便,膳桌前的她,不施粉黛,在他眼裡,卻仍舊是天香國色,美若天仙!
眸光灼灼的,穩步行至桌前,他朝她恭身一禮:本王參見燕後孃娘!
在沈凝暄看來,北堂凌怎麼看都是個妖孽。
就如眼前的他,一襲深紫色的錦衣,將他欣長的身形襯托的極好,再加上他精緻的面容,但凡是女子看到,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平素都沒行過禮,今兒這是怎麼了?
笑看着眼前低眉斂目的北堂凌,沈凝暄慢悠悠的又坐回到椅子上,不忘出聲調侃道:你這麼久不露頭,我以爲你不聲不響的回新越了呢?
燕後孃娘,你這可是罵人的話!
薄而有型的脣瓣,淺淺一勾,北堂凌擡眸對上沈凝暄含笑的眸子,輕挑了下眉梢,直接拉開桌前的椅子,動作瀟灑優雅的坐下身來:總是露頭的不是烏龜就是王八!
聞言,青兒忍俊不禁的向後移步,行至寢殿門口,倚門而立。
聽到青兒的笑聲,北堂凌回頭睨了青兒一眼。
青兒見狀,連忙垂首。
悻悻的,轉回頭來,低眉看了眼桌上未動的菜餚,北堂凌再次看向沈凝暄,溫和的聲音中,卻已聽不出任何情緒:還沒用膳?
明擺着的,不是嗎?
聽聞北堂凌所言,沈凝暄輕蹙眉心,苦笑着睨了眼身前又涼了的菜餚,眸中光華閃動,她迎着北堂凌的俊逸出塵的眸,凝眉問道:別說我了,說說你吧,這麼多天,都幹嘛去了?!
聽她此言,北堂凌一陣緘默。
沉默片刻,他眸光微微擡起,與沈凝暄的視線在半空中相交:你的身子前陣子虛的厲害,我怎麼好意思來打擾?
呵……
聽聞北堂凌所言,沈凝暄不禁反聲問道:既是如此,你此刻又爲何過來了?
自然是有事的!
北堂凌苦笑了下,輕聲嘆道:依兒,你可知道,我這陣子,因爲不放心你,所以一直都住自悅瀾宮中!
我當然知道啊!
不知他脣畔的苦笑從何而來,沈凝暄輕蹙了蹙眉,淡淡說道:你確實一直住在悅瀾宮不假,不過卻一次都沒來看過我便是了!唉……你今兒來不是說有事嗎?趕緊說說吧,什麼事兒竟然能勞請攝政王大駕?
自然是事關於你!
深幽的眸色,微微泛起冷意,北堂凌直勾勾的凝着沈凝暄,與她的目光糾纏片刻,他再開口,出口的聲音,冷冷淡淡,清清涼涼:你該知道的,我在燕國的眼線並不少,正好這陣子我住在悅瀾宮中,便無意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與我有關的事情?
北堂凌忽然轉冷的語氣,使得沈凝暄的眸色閃爍不定,心思微微轉動,她沉聲說道:你指的是……
女人!
深深而又貪婪的凝視着沈凝暄美麗的俏臉,見她眼底盡是疑惑,北堂凌輕勾脣瓣,傻女人!枉你還自以爲是,以爲自己多聰明!你可知道,除了你之外,獨孤蕭逸還有別的女人?!
聞言,沈凝暄眸光劇烈一閃!
但是片刻之後,她便輕笑着問道:你指的是夏蘭?
不是夏蘭!
深凝着沈凝暄臉上的淺笑,北堂凌沉聲說道:這個女人,另有其人!而他……昨夜離開你這裡之後,便宿在她那裡!
聽聞北堂凌此言,沈凝暄的眉心,不禁倏地便是一皺!
半晌兒之後,她笑着搖頭:北堂凌,你莫要開玩笑了!
獨孤蕭逸會有別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
不!
是絕對不可能!
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面色始終保持嚴肅,北堂凌從座位上起身!繞過膳桌,行至沈凝暄身側,他輕扶了扶她的肩膀,垂眸看着桌上的飯菜,笑容微微有些冷:今兒這頓早膳,他不會過來用了,因爲……此刻他早已去了那個女人那裡!
北堂凌!
驀地出聲,怒喊着北堂凌的名字,沈凝暄擡起頭來,冷冷的看着他: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因沈凝暄冰冷的語氣,北堂凌心絃不禁狠狠一顫!
他不想讓她傷心!
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如此行事!
睇見她眼底對另外一個男人的維護,他暗暗在心中叫苦,想到自己現在做的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他眉宇輕皺輕嘆口氣,說話的語氣也漸漸放緩:是不是胡說八道,我們拭目以待……
聞言,沈凝暄眉頭輕皺了下。
看着她皺眉的樣子,北堂凌眸中波瀾不驚!
輕輕一嘆,他用力扶了下她的肩膀,道:我過幾日,會返回新越,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語落,不等沈凝暄作聲,他緊抿着薄脣,轉身向外走去。
天知道,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騙盡天下人,卻獨獨在沈凝暄面前,卻怕露出破綻!
此事,與演技無關,在於心!
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沈凝暄看着北堂凌向外,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不禁心頭微冷。
事情,既然是從北堂凌口中說出,那麼勢必爲真。
但是獨孤蕭逸……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他除了她,還會有別的女人?!
昨夜,他還摟着她,跟她說過,與萬千脂粉相比,他有她一人足矣!
此刻,言猶在耳!
他怎麼可能會有別的女人?!
不!
一定不會的!
————獨家發佈————
窗外,陽光正好。
彼時,秋若雨已然到了御書房。
然,整座御書房中,卻空空如也,哪裡有獨孤蕭逸的影子?!
見狀,她心下狐疑,不禁問着門外的留在門外的玄武:早朝不是散了嗎?皇上怎麼不在御書房裡?
聞言,玄武不由輕笑了笑,道:早朝確實散了,皇上應該是去用早膳了!
去用早膳了?
聽到玄武的話,秋若雨微怔了怔,臉上的疑惑更甚:皇后娘娘一直在寢殿裡等着皇上用膳,根本就不見皇上過去啊?
皇上沒說要去皇后那邊用膳!
玄武上前一步,湊近秋若雨身前,低聲說道:應該是去了素太妃那裡!
素太妃?
知玄武口中的素太妃指的是誰,秋若雨臉色明顯變了變,旋即腳步一旋,快步朝着南宮素兒的寢宮走去。
彼時,南宮素兒的寢宮之中,縈香繚繞,溫暖如春。
膳桌上,滿滿一桌子的珍饈美味,桌前,獨孤蕭逸與南宮素兒相對而坐。
盈盈眸光微擡,笑看着對面原本溫潤如玉,如今卻多了幾分帝王薄涼之氣的男人,南宮素兒脣角彎彎,提起酒壺與他斟酒一盞:我以爲,皇上要等到一個月之後纔會來找我,卻不想……
卻不想,朕來的早了些?
輕挑眉梢,端起酒盞之時,不忘擡眸看了眼前的天香國色一眼,獨孤蕭逸澀然一笑,仰頭將盞中美酒飲盡:朕來的早,不更合你的心思嗎?
聞言,南宮素兒溫婉一笑,含笑與他夾了菜,方纔垂眸低語:我之所以見不得你好,你該知道是爲何!
是爲了宸!
一點也不客氣的夾了菜餚吃了起來,獨孤蕭逸凝了眼南宮素兒如畫的眉眼,淡聲說道:不管你是爲了誰,這次朕都該謝你!
南宮素兒聽他此言,微微一笑。
擡眸之間,瞥見自殿外而入的秋若雨,她若無其事的拿着筷子,又爲獨孤蕭逸布了菜。
秋若雨見狀,黛眉緊蹙了蹙。
轉睛看向獨孤蕭逸,見他脣角含笑,吃的津津有味,她頓時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的朝着獨孤蕭逸福了福身,低眉斂目道:皇上,皇后娘娘還等着您一起用膳呢!
聞聲,獨孤蕭逸握着筷子的手微頓!
擡眸對上秋若雨低垂眉眼的樣子,他低聲說道:你沒看到,朕跟素兒正用着膳嗎?
可是……
沒有可是!
十分清晰的,看着秋若雨的臉色變了變,獨孤蕭逸深看了她一眼,淡聲說道:回去之後,你便跟皇后娘娘說,朕還在御書房忙着,今日便不過去了!
皇上……
秋若雨眸色一深,面色瞬間更加難看了幾分。
怎麼?
瞥見她的臉色,南宮素兒黛眉高高一挑,低蔑着秋若雨說道:皇上的話,你沒聽到嗎?
聞言,秋若雨眸光一冷,直直的望向南宮素兒。
然,南宮素兒對她的冷眼,根本視若無睹,而是婉約笑着,繼續替獨孤蕭逸布着菜。
去吧!
淡淡的,又看了秋若雨一眼,獨孤蕭逸吃着南宮素兒夾的菜,俊逸的臉龐上,不禁浮上絲絲淺笑:素兒夾的菜,真是好吃!
聞言,秋若雨緊擰着黛眉,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外走去。
她纔剛剛行至門前,便聽獨孤蕭逸的聲音自殿內傳來:素兒,朕另外給你一個身份,封你爲妃如何?
聞言,秋若雨腳步一滯,整顆心瞬間都緊繃了起來。
緊繃到,她的整顆心都跟着疼了起來!
她知道,獨孤蕭逸爲沈凝暄渡毒。
自然也知道,如今他身中無解之毒!
想當然爾,她不難想明白,獨孤蕭逸此情此景此爲的真正用意!
不過,事情一定要如此才行嗎?!
相愛的人,不是應該同甘共苦嗎?!
相愛的人,爲何就不能相守?!
須臾,遠遠的看着秋若雨離開,南宮素兒回眸看着獨孤蕭逸:她可是你的人,對你向來忠心不二,你覺得她會把方纔所見告訴皇后嗎?
她對朕忠心不二嗎?
再次端起酒盞,喝着杯中之物,卻早已不知是何滋味,獨孤蕭逸清冽一笑,黯然說道:朕怎麼覺得,她早已成了皇后的人了?
聞言,南宮素兒竟然用着充滿妒忌的口吻說道:這皇后娘娘,男女通吃,還真是讓人嫉妒的想要發狂啊!
嫉妒嗎?
獨孤蕭逸淺笑,眸波陰晴不定:這一次,朕會給你報仇的機會!
只要皇上不心疼,臣妾便在這裡……先行謝過皇上了!施施然,又斟了杯酒,南宮素兒將酒盞遞到獨孤蕭逸面前:素兒多問一句,皇上爲何要……
既然是多問,又何必要問?
伸手接過南宮素兒手裡的酒,獨孤蕭逸仰頭飲盡……
————獨家首發————
秋若雨回到天璽宮時,沈凝暄正眸色深深的倚靠在龍榻上。
見秋若雨進來,她不等秋若雨上前,便已然坐起身來,出聲問道:皇上可曾用過早膳了?
是!
聽到沈凝暄的聲音,秋若雨雙手緊握,俏臉上卻渲染上一絲笑意:皇上讓若有轉告娘娘,今兒國事繁忙,就不過來了!
是嗎?
語氣輕飄飄的,透着幾分懷疑,沈凝暄靜靜的凝視着秋若雨,輕聲問道:皇上的早膳,是在御書房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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