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被校長和黨委書記拍肩膀叫住,周浩也覺得有些驚訝,不僅僅是周浩,就連周圍的校領導、系領導、教授副教授以及學生們都愣住了。
因爲校長跟黨委書記乃是復旦大學的最高領導人,別說是普通學生,就是在其他的校領導和系領導眼中,校長與黨委書記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復旦大學是上海乃至全國的一流高校,也是直屬□□管理的副部級高校,所以作爲學校的領導人,校長與黨委書記的行政級別都是副部級。即便是上海市的市委書記與市長見了他們都會客客氣氣的。學校裡也就是那些資格特老,其意見能夠成爲內參直達天聽的教授們,纔有資格不在乎他們的存在。
校長跟黨委書記同時來旁聽王惜君他們班的研究課題總結會,還是因爲校長與黨委書記想要了解校內學生的研究課題情況,再加上江風之前的多番努力才能導致的結果。
所以在總結會尾聲,待校長與黨委書記相繼發言講話之後,誰都以爲他們這兩位大領導會回去的了,卻不料他們會同時叫住了正要與王惜君、司徒劍英離開的周浩。
“謝校長、李書記,你們找我?”周浩疑惑的問道。
他雖然掛名在復旦大學的經濟管理系一年級裡,但在之前從來沒有上過課,也沒有見過這裡的校長與書記。
不過,周浩對他們還是有些瞭解的。復旦大學的校長名爲謝玉良,先前曾經在浙江省的教育廳任一把手,兩年前才調任復旦大學出任校長的。而學校的黨委書記則叫李萬年,除了是復旦大學的黨委書記之外,還兼任上海市的人大副主任一職,以前也在上海市委當過副書記,是上海官場的老人,只是臨近退休,才退居二線,選擇了在復旦大學這裡走完自己在官場的最後一段路。
在官場上,他們兩人都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了,而且在復旦大學任職期間,他們也爲復旦大學的發展做出了不少貢獻,很受全校師生的尊重。
面對周浩的疑惑,李萬年就笑道:“是啊,我們對你可是久聞大名了,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沒想到今天跟老謝來這裡聽課,倒是碰見你了。”
“沒錯沒錯。”謝玉良也呵呵的笑道:“來來來,我們到辦公室去聊,別礙着其他同學上課了。”
看到謝玉良和李萬年兩人對周浩如此親切和藹的樣子,周圍的所有人都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想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然能得到那兩位的如此禮待?
然後就有人認出了周浩,忍不住驚呼道:“那是周浩!聽說王惜君跟司徒劍英都喜歡他,他就是一年多前在香港大敗了索羅斯的周浩!”
這人一說出來,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了,立即就掀起了一股轟動,一個個都目光炯炯的看向周浩。
周浩心裡暗道不妙,就對謝玉良與李萬年笑道:“兩位,我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等會就走不了了。”
謝玉良、李萬年稍稍一愣,就見周浩已經拉着王惜君跟司徒劍英匆匆離開教室了,忍不住笑了一聲,便也跟着出去了。
最後,在引起其他學生前來圍觀之前,周浩幾人來到了校長的辦公室這裡。
作爲學校一把手的辦公場所,這辦公室非常寬敞,那張大班椅的後面是一排明亮的窗口,能夠看到復旦大學的大半景色。辦公室的那邊是一個小套間,裡邊有牀有櫃,能讓謝玉良休息。而辦公室的這一邊則有個古典雅緻的屏風隔了開來,裡邊是一套根雕的桌椅,上面擺放着茶具,顯然是專門用來以茶會客的。
此時周浩幾人就坐在這根雕的椅子上,而謝玉良則手法熟練的給衆人泡着茶,不一會就茶香四溢了。
“來,周浩,嚐嚐這普洱,這是五十年的陳年老茶。”謝玉良向周浩笑道。
旁邊的李萬年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呷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末了就笑道:“周浩,我也是佔你的光才能喝到啊,老謝一直將這普洱當成寶貝一樣藏着,輕易不拿出來招待客人的。”
“謝謝校長啊。”周浩由衷的笑道。
他自然知道有五十年曆史的普洱老茶有多珍貴,再過幾年,這一個茶餅就能換一臺奔馳車了。不過周浩對茶沒什麼研究,所以即便是這麼珍貴的茶,他喝了也不過是牛嚼牡丹罷了,只是謝玉良的這份心意他確實由衷的感謝。
王惜君與司徒劍英也不怎麼懂得喝茶,只覺得這茶要比平常喝的茶葉清香,入口之後餘味悠長,至於再深一層的意境,她們就真的品不出來了。
喝了茶,周浩就對這二人笑着問道:“校長、書記、你們兩位公事繁忙,不知道有什麼事專門找我呢?該不會是我犯了哪條校規,你們要處分我吧?”
“你要真犯了校規,那我們就高興了。”謝玉良笑道:“這樣的話,我們就有藉口把你長期留在學校了。鼎鼎大名的‘股神’周浩竟然在我們復旦唸書,要是傳了出去,我們學校恐怕就要比北大、清華都要出名了。”
周浩謙遜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謝玉良不會真的把這事情公開,因爲當初幫周浩把名額掛進復旦大學的乃是趙系的人,也早有囑咐,聲名這事情不能公開,所以謝玉良與李萬年都不會這麼做。
至於更深沉的原因,則是由於謝玉良跟李萬年都是趙系一派的人,也隱隱知道周浩是趙系的“駙馬”,深得趙老爺子的器重,再加上週浩以前的豐功偉績,便足夠讓謝玉良、李萬年都不會將周浩看做是少年人了。
也正是因爲周浩,他們當初纔會對王惜君與司徒劍英如此重視。
這時就聽李萬年對周浩說道:“你成爲我們學校的學生都已經快有一個學期了,但你說說你上過一節課沒有?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你,我們還不逮住機會啊。”
說起這個,周浩還真有些尷尬,因爲確實沒有像他這樣的學生,完全就只是掛名在復旦大學,卻沒有履行過任何學生的義務,要是其他的人,恐怕早就被開除了。
不過實際上,謝玉良與李萬年對周浩都非常好奇,尤其他以弱冠之年就擊敗了喬治.索羅斯和朱利安.羅伯遜爲首的國際炒家集團,挽救了香港的經濟,如此成就絕對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了。
而且謝玉良兩人對經濟都很有研究,作爲復旦大學的兩大領導,他們自然不是不學無術之人。他們深知,當初中央對向來以貿易自由爲傲的香港實施干預,雖然其目的是爲了捍衛香港的經濟,但由此引發的爭議與壓力還是非常大的。如果那一戰失敗了的話,中央就不僅僅是失去了香港的繁榮,還會對日後的經濟政策造成極大打擊。
正是周浩那一戰的成功,使得中央此後對經濟的行政干預更加果斷而且堅決了,不懼國際上一些心懷不軌的勢力的口誅筆伐,很有效的把握住了國內經濟的發展方向,也增強了中央在國際金融領域中的信心。
這些,都歸功於周浩在那一戰的勝利。
所以接下來,謝玉良跟李萬年都熱烈的與周浩討論起了國內外的經濟。
“國內這次忽然重拳出擊,嚴厲整頓國內金融市場的秩序,下手之狠,牽涉之廣,當真讓人意外啊。”謝玉良說道:“直到今天爲止,國內的大盤都還沒有止住跌勢,很多上市公司都損失慘重甚至清盤出場,那些小股民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一片哀鴻啊。”
另一邊的李萬年則道:“相比國內,國際上的證券市場走勢就完全不同了,各國的大盤都保持着上揚的趨勢,整個國際市場都非常活躍。周浩,你怎麼看現在這情況?”
涉及這方面的問題,恐怕也沒人比得上週浩清楚了。
只見他笑了笑,就說道:“其實我是很贊成中央這次的做法的。”
雖然謝玉良跟李萬年都是趙系的人,但周浩也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就是這件事的幕後推手。他說道:“現在國際上那看似熱烈的市場,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科網股這一塊,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而在中央這次採取行動之前,國內證券市場的上揚走勢比國際市場還要厲害,甚至說得上是瘋狂了。”
李萬年就皺眉道:“周浩,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國內外的市場都出現了過熱的跡象?”
“沒錯。”周浩重重的點了點頭:“中央這次的行動,我認爲好處很多。一方面是真的能整頓國內證券市場的秩序,使其混亂的現狀得到改善。另一方面,則是能夠給國內過熱的市場降溫,把它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