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就不信我這麼大的地盤,會這麼容易落入別人的手中!”萬丹的省長重重的在桌子上捶了一下,猛的站起來就想要轉身離開。
但還沒踏出一步,冰冷的槍口就已經抵在他的額頭上了,卻是會議室裡的其中一個侍衛。只見那侍衛面無表情,目透寒意的看着他,手上還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萬丹省長當下就不敢妄動了,怒氣衝衝的瞪住維蘭託喊道:“維蘭託,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擅自奪我們的權麼!國會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你怎麼跟全國交代!快讓你手下滾開!”
維蘭託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個我做不到,不是我有意刁難你,而是,這府邸裡的人,根本就不聽我的命令,我也是被他們軟禁的階下囚而已。”
“怎麼可能!”衆人再次大驚,做夢也想不到維蘭託也會被人軟禁。
這時就聽一把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是維蘭託將軍要擅自奪你們的權!是國家要收回被你們濫用的權力!”
便見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冷視在場衆人說道:“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你們自己提交辭呈,辭去省長的職位同時把軍隊的指揮權交出來。二是我親自簽署對你們的撤職命令,褫奪你們的職位,並以貪污和叛國罪判處你們。哼哼哼……其實,就算你們不自己辭職也沒關係,反正你們十二個省份的控制權都已經回到國家手中了。”
“哈……哈比比,怎麼會是你!?”這些省長都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男人。
來人正是剛剛接任印尼總統之位的哈比比,讓十二個省長都大跌眼鏡。
其實,哈比比能暫代總統,除了是因爲蘇哈托利用自己餘下的能量成全之外,最大的因素還是周浩他們,否則單憑蘇哈托一人,沒有國會的同意,哈比比怎麼有這個機會。
而蘇哈托也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捧上去的哈比比,實際上早就被“先知先覺”的周浩給收買了。因爲前幾年蘇哈托在位的時候,哈比比憑藉蘇哈托的關係出任財務部部長,卻一味的投入大量資金去發展根本不適合印尼國情的高科技產業,試圖讓印尼成爲像韓國、新加坡那樣快速發展的國家。
但外人評價他志大才疏也沒有說錯,這個高科技產業的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投入的大量資金也化爲烏有,導致印尼的財政在十年之內都恢復元氣,從而就讓軍方損失了大筆的軍費。所以,印尼的軍方對哈比比都是無比的痛恨。
很早之前,周浩就秘密找到了哈比比,讓哈比比明白到自己根本就解決不了印尼當前的困境,他這個總統只不過是爲下一任起到過渡作用罷了。而一旦他失勢,在印尼擁有絕對權力的軍方就肯定不會放過他。
利用這一點,哈比比就決定跟周浩以及周浩背後的中國政府合作,以求自己能有個好的結果。
有了哈比比這個雖然沒有實際權力卻名正言順的總統出面,又知道維蘭託跟普拉博沃都已經大勢已去,這些省長也只能選擇屈服,陸續簽署了自己的辭呈並交出軍隊的指揮權。雖然各省的政權軍權都已經落入了“一軍”的手中,但有了這些省長的辭呈,那在大義和輿論上都是極有好處的,也能避免節外生枝的情況發生。
至於怎麼處置這些曾經在各地作威作福的土皇帝,周浩他們早就有了共識,至少在瓦希德全面掌控印尼的局勢之前,都不會傷害他們,而只是將他們軟禁在雅加達這裡。而到了一切都穩定下來以後,相信外界也早就把這些過去的風雲人物淡忘了,那他們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自然也不會有人關心了。
“這些傢伙,一個個都笨得跟豬一樣!”收到手下的彙報以後,李水寒不屑的嗤笑:“什麼準備都不做就莽莽撞撞的接受人家的邀請來雅加達這裡了,活該他們被人奪權,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當地方將領的,讓他們上戰場的話,沒兩天就被人全滅了。”
周浩輕輕笑道:“也難怪他們,誰會想到維蘭託和普拉博沃這兩頭大老虎會淪爲我們的傀儡呢。”
這時李水寒目光一寒:“等印尼的局勢穩定之後,我就親手殺掉維蘭託和普拉博沃這兩頭畜生,好爲登登和那些因他們而慘死的華人報仇!”
雖然登登是弗朗西斯動手殺死的,但罪魁禍首還是在背後操縱一切的維蘭託和普拉博沃。如果不是他們還有利用價值,周浩也絕不會讓他們在世上多留一天。
李水寒看向周浩,見他精神已經比前兩天好多了,就道:“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嗯,身體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恐怕還得幾天還能回到全盛時期。”周浩對李水寒笑道:“呵呵,四當家你這麼關心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李水寒看了看周圍的手下,立即就寒起了臉:“誰有空關心你了,你說要去見見蘇哈托,我是怕你傷勢未好在半路暈倒了,那可就丟臉了。”
在“一軍”成員同情的目光下,周浩跟着李水寒前往龐金庭的家裡,因爲蘇哈托如今就在龐金庭家裡,這個還不知道維蘭託、普拉博沃以及哈比比都已經倒戈相向的□□者,還打算讓龐金庭和華人商會幫他留在印尼的錢全部轉移出去呢。
當週浩和李水寒來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蘇哈托趾高氣揚的對龐金庭發着脾氣:“龐金庭!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不要忘了你的金庭集團能有今天這種氣候,完全是因爲我的支持,別說以前我在位的時候,就算是現在,只要我說句話,我敢保證你金庭集團馬上就灰飛煙滅,你信不信?”
蘇哈托說的是印尼語,周浩依舊只能通過八十九號的翻譯才能聽懂。
而見到周浩一行人到來之後,蘇哈托就倨傲的看着他們,哼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龐金庭的朋友麼?”
周浩看着這個瘦削的老人,想到數十萬的印尼華人因他而死,所留的血足夠把整個雅加達染紅,心中就瀰漫着一股怒火。這個視華人如芻狗的衣冠禽獸,比日本人更讓周浩痛恨。
二話不說,周浩就上前幾步,一拳轟在了蘇哈托的臉上。
雖說周浩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他的拳頭,又哪裡是蘇哈托這已過天命之年的老人所能承受的,當場就被周浩打斷了鼻樑骨,重重的摔在地上血流滿面。
蘇哈托的兩個保鏢立即就要拔槍,可是在他們的槍還沒有離開槍套之時,就聽到“啾啾”兩聲輕響,這兩個保鏢的額頭上就分別多了一個血洞,人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李水寒把槍收回懷裡,對那邊有些愕然的龐金庭說道:“龐會長,不好意思,弄髒你的地方了。”
龐金庭先是愣了愣,然後就苦笑搖頭:“沒關係。”
他知道,“一軍”是打算跟蘇哈托撕破臉了,大不了就像對待各省的省長那樣把蘇哈托軟禁起來而已,反正印尼現在的局勢都已經基本控制在“一軍”手中了,也用不着忌憚成了沒牙老虎的蘇哈托。
倒是蘇哈托想不到周浩他們竟敢當着他臉殺掉他的人,直到“一軍”的人將那兩個保鏢的屍體拖走,他才漸漸的反應過來。
“龐金庭,你想造反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蘇哈托竭斯底裡的對龐金庭大吼。
卻見龐金庭呷了一口香茶,淡淡的道:“這反,幾十年之前就應該造了,免得我們那麼多同胞死在你手上。”
“龐金庭,你……”蘇哈托捂着斷掉的鼻子,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妥。
“蘇哈托,真是久仰大名了,很多年前,我就已經在中國那邊聽說過你了,人人都說你是以殘殺華人爲樂的屠夫。”通過八十九號的翻譯,周浩對蘇哈托冷笑道。
旁邊的李水寒卻瞟了周浩一眼,心說你就胡編吧,很多年前,你還不是個小屁孩?
“你們是誰?”蘇哈托指着周浩和李水寒他們問道。
“一軍”是秘密進入印尼的,而蘇哈托前不久才從外國回來,並且一回來就被落下了臺,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印尼發生在暗地裡的權力風暴,他都懵然不知,更不知道“一軍”的存在以及“一軍”在印尼裡做了些什麼。
周浩也沒有向蘇哈托解釋的興趣,只是笑道:“你們家族可是印尼的第一家族,我聽說你們家族的所有財產,加起來高達二百多億美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