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中央要放棄‘遠中資源’?”這消息讓劉鑾弘如遭雷擊,當場愣在了那裡。
話筒那邊的人不耐的道:“我已經收到消息了,由於受到美國和日本的阻撓,‘遠中資源’那邊已經很難從國外買到石油輸入中國了,中央那邊已經在商量要改變策略了,也就是說‘遠中資源’極有可能會成爲中央的棄子!”
“怎……怎麼可能……”劉鑾弘喃喃自語。
“現在還說個屁!”對方惱怒的道:“你給我趕快把手上的股票放掉,在這消息還沒有流傳出去之前就放掉,否則,‘遠中資源’的股票變成一張廢紙了,我們的損失更大!”
劉鑾弘聞言便打了個寒戰,心想:是啊,如果這消息泄露出來了,這“遠中資源”的股票可就爛大街,送都沒有人要了,還是趁着現在還值錢立即將其沽出去爲好。
但他還是很不甘心,因爲這樣一來,之前的投入都要虧光了。
又聽對方說道:“想不到索羅斯他們的能量這麼大,居然能使動美國政府對‘遠中資源’實施行動,導致‘遠中資源’如今處處受制。我收到消息,國際那幾個大油田都在私底下放出話來了,不會向‘遠中資源’出售哪怕是一滴的石油,所以‘遠中資源’想捲土重來都難!
劉鑾弘,現在你要儘快把錢套出來,嗯,但這些錢可能還不夠,既然索羅斯他們如此厲害,那就索性把這些錢投到索羅斯他們那邊好了。”
劉鑾弘又是一驚,遲疑着道:“董先生,還……還投?”
“不投還能就這麼算了?”對方提高了聲音:“就算我們還有一部分錢是投在索羅斯他們那邊,可是就算索羅斯他們戰勝了我們有錢分了,也根本補不回我們這邊的損失!劉鑾弘,你也虧了很多吧,難道你甘心就這麼算了?還有,劉鑾弘,如果我們這邊不及時把錢填回去的話,你也跑不了的。”
聽着對方那陰測測的聲音,劉鑾弘忍不住又打了個冷戰。
結束了通話,劉鑾弘就坐在那裡不斷的在心裡衡量。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賭徒,把投進“遠中資源”的資金套出來之後再放到外圍和期市裡,如果再輸掉的話,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如果不放手一搏的話,套現出來的這些錢也根本填不了那邊的窟窿,雖然劉鑾弘並不是直接責任人,但這事關重大的,如果中央真的追究起來,他也逃不了。
良久,他悶哼一聲:“賭就賭吧,富貴險中求!”
不說劉鑾弘這邊,索羅斯他們如今正在開慶祝派對,因爲這次對“遠中資源”的打擊,獲利最大的就是他們了,合計有數百億之巨,而且香港的股市也因爲“遠中資源”的暴跌而百上加斤,壓力也更大了。
參加這個派對的都是非富則貴的人,而且是非一般的鉅富,當然也少不得醇酒美女了,香港不少女明星和女模特都受到邀請到來了,而這些爭名逐利的女星們自然也不會顧忌什麼民族之宜,反正哪個男人有錢就去哪裡,不管這男人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
前幾天被槍傷的威利華斯也參加了這個派對,因爲他是索羅斯集團能夠取得這次勝利的最大功臣,尤其是那些因爲他而賺到大筆錢的人,對他就更是熱情了。還有那些女星,見威利華斯是在場不多的年輕俊彥之一,便蒼蠅似的圍了過來。
但威利華斯對這些女人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那些與他算是有共同話題的金融界□□如今也忙着享受醇酒美女,所以威利華斯便獨自在露臺那裡,一邊唱着紅酒一邊欣賞香港的夜色。
“怎麼了,裡面有很多美麗的女人啊,怎麼不去挑選一個?”身後傳來索羅斯的聲音:“不會是害怕晚上的劇烈運動會把傷口再次撕裂吧,這很簡單啊,讓那女人在上面侍候你就可以了,用不着自己動手啊。”
威利華斯笑了笑卻沒說話,索羅斯也沒有在這不正經的話題上越說越遠,他站在威利華斯的身邊,拍了拍威利華斯的肩膀,臉上是十分欣慰的神色:“威利,你做得很好,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你算是把名頭打響了。”
索羅斯確實很欣慰,不單單因爲威利華斯提供了有關周浩那邊的很多有用的情報,甚至使得索羅斯集團能夠把“遠中資源”徹底的打壓下去,更因爲威利華斯這幾天在索羅斯這邊負責了一些資金操作,其手法的熟練以及觸覺的敏銳都讓索羅斯集團這圈子裡的同業們驚豔非常。
作爲威利華斯生父的索羅斯也看出威利華斯在金融操作這方面的水平比上次見他時提高了許多,甚至比起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了,內心就不由有種後繼有人的感覺,也算是老懷大慰了。
“再過三天就是最後的交割日了,周浩那邊也將會與我們這邊進行最後的決戰。”威利華斯喝了口紅酒,對索羅斯說道:“你打算怎麼做,這最後一擊可是關乎生死存亡呢。”
索羅斯的神色卻很輕鬆:“用不着擔心,他們的資金有很大部分放到了‘遠中資源’上面,雖然這只不過是中國政府用作支援香港的資金,而香港還有外匯基金和土地基金,實力不可小覷,可是經過‘遠中資源’這件事以後,香港政府的氣勢已經弱了許多了。
再加上我們在日本那邊已經爭取到了兩家大財團的資金支持,這彼消此長的,我們這邊的優勢就更加明顯了。”
他眺望下面的香港夜景,緩緩說道:“香港,終究會在我的攻勢下崩潰!”
威利華斯看着身邊的索羅斯,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而索羅斯的目光就僅僅放在遠處的夜景上,對威利華斯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異色毫無察覺。
至於香港政府這邊,由於他們不知道“遠中資源”的內情,如今眼看着香港股市被“遠中資源”拖垮了不少,都紛紛憂慮起來,曾應全更是老往周浩那邊跑,想看看周浩有什麼應對之策。
“小浩,我們這邊的形勢很嚴峻啊。”曾應全唉聲嘆氣的道:“我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把股市托起來了,現在卻又因爲‘遠中資源’的事而弄到這樣,唉,難道真是天不佑我們香港?
小浩,你老實告訴我,‘遠中資源’到底是不是中央那邊把持控制的公司啊?不然的話,那個威利華斯爲什麼會說‘遠中資源’是中央搗鼓出來的?”
這個問題曾應全以及董特首他們這些不知內情的人已經不止問過周浩一次了,但周浩爲了防止節外生枝,始終沒有告訴他們,如今又聽曾應全問起,就只好再次說道:“全叔,我真不知道啊,至少趙老爺子都沒有告訴過我,我看‘遠中資源’這件事應該是索羅斯他們用來打擊我們的。
威利華斯那傢伙在我們這邊充當臥底,現在回去索羅斯他們那邊了,索羅斯他們便正好趁這個機會來對付我們以及‘遠中資源’,恰恰是因爲威利華斯這個臥底的身份,就使得你們都以爲‘遠中資源’是中央搗鼓出來的了。”
說這話的同時,周浩也在心裡跟曾應全說道:“全叔,你先原諒我一下吧,等這次戰役結束之後,我一定會把實情告訴你的。”
“那可怎麼辦啊,我現在是天天都睡不着覺啊,老想着如果香港這次真的輸掉了,那我們的家底可就真的敗光了,到時候我跳樓都贖不了罪啊。”曾應全滿臉憔悴的道。
看着曾應全那厚厚的黑黑的眼袋,周浩也是感動其爲公服務的精神,便勸慰道:“全叔,不用擔心的,這一仗,我們一定會贏的!我有這個信心!”
被周浩身上這種自信感染,曾應全也恢復了些元氣,笑道:“是啊,如果連我們自己都失去信心的話,又怎麼帶領香港市民走出這次的陰霾?”
時光流逝,一眨眼就已經到八月二十七日這天了,明天就是最後的期貨結算期限了,而索羅斯集團這些炒家們的手上有大批期貨單子,明天就必須出手了。
若然明天香港的股市、匯市能夠穩定在高位或者繼續突破,索羅斯集團就會損失上千億的老本,反之,香港政府這段日子投入的資金就會揮發一空。
周浩還記得前世的時候,對這次香港大戰的相關報道稱索羅斯等炒家們損失的指示十多億或者幾十億美元,實際上其真實數字要遠遠超過這個,那是幾十個億的美元充其量也就是個零頭而已。
爲了這決戰,港府和索羅斯集團雙方都憋足了力氣,整個香港都瀰漫在一片陰雲濃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