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京城趙家大宅。
趙老爺子正跟軍方那邊通電話,只見他神‘色’沉重,低聲道:“是麼,還沒有消息啊。”
“爸,怎麼樣?還沒有找到小浩麼?”旁邊的趙‘玉’琴雙眼紅腫滿臉淚痕,眉宇間盡是化不開的哀愁:“怎麼會這樣?他,他明明答應過我會平安回來的,他明明答應過我的!”
由於趙老爺子是“一軍”的直屬負責人之一,所以周浩失蹤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本想瞞着趙‘玉’琴,卻不料自己那次對軍方下達要務必找到周浩的命令時,由於情緒‘激’動所以聲音大了些,恰好讓在書房外經過的趙‘玉’琴給聽到了。
見無法隱瞞,趙老爺子便只好把周浩失蹤的事告訴了她。
趙‘玉’琴原本就對周浩的美國之行擔心非常,可以說,周浩去了這麼久,她就擔心了這麼久,之前也一直盼望着周浩平安歸來,如今左盼右盼,等來的竟然是周浩失蹤的消息。
趙老爺子說道:“剛剛海軍那邊傳來了消息,由於我們派出去搜救周浩的艦隻進入了日本的海域,所以遭到了日本海軍的驅逐艦驅逐,不過在聚仁的指揮下,日本海軍那三艘軍艦都被打回去了。”
“那,那他們有找到小浩嗎?”趙‘玉’琴急切的問道。
趙老爺子黯然搖頭:“沒有,那海域附近的海島還有經常出沒在那裡的漁民,我們的人都找過了,可還是沒有小浩的消息。”
“小……小浩……”趙‘玉’琴神情呆滯,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裡涌出。
旁邊的嚴馨寧抱住她安慰道:“‘玉’琴,‘玉’琴,小浩會沒事的,你放心,小浩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媽……”趙‘玉’琴哭着撲進自己母親的懷裡,悽悽切切的大哭了起來。
嚴馨寧心知‘女’兒對周浩的感情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周浩於她也像親兒子一般,所以嚴馨寧對周浩的失蹤也非常難過。她一邊撫慰趙‘玉’琴一邊對趙老爺子道:“老頭子,都怪我們啊,如果那時候我們不反對小浩跟‘玉’琴,他也許就不會……”
“胡說!”趙老爺子惱怒的道:“小浩去美國救聚仁他們根本就與‘玉’琴的事無關,那是他對國家對民族還有對大義的貢獻,哪裡有牽扯到兒‘女’‘私’情了!”
“說是這麼說,可如果我們當時同意他跟‘玉’琴的事,那,那他去美國的時候,心裡想必也不會有這麼多後顧之憂的。”嚴馨寧感慨道。
趙老爺子想起自己在周浩去美國之前與他鬧得那麼僵,可能已經讓周浩有了額外的心理負擔,所以如今他的心裡也很不好過。
至於趙‘玉’琴,就哭得更加淒涼了。
趙老爺子揮了揮手,道:“我們別這麼悲觀了,一天沒找到小浩的屍體,就一天不能確定他不在人世了。老江和老朱都說這小子是兩百年纔出一個的大才,不可能如此早夭的!”
嚴馨寧點了點頭,又對懷裡的趙‘玉’琴問道:“‘玉’琴,小浩這次去美國的事,他母親還不知道吧。”
趙‘玉’琴點了點頭,嗚咽道:“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姨說了,要是讓她知道小浩……小浩失蹤了,我怕她會受不了。”
她知道周浩家裡的情況,周浩的父親周立仁拋妻棄子毫無責任感,這些年來周浩一直都是顏彤的‘精’神支柱,要是讓顏彤知曉周浩的事,她肯定會受不了的。
還有周浩那其他的紅顏知己,都還不知道周浩的情況,否則都要鬧翻天了,怪就怪周浩惹下了這一身的風流債。
這時,趙‘玉’琴想到了造成周浩遇害的罪魁禍首來,於是就向趙日新問道:“爸,那個姬德勝怎麼樣了,他還不肯把同夥供出來麼?”
趙老爺子搖了搖頭,眼中也‘露’出了憤恨的神‘色’來:“這傢伙的嘴很硬,不過就算他不說,我們也已經查到總政二部有多人牽涉到這件事情裡了,這次我們已經決定了,絕對不能姑息,總政恐怕要進行一次大換血!境外的情報據點,尤其是美洲那邊的也要重新洗牌。”
頓了頓,他又道:“可憐老姬他拼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讓姬德勝那不肖子壞了名聲。哼!這些天他還到處去求人,想要救他那個禍國殃民的兒子,不過其他幾個老戰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哪肯保他的兒子,不怕被人戳脊樑麼?”
“不是說出了姬德勝這夥人之外,徐軍平那傢伙還知道其他一些事,這才讓那些人派司徒禮信去殺人滅口,還害了小浩他們麼?”嚴馨寧說道。
趙老爺子沉聲道:“現在就是不知道徐軍平那殺千刀的還勾搭了什麼人,否則就知道是誰害小浩的了,要是讓我把這夥人找出來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時,嚴馨寧跟趙‘玉’琴道:“‘玉’琴啊,現在暫時不要跟顏彤她們說周浩的事,先瞞着她們,就說周浩還在美國那邊做生意吧。”
趙‘玉’琴點了點頭,又抹去眼角的淚水,心中卻還緊緊的扣在周浩身上,只祈禱他能夠跨過這道坎,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身邊。
大當家他們把那三艘日艦打得落荒而逃以後,自己也沒有停留太久,畢竟日本海軍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何況還有美國人跟他們站到一塊。美國現在正愁着找不到藉口對中國下手呢,要是讓他們確認了重創日艦的是中方的軍艦,便肯定會咬住不放的,到時候事情就會無限鬧大了,所以大當家他們很快就撤退回去了。
而就在大當家他們與日本海軍發生衝突的五百多公里以外,兩艘大型遊艇先後到了這座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島上,而遊艇上載着的,則是一些蜚聲國際的醫生。
島上那‘私’人莊園的其中一棟屋子裡,一個個壯漢正滿臉戒備的在周圍來回巡邏,身上都是荷槍實彈的,周圍稍有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拔槍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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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們的主人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屋子裡,違者格殺勿論。
而這屋子最深處的寬敞房間裡,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子正雙目緊閉的躺在房間中央的那張□□,身上只有一條白‘色’短‘褲’,‘露’出了矯健雄壯的身軀,還有身軀上那一道道傷痕。
這個昏‘迷’不醒的男子,正是周浩。
‘牀’的周圍還有很多儀器,監測着周浩的各項身體情況。而房間裡除了周浩之外,還有十多個不同國籍的名醫,都在小心翼翼的幫周浩檢查着身體。
這房間的隔壁還有一間監測室,通過牆上那塊巨大的單向可視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邊周浩的情況。
監測室中,一個不足三十歲的絕‘色’‘女’子正目不轉睛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周浩,臉上的神‘色’很是緊張,彷彿整個世界裡就只剩周浩一人似的。
這‘女’子的旁邊則是真嗣,她同樣在看着隔壁躺在□□的周浩,目光中透出了濃濃的好奇,心裡猜測這個英俊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還清楚記得,昨天夫人聽到神宮先生說那個漂流到沙灘上的男人是周浩之後,夫人足足愣住了幾分鐘,然後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去看那個叫周浩的男人,還立即下令全島戒備,不許任何人隨便進出,否則格殺勿論!
而在看到那個周浩之後,夫人就整個人都變了,真嗣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樣子的夫人,既有驚喜,又有憂慮,還夾雜着幾分怨憤與自責。反正,真嗣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冷靜沉着的夫人會同時‘露’出這麼多種情緒。
真嗣不禁猜測這個周浩與夫人到底有什麼關係,或者,他會不會就是夫人喜歡上的那個男人?
“怎麼了,這些醫生不是說自己是國手之才嗎,怎看了這麼久都還沒看出個結果來?”等了這麼久都沒等到那些醫生的診斷結果,夫人就有些不耐煩了,對身邊的真嗣說道:“真嗣,你去催催他們。”
真嗣剛要轉身,夫人卻又叫住了她:“等等,還是不要了,還是小心謹慎一點比較好,否則讓他的身體留下些什麼隱患就不好了。”
看着夫人這心神不定的模樣,真嗣心裡就更加驚訝了,之前就算是德川直政中風入院了,夫人都沒有這麼緊張過。甚至乎,跟在夫人身邊這麼多年,真嗣還只是第一次看到夫人這麼緊張一個人。
“夫人,其實你不用這擔心的,神宮先生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這位周浩先生的身體雖然很虛弱,又有重傷在身,可並沒有生命危險啊,只要好好調養就不難痊癒的了。”
夫人卻咬着下‘脣’道:“我怎麼能不擔心?他在武道上的修爲是非常高的,就連京四郎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次卻忽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海上漂流了這麼久,到底是什麼人把他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