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成時,扯起一陣風,李成鼻子微微動了動,眉頭皺起,將整隊弟子都叫住了,先把自己的身份令牌拿了出來,又讓所有人將令牌讓他看一下。
他們也沒有意外,緊要關頭,什麼事情也有可能發生,沒有任何不悅,將身份令牌都給李成過目了一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可是李成確確實實從他們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很淡。或許不是他們殺了人,只是經過了流血的地方,將空中的血氣帶在了身上。
但現在整個九幽山靜謐無比,哪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照樣蚊蟲亂飛,蟬蟋低鳴。可是這幽深之處,好像隱藏了什麼,讓九幽宗變得危險無比。
“你們殺過人?”李成突兀地問了這樣一句。
一人輕笑一聲說道:“方師兄,我們也不是苟且之輩,有人膽敢犯我九幽宗,必然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今天早上我便抓了一個斥候出來,他寧死不從,我也只能把他給殺了。”
李成點點頭,又轉瞬臉一變。如果只他一人的話早上殺了人現在確實還要血腥味,可是爲什麼他在所有人身上都聞到了。詢問其他人,他們並沒有殺人。
不對,太詭異了。
李成走到一人身前,細細地聞着,讓他們感到不解,身上有什麼,爲什麼李成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了。不過之前他大挫外敵,所有人都視他爲偶像,無論做什麼舉動都會去認同。
李成在靈獸山脈呆的時間很長,與妖獸糾纏,讓他的嗅覺變得要比常人更加敏感,學會了一種技能。他對血腥味尤其敏感,因爲他要去躲避高級的妖獸,所以一聞到血腥味,就會立刻遁走,不想自找麻煩。
所以所有人都沒有聞到,只有李成能聞到,淡淡的,很淡很淡。
繼續嗅着這名弟子,感覺到下面的血腥味又更濃一些,一路向下,讓他這名弟子感覺一陣惡寒,方師兄不會有什麼怪癖吧。
“把鞋脫下來。”李成命令道,那位弟子看着李成的目光都有些不對了,但還是聽了他的話。李成取過之後仔細打量,然後又說道:“另一隻也脫下來。”
李成拿過他的另一隻帆布鞋後一陣打量,眉頭皺了起來,那名弟子訕笑道:“方師兄不好意思,最近有點腳臭。”
李成沒有理會他,而是用手去扣嵌在鞋底的泥土和積雪,隨後翻出來了一小點帶着紅的土塊,這土塊尤其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鮮血流過才變成這樣子的。
“你們巡邏了有多長時間了?”李成問道。那弟子想了一下:“一個時辰。我們每一個時辰一換班,現在就是要回去換班的。”
李成道:“把你們巡邏過的地方,帶着我走一遍。”
因爲要下崗了,所以他們的心情有點如釋重負,可是現在李成又要他們重走一遍,其實心裡是不願意的。可是看到李成凝重的神色,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鞋底的血塊,他們沒有發現有什麼戰鬥的跡象,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由他們帶路,李成邊走邊問:“你們是怎麼巡邏的,暗哨明哨的人都確認過了嗎?”
跟在李成身邊的弟子點點頭:“我們負責九幽山南邊,出去之時都會和所以哨口打招呼,然後對流動暗號確認安全。之後在山邊巡邏半個小時和另一隊交接回宗。”
“也就是說,在你們剛纔遇見我之前已經有一隊人出去巡邏去了?”李成急速問道,在得到了他的肯定後心中更是着急:“別磨蹭了,快點,跑步前進。”
他們一路走了有二十里,李成聞到了血腥氣,很濃郁,像是剛剛發生了慘烈的戰鬥。因爲太濃了,其他人也能夠聞到,皆是臉色一變,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李成示意大家小心,謹慎地向前,卻見九幽宗巡邏的弟子被鮮血染紅倒在地上。而站着一行十一人身穿夜行服,正將屍體掩埋進土裡,並且灑了藥粉掩蓋血腥氣。
李成怒氣上涌,竟然敢在夜半潛入山來偷襲九幽宗的弟子,怎麼能忍,長嘯一聲飛了出去,一掌拍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頭上,頓時頭顱如同西瓜一樣紅的白的炸裂開來。
而其他人被李成震驚,在愣神的瞬息間李成已經又殺了兩人。雖然還受着傷,可是要殺這些結丹境低階的人,和砍瓜切菜沒有什麼區別,都擋不住李成一擊。
而巡邏的弟子也都衝了出來,看到地上慘死的同袍,紅着眼睛就欲上前報仇,可是被隊長拉了下來,他是一名結丹境修煉者:“對方氣息都深不可測,幾乎每個人都要比我強,你們上去只會是送死。”
“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躺在地上而無人照料?看着敵人放肆而無動於衷?”
“當然不是。”誰說隊長不生氣,他同樣怒不可揭,但稍微有一些理智,知道他們和對方之間的差距,讓這些人在此靜候,看李成和徐玉有沒有辦法。
如果連他們都擋不住的話,也只能趕緊逃跑,稟告宗門高層讓他們去想對策,而不是沒有頭腦地上去送死。
連殺三人,對方的領頭者終於反應了過來,顧不得去掩埋屍體了,帶着一陣狂風衝到了李成的面前,一掌將他打退十幾丈。
此人的實力只能說平凡,主要精通刺殺,正面對敵不佔優勢,可以說比燕盞天還差一些,如果李成在全盛時期的話可以輕易將他打敗。但現在他傷勢未愈,被對方打了一掌激得氣血翻騰,牽動了傷口。
徐玉關心地想要上前,被李成阻止說道:“我阻攔他片刻,你抓緊時間把所有人都清理掉,然後和我一起來對付他。”
徐玉雖然擔心李成,可也分的清局勢如何,如果就這麼一直拖着的話兩人還有那些弟子都會死在他們手上,當下不再猶豫,直接取出靈器來戴在手上,向着另外的黑衣人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