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行程之中,也不是一帆風順,血神派的爪牙四處活動,爲了避免引人注意,隊伍中的其他人全部在沿途之中被分散了。
只剩下鄭玄等人來這碧雲山後山,一來爲了鄭玄服用玄天碧靈丹,二來也爲了救護所謂的碧天宗高層。
看了看衆人,鄭玄擺手示意道“大家不要客氣,都過來吃飯,吃過飯後,休息片刻,等到天色暗下來之後,我們便前往碧雲山後山,最近血神派活動愈發頻繁,我們要加快行動了,否則遲則生變。”
“鄭小哥說的是,眼下血神派佔據了臨水閣和碧天宗,恐怕等不了多久就會對廣陵宗發起進攻,若是連廣陵宗都陷落了,我外域可就真得被血神派全部侵佔,到時候即使救出宗主,我們也只有遠走九州一途,所以此事需儘快行事!”
侯寧捋了捋長鬚,事到如今,他也是知道了臨水閣的情況,同時也知道了水蓮的變化,對這些,鄭玄並沒有瞞着他們的打算。
從鄭玄對待水蓮的態度上,侯寧能夠推測出來,恐怕鄭玄的目的真得和他料想的一般,也是有志於一統四派,掌控外域了。
不過相比於血神派,侯寧倒是更能夠接受年輕有爲的鄭玄,或許這就是侵略者和解放者的區別,一個受人嫉恨,一個水到渠成。
“侯老說的不錯,只要我藉助玄天碧靈丹的力量打破肉身枷鎖,到時候我們立刻趕赴廣陵宗,一定要讓血神派付出代價!”
眼光閃了閃,鄭玄飲了口水清柔遞過來的酒水,微微一蹙眉頭。
見狀,水清柔神色稍動,也不管侯寧等人的反應,立即湊過來,接過鄭玄放下的酒杯,直接輕抿朱脣,飲了一口。
這麼一喝,水清柔頓時臉現薄怒之色,從鄭玄身邊站起身來,言道“這酒店的掌櫃太過分了,怎能拿這等酒水糊弄人?我這就去殺了他。”
說着,水清柔抓着身邊長劍,便欲往外衝去。
“唉!”
一把拽住水清柔的嫩手,鄭玄臉現無奈之色,笑言道“去換壺好酒就是了,不必喊打喊殺的,掌櫃的也不容易,若是他不肯,你加些銀子便是了,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可是明白了?”
“是,公子!”
水清柔咬咬紅脣,看上去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不敢違背鄭玄命令,就這般抓着長劍氣沖沖的出了房門,看那個模樣,恐怕客棧老闆一頓揍是免不了的了。
“侯老,你來說說碧天宗後山的情況,我們先熟悉熟悉!”
眼見衆人俱皆露出視而不見之色,鄭玄笑了笑,伸手讓衆人吃菜,同時扯開了話題,看來白髮魔女之威在這一世可是絲毫未減。
就在鄭玄等人開始探討碧雲山後山的情況,商議晚上具體行動方案的時候,水清柔則是將客棧的掌櫃倒提着扔出了殿門,將裡面最好的一罈酒提了出來。
正想着回去找鄭玄領功呢,水清柔只覺得眼前一花,忽然發現面前竟然多了一個白衣公子。
只見此人手持長劍,身着白衣,腰間還彆着一根笛子,約莫十八九歲年紀,一張臉菱角分明,眼中神光勃發,卻是英氣無比。
雖然心中不爽,但是水清柔還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臭屁的傢伙有何鄭玄一比的資格,無論是從氣度還是從相貌上,貌似眼前這個傢伙都不遜色。
不過對白髮魔女來說,這個念頭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很快,她便將眼前的男子當成了浮雲,恐怕就是連鄭玄的一根頭髮都不能比。
秀眉一挑,水清柔將酒罈往一旁的桌櫃上一放,清麗的白髮往後一甩,櫻脣一分,清脆的聲音發出,言道“你是何人?快些讓路,若是惹得姑奶奶興起,一劍將你砍了,你豈不枉死?”
看着眼前擁有着一頭靚麗白髮的麗人,劍逍遙只覺得那十九年來從未動過的一顆心劇烈顫動起來,眼前女子姿容如何就不用說了,以劍逍遙的看法恐怕九州之中也就是十大天女能夠比擬。
若是配上這一頭晶瑩的白髮,白髮紅顏,可謂是動人心魄,反正劍逍遙在看到這女子的一瞬間,那一顆原本只爲劍而動的心,卻是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
眼見這個女子二話不說,就要上前砍人,不知爲何,劍逍遙不僅不覺得討厭,反而心中越發欣賞起來。
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子是那麼的純真,卻是彷彿冰山雪蓮一般,那晶瑩的雙眸之中根本不藏有塵世任何的灰塵,其行事舉止更是純粹出於心意,不經任何雕琢。
就連她此刻散發的殺意,都是純粹無比。
這一刻,劍逍遙深深的沉醉了,只是身爲天劍派公子的他,卻並未發癡,而是溫文爾雅的拱拱手,露出一副自以爲最溫柔的笑意,言道“這位小姐好不霸道?竟然將這好酒全部拿走了,讓我這個同樣深受榔槺酒水之害的人如何自處?”
“不如這樣,相遇即是有緣,小姐將這酒分我一些如何?”
說着,劍逍遙撩了撩頭髮,擺出了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
“分你一些?做夢吧!”
水清柔咬咬紅脣,眼見對面男子竟然露出一副呆呆的傻笑,頓時二話不說直接拔出長劍,身形一閃便砍了過去。
她說動手那可不是開玩笑,除開鄭玄之外,在她開來,世間根本無不可殺之人。
劍逍遙只見對面的美女臉現複雜之色,嫩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好比桃花一般嬌豔,還以爲自己的溫柔攻勢收效。
可是不等他進一步套近乎,卻見一道白光猛然飆升,對面美女手中長劍直接斬了過來,卻是充滿了決然之勢。
“怎麼可能?”
劍逍遙腦袋嗡的一聲轟響,急忙閃躲開來,不過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拿令無數天之驕女爲之尖叫的笑容竟然絲毫作用都不起,更不能理解面前的美女既然臉紅了,爲何還會如此毫不留情的出手。
他自然不明白,水清柔除了對鄭玄之外,就對殺人感興趣,這是殺人前特有的一絲紅暈,而不是劍逍遙十幾年之中九州天之驕女們那花癡的笑容。
躲過了水清柔幾劍,劍逍遙急忙出聲喊道“這位小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真的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要喝口酒而已。”
這個時候,劍逍遙總算反應過來了,合着這半天他是白費功夫,對方根本就沒有絲毫嬌羞的意思,這一招招劍法雖然在他看來不算什麼,可是卻絕對屬於絕招範圍了。
急攻幾劍,將身邊空間都籠罩成一片淡淡月影,可是水清柔還是發現,面前一臉焦急之色的人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你是何人?倒是有兩下子!”
大大的眼睛轉了轉,水清柔輕咬紅脣,手中長劍不斷展動,攻勢一波波加強,卻是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不過倒是開始對劍逍遙正眼相看起來。
這時,劍逍遙依然保持從容不迫的姿態,一邊躲着水清柔的劍招,一邊回答道“這位小姐,能不能停下來說話?我真的沒有什麼惡意,而且,你這招也施展的不對。”
“哼,對不對不用你說,給我死來!”
眼見着絕招根本對劍逍遙無效,水清柔也是使發了姓子,頓時間所有招數全部施展出來,也是忘了給鄭玄送酒這事。
而劍逍遙則是一邊狼狽躲避,一邊口中不停,不斷向水清柔解釋,想要將這個一見鍾情之人對於他的印象扭轉過來。
二人這一陣打鬥頓時便驚動了樓上衆人,鄭玄正與侯寧商議着晚上行動路線,就見出外小解的侯南猛然推開房門,衝了進來,臉上浮現出驚疑不定之色。
定了定心神,侯南迎着鄭玄與侯寧詫異的目光,言道“鄭師弟,水姑娘在樓下和人打起來了,而且看情況,水姑娘竟然不是那人的對手。”
“哦!我說呢,怎麼拿酒這麼久都沒回來。”
心中一動,鄭玄站起身來,衝侯寧擺手道“侯老,走,一起去看看,能夠戰勝水清柔的人,在這外域之中真的少見,難道是血神派中人?”
說着,三人便出了房門,來到走道之上,頓時將下面的場景收歸眼底。
“嘶,好強悍的修爲,恐怕水姑娘根本就不能逼出對方的真正戰力,難道是九州新人榜中人?”
眼中閃過一絲震撼之色,侯寧嚥了口唾沫,不由得看向了一旁同樣深思的鄭玄。
這個時候,水清柔的劍法已經完全施展開來,恐怕用水銀瀉地來形容也不爲過,根本就沒有絲毫縫隙,可是就是這樣,對面那個年輕人依然可以輕鬆的在這劍光之中穿插,就連衣角都沒有受到一絲損壞。
最重要的是,面對這般劍法,對面的那個年輕人竟然一直都沒有還手,而去還有時間去解釋此事的由來。
將一切收歸眼底,鄭玄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表示,可是心中的震撼之意實在是難以說出,在他龐大的神識探索之下,眼前的年輕人竟然絲毫修爲都沒有顯露出來,無疑,這年輕人的真正修爲已經超出了七重天境界。
而能夠如此好整以暇的在水清柔全力催發的劍光中漫步,其修爲更不是一個超出七重天境界那般簡單。
等到年輕人閃過臉和鄭玄照了一面之後,鄭玄腦海之中轟的一聲響,忍不住手臂一顫,暗驚道“怎麼會是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