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虛身的丹田處,一縷蠶豆大小的青焰妖火跳動,晶瑩剔透,宛如琉璃。
以這縷青焰爲中心,整個虛身竟是浮現無數的紋路,猶如人體的經脈一樣。
“青焰化脈?這是狐狸你妖火的新能力麼?”
“這是怎麼回事?”
秦墨、銀澄同時開口,一人一狐皆是一怔,隨即便是明白,虛身會出現化脈的跡象,並非是【青焰琉璃聖火】的緣故。
或者說,至少不是【青焰琉璃聖火】的新能力。
虛身化脈,且是實質的脈絡,這是秦墨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虛波流光】凝成的虛身,實則是戰焰凝練到極致,形成的一種類似戰傀的形態。
在“三天域”的奇遇中,秦墨【辨魂術】大成,也使得他對這具虛身的操控,達到隨心所欲的程度。
可是,虛身終是虛身,與肉身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其中一個區別,就是沒有人體的經脈。
以秦墨現在對於戰焰的操控,自是能夠在虛身中形成經脈,但是,這樣做沒有意義。
就如同雕刻一具雕像,需要將其內部剖開,將骨骼、內臟,經脈都雕刻出來嗎?
當然是不需要的。
然而,隨着【青焰琉璃聖火】與虛身融合,竟是自然生成一條條脈絡,實是大大出乎秦墨、狐狸的意料。
這樣化出的脈絡,竟是使得虛身中戰焰的流轉,順暢了足足一倍。並且,虛身隱隱透發出一股鋒銳之氣,這是秦墨的劍氣。
虛身能夠催動劍氣!?
秦墨頓時發愣,他也曾這般想過,不過是在做夢的時候。
【虛波流光】的殺傷力,已是無比詭秘而鋒銳,若是再能注入自身的劍氣,其殺傷力絕不是成倍那麼簡單。
“小子,別琢磨這些,聖劍天樓那老傢伙快要跑了!給他來一記狠的。”銀澄的心念傳音響起,大呼小叫道。
此時——
【極火佐罡勁】形成的一片火域中,林長老全身劍氣噴薄,無數獸化的劍芒四射,將一枚枚金銅火錘斬斷。
由此可看出,無論是【極火佐罡勁】,還是【萬獸喑劍】,都是極擅超大範圍羣戰的聖級絕學。
不過,以剛猛霸道而論,無疑是金空谷的【極火佐罡勁】更勝一籌。
這一番激戰,林長老已是陷入下風,身上衣袍有許多焦黑的孔洞,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被灼傷。
“該死的!怎麼會突然碰上金空谷的強者,其修爲還在老夫之上,秦墨那小崽子運氣如此好,難道真會成爲第十戰主?不行,不能再和這老東西纏鬥下去。”
林長老心中萌發退意,正面交鋒上,他固然不敵,但是,若是要遁走,則不是難事。
嗡!
成千上萬的獸形劍氣陡得匯聚,化爲一道萬丈劍氣斬向對手,林長老則是身形一晃,已是閃至千丈之外,朝着遠處飛掠而去。
正在此時,虛空泛起一絲漣漪,一道虛無劍光閃爍,以鬼魅般的速度,刺向林長老背後。
噗!
一股鮮血飆起,林長老一聲慘叫,如夜梟啼鳴,淒厲而憤怒。只見在他背後,臀·部的褲子裂開,在其正中部位,鮮血汩汩噴出,其中還夾雜着黃色的穢物。
“這是【凝虛瞬獄殺】!?秦墨,你這小崽子……”
林長老嘶聲咆哮,心頭怒火狂熾,恨不得當即轉身,直殺向六百里外的那艘機關船。
然而,身後一股熾熱強大的力量襲來,金空谷的這位武尊強者已是襲至。
“哼!”林長老怒哼,臉色陡得泛起酡紅,身上氣息強盛近一倍,身形一縱,化爲一道劍光,穿破火域力場的封鎖,轉瞬不見。
砰!
金空谷的那位武尊強者趕至,這是一位鬚髮泛黃的老者,他探查周圍,嗅到一股污穢的臭氣,立時捂鼻,卻是大笑起來。
“聖劍天樓這傢伙的屁·股蛋開花了,有趣,有趣!可惜,戰營這小傢伙的功力淺了點,否則這爆ju一劍,當場就要了這傢伙的狗命!”
大袖揮動,這老者身形連閃,朝着原路返回。
……
與此同時。
機關船的船艙中,秦墨一邊與魁梧青年交談,一邊與狐狸心念傳音。
“可惜,虛身能催動劍氣,威力固然倍增。卻還是不足以擊殺武尊強者。終是修爲相差太多,這樣難得的機會也無法一擊必殺。”
秦墨很是惋惜,能讓一名武尊強者如此狼狽逃竄的機會,實是太過難得。以有心算無心的一劍,卻也只是重創了聖劍天樓那劍客,這樣的戰果令他難以滿意。
“確實可惜啊!”銀澄也是扼腕,“虛身能夠承受的【青焰琉璃聖火】,只有那麼點,若是能再多承受一點聖火之力,那老傢伙一定被砍成兩半了。”
一人一狐遺憾之餘,也是十分震驚,虛身與【青焰琉璃聖火】融合,竟是能夠虛身化脈,並催發出本體的劍氣。
這樣的事情,實是太過驚世駭俗,這究竟是何緣故,卻是令秦墨、銀澄百思不得其解。
正思忖時,則聽魁梧青年連聲喊道:“墨兄弟,你在發什麼呆?大爺我的凌師伯回來了,快來見見他老人家。”
剛纔一番交手後,魁梧青年對秦墨的態度截然轉變,無比的親熱,如同是兄弟一樣。
按照裘啓景的話來說,戰營與金空谷的交情,就是這樣建立的。
交談中,秦墨也是得知,魁梧青年叫金鐵澤,乃是金空谷核心弟子的翹楚。
以金鐵澤的話來說,他是金空谷年輕一輩的雙煞之首,這一次金空谷出世,他要橫掃除秦墨之外的古幽大陸的年輕一輩。
“咱們兄弟聯手,讓當今之世那些年輕傢伙明白,什麼纔是蓋世奇才!”
金鐵澤放聲大笑,肆無忌憚,冷不防背後被踹了一腳,撲倒在地,將甲板撞出一個凹陷。
船艙中,一位鬚髮泛黃的老者佇立,正是與林長老交手的金空谷武尊強者,也是金鐵澤所說的凌師伯。
“你這兔崽子,成天到晚就會口放狂言,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自己剛纔贏了嗎?【極火佐罡勁】連六成火候都沒有,憑什麼能和【凝虛瞬獄殺】第三境抗衡?”
凌師伯一腳踏在金鐵澤身上,指着鼻子痛罵。
周圍,秦墨衆人目瞪口呆,金空谷師長管教後輩的方式,也太暴烈了點,難道是因爲修煉【極火佐罡勁】的緣故。
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如此管教後輩,也真是太過旁若無人了。
瞧着凌師伯越罵越起勁,甚至有拳打腳踢的架勢,秦墨等人連忙上前,請凌師伯上座。
“老夫凌銳農。我這師侄性子野的很,倒是讓青蓮山的諸位見笑了,還有這位……墨統領。”
落座之後,凌銳農看向秦墨,拱手歉然,竟是以平輩之禮相待。
秦墨則是極爲尊重的回禮,他是想以晚輩之禮迴應,但是,如今的身份不同,在這樣的場合,代表的是戰營的統領。
旁邊,金鐵澤也是瞭解到,秦墨竟是戰營的少年統領,他瞪大眼睛,很是難以置信。
“戰主殺法達到第三境,就能在戰營混一個統領的位置麼?真羨慕啊!大爺我的【極火佐罡勁】就算修至第八層,也沒法混上金空谷的長老位置啊!”金鐵澤低聲嘀咕。
砰!
凌銳農又是飛起一腳,將金鐵澤踢飛,怒吼道:“你這小兔崽子懂個·屁!你知不知道剛纔墨統領與你交手,根本沒有動用全力,你還半點不知情,你那腦袋都是鐵疙瘩嗎?”
一時間,船艙中又是一陣喝罵踢打,使得秦墨等人再次衝出,將金鐵澤從其師伯的腳下救出。
“乖乖……,金空谷管教後輩的方式,比咱荒龍族還要火爆啊!幸虧大爺我是荒龍族的。”高矮子瞪着眼珠子,這般咋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