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鈺瞅着對方,“鎮南王,本將軍可是當場對兌錢票的哦!”
緝天涯手心緊了下,終是忍住了出手。
此時,那花若雨朝着那十層高的蓮臺處望去,高聲喊道,“現在潘大將軍已經出到八千萬兩金子了,還有沒有誰跟啊!不然美人可就要脫手而飛了啊!”
話裡明顯是衝着那緝天涯說的。花若雨瞅着這緝天涯,看樣子他還真是壓對人了,只是這該死的潘鈺還這麼死逼着啊!
“……”緝天涯眼眸子睨了那潘鈺一眼,嘴角一斜,“你有本事你就帶走她,後果自負!”
“呵,你是在威脅本將軍麼,鎮南王!”潘鈺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在皇帝面前,他們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就他們兩人的話最有份量,可這暗地裡的爭鬥也就不言而明瞭,大有一種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勢。
“這裡這麼多人看着,我這是競標得來的女人,鎮南王,你還是有機會的,只不過要等一下了,也許下一次這裡的貨會更好哦!”潘鈺說罷,朝着美人看去,“走吧,美人!”隨即瞅着她十分不便的眼,“美人不放便,不如讓本將軍來揹你吧?”
“哼!”雪傲楓冷哼了聲,腳步一個旋轉,抱着那手中的天籟魔琴,穩穩地落下時。
“小心!那下面是水池……”緝天涯迅速地一個撲身,一把拉住雪傲楓的胳膊肘兒,下一秒帶入到懷裡,然後一個躍起旋轉,抱着她穩穩地落到了旁邊的池岸邊。
佳人伴懷的那一霎那,一股溫柔的柔絲掃在了臉龐上,惹下一片酥麻的迷醉感,讓緝天涯是情不自禁地就多抱了一會,竟忘了放手。
“放下我!”雪傲楓偏過臉去,微微拉開與他的距離。
“哦,對不起。”緝天涯立即放開了她,眼神那走神的一會又回了過來,看着對方,俊顏上現出些尷尬的潮紅。
潘鈺非常不快也從紅蓮臺上躍了下來,看着他們兩人,那股曖昧讓人是說不清楚。不禁拉下了臉來,“美人,你可別認錯了主子!”
忽而,一道聲音插入了進來,“還有沒有人再出高價,若是沒有的話,這美人蓮城就歸潘大將軍了!”花若雨再次喊道,俊儒的臉龐上也不能再保持淡定了,這若是又被潘鈺給搶了去,那怎麼還能夠實現自己的陰謀計劃呢?
“別喊了!這已經是天價了!”潘鈺說罷,很快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迅速地執筆填了數字,簽了大名,朝着那花若雨走了過去,順手遞了過去,嘴角上帶着絲得意洋洋,“拿好了,花大當家。你這貨還真是不錯喲,本將軍也期待着你下一次的貨!希望還有驚喜!”
潘鈺說罷朝着雪傲楓走去,看着她,笑了兩笑,“美人,今天你就是我的。”
潘鈺隨即一手快速地拉住那雪傲楓的胳膊肘兒時,卻不料再次被對方甩開。
“別給我動手動腳!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就是。”雪傲楓冷嗤了聲,隨即心底沉了沉,索性就跟着他去又有何妨,總好過這種煙花之地。
“呃……呵呵,貌似乎這樣也挺不錯喲!”潘鈺笑道,隨即朝着大殿的門檻處踏去。即時這通往門口讓出一道筆直的過道來。
“等等!”說話的人不是緝天涯,相反的卻是那花大老闆花若雨。
潘鈺的眼眸子即刻有些變色,“花大老闆,我們可已經是人貨兩清了哦!”
花若雨看着這潘鈺,眼眸子掠着股變玄莫測的光,“那是,我也沒打算留她,既然潘將軍看中了她,那就是她的福氣。”隨即望向那雪傲楓,假裝深情地勸道,“蓮城,你眼睛不好,凡事要多加小心哦!”
“哼!”雪傲楓什麼話也沒說,還與他的只是那冷冷地嗤笑聲。
“帶路!”雪傲楓說罷一手豎抱黑琴,輕輕撥動弦絲,腳在那股琴絃的牽引力下緩緩地朝前行着。
潘鈺走在前面,不快不慢,朝後看時,竟然瞧着那雪傲楓單臂抱着那黑琴,一面撥着一面也能不離不散地跟了上來,不禁心底一陣驚奇。這瞎女還真是有幾分意思啊!陛下這回的興趣恐怕會更大哦!
潘鈺臉龐上笑得微微有些邪臆。隨即腳步更是快了起來,即使這樣,那雪傲楓也絲毫沒有落後,跟着他一起出了這香雨紅塵。
衆人目送着他們離開,心底均不禁有些不太舒服,不知是不是還沒有看夠這出爭瞎女的戲碼而惋惜呢?
“就這樣讓這混蛋走了,二皇兄,這口氣你能忍,我緝九可不能忍!”緝九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走到那緝天涯的身邊,一雙賊溜溜的眼眸子瞅着對方的臉,就想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憑藉着緝天涯我行我素的脾氣,他是怎麼也沒想通,他竟然讓那潘鈺把人給帶走了?還真是讓人意外!
緝天涯斜睨了緝九一眼,眸子裡露出一股冷漠的芒光,話語裡盡帶着長兄的嚴厲,“……誰讓你在這裡鬼混的,一點也不長進!還不快回到自己府裡去!”
“你……”緝九一時間氣節得說不上話來,看着緝天涯,想到什麼,手心一緊,狠狠地抿了抿脣,冷哼一聲沒再理他,朝着那大門處也快步地離開。
一旁的花若雨看着這畫面,心底是微微明白了些什麼,到底是不受寵的皇嗣啊,到了哪裡也會受氣。
緝天涯的眼光斜掃了過來,正好看到那花若雨,很快那眼光變得凌厲,他朝着對方走近了兩步,“花若雨……你在哪裡弄的這女人?”
“哦……呵呵,不過是過路認識的,她眼瞎了又無依無靠所以本公子就收留了下來。”花若雨不緊不慢地答道。
“眼瞎了?無依無靠?”緝天涯聽了心得一沉,瞅着花若雨,手心都攥緊了,“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你還敢這樣做,你真是膽大包天啊!花若雨!!”
“什麼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主動跟着我花若雨來香雨紅塵的,鎮南王爺,若是這樣也算錯了,那小人可真是太冤枉了,花某在這京城裡混了數十年,結朋交友哪個不知道我花若雨爲人豪爽,意薄雲天,也從來不做逼迫人的下三濫的事情,一切都是自願。”花若雨話語淡淡,摺扇輕噠,搖來一片散漫又柔和的輕風,視線盯在緝天涯的臉龐上,似笑非笑。
“很好……你真的可以說得再無恥一點,花若雨。”緝天涯看着對方,傻子纔會相信這傢伙的話,狹長的銀黑眸子裡帶着危險的芒光,“我會找回她的,若是事不如你所述,你就看着你這座香雨紅塵是怎麼毀滅的吧!”
“鎮南王說得這麼嚇人,花某好害怕哦!”花若雨笑答道。
“害怕麼,哼,那我送你一句話,自己不做死就不會死!”緝天涯說罷,銀袖一揮,隨即腳下一蹬,身影就像一道銀光霎時間就消逝在這片煙花之地。
花若雨看着他的背影,話語喃喃着,“謝謝你的贈言,緝天涯!”一股陰冷也漸漸透在那俊儒的臉龐上。
……
夜深寂,風籬魅,月曖昧。潘將軍府上被籠罩着一片誘惑的氣息。
雪傲楓被安置在一間屋子裡,她看不見什麼,那片漆黑的一團的恐懼就像層可怕的深淵一遍遍將心給折磨着,可是她又不停地努力地去說服自己,要堅強要征服這片黑暗。心足夠強了,這一切都真的不算什麼。
“我……一定要回去。”雪傲楓默語着,被塗抹得豔麗的臉龐上透着一股冷孜的光芒。忽而一陣細碎的聲音就那樣透了過來,雪傲楓能夠辨認得出來,這聲音是在距離這裡數十米外的地方發出來的。由於眼瞎,現在這耳朵可是越來越好使了。由於太輕,恐也聽不太清楚,隨即心底產生了一股風系魔法念力,將那些聲音順風吹了過來。
“三順,宮裡來人了嗎?”
“回將軍,已按你的吩咐一切都辦妥了,魏公公說放心,您每次選的人,皇上都很滿意,說這次他不過來看了,讓皇上直接過來就可以了。還說上次您給送來的那猿女整得皇上是非常開心,連着幾個夜裡都翻騰着呢!”
“嗯嗯,那就好。”潘鈺放心地笑了下,眼眸子朝着某處屋裡看了看。那些錢財真的不算什麼,只要龍顏一悅,那什麼着都會有的啊!
原來,他潘鈺只不過是爲了那皇帝找女人,甚至包括之前那個猿女。香雨紅塵做得這麼火,那獵奇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每次到了那裡拍碼的女子都是一等一的奇品,自然這風是吹到了皇帝緝南的耳朵根,但是作爲一國之君,他又不便去那種地方自降身份,隨即便授意於大將軍潘鈺給弄了過來。
“那皇上什麼時候過來?”潘鈺又問道。
三順想了想答道,“大概快了吧!將軍,我們再等等。”
“好,你先在這裡守着,我進去看看那女人!”潘鈺說着就欲朝着那屋子走去。
“將軍,恐怕不妥吧!”三順言道,這將軍什麼吊吊兒,他怎麼不知道,可是到底是要送給皇上的,弄出什麼事來了就麻煩了啊。
“你給我在這裡守着就行,一有消息,還是老信號,給我學幾聲老鼠叫!”潘鈺說罷,陰陰地一笑,朝着那屋子裡快步地走了過去。
“呃呃……”三順有些說不出話來,想到之前那個猿女,送給皇上之前,也被他給玩了一遍,那次已經很險了,沒想到這將軍色心不改,還想佔了便宜又賣乖啊!
腳步聲越來越近,雪傲楓在心底冷嘲着,即刻也收起了那風系魔法,看着這將軍朝着自己這邊這屋子攏近,一張倩美豔麗的臉龐上也越來越沉。
咯吱一聲,輕輕門開了,潘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在自家府門竟有種作賊的感覺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潘鈺在心底自嘲地笑着,很快便走近了那雪傲楓。
“美人,你真的好美啊!美得本將軍都怦然心動了……”潘鈺笑道,一手直接朝着雪傲楓的肩膀搭了過去。
“滾!”一聲喝吼帶着凌厲的氣勢。雪傲楓的面孔瞬間是板了起來。
潘鈺一怔,冷冷地嗤笑着,“你伺候誰不是伺候,本將軍可是看得起你這瞎子纔會要你,否則你以爲你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當然明白,就算他把她送到皇上那裡,她也不會有好結果。那皇上本就是個花心種,愛玩新鮮愛玩刺激,等這一種新鮮過後,那些個女人只會被關在一個地方老死瘋掉,這輩子也別想有什麼快樂,更別提出來了,更不可能有飛黃騰達的機會。不過這不殺她們也就是皇上的仁慈了。
“滾開!”雪傲楓又冷冷喝了句。
豈料那潘鈺不僅不退,反而朝着自己又走近了數步,最後那一凌烈的風襲了過來,雪傲楓再也忍無可忍,心底猶如一把冷若冰霜的刀子,她沒有閃,也沒有躲,就在他撲向自己的那一霎那,她的手一緊,一道金光的乾坤槍現在了掌心,簌地!朝着那股風狠烈帶勁地一捅!
茲——一道劃破衣裳和皮膚的聲音,血瞬間沿着那捅進的槍桿子流了下來。
“啊啊……”潘鈺睜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這女人竟然敢殺她?可是更是不相信,她是怎麼會帶有兵器的?她是怎麼能夠殺了自己?
到底是不瞭解雪傲楓的爲人,到底是將她看成了平日裡的那些弱不禁風的女人了,這大概就是他唯一犯的錯,也瞬間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