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雨看着憤怒中燒的雪傲楓,也吸了口氣說道,“好,現在你就這麼恨我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你本該這樣,怨不了任何人,誰叫你惹了我辱了我雪傲楓!!”雪傲楓藐着他,眼光像兩道電光無情地刺向對方,片刻彷彿就將他的心給劈成了兩半。
“你就這麼恨我了……”花若雨忽而有些悽愴地笑了下,“雪傲楓,你知道嗎?我本來不打算讓你去繼續作那些事情了……”
“少跟我廢話,我管你什麼,今天你都要還我的債來!”雪傲楓看着這人,真是很不能忍他。
“好,你的債是不是?那我問你,你住在香雨紅塵時,我有虧待過你了?你是哪裡沒有吃好穿好了?還是真的是有欺負過你了嗎?或者有叫男人侮辱你了嗎?只不過讓你去攪亂緝氏皇族,盜取那火龍珠,而現在你一件事情都沒有做,我也沒怨你,而你反而對我生出來這麼大的恨意,你對我公平嗎?雪傲楓!”花若雨一大段說了出來,俊顏上也有些淌紅了血色。
花若雨看着這女人,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說這麼多,夜裡還要把她引出來,就生怕讓那皇上把她給抓去了。這些都是爲了什麼?到頭來,還要換來她無盡的恨?他花若雨還真是生得賤吧,就這麼着地來找虐受了?
雪傲楓看着這男人,那過度激紅的俊顏上顯出股另類的美態,她也注意到了他的那半敞開的衣袍分明就是透着某種特別蠱惑性感的意味,這種男人應該稱作是野貓類的尤物吧!
雪傲楓的目光漸漸兮了兮,瞅着對方,話語不慢不緊,卻是深沉無比,“從你把你的那骯髒的帕子遞給我時,你就惹到我雪傲楓了,今天就用我的槍讓你知道什麼是公平吧!哼!你給我帕子,我就給你一槍,這樣就很公平了!花若雨,你接招吧!”
雪傲楓廢話也不說了,快速地飛身了過去。
花若雨咬了咬脣瓣,看着雪傲楓那凌厲的身手,幾下迅速地躲開時都非常驚險,最後他緊了緊手心,“是你逼我的,雪傲楓,你別怪我狠!”
隨即花若雨快速地從拇指阪戒裡掏出一把白色的花束來,看着雪傲楓,狹長精銳的眼眸子裡透着絲疼惜又難忍的光芒。
“就讓你嚐嚐這蝕花的痛吧!”花若雨說罷,一手拿着花束,一手就開始將那些白花的花瓣一點點地摘掉……
“呃……”那正準備攻上來的雪傲楓看到他的這奇怪的動作,剛準備發力的手臂緊了下,下意識地那心臟某地隨着那動作猛烈地疼了下。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疼……很明顯的疼!
白色的花瓣一點點的飄浮,一陣風吹拂而過,帶動那些花瓣葉子迎風飛舞,揚起那陣陣華麗的曲線,一遍又一遍地在舞蹈着。
很快地,一把花已經被摘掉了一半。而雪傲楓也已經疼得雙膝跪倒在了地上,無限的痛苦伴隨着她的身體而來,那一刻都直想去一死了之。
“當我這一把白花全部凋落之時,你的生命也就會終結了,雪傲楓,你覺得悲哀嗎?”花若雨看着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雪傲楓,眼底也浮現出幾縷疼惜,若不是她步步緊逼,他還真的不願用這種方法來制服她。
“你去死吧!”雪傲楓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可是那身體歪歪斜斜得厲害,視線也漸漸變得朦朧模糊,看着對面的人,一槍就想刺了下去!
聚氣,提氣,不行,再聚氣,提氣……雪傲楓的眼眸子裡十分堅定,可是再次的拼命聚氣換來只是那更爲慘的疼痛。
“求我吧……求我,我就不會殺你……”花若雨看着對方,那俊儒的臉龐上帶着一抹說出來的痕跡,也莫名地涎伸着幾許痛感,很奇妙地似乎被她所傳染了似的。她疼了,他也會疼了……
那麼她死了,他會不會後悔……
想到此,花若雨俊顏上皺了皺,手上的那束白花已然被他的右手給摘去了大半了。就當下一片花瓣摘落下時。
“啊……”雪傲楓慘叫了一聲,嘴角里泛出了濃濃的血絲,“去!殺了他!”雪傲楓手心一動,簌地將那乾坤槍朝着那若雨扔了出去。身體也再也無力地倒塌了下去。
花若雨一個快速地躍起,躲過那乾坤槍的攻擊,然後一個穩穩的落下,已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雪傲楓……”花若雨咀嚼着這名字,看着地上的她,好一會纔將她抱了起來,隨即很快朝着自己的“花非花霧非霧”的酒樓客莊而去。
……
夜越發地靜寂了下來,鎮南王府的這一晚非常地不平靜。
鎮南王緝天涯聽到動響,朝着那被安置在別院裡的雪傲楓的房間裡而去時,看見門是開着的,走近一看,藥浴泡了一半,藥氣還沒完全散開,而那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雪傲楓,你去哪了?”緝天涯正疑惑間。
忽而那侍衛匆匆忙忙地迎了過來,跪拜稟道,“王爺不好,皇上駕到!”
“什麼?皇兄來了?”緝天涯腦子一怔,立即聯想到了什麼,“趕快迎接聖駕!”
“是,王爺!”
隨即緝天涯快速地走到了大殿時,一襲綠衣便裝華袍的緝南已然站在他的府上殿中央等候了。
“臣弟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緝天涯迅速地跪拜了下去。
緝南看着緝天涯,眼眸子微微地冷了下來,“有人報你窩藏兇犯,皇弟,這是也不是啊?”
緝天涯聽着這股來勢洶洶的口吻,想也不想地答道,“皇上,是內務府的人說的麼?”
“別給我扯開話題,朕問你是不是窩藏了兇犯蓮城,也就是雪傲楓!!”緝南乾脆利落地直接點破這關鍵所在,想到雪傲楓,他現在真是馬上巴不得快點見到她,然後把她綁到自己的後宮去好好審問。總之,他就是有種迫不急待的心裡。
“沒有,臣弟沒有窩藏兇犯!”緝天涯答道,語氣也頗爲沉穩。一時間腦子裡也有些亂了起來,這皇上是如何知道蓮城就是雪傲楓的?還真是怪了。
“沒有?皇弟啊!在朕面前,你也敢欺君嗎?”緝南冷冷地喝道,隨即大手一揮,“來人,傳九王爺過來!”
緝天涯的眼眸子再次沉了一截了,這看來緝南是有備而來的興師問罪。想得不錯的話,再怎麼都難逃一劫了,還好雪傲楓不在。
很快九王爺緝九被宣了進來,緝九看到那跪拜在地上的緝天涯,這會也是有些膽戰心驚。
“說,是不是你看到在那次香雨紅塵的妓坊裡競價時,你二皇兄也在啊?”緝南藐着那緝九,責問道,一張冷酷的俊顏上透着股詭秘的森冷。
緝九看到皇上這番問話和態度,生怕這股火燒到了自己,忙答道,“皇上,這不止臣弟看見了二皇兄在那妓坊裡和那潘鈺競價搶那瞎女人,所有人都看見了啊!”
“……”緝天涯霎時間捏起了手心,頭一直低着,這一會低得是更下了些。
緝南冷冷地瞅着緝天涯,“哼!皇弟啊,你我都是認識雪傲楓的,你爲了她做了那麼多有失身份的事情不說,還殺了朕的將軍,你知罪嗎?”
“皇上!不要妄加指責臣弟,臣弟是公開競價不錯,但是我沒有殺潘鈺將軍!”緝天涯回道。眼眸子布了層霜意。
“你還在狡辯嗎?有人都看到你夜闖將軍府了!你有何話說!”緝南喝道。
“……”緝天涯俊顏上鬱沉了一片,擡起頭來,看向緝南,“皇上,你要定臣弟的罪是不是?”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殺了潘鈺,朕若包庇你,有何面目去面對天下臣民?”緝南看着對方,聲音冷凌無比。他緝天涯爲什麼會幫雪傲楓那就不得而知了,若非有情也不會瞞他瞞到現在。
緝天涯好一會也沒說話,脣角緊緊地抿着,硬聲道,“臣弟是認識雪傲楓,但是我與她並無很深交往,當晚競價失敗,臣弟也就回到了府中,根本就沒有出過府,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作證,所以,有人說臣弟當晚出入將軍府那真是一派胡言,請皇上不要相信。”
“是麼?等搜到了人,看你還如何狡辯,皇弟!”緝南說罷,眼光凌厲得很,朝着那緝九看去,“九皇弟,給我仔細搜這王府,認真地搜!每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特別是要留意是不是有秘道!”
“遵命!”緝九應聲,隨即帶着大批的御林軍進了這鎮南王府,很快就是一派瘋狂的搜索。
但是很遺憾地,搜遍了這王府上上下下,也沒有看到有雪傲楓的影子。
“回皇上,沒有發現那瞎女人的身影。”緝九回道。
緝南的視線再次變得冷烈,一把火像焰一樣在肚裡燒起,筆直的目光像刀鋒刺向對方,“皇弟,你到底把雪傲楓窩藏哪裡了?快說!”
“臣弟根本就沒有去過將軍府,也沒有殺害潘鈺帶走雪傲楓,臣弟是冤枉的,請皇上明查!”緝天涯死死地咬住這一點,到底是沒有找出雪傲楓來,他怎麼能將這罪名亂栽贓給自己?
緝南一拳頭捏了起來,看向緝天涯,“你就真的不願意說是不是?”
緝天涯擡起頭來,看向對方,“皇上讓臣弟說什麼?皇上不是沒有搜出雪傲楓來嗎?爲什麼還要一再逼迫臣弟承認些什麼呢?”
緝南捏着手心,忽而袖袍一展,氣節得喝了聲,“來人,傳李治!”
“……”這下子緝天涯終於覺得頭有些疼了,原來出現漏空的地方在這裡。
李治膽戰心驚地被叫了過來,撲嗵一下跪倒在地上,這一下哪裡還敢再隱瞞些什麼,將替雪傲楓治眼的事情是一五一十地全部都招了。
這倘大的王府大殿上,此時靜得連一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聽得到,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看着緝南,又看了看緝天涯。
“皇弟,你還有何話說?你真的以爲朕拿你沒辦法嗎?嗯?”緝南冷冷地瞅着他,若不是念着三分情面,若是他願意早點承認了,或許他還會想着給他條路走,但是,所有的路都是被緝天涯自己給堵死了。
一旁的緝九是有些幸災樂禍了,不過這會倒也學得乖了,什麼話也不說,只聽着皇上怎麼降罪這功高蓋主的鎮南王爺!現在朝中兩重臣一個死了,現在一個等着降罪,哈哈,那麼這日後就是他緝九該出頭的時候了。他這苦日子也算熬到頭了。
“臣弟無話可說!”緝天涯答道,俊冷的臉龐上掠過一絲寒意。
“朕可以給你條活路,只要你老實交待到底把雪傲楓窩藏哪裡去了,朕就可以免你的罪。”緝南瞅着對方,心底那股火氣這會正燒着烈呢!雪傲楓,你到底還能藏哪裡去?
“……”緝天涯一陣無語,沉默着什麼都不說。
“你說啊!緝天涯!”緝南暴怒地喝道,雙手再次捏了起來。
緝天涯擡起頭來,看向對方,“皇上,雪傲楓是他國的公主,這樣抓她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