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死氣開始凝結,空中驟然迸發出‘陰’冷寒風。
戰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老去,本是年輕的臉,忽然變得滄桑了許多。
他看着洛然,惡狠狠的說:“雖然你升到七階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你現在用不了言尊之力,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我用上古封印之陣,別說是神紋七階了,就算是神紋八階,陷進去也絕對出不來!”
寒風一頓,塵煙四起,凝結的死氣中出現無數血紅的眼睛。眼睛猙獰的看着洛然,洛然只覺得‘精’神一陣恍惚,有種身處何處不自知的感覺。
戰鬆看着洛然的樣子,低低的呢喃着:“來吧,我尊敬的言尊陛下,您只需要小小的睡一下,醒來時就可以看見您的家人了。”
洛然晃了晃神,一陣從未有過的疲倦從體內傳來,她恨不得現在就睡去。
“然姐小心,不要看那些眼睛!”葉凱遠遠的喝道。他邁開長‘腿’極速得對洛然跑去,周身亮起淡淡的藍光。
小妖緊隨其後,大眼睛嚴肅得盯着洛然,小短‘腿’跑起來一點都不比葉凱慢。
戰鬆看都沒看跑過來的葉凱兩人,臉上都是自信的笑:“哈哈,這封印之陣可是上古傳下來的,只要看了封印之眼,誰都別想逃出去了。”
“你這個‘混’蛋。”葉凱抿着薄‘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輕輕眨了下桃‘花’眸,再睜開時已是殺伐果斷的冷冽。
周身飄起的淡藍‘色’光芒忽然大盛,如同穿破黑暗的黎明中最耀眼得那縷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洛然被那藍光晃得閉上了眼睛,眼睛剛剛閉上,左手卻忽然一暖,她被人拉着飄了好遠。
藍光淡去,眼前忽然出現一道消瘦得背影。飄‘蕩’得暗藍‘色’斗篷上落下無數藍羽,一層層玄奧的藍‘色’法陣圍繞着那道背影,其上飛舞得藍‘色’樹葉晶瑩剔透。
洛然小嘴微張,定定得看着那道背影。
背影慢慢轉過身,樹葉翻飛、藍羽落下,‘露’出葉凱那張‘精’致得完美側顏。
他微微眯着桃‘花’眸,淡淡的說:“然姐小心一點,那個封印陣法很厲害。”
少年側着頭,洛然只能看到少年頭上歪着的王冠,斜斜得戴在少年頭上,與他微微眯着的桃‘花’眼一應,顯得無比慵懶、不羈。
洛然點點頭,竟有點驚‘豔’的感覺。
“‘混’蛋,敢壞我大事!”戰鬆恨恨地盯着葉凱,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生吞了葉凱的‘肉’。“我放你一條生路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手掌連揮,剩於的活死人全都自爆開,自己也一瞬間變成了垂暮老人,身子佝僂下去,臉上甚至長出了老年斑。
“死吧死吧都死吧!你們全都死吧!”虛弱的聲音無力得喊着,戰鬆踉蹌兩步摔倒在地。空中凝結的封印陣卻是忽然爆出無數道血‘色’人影。
那些人影只是簡陋的人形,連五官鼻子都看不出來,卻都持着神紋武器。洛然心底一驚,連忙將葉凱護在身後。銀鐮快速揮舞,在空中銘刻出法陣。
乾枯的能量手臂從法陣從爬出,對着那些人影抓去。洛然不停的揮舞銀鐮,在空中刻畫更多的法陣,眼睛緊緊盯着那些人影,準確的說是人影手中的神紋武器。
那些神紋武器正是活死人召喚過的,而人影數量也與活死人數量相同,難道那些人影是活死人變得?
洛然心底驚訝,卻不忘告訴小妖叫葉凱離開。如果那些人影真的是活死人變得,她恐怕保不住葉凱和小妖了。活死人沒死前,實力就與她差不多,現在有了法陣加持,實力肯定會更高。她能保護自己,卻無法保證葉凱和小妖的安全。
小妖嚴肅的點頭,拽着葉凱就想走。可這一次,葉凱卻沒像第一次一樣與小妖一起離開,而是淡淡的說道:“你姐姐保護我一年多了,我怎麼能丟下她逃命呢。就算我是個廢人,也應該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吧。”
他淡淡抿着薄‘脣’,雙手慢慢揮舞,周身圍繞的藍‘色’法陣忽然開始變化。法陣飄離他身體,在頭上凝成更大的法陣。飛舞的藍‘色’樹葉忽然變得猶如利劍般鋒利,閃着晶瑩剔透的光。
葉凱手掌一揮,無數藍‘色’樹葉像是繁星隕落一樣,對着那些人影就砸去。
洛然眉頭輕皺,手下銀鐮更是快速的揮舞。
藍‘色’樹葉砸在人影上,人影消散。小妖高興得剛想跳起來,人影又重新凝聚了。
那些人影就像是打不死一樣,就算打散了也能重新凝聚起來,和她們遇見過得怨靈一樣,好像能免疫神紋之力。
對了,怨靈!洛然眼底現出喜‘色’,神紋之力不行,她可以用‘精’神攻擊啊。
“哈哈,出手了吧,那就逃不掉了。”倒在地上的戰鬆忽然冷冷一笑。人影停止攻擊,開始繞着封印大陣按着一定的軌跡飄‘蕩’。
洛然警惕的看着那些人影,就連封印大陣也用‘精’神力警惕的盯着。
戰鬆虛弱的一笑,說道:“沒用的,他死定了。言尊陛下,你救不了他了。我向封印大陣獻祭了所有生命,而我沒死,就是因爲他。他會替我去死的。”
替他死?洛然搖搖頭,不相信戰鬆的說法。就算她不瞭解封印大陣,可也知道陣法獻祭死的是獻祭的人,怎麼可能讓別人替他死。
戰鬆無力的說:“他身上有我的血啊,我說過了,我的血很特殊。他身上沾了我的血,我飼養的活死人會尋着血液找到他。只要他打碎了活死人幻得人影,人影就能夠尋着攻擊抓到他。我血液的味道深深刻在活死人靈魂深處,他們死都忘不了。”
戰鬆忽然咧着嘴一笑:“對了,忘了告訴您了,我身體裡一點鮮血都沒有了。我也是一個活死人,只不過是一個高級的活死人,有自己的思想。”
“我體內的最後一點鮮血,就是沾在他手上的,還有我噴出去的那些心血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戰鬆大笑起來,笑得要斷氣一樣。
爲了抓洛然,他將自己煉成活死人,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現在,他又把付出了僅剩的生命和奴隸,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抓住了洛然,他也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