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第一層慢慢折磨你,消磨你的意志。然後再把你丟到第二層去,讓你永生永世活在折磨裡,永不翻身。你覺得如何啊?”左磐猙獰的笑着,眼睛呈現猩紅色。
看他眼睛,洛然就知道左磐快要走火入魔了,只有走火入魔的人眼睛纔是這種猩紅色。
她就站在原地,不說話,以免激怒左磐,心底暗暗呼喚戰老。“師尊,這左磐說得‘幻夢界’真有這麼大威力?”
“嗯,我能感覺到他所說不假。”戰老扶着鬍鬚,在洛然神紋空間內回道。
“那我該如何破解?”
“小然兒,破解之法只能自己去想,不要太過依賴老夫。”戰老高深莫測的說道:“不過我可以提醒你,幻夢界的根本乃是精神力,以精神力主導一切,產生幻覺。幻夢,不止是你的夢,也是他的夢。”
“什麼是我的夢,還有他的夢?師尊,師尊?”
任洛然如何呼喊,戰老就是不再說一句話。
洛然恨恨地在心底道:“爲老不尊,徒弟都任人宰割了竟然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現在是教導徒弟的時候麼!”
她知道戰老能聽到,說完後也不管戰老會如何想,就開始打量這空間。
神紋空間內,戰老聽到洛然的話手一抖,扯掉了好幾根鬍鬚。直對自己說‘洛然還小,還是小孩心性’。
街道上寂寥無人,只有左磐笑得一臉猙獰。
洛然輕輕轉着黑眸,四處打量。
左磐‘嘿嘿’一笑,笑聲很詭異:“你說,我要怎麼折磨你纔好呢?對了,讓你先和這幾個廢物玩玩吧。”說着一揮手,四周躍出十個黑衣人,黑衣人也不說話,召喚了神紋武器對着洛然就攻擊。
洛然急忙後躍,巨鐮連揮,將黑衣人擋住。可那些人黑衣人卻像是不要命般,拼着自己受傷也要攻擊到洛然。
死士麼……
洛然皺了皺眉,紅甲瞬間閃現。銀鐮上也佈滿了濃厚的雷霆之力。既然是死士,那她就不需要留手了。
銀鐮凌空揮着,鐮茫擊在死士身上劃出道道血痕。不過幾個呼吸間,那十個死士全都倒了下去。
“嘿嘿……嘿嘿。還真是廢物啊,這麼不經打。”死士死了,左磐卻沒任何表情。
他將手指咬破,放進那團炫紫的雲團中,就這麼一瞬,眼底的猩紅忽然濃得滴出了血淚。“嘿嘿……嘿嘿……”
左磐就像不知道一樣,繼續詭異的笑着。
而笑聲剛響起,那些倒下的死士竟然都爬了起來。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不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着洛然又是衝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洛然皺眉,一邊抵擋着死士攻擊,一邊觀察着他們。
那些人動作不能說行雲流水,可也一點都不僵硬。除了表情麻木些,與正常人沒半點分別。
可死士,一個爲達目的連生死鬥不顧的人,會有表情麼?
洛然不解,手下的動作也絲毫不慢,不過一會兒,那些死士又倒在了地上。
這次洛然下了狠手,屍體沒一個完成的。
“嘿嘿,倒是學聰明瞭,可惜沒什麼用。”左磐繼續笑着,猩紅的血淚不住落下。
洛然卻沒看他,而是盯着地上的屍體。
淡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光芒太過暗淡,若不是洛然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光芒消逝,屍體黏合在一起,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死士又爬了起來。
洛然毫不猶豫的揮動巨鐮斬斷死士,這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爬起又倒下,不論洛然將‘死士’斬斷多少次,他們依舊能夠爬起來。
那淡紫色的光芒一直暗淡,卻從未消失過。
洛然心底一沉,知道不能再這樣耗下去。這樣下去,能不能將那淡紫色的光芒消耗乾淨她不知道,可她自己的神紋之力倒是要沒有多少了。
死士再次爬起時,洛然沒選擇攻擊,而是一邊防禦一邊觀察着四周。
左磐對着洛然‘嘿嘿’笑着,“沒力氣了麼?嘿嘿,殺不動了吧。這麼久,你的神紋之力也快消耗乾淨了吧,嘿嘿,可惜啊,這只是剛開始。”
隨着他的話,四面八方涌出大片的黑衣人,他們齊齊地攻向洛然。手中武器閃着森森寒芒,擊得毛孔直顫慄。
洛然只一掃,就知道差不多有五百人,而且都是死士,穿着打扮甚至與那十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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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個打不死的‘死士’麼?
洛然攥緊手中巨鐮,就算她只防御,這五百個不知疲倦的‘死士’也足以耗死她了。
她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問道:“師尊,你真得見死不救麼?”
“你要是再不救我,我可用言尊的力量了。別說什麼會不會被人發現,不使用言尊力量,我可就死在這裡了。還不如用了言尊之後逃出去呢。”她有點賭氣的說着。
戰老悠悠的嘆了口氣,語氣裡充滿了內疚:“小然兒,自你拜入我門下,我從未嚴厲要求過你。因爲我的特殊,也無法親自對你設下考驗,這次就算是我對你的考驗吧。我命你只能使用本身力量,衝破‘幻夢界’。”
“然兒,言尊力量是好用,什麼事情動動嘴都可以實現。可你本身的強大,纔是你真正的強大。要記住,你自己是滿級天賦,只是因爲有了言尊的存在,你天賦才被掩蓋了。可再掩蓋,你依然是你,屬於你的也依然屬於你的。”
屬於她的依然屬於她……是說她的滿級天賦麼?
洛然不由得想到這幾年,她天賦雖然只有五級,可修煉從來都沒落下。就算是與七級天賦的塵陌煌比,她從來都沒拉下過。一直以來她都以爲那是她努力的結果,原來是與自己天賦有關啊。
嘴角扯了一抹笑意,洛然覺得信心倍增,揮舞銀鐮的手臂都充滿了力量。
“師尊,既然是您給徒兒的考驗,那徒兒就憑自己的力量衝破這‘幻夢界’好了。”
洛然在心底輕輕呢喃着,嘴角的笑意也越加擴大。“師尊,即使您不能親自給我設下考驗,可也不用感到內疚,您教得很好。從您那裡,我學會了很多,今日,就讓您驗收成果吧。”
戰老因爲自己是靈魂體,只能在言語上指點洛然,不能做到言傳身教。在洛然有危險時也救不了她,心裡一直感到很內疚。此時聽到洛然的話,沒有眼淚的戰老只覺得眼眶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