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嗎?”
良久之後,蒼老的老者緩緩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年輕神殿弟子。
“大祭司,打開血脈之境的時候似乎出了點事情?”
年輕的弟子臉上佈滿了焦急,但是對着老者說話的時候卻不敢有絲毫的急切,他不斷的擡起頭,想要表達出自己此刻的心情,老者卻始終只是一手提着面前的水壺,澆灌在面前的花叢之中,似乎面前的幾朵小花勝過一切的重要。
他緩慢的擡起頭看着天空,遠處的天空烏雲一片,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寧。
“血脈之境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如果此刻出了問題,那麼就是命運註定給與的試煉!”
終究,老者回過頭看向那滿臉焦急的青年,淡淡的說下這句話,就不在出聲,繼續淡定的澆灌他面前的花草。
那原本焦慮的青年因爲他這句話怔住,終於他臉上的焦慮逐漸的褪去,整個人開始緩慢的平靜下來,似乎像是懂了什麼,點點頭,躬身退出去。
老者卻是擡起頭看向那千萬年未曾變化的天地,淡淡說道:“好像起風了!”
對手是鳳恆從未想過的強大,他沒有想到六姐和三哥的手下居然有這般的強者,幾個交手之中,鳳恆就處於下風,那是一個年級並不大的少年,出手狠厲,動作敏捷,若是鳳恆之前有參加過狩獵,必然會聯想到狼族。
但是鳳恆並沒有參加,所以,他根本沒有將面前的少年與狼族聯繫在一起,畢竟,狼族這種妖族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無咎帝下令逐出妖界了。
鳳恆所站立的地方,腳所踏着的地方,下面的土地存存的裂開,他一手拉着鳳九兒,一邊還要注意前方那狠厲少年的攻擊。
“七哥,放開我,我只會成爲你的拖累。”
鳳九兒看着如今的形式,終於忍不住開口。
鳳恆沒有回答鳳九兒,卻是抓的更緊的手告訴了鳳九兒他的選擇,鳳恆牙齒咬得很緊很緊,皇權的爭奪之中,所有人,看到的只有那
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親情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他只是想要守護住自己心底唯一剩下的東西。
鳳恆死死的抓住鳳九兒,怎麼都不肯鬆手,即使自己滿身傷痕。
那如風一般狠厲的少年,也略顯得有些驚訝,停頓下攻擊的步伐,喃喃開口:“這麼弱,還想要守護住什麼?”
他說完之後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然後什麼都沒有說,連自己都守不住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談守護,想到這裡,少年臉色一冷,五個手指頭上面直接瞬間冒出尖銳的指甲,然後直接朝着鳳恆撲過來。
即使這樣,鳳恆也沒有鬆開手。
他閉上眼睛將鳳九兒抱在懷中,後背朝向少年的攻擊。
鳳九兒滿臉驚恐,雙手將鳳恆抱住。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鳳恆難逃一劫的時候,那白霧瀰漫的天空之中緩慢的深處一隻手,那是一隻蒼老而乾枯的手,巨大的手直接穿透雲層,其中一根手指直接戳向那攻擊向鳳恆的少年。
良久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傳來,鳳恆睜開眼睛,轉過頭的時候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半天沒有反應。
“七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九兒被鳳恆護在身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半天沒有聽到鳳恆發出任何的聲音,她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開口問道。
她轉過頭,也忍不住驚愕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那隻巨大的手掌,一根手指輕飄飄的按在之前攻擊他們的少年頭頂上,少年原本冷傲的臉色一瞬間也變得通紅,他幾乎聚集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想要抗衡上方的那一根手指。
他是天才,是狼族之中罕見的天才,六歲就踏入震雷境,這幾乎是狼族歷史未曾有過的,所以那些人才費勁心思將他從囚禁之地帶出來。
給與無數的靈丹,靈石,造就他如今的修爲。
他一直以爲自己的修爲雖然算不上妖界頂尖,但是至少能夠戰勝大部分的妖族,他根本就沒有料到自己這
纔出幾個任務,就碰上了這種強者,一根手指,他動用全身的力量仍然無法抗衡,往日的那種優越感已經完全被頹廢所代替。
“啊啊啊啊……破雷天境……”
狼族的少年身子在那一根手指的鎮壓下緩緩的下降,他始終未曾吭一聲。
“七哥,你看他的腳……”
鳳九兒大叫一聲,鳳恆這纔看向少年的腳,少年站得筆直,雙腳直接陷入地下,形成兩個下陷的腳印。
鳳恆眼中也露出驚訝,再次看向那隻巨大的手掌時候,他隱約覺得有些眼熟,片刻之後,他眼中也露出了驚訝:“大祭司?”
他試探着開口,那是手沒有回答,就像是默認了一般。
那個少年就被一根手指壓的整個人猶如釘子一般被釘入地下。
少年滿臉漲得通紅,擡起頭,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倔強。
就是因爲這倔強,幽光聖城之中的老者眼中露出一抹的驚訝,他將手從清水之中緩緩的抽離,良久之後纔對着一直站在身側的弟子說道:“這孩子也不容易,當年我與狼族的族長有些交情,若不是我,狼族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罷了罷了!”
但是他那一指,卻是讓狼族少年再也沒有反抗之力了,他二話不說,只是狠狠的盯了一眼鳳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到那少年離去,鳳九兒心中的緊張感終於鬆開,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怔怔的問道鳳恆:“七哥,他們真的想殺我們嗎?”
直到現在,鳳九兒都不肯相信這個事情,她記得六姐鳳可兒對着她溫柔的笑容,總是在她睡不着覺的時候給她講故事。
記得三哥每一次遠征魔軍的時候總會給自己帶來禮物。
可是這些人,如今都想要置她於死地。
鳳九兒搖頭低聲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看向鳳恆眼中那悲哀的眼神,隱隱之中,已經猜的到了事實。
兩個人坐在血脈之境之中,誰也不說話,安靜的看着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