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優曇的青年遲疑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出聲說道:“容姑娘……”
“直接叫我青嵐就好了。”
這個人應該是葉崇瀾的故人,容青嵐笑吟吟的開口說道。
優曇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容姑娘的本命妖丹應該和旁人有些不一樣,因爲外界太過強大的刺激,導致它選擇了自我休眠狀態,而且在沉睡的那一瞬間,爲了日後的覺醒,他將你身體之中所有的妖力都抽取了。”
“那聽你的意思,反倒是好的了。”
容青嵐眨了眨眼睛說道。
“是的,若是青嵐你的本命妖丹受到了傷害,那纔是最嚴重的事情。”
“那現在怎麼辦?”
容青嵐忍不住開口問道,之中全身軟綿綿的感覺真的讓她十分的不爽。
“容姑娘應該聽過白玉赤陽丹?”
優曇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容青嵐這種狀況十分的複雜,他細想了所知的所有丹藥,或許只有這個白玉赤陽丹能夠有作用。
“白玉赤陽丹?”容青嵐託着下顎,眼中閃過一絲的困惑,在她的認知之中,從未聽過這種丹藥。
面對容青嵐的困惑,優曇的神色依舊是如此的平淡:“白玉赤陽丹的煉製十分的耗費心血,足足血藥一百七十六種藥材,外加上服食人至親之者的心頭血,才能夠成丹。”
“如此荒謬的丹藥?”
容青嵐微微挑眉,就差沒有笑出聲了。
她腦海之中記載了顧家無數的丹藥,從未聽聞過有這樣的丹藥。
“青嵐莫當好笑,崇瀾就是從神霧海出來的,他最爲清楚是否有這個丹藥?”
優曇擡眼看向葉崇瀾所在的方向。
葉崇瀾的神色清冷,右手卻是緊緊的握住了容青嵐的手。
“用我的血。”
他的回答已經證明了他的回答。
容青嵐卻是眉頭一皺,甩開他的手:“這個丹藥我不會吃的。”
“何時開爐煉丹?”
葉崇瀾根本沒有看先容青嵐,直接問道優
曇。
優曇略一遲疑就回答:“兩日之後,我需要準備藥材。”
“葉崇瀾,我不吃這藥,丹方這麼奇怪,誰知道吃下肚子有什麼後遺症?”
咬牙切齒的容青嵐一把抓住葉崇瀾的手死勁的搖晃。
葉崇瀾卻只是伸出手安撫着她。
“青嵐,乖!”
那種純粹是哄着無理取鬧的小孩子的表情讓容青嵐極端的不滿。
她直接拿起容青嵐的手掌,一口咬上去。
這一下因爲惱怒的緣故,有些用力,當她鬆開嘴的時候,葉崇瀾的手掌上面已經刻印下十分明顯的牙齒印。
“我什麼都可以依你,唯獨關於你的生死,不可以!”
葉崇瀾淡淡的說道,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這個拿着,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葉崇瀾拋出一方令牌,優曇接住令牌,片刻之後他招來身後的挽牙:“崇瀾,我這一輩子沒有求過你什麼,但求我死之後,你能夠爲我照顧這孩子。”
容青嵐看了一眼優曇,優曇身上那種死寂之氣,即使隔着這般遠的距離,他也能夠感受到,他眉頭微蹙,仍然點了頭:“好。”
優曇臉上喜色微起,他知道葉崇瀾是信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他的事情,就會盡心做到。
他朝着挽牙招了招手:“挽牙,這位是我的師弟葉崇瀾,乖,叫師叔。”
聽到優曇的話,葉崇瀾的表情依舊是平淡無波,只有被他握住了手的容青嵐能夠感受到葉崇瀾的手微微用力,證明他並沒有表面上這般的平靜。
至少來說……這個叫做優曇的對他挺重要。
容青嵐反手握住葉崇瀾的手,什麼都沒有說,葉崇瀾原本還有些浮動的心就因爲她的一個眼神開始沉穩下來。
他脣角上翹,勾勒出淺淺的弧度。
“崇瀾……”
優曇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想要說。
葉崇瀾看着容青嵐那雙晶亮的眸子,良久之後,回過頭對着優曇淡淡說道:“以往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沒有提起的
必要。”
優曇因爲這句話居然喜極而泣,這麼多年,一直埋葬在心裡最深處的愧疚終於因爲葉崇瀾這句話而放開。
他原本身上的死寂之色因爲葉崇瀾這句話好像瞬間淡了不少,葉崇瀾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優曇在煉丹上面的天賦堪稱舉世無雙,這樣的人居然連自己都救不了。
“謝謝你,崇瀾。”
優曇似乎心情幾位的複雜,萬語千言,最終化爲這樣一句話,他牽着挽牙先出去。
挽牙的目光在容青嵐和葉崇瀾的身上來回的掃動,始終沒有看出面前這兩個人,到底誰是蠻荒鳳族的族人。
她跟隨在優曇的身後,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撞擊而來的人幾乎讓挽牙站立不穩。
原本心情就十分不美麗的挽牙,這下真是瞬間暴怒了,她一拳頭直接砸在面前小小的身子上。
“小公子……”
夏光一回頭就看到瀾析的小小的身體直接飛上天空,夏光完全是嚇得臉色都變完了。
瀾析的身體在天空之中連着翻轉了好幾個圈,才落在地上,即使這連續幾個翻身卸掉了大部分的力氣,瀾析仍然差點站立不穩。
他擡眼一看,就看到挽牙有些惱怒的神色,原本心底的怒火卻因爲見到故人的欣喜沖淡。
“挽牙……你怎麼在這裡?”
他幾步奔上去,雙手將挽牙抱在懷中,沙漠之中那段時日,挽牙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是跟他關係很好的小夥伴。
瀾析的身邊一向沒什麼年紀相仿的孩子,所以,看到挽牙他簡直難忍心底的喜悅。
“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醒來怎麼就不見了你跟先生。”
這才注意到優曇,瀾析急忙恭恭敬敬的朝着優曇行禮:“先生。”
優曇聽到瀾析的聲音,也是忍耐不住的淡淡笑起來。
只有挽牙的神情始終有些奇怪,她看向面前滿心歡喜,完全沒有一丁點僞裝的瀾析,心底簡直是天人交戰一般,良久之後,她才淡淡說道:“那日跟師父有事,就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