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請來的臨時做工的,大人沒有見過我們很正常。”軒轅澈低頭說道。
“原來是臨時請來的,那行,現在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去將禮堂布置一下。”那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蔣大叔,他們兩個跟我去做點事情,你先找別人幫你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柳雲霽已經回來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原來是公子的人,你們兩個聽清楚了,要好好地爲公子做事,聽到沒有?”蔣大叔對着木雲楓他們冷着臉提醒道。
木雲楓連連點頭:“是是,小的知道了。”
“那麼公子,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只管叫人來跟老僕說就好了。”
柳雲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家裡的事情就先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公子纔是真的辛苦啊……”蔣大叔說着的時候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好了少爺,老奴也不多說什麼了,先去做事了。”
“嗯。”柳雲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看得出來他眼裡流露出來的無奈與痛苦。
跟着柳雲霽來到了廚房後面的一處草棚,裡面還有幾匹駿馬,旁邊的牛棚裡也站着幾頭憨厚的老牛。動物的眼睛純真而又真實,他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家裡不一樣的氣氛,不安地走來走去。柳雲霽走到一匹紅棕色的高頭大馬的面前,摸着他的鬃毛說道:“當初,這匹馬可是從你那裡贏來的。”
“是啊,這寶駒可是讓我們兩個好好地打了一架。”軒轅澈也上前牽起那繮繩,一躍跳了上去,“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威風啊!”
“你們兩個過來做什麼。”柳雲霽嘆息一聲躺倒在草堆上,兩眼無神地看着空中飄動的白雲。
木雲楓着急地上前說道:“雲霽哥哥,你之前可嚇壞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什麼都不說,我們怎麼可以幫得了你呢?你以前的時候不是什麼都願意跟我們講,是不是那個人拿什麼事情牽制你了?還有,你要娶親?那個女孩是誰,爲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娶親?”
“我不是你們,我有牽絆,我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柳雲霽苦笑道,“楓兒你向來瀟灑,因爲你無牽無掛。太子陛下一向灑脫,因爲皇上對你其實還是很疼愛。可是我從小是奶奶帶大,只有一個妹妹,這兩個人是我最牽絆的人。她們中不管是誰出了事我都不會原諒自己,我很感謝你們還能來看看我,不過事情已經這樣,我想我沒有辦法再自己做主了。”
軒轅澈坐在高高地馬背上,側頭看了一眼頹然的柳雲霽,忽然笑道:“你小子說的沒錯,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做跟你一樣的決定。”
“不用迎合我,你們快點離開吧。我只是想求得一方平安而已。”柳雲霽不理會軒轅澈,閉上了眼睛。
白虎在一邊着急得“嗚嗚”哼唧着,一雙大爪子不停地抓着柳雲霽的衣角,可是柳雲霽卻絲毫不理會它,這讓白虎很是抓狂着急。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趴在一邊的草垛上,那樣子似乎也想跟主人一起破罐子破摔。木雲楓氣得真想上去狠狠地扇他一巴掌,看看能不能打醒他。
軒轅澈沒有再說話,一下子跳下馬背,拍着馬的臉說道:“人各有志,沒有誰對誰錯,我只希望你依舊還是那匹千里馬,哪怕暫時被困在這草棚裡。”
“澈哥哥……”木雲楓走上前想要堅持一些什麼。
可是軒轅澈卻笑着阻止道:“他的目的很簡單,只要家人安全他什麼都願意做,這個我們不需要去改變他。我們走吧,如果他想通了什麼叫做大義他會來找我們的。我想柳老太君想看到的一定不是這樣的柳雲霽,對她來說,一個頂天立地的子孫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
雖然軒轅澈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可是柳雲霽還是毫無反應。木雲楓皺眉說道:“雲霽哥哥,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以後我們不要正面交鋒,那樣我們都會感到很痛苦。”
柳雲霽的眉宇微微動了動,木雲楓和軒轅澈沒有再說什麼,轉頭準備離開。可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卻怔怔地看着兩人:“你們兩位是我哥哥的朋友嗎?”
“憐兒?”柳雲霽立馬跳了起來,上前扶着她,“你怎麼出門了?不在屋裡好好休息,要是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木雲楓沒有想到前些日子見到還很健康的憐兒怎麼此時的臉色會這麼地差,木雲楓皺眉問道:“憐兒姑娘是不是中毒了?嘴脣烏紫,眼神渙散,這不正是中毒之象嗎?”
“公子說的沒錯,我確實中毒了。”憐兒咳嗽了一聲,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哥哥不需要這麼緊張,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再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兩位對不起,我不能站着跟你們說話,只能坐下來說了。”
柳雲霽的臉色異常難看,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憐兒被他下毒了,我到現在都找不到毒藥的解藥。他說只要我幫助他,那麼柳家所有人都會平安無事,每隔十日他便會差人送來解藥,但是隻解一時半會,憐兒若想活命我必須一致受制於他。最關鍵的是,我奶奶被氣得臥病在牀,隨時可能撒手西去。我不能再失去憐兒,奶奶會原諒我所做的一切的。”
“沒想到他真的卑鄙到這個地步……”木雲楓難過地說道,“對不起雲霽哥哥,之前我誤會你了。”
“我倒希望你們能夠一直誤會我,不然的話只會害死憐兒。”柳雲霽冷冷地說道,“憐兒的命原本是你給的,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以後你們別再出現了,下次再出現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跟你們好好地說話。”
木雲楓難過地說道:“雲霽哥哥,就算你要殺了我們,我們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觀啊!憐兒姑娘中毒了,我們就去找解藥,找到解藥不就解決問題了?鬼豐先生和文豐現在都在,有他們沒有什麼毒是解不了的。”其實木雲楓知道兩位先生若是答應還好,若是不答應真的很難說。
“這個毒藥十天便會發作一次,如果十天之內他們沒有解藥怎麼辦?”柳雲霽生氣地說道,“中毒的人不是你們,你們當然想當然了!”
憐兒連忙拉住柳雲霽的手說道:“哥哥,你別這麼說。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憐兒的性命,而是你的婚事呀!”
“乖,哥哥會處理好的。”柳雲霽強扯出一個笑容說道。
可是憐兒卻連連搖頭,求助地看向木雲楓和軒轅澈:“你們兩位肯定可以幫助哥哥的,是不是?安若要拿我的性命逼哥哥與她完婚,她現在是閒雲老人身邊的紅人,如果拒絕的話我的解藥很可能就拿不到。其實我哥哥一點都不想跟安若結婚,你們兩位一定要幫助哥哥啊……咳咳……”因爲一次性說話太多,憐兒忍不住掩嘴咳嗽了起來。
“你們給我走!我不想見到你們!”柳雲霽見憐兒咳嗽得這麼厲害,一瞬間嚇得不知所措。
軒轅澈卻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一拳重重將他打倒在地:“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以爲你聽他的話,憐兒就有救了?這麼多年,你的智商是倒着長的?”
“我不管你們說什麼,我知道這是爲憐兒續命的唯一的方法……”柳雲霽木然地躺在地上說道。
“好啊,那麼你就這樣下去吧!憐兒姑娘,你哥哥什麼時候結婚?”軒轅澈上前問道。
憐兒怯怯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後天。”
“你上次服毒是什麼時候?”
“已經過去兩天了。”憐兒咳嗽了一聲說道。
柳雲霽緊張地看向軒轅澈:“你要做什麼?”
“那是什麼毒藥,你們知道嗎?”軒轅澈皺眉問道。
“聽說是寒冰du,慢慢地凍結體內經脈,如果不及時吃解藥就會經脈凍結隨之而斷。”憐兒仔細地想了想說道。
軒轅澈的眉頭皺的越深,木雲楓連忙問道:“澈哥哥,我們先回去將這藥的藥效告訴兩位先生,看可不可救。”
“楓兒,我們現在就去閒雲老人那裡偷這寒冰du。”軒轅澈想也沒想地說道,“如果真的要想得到解藥,就必須有這個藥才能研究。而且,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將解藥偷到手。柳雲霽,既然你不想跟他反正幹,那麼我們就逼着你跟他反着幹!不過,你現在完全可以去告密,就說我們現在要去偷藥,甚至會去偷解藥!”
柳雲霽一下子跳了起來,上前抓住軒轅澈的手叫道:“你瘋了?!你想害死憐兒嗎?!”
“雖然憐兒不是我的妹妹,但是我對她的關心一點都不比你少。真心會害死她的人是你,所謂是藥三分毒,你自己是一個大夫爲什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軒轅澈一把甩開他的手生氣地說道,“就守着自己心裡的那一絲幻想,自以爲是的方法去救憐兒吧!”
木雲楓很難見到軒轅澈這麼生氣,看到柳雲霽頹然痛苦的表情,連忙上前拉住軒轅澈勸道:“澈哥哥不要生氣了,雲霽哥哥也是擔心憐兒姑娘,他肯定怕如果冒險的話又救不了憐兒姑娘,那他肯定會自責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