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城,藍右,她竟是沒有想到天塵會在這裡。只是剛那個男子的話是真的嗎?他果真是喜歡那個叫做藍雨青的女孩,所以才和她成婚了。她還一直以爲天塵是喜歡她的,真是傻的可以。
“哈哈。想什麼呢。人家都娶了別人。你還能如何?他喜不喜歡你還有什麼所謂嗎?”擡手狠狠地拍了拍臉頰,腳一蹬,天青向着來時的路回到山頭上。
“怎麼了?”葉故衣身爲女孩,心思細膩,很快就發現了天青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天青本來是想要很冷靜的說這句話的,說出口卻醋味十足。葉故衣掰過天青肩膀,天青趕緊捂住嘴巴。
“到底怎麼了?”葉故衣又問。
天青一把甩開葉故衣逃走,“我沒事啦。真的。山頭下是十六個家族準備趁着夜色偷襲神門。我們趁着他們偷襲時給神門再來個偷襲,將神門那些個白癡信徒一網打盡。說起來,夏亞我們好久沒比過。現在就來比比誰更快到山腳下好了。”
“喂喂。我可沒說要和你比。別自作主張。”夏亞看着風一樣逃走的天青,無語的擺擺手,嘴裡說着不比卻還是追了上去。
“她怎麼了?”葉故衣問良守,心想良守怎麼着也有四百多歲了,該是比他們眼光毒辣,應該能看出天青在想些什麼。
“應該是剛遇到了天塵吧。”烏戈雖是一直話不怎麼多,卻是相當敏感,一句話說的輕飄飄,卻是很清晰的傳入了天青的耳朵裡。
“當初聽到天塵娶了別人那樣故作瀟灑的裝着沒事,卻是再也沒提過天塵的名字,就好像沒遇見過他一樣。但這世上哪有人喜歡一個人卻不想把對方據爲己有呢。她就是在賭氣罷了。等着看吧。”良守慢條斯理地拂正了衣襟,擡腳跟了上去。
葉故衣無語,“你好像很確定天青剛是遇到了天塵。”
“是你這娃娃太嫩。藍家城。天塵的本名叫什們你當初不是在席雲國知道了嗎?現在天青又是這個反應,自然是沒錯了。”良守似乎心情還不錯,話裡帶着笑意。
“你好像在幸災樂禍。”葉故衣也跟上,語氣平穩,卻滿是吐槽的意味。
“天青這娃娃自從離開席雲國就一直不對勁。爺爺我都快憋死了。這回撞上天塵肯定很有趣。你就等着看吧。一直自以爲自己很理性的天青是怎麼吃醋耍小脾氣的。”良守故作險惡地摸摸下巴。
饒是一向話少的烏戈也沉不住氣了,“你這樣子就像是黑化的天青附身了。”
烏戈的吐槽有點冷,但卻是很有效果。良守一時間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葉故衣正努力追上天青他們。
十六個追隨天塵的家族分爲四批,各自潛伏在獸宗、地宗、皓月宗三宗門和神門陣營外。天青他們臥在黑壓壓的樹林裡,下巴枕在雙手上靜待他們的動作。
“有幾隻小老鼠在那邊啊。”艾家那個光頭長老很快便捕捉到了潛伏在草叢裡的十六個家族。只不過與此同時天青也聽到了他的這句話。
“故衣,有什麼陣法能夠暫時掩藏一下他們的氣息嗎?”天青扯扯葉故衣衣袖。
“人太多了。要是想將他們所有人的氣息都掩蓋的話,那這陣法的仗勢就要暴露他們了。沒有意義。”葉故衣不知從哪掏出一根草銜到嘴裡。
“既然如此,那我們和他們換一下好了。我們先去偷襲。第二波偷襲讓他們來。”天青仔細想了想,她聽到的那句話說的是幾隻小老鼠。想來這個艾家長老的感知力不怎麼樣,在艾家也只是個羅剎門血脈微薄了的外門長老。既然如此,那她就戲耍他一下。不是以爲只有幾隻小老鼠嗎?那他們就做幾隻讓他們頭痛又想抓住的小老鼠吧。
“要怎麼做?”夏亞提着銀月彎刀問。
“怎麼做?直接衝進去。”天青一個俯衝,伸手奪過良守手中的一個藥葫蘆就躍進了神門的營地裡。
“什麼人?”神門信徒迅速圍過來,天青的臉隱在樹下的陰影裡,他們看不真切。
雲被風捲過,月光打下來,落在天青的臉上,天青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神門信徒,手中飛刀已經甩了出去,“這樣清楚了嗎?”
“羅剎門門主天青。”神門裡一陣驚呼。月光下他們微紅的眼睛像是多日未睡造成的結果,但天青知道,那不是,那是他們入了修魔道的標誌。註定又是一場血的洗禮。
“*想着想那。老子不管了。你們死了之後要怪就怪自己當初愚蠢入了修魔道吧。話說回來,艾家的那些個禿驢這回沒來?我剛分明聽到了有艾家人的聲音啊。”天青說着,手裡紫色靈力變化多端,時而化作箭矢時而化作長槍,原本明朗的天空開始烏雲密佈。
“真是大言不慚。我們上。殺了他。”神門信徒聽到天青的話情緒過激,眼裡的紅色遊絲開始變得有些黑紅。
“呿——”一拳擊向地面,地面猛地裂開,紫色雷龍嘯破長空,神門信徒有的掉進了裂開的巨大縫隙裡吃的一嘴土,有的起身躍過正朝天青這邊擊來。
“你就不能等等我們嗎?老是這樣。”夏亞從天青背後躍出來,簡單樸素的布衣襯得亞麻色微卷的頭髮十分好看。
銀月彎刀落下,夏亞猛地擊退幾人,月白色的靈力灑出,驚豔了衆人。
“轟隆——”空中開始電閃雷鳴,只是未見一滴雨絲,天青笑着,笑得讓人看不出情緒。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釋然了,對於殺人。
“夏亞。你知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嗎?”天青手擒紫色雷電長槍,那紫色雷龍將神門所有帳篷一擊轟炸開。
“問這個做什麼?”夏亞一隻腳踮起,另一隻腳擡起,身體前傾,雙手持着銀月彎刀,姿勢詭異而又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只可惜面前這些入了修魔道的人不懂欣賞。
“蝦米被小魚吃了。”天青一個轉身,手中紫色雷電化作的長槍猛地刺向持兵器擊向她的一人腹部。那人向後激退,躲過天青一擊,與此同時另一人從側面提刀向天青砍來。天青很是流暢的再次轉身,早就知道這人會攻過來。五感全開的她又怎麼會被偷襲?
“小魚被大魚吃了。然後呢?”葉故衣已經追了上來,吐掉嘴裡的草葉,打出一個太極,一開始就祭出了陰陽木魚,盤膝坐下。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人不能吃人呢?大魚吃小魚吃的如此理所當然。我們也從未考慮過其是否存在合理性。因爲我們一開始就認爲這是合理的。魚尚且分那麼多種類,何況人呢?”天青像是在問葉故衣,像在問夏亞、烏戈、良守,也是在問自己。
“雖說是找藉口,我們殺了便是殺了。這罪孽我承了。只是我不會再爲此讓自己心神不定,終日恍惚。人都有死的一天,早死晚死都一樣。他們入了修魔道,我們順天道,殺他們雖是所迫,但也有其合理性。修魔道?呵!什麼鬼東西。”手中靈力已散,天青又凝出一把兩寸長的匕首,和神門信徒打起了近身戰。
“嘭——”一個肘擊狠擊在一神門信徒背上,這人被猛打入地面,天青緊接着擡起一腳就踩了下去,竟是生生將此人活埋了。雖說是活埋,但估計早在被活埋之前,這人就已經被天青擊碎了脊骨,饒是入了修魔道不懼疼痛也活不了了。
“死了我還給你留具屍骨。順便幫你弄個墳頭。你該感謝我。”天青說着這話,眼裡卻仍有悲慼。就算是口上逞能,至少裝也要讓她裝個樣子吧。
“嗡嗡——”地面晃動,天上的烏雲越卷越多。艾家那個光頭長老觀察了許久才慢悠悠的出現,“你們這是自投羅網?既是自投羅網。那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艾家光頭長老手不停的震動,發出“嗡嗡”聲。天青看着聳聳肩,心裡知道這定是他身爲懷有羅剎門血脈之人自創的技能,“我們雖只是幾隻小老鼠,但是還是不太喜歡乖乖束手就擒的。你想抓我們,就自己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