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倒是一個急性子啊。”厄亂大帝輕笑道。
這笑容，這淡然，就彷彿在面對一個朋友一般，哪裡你是敵人？
不過！
戰天明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對方。
厄亂大帝也不在意戰天明的敵意，思忖了一下，道：“從哪裡開始說起呢？對了，就先從我的身份開始說起吧，這樣，或許很多事情會更加一目瞭然。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說着，厄亂大帝臉上的肌肉輕輕收縮變化，片刻之間，便化爲了另一張臉。
戰天明雙眸驟然一縮。
“你……你是……”
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厄亂大帝，戰天明心頭一陣駭然如濤。
厄亂大帝，居然是自己的戰家先祖戰於風？
這一瞬間，戰天明心頭的駭然已經彷彿萬丈高的驚濤駭浪一般，那眼睛都微微顫了顫。
戰於風啊！
戰家歷史中所記載的，最有才華與天賦的絕世強者。
曾經闖出了霸天神掌，引下天劫之力前來阻止。
曾經一人一劍，力挽狂瀾，驅逐域外天魔，救下整個諸天萬界，可最後卻因爲被無名神劍反噬，又差點毀掉整個諸天萬界。
戰於風，簡直就是一個驚世傳說。
厄亂大帝，怎麼會是戰於風？
不！
這不可能！
“哼！你以爲你幻化成我戰家先祖的樣子，就真的是他嗎？”回過神來的戰天明，不禁沉聲怒喝。
“呵呵，我本來就是這副模樣。”厄亂大帝輕笑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戰天明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戰天明，你應該是見過戰龍骨，戰龍烈，還有戰葉一的吧？”厄亂大帝沒有生氣，反而淡笑着詢問起來。
“自然見過。”戰天明沉聲道。
同時，那心頭也升起一絲猜測，只是，他依舊不願去相信。
厄亂大帝笑了笑，緩緩開口道：“這就對了，戰龍骨是戰葉一的惡念所化，戰龍烈是戰葉一的善念所化。他們即單獨存在，又同生共體。而我，最開始的時候，正是戰於風的惡念所化。”
戰天明心頭一震。
果然！
厄亂大帝這個不擇手段的傢伙，真的是先祖戰於風的惡念所化。
這……這……怎麼會是這樣？
先祖戰於風，那是何等驚世的天才？
他留下惡念，難道就沒有提前準備好殺招，以防萬一？
還是說，當初的顛倒陰陽陣，就是先祖戰於風所留下的後手？
還有，厄亂大帝沒死，那先祖戰於風是不是也還尚存人間？
可這不對啊！
自己上次見到先祖戰於風的殘念時，後者曾說過，他以自己最後的生命和力量，將無名神劍中的邪氣淨化，已經隕落仙逝。
既然本尊都已經死了，那善念肯定也死了吧？
而善念若是死了，惡念難道不應該也死去嗎？
各種各樣的疑惑，瞬間便涌上了戰天明心頭。
“我觀你已經掌握了霸天神掌所有的精髓，想必已經見過我的那縷殘念了，自然也應該知道，我當年以一己之力，獨戰域外天魔，後來又被無名神劍反噬之事。其實，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獲得新生的。”厄亂大帝一臉輕笑之容，繼續述說着。
“當時，我受邪靈之力反噬，嗜血成殺，更持無名神劍吞噬諸天萬界，何等意氣風發？”
“可就在那時，我親手殺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說到這裡，即便厄亂大帝只是惡念所化，但那表情也隨之哀傷下來。
“她的血，灑在了我的臉上，好溫暖。”
“就是在那一刻，我暫時從瘋魔中清醒過來，心，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我，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我恨我自己，恨不得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我知道，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去做。”
“無名神劍中的邪氣，依舊在吞噬着的我善念。”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以戰家一套絕學，將善惡之念分化而出，以善念祭入無名神劍，以惡念祭入輪迴天心。”
“之後，我更將輪迴天心……不不不，這個時候，應該說，是戰於風將輪迴天心打入了域外戰場之中，又以九龍古鼎和三件神階神兵爲陣眼，將我封印在顛倒陰陽陣之中。”
“不過，他覺得這樣依舊不放心，又以大神通之術，將佈下顛倒陰陽陣的那片域外古戰場直接拘起，煉成一方空間。”
“呵呵……那方空間，正是你曾進去過的戰淵空間。”
厄亂大帝輕笑着，目光也隨之落到戰天明的身上。
“而我，就是那個花費了無數萬年，好不容易纔在一個戰家弟子的誤助之下，逃出了顛倒陰陽陣的上古邪靈。”
“哈哈哈……”
“這，真是天不絕我啊。在輪迴天心的幫助之下，即便是戰於風已經死去，但我依舊活着。”
“而我出來之後，便全力恢復實力，然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報復戰家！”
厄亂大帝的嘴角，噙起一抹陰冷狠厲。
“呵呵，我對戰家的報復，你已經看到了，就不用多說了吧？”
聽到這裡，戰天明臉上的寒霜更濃了。
一股殺意，也隨之升騰而起。
“呵呵，彆着急，就算你想殺我，也等我爲你救答了所有的疑惑再說吧。這可是你知曉整個事件始末的唯一機會。”厄亂大帝絲毫不在意戰天明身上升騰而起的殺意，反而依舊保持着一臉冷笑之容，“雖然是在報復戰家，但在這個過程，我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事。”
“那件事……是關於你的。”
厄亂大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戲謔之色。
戰天明則是一怔。
關於自己的？
厄亂大帝在百餘年前就着手了報復戰家之事，那時候，自己都還沒有出生吧？
準確地說，那時候，自己都還沒有穿越過來吧？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應該有關於自己的消息啊！
戰天明的心頭，頓時又多了一團疑雲。
看到戰天明臉上的神情，厄亂大帝卻是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說起了別的。
“戰於風的善念融入了無名神劍中，可惜，他的善念已經徹底和無名神劍融爲一體，不再擁有意識，也沒有辦法告訴你過往的一切，不過……”
聲音微頓，厄亂大帝戲謔地笑看着戰天明。
“不過，你的靈魂和血脈，卻又與無名神劍融爲了一體。”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