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的私房銀

杜氏的私房銀

“不相信?”燕蓮挑眉望着她,眼裡滿是笑意:“不如,你試試?”想把罪名嫁禍給應翔安,也得看看這個男人有沒有這樣的魄力了。

“娘,我是被她打的,”一直沉默的應文博趕緊開口攔着,要是娘又被應燕蓮打了的話,那家裡不是要亂套了。

杜氏的眼裡閃過疑惑,但見兒子都這麼說了,當然不敢跟應燕蓮硬碰硬,而是眯着雙眼威嚇道:“你等着,哼!”

看着杜氏攙扶着應文博離開,謝氏的眼皮跳了一下,捂着心口道:“我怎麼就心神不寧了呢?”

“娘,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呢,你怕什麼?”燕蓮笑着安撫她,心裡卻在腹誹:北辰傲可是一直盯着自己的糧食呢,要是自己處事,他的糧食就成泡影,所以她根本不怕杜氏的那些小伎倆。

杜氏扶着應文博回去,遇到人就說自己的兒子是被應翔安打的,應文博也不插嘴,表示默認。

“我的天,哥,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應燕荷把熬好的藥端給楊嬌兒服下後,剛從他們的屋裡出來,就看到應文博的狼狽,驚叫了一聲,差點把手裡的碗給砸了。

應燕荷的話,讓原本都在屋裡的人都出來了,包括正在家休息的應祥德。他看到兒子那狼狽的樣子,不悅的問道:“被誰打的?”

“還不是你的好兄弟,”杜氏趕在應文博的前面罵道:“應燕蓮欺負了兒媳婦,應翔安打了你兒子,你要把兒子放在心裡,就去二房那邊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

“不可能的,”應祥德平日裡不怎麼說話,但是對於自家的幾個兄弟還是很瞭解的,所以直接反駁說:“二弟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寧願捱打也不願意打人的人,能把文博打成這個樣子嗎?”

杜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就梗了一下,然後叉着腰罵道:“不是他這個心狠手辣的,還能有誰?”

“行了,別吵吵了,看文博被打成這樣了,還不去請大夫,”朱氏見自己的長孫被打成這樣,不由的厲聲罵道。

“我去,我立刻就去,”應燕荷是個聰明的,知道在這個時候不出門,肯定會捱罵,所以積極的很。

跑腿總比捱罵的好。

朱氏一怒,杜氏也不敢堅持什麼,跟應祥德兩人把應文博扶了進去……。

“二哥是那種人嗎?”應祥正站在門口看着,滿臉不敢置信的呢喃着。

“你二哥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嗎?這說出去,誰信呢!”候氏白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把他拽了回來,免得他去多管閒事。

“文博,”楊嬌兒原本滿心期待着應文博能狠狠的教訓一頓應燕蓮,卻沒想到受到教訓的會是應文博,有些傻眼了。

“我沒事,”應文博忍着渾身的痛,衝着她露出一抹力求完整的笑容,卻不知道這個笑容有多麼的恐怖,甚至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快,快躺下,”楊嬌兒自己往裡挪了幾下,然後急切的說道。

“你啊,真是笨,被應燕蓮這麼打了,也不知道躲一下,打不過不會逃嗎?還傻傻的被人家打成這個樣子,要是被村裡人知道你是被應燕蓮一個女人打的,你還擡得起頭嗎?”杜氏一邊爲他蓋被子,一邊不滿的教訓着。

“被燕蓮打的?”應祥德覺得自己聽到的事情都玄幻了。

“這個女人竟然會武功……嘶,”太激動了,一下子扯痛了傷口,立刻讓應文博呲牙咧嘴的。

楊嬌兒聽到這裡,已經懵了。要是應燕蓮會武功,那麼自己挑釁應文博去打她,她不是把自己記恨進去了?

她是想跟應燕蓮套近乎,想着跟她交好的,怎麼越走越錯呢?

“管她會不會武功呢,打了你,不吐出養傷的銀子來,我跟她沒完,”杜氏咬牙怒道,心裡一直在惦記着人家的銀子。

“都是自家人,賠什麼銀子?”應祥德不滿的怒道。

“那是我兒子,合着兒子不是你親生的,被打了,你不心疼?”杜氏衝着應祥德“嗷嗷”叫着,讓一慣縮頭的應祥德再一次的閉上嘴了。

“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問題,”應祥德很想狡辯幾句,可是知道自己說不過杜氏,就乾脆不搭理她,雙手背在背後,出門去了,來個眼不見爲淨。

“瞧你爹那樣,”杜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心疼的看着應文博臉上,身上的傷,更鑑定了要應燕蓮吐銀子的想法。

“妹子,妹子……,”突然,安靜的院子裡再一次的起波瀾,引來了屋裡衆多的人。

“大哥?”杜氏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詫異的挑眉呢喃了一句,然後轉身出門看到院子裡的人,欣喜的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妹子,不好了,咱爹出事了,”杜家大哥看到她,急乎乎的說道。

“什麼?”杜氏想到身體健碩的父親,不敢置信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大哥,你別嚇我啊!”大哥走那麼多路過來,肯定不是小事,她知道,爹肯定是出大事了。

“先回去看看,”應家大哥見院子裡有人,就低聲的說道:“咱家如今沒銀子了,你趕緊去那些過來,”

“銀子?”杜氏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這要多少銀子啊!?”大嫂雖然捏着家裡的銀子,但是對爹孃還是可以的,不可能在爹受傷之後鼓動大哥來跟自己要銀子,所以她不安了。

“越多越好,”杜家大哥毫不隱瞞的道。

“行,你在這裡等會,我去屋裡取,”杜氏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去屋裡拿了自己的嫁妝,看也不看的就直接捲走……。

杜氏走了,什麼話都沒交代,在衆人的面前就這麼跟着她大哥走了,弄的衆人都一愣愣的。

“你娘也真是的,我這雙身子不能勞累,你又受了傷,大夫都還沒請來呢,她就走了,也不想想家裡的事誰做?”知道杜氏走了之後,楊嬌兒開始打小算計了。

“有荷兒呢,”應文博不怎麼在意的說道。

楊嬌兒見他根本不往自己想的去琢磨,就暗暗翻了個白眼,然後細聲細氣的道:“咱兒子出來後,這銀子用到的也多,你可得多攢一些,不然咱兒子要是受委屈了,小心我帶着兒子離開,你一輩子都見不到!”

“嬌兒放心,誰來要銀子,我都不會給的,就留着給咱們兒子用,”應文博立刻頂着一豬頭諂媚的說道。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人怕了,就想着有個孩子熱鬧一下,也想給他過最好的日子,”楊嬌兒忍住了心裡的厭惡,依偎在應文博的懷裡,深情的說道。

應文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打的有多慘,有多麼的慘不忍睹,所以看到楊嬌兒那麼深情,就更嘚瑟了,卻不知道人家心裡快要吐了。

楊嬌兒的心思深沉,恐怕就燕蓮一個看出來了。等到杜氏趕回孃家,得到的消息是她爹這輩子都得躺牀上了。

杜家老爹是被人請着去打獵的,結果被一野豬追,那尖利的豬牙戳穿了他的腿,傷的慘不忍睹,鮮血直流,後來又不小心的摔了一跤,乾脆就不能動了。而請了杜家老爹去打獵的人不是本村的,見出事之後,就趕緊的跑了,什麼都沒留下。

之後詢問杜家老爹,卻是根本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只是路過村裡,說是要去打獵,請了杜家老爹一起的——這麼一來,杜家老爹身上的傷,就全部都得自己花銀子了。

“這腿不但斷了,還戳出一個大窟窿來,腰上的骨頭又碎了,這要養傷,得出多少銀子啊!?”杜家大嫂第一個跳出來抗議了。

以前,公公的身體不但好,還能打獵賺銀子,自家的日子過的是村裡最好的,那肉幾乎都不斷,看的人家只有羨慕的份。如今,公公都這樣了,要是醫治下去,家裡的銀子不但會沒有,說不定還得借銀子呢。

這樣的日子,如何能過?

“大嫂,不管怎麼樣,總要醫吧?也不能讓爹這麼一輩子就躺着,”杜氏不悅的說道,想着爹最喜歡的就是滿山的追逐獵物,這讓他一輩子這麼躺着,誰受的了呢。

“小姑說的輕巧,這銀子,你出嗎?”人都是現實的,所以杜家大嫂也沒多少錯。

杜氏想起自己帶來的包袱,狠狠心咬牙道:“我帶了所有的體己,”救爹要緊,等爹好了,以後還會有銀子的。

“有多少?”杜家大嫂想起杜氏出嫁的時候,那銀子可不少,就瞪大雙眼問道。

“我許久沒看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過年前,她用了不少的銀子,有文博拿去做生意的,有給白氏做月子的,還有過年的時候,自己做了一身的新衣服,給荷兒買了些吃的……她一邊算着,一邊打開了自己捲來的包袱……。

“噗嗤,”杜家大嫂原本是認真的看到,但等到她看到包袱裡面的東西后,忍不住的嘲笑了一聲,佩服的道:“我說小姑啊,就那麼點散碎的銀子,你覺得能幫爹治多久?”那散碎的銀子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五兩呢。

自家在五樓,醫院住在五樓沒電梯,一天三趟,我要上下多少樓梯啊!?嗚嗚,快崩潰了!

努力的趕着,終於能更新一些了……看在懶懶努力的份上,親們賞點月票唄!